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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部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折断的身影,轻声说:
“离开这里。”
“。。。。。。”秀桢冷冷地望着他,(那个男人说得没错,再恶毒的话也伤不到他的身体,和他的心比起来,他的身体还可以感到寒冷和疼痛的,但是‘语言’是永原也伤害不到身体的!)
“办不到。”静静的,秀桢望着男人一字一字地说。
“咦?这样可就难办了呀!”
史部突然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这次会回到日本一是为了准备下次的旅行,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要了却我在日本唯一的一个牵挂,我有一个朋友托附给我的小孩,说是小孩已经不太恰当了,那孩子已经二十三岁了,大约和静殿差不多大,那个孩子的美貌和静殿真的是不相上下呀,而且那是个外表冷漠内心善良的好孩子,和静殿真的是很相配呢!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有你在这里是多么的碍事了吧?”
“。。。。。。”秀桢静静地听着男人的话,似乎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他冰冷的血管中慢慢流动起来,慢慢地,他露出一个苍白但娇艳诱人的笑:“如果想要你的公主殿下的话你就自己来抢吧,你活了那么久,勾引情人的方法应该知道的比我还多吧!”
“啧,我虽然真的是男女通吃,可是我是上过的人不计其数,难道这次真的让我洗干净后面让别人吃吗?”史部光一郎满脸的艰难,秀桢望着他突然一语不发地转过身。
“喂,你的脸色很难看哪,如果中午饭也不吃那可就要小心低血糖呀,”男人的声音从秀桢身后传过来,“瘦巴巴的男人可不是很好抱的,我不知道你之前究竟是怎么接近静殿的,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原先只不过是在作假罢了,否则他不会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沾过你吧?”
“。。。。。。”秀桢直直地站在那里,直到手心感到一阵奇怪的痛他才发现原来指尖不知在何时已刺到掌心里,他低下头木然地望着自己多出一排深深印痕的手掌,心中模糊地滑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奇怪——)
“我要去超市,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吧?”一张带着一种习惯性嘲弄的的脸庞突然出现在秀桢面前。
“。。。。。。”秀桢一语不发地看着那张脸,(‘离开他’),刚才那个另他厌恶的声音在他耳边无声地响起,他的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指甲又再度扎进肉里。
他模糊地想着:(真的好奇怪——)
“咦?——静殿要出去买东西吗?带我去,带我去,不论静殿要买多少东西我都愿意把它们搬回来。”史部用撒娇一般的声音粗嘎地大声说着。
静慢慢歪过头露出一抹嘲弄似的笑:“是谁说要为我做出可以和法国宫廷官宴相媲美的美味佳肴的?”
“唔——”史部像吃不到骨头的大狗一般露出露骨的失望。
“走吧。”静望着呆呆发愣的秀桢伸出手。
“。。。。。。”秀桢望着那只伸出的手一语不发地拉住了它。
“好好做饭吧,”静抬起头又露出了嘲弄的微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向你所说的那样在浪漫的法国只都学到了东西。”
“我一定会让静殿大吃一惊的!”
身后传来了史部忿忿的声音,秀桢似乎出自本能地握紧了那只拉着他的手,慢慢地他抬起头望着那张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有一点点执拗的脸,静静地说:
“走吧。”'墨'
卷三
(他应该感觉到冷才对吧?——)
秀桢静静地望着自己和走在自己的男人相连接的那只手,冷冰的空气让他把另外一只手努力地插进衣袋里,但是那只被迫暴露在外面的手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
秀桢慢慢放缓了脚步,没有丝毫阻碍的,他的手从男人的手中脱离出来,寒冷似乎在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秀桢沉默地停了下来,男人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继续向前走。
“。。。。。。”秀桢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身体里甜蜜而冰冷地笑着:(你不会傻到想得到幸福吧?你不会傻到以为自己会得到爱吧?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把那个男人引诱回来的是他哥哥的亡灵不是你,如果他的哥哥以鬼魂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那么你在他眼中就会连鬼魂身边透明的空气还要不如!)
(我知道。)秀桢在心底对那个声音静静地说。
(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小桢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差一点就忘记了我们家的小桢朵名副其实的炼狱之花呢,你的心早就被剧毒的汁浸得甜美而邪恶了呢!)
“过来啊。”静站在街角,望着止步不前的男人,他转过身从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塞到街角的自动贩卖机里,按下了罐装咖啡的按钮。
“你想喝什么?”静从出货口拿起咖啡抬起头望向慢慢走到他面前的秀桢。
“。。。桃子。”秀桢想了很久才慢慢回答,静把硬币塞进投币口,低下头寻找桃汁的按键,过了一会儿静有些恼怒地抬起头望向他:
“你点一个贩卖机里有的饮料好不好?”
“。。。。。。”秀桢静静地抿起嘴,一语不发地望向别处。
“养力多好了。”静满不在乎的转过头,机器‘叮——’的一声吐出了饮料,秀桢放在口袋外面的手一阵温暖,静把养力多硬塞进他的手中。
“快点喝吧,超市里是不许带饮料进去的。”静一边说一边漠然地拉开自己手中的咖啡,边喝边向前走去。
秀桢沉默地望着手中的饮料,上面一个卡通小孩傻傻地裂开嘴笑着,图画旁边歪歪扭扭地印着一行粗字:
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D和钙,帮助您的孩子快速成长,补充每日营养!
“。。。。。。”
(这是给小孩子喝的吧!)
“快点呀。”静在远处回过头催促着,秀桢握了一下手中温暖的铁罐,另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拉开盖子,他皱着眉慢慢地抿了一下,一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唇齿间弥散开。
(这种味道果然是给小孩子喝的——)
秀桢轻轻舔了舔沾满水果味道的嘴唇,慢慢地一边走一边小口小口地喝起罐子里的饮料。
(这条鱼看起来一付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一定很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在死后还要被人吃吧!)
秀桢站在生鲜食品柜前望着躺在冷冻柜里一米多长的大鱼,大鱼乒乓球大小的黄眼睛充满控诉地向后望着他。
因为是假日的关系,许多家庭都一起出来购物,大型仓储式的超市里到处都是人的身影,远处偶尔还会传来小孩的嬉闹声和母亲的申斥声。
记得小时候他和母亲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去的都是邻街的商店街,卖鱼的铺子和卖肉的铺子紧挨着,卖蔬菜的铺子还搭出了一个卖水果的案子,新鲜的水果在他小时还是很昂贵的东西,至少在他生活的那条街是这个样子。
夏天每次他跟着母亲去买菜时看铺子的阿婆总会摸一摸他的头然后塞给他一个桃子,他最喜欢让母亲把桃子洗干净然后抱着它出去玩,惹得同街的小孩总是嫉妒地跑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向他喊:
“卖完脸蛋卖屁股、卖完老妈卖儿子!”
每到这个时候他的母亲总会从家里冲出来,叫骂着把随手拿到的东西扔向那帮孩子,有一次她什么东西也没拿就跑了出来,看着那群孩子她气极败坏地随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桃子向他们扔过去,他清楚地听到那群孩子的哄笑,然后他们捡起摔到地上变得很烂的桃子甩手扔了回来。
桃子稀烂地摔在他脚下,那群孩子哄笑着渐渐跑远。
秀桢轻轻地舔拭过被溅到桃汁的嘴唇,一股甜甜的味道在他的舌尖散开。
“你喜欢吃桃子是不是?”身旁的母亲突然俯下身很大力地摇着他,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原本以为生下你,你那个死鬼爹就会和他老婆离婚,没想到他现在连生活费都不给我,我原来上班地方的板很喜欢你,我把你带过去他老是教你玩那些画纸画笔什么的,我以为他没准会想当你的父亲还疼了你好一阵,没想到拖了好几年那个不挣气的家伙惹上黑道被人砍死了,反正我现在也养不起你了,干脆就把你送到一个可以让你每天都吃桃子的地方好了!”
几天以后他被带进了一所像城堡一样大的房子里。
“听说你喜欢吃桃子是吗?”一个老人望着他奇怪地微笑着:
“桃子那种廉价的水果这里没有,但是如果你听话的话我会奖给你更好吃的东西。”
“想要吃鱼吗?”静的声音突然在发愣的秀桢身后响起,秀桢被惊醒一般慌乱地摇着头。
“看这条鱼一付死不瞑目的样子,吃了它搞不好会遭诅咒呀。”静望着鱼执拗地轻声说,忽然他拉起秀桢的手把他拉向超市的另一头:
“跟我来吧!”
秀桢被拉着穿过一排排两米多高从上到下都堆满个式商品的货架,来到一排摆满各种饮料的货架前。
“这种可以吗?”静从货架上拿起一罐饮料递到秀桢面前,粉红色的罐子上印着一只看起来相当美味的桃子。
秀桢怔怔地看着被举到眼前的桃汁,一种模糊的感觉突然从他心底滑过。
“。。。。。。”
“哈——”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尖笑着从秀桢身边跑过,秀桢被那横冲直撞的身影撞得碰了一下货架,小跑着紧跟在孩子身后的母亲慌忙地向秀桢点了点头:
“对不起呀,小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秀桢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身旁突然传来静不耐的声音:
“拿着它呀!”
“啊!”
秀桢慌忙地接过罐装的桃汁,追着孩子的母亲已消失在货架的另一端。
“不要让孩子乱跑呀,这边堆的都是罐装食品,碰倒的话是会砸坏小孩的!”货架的隔壁传来服务人员的声音,小孩子咯咯的笑声没有停止。
“没听见吗?阿姨刚刚在说你呢!不要再跑了呀!”母亲的声音中有一点窘迫和恼怒,忽然那位母亲所有的怨气都化成了一个惊呼:
“不要摔倒呀!”
放满罐头的货架重重地摇了一下,整个货架上的饮品叮叮铛铛的响成一片,隔壁孩子的尖笑变成了吃痛的哀嚎。
“摔倒了吧!谁让你不听话的!磕到哪里了,让妈妈看看——”母亲一边埋怨着一边安抚着大哭的孩子。
“小心!”静的声音在秀桢的身旁急促地响起,下一秒秀桢的身体被带入一个温热的臂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重重地砸在那只挡在他头上的手臂上,那个护住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个箱子沉重地落在秀桢身后,七八罐饮料从撕裂的包装里跳出来滚到地上。
“虽然我很想问你一句你没事吧?可是,”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应该由你来问才对。”
秀桢看着那张望着他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想要发出的声音莫名地卡在了他的喉咙,他极力想扶住那个慢慢弯曲的身体却发现首先滑坐在地上的竟然是他自己。
“。。。。。。”
秀桢可以感觉到有很多人向他们这边跑过来,但是他的耳朵里却奇异地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他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那张在他头上苍白的微笑着的脸。
“你不要一脸失血过多的样子好不好?现在痛的人是我啊,一会儿别人过来认为你伤得比较严重丢下我怎么办?”
“。。。。。。”(他没有受伤——)
“咦?难道说刚刚还是砸到你了?”静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身体一点事都没有——)
“砸到哪里了,很痛吗?”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感觉到痛?!——)
秀桢突然一脸苍白地一把抓住男人抱在胸前的手臂,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静的脸被疼痛猛烈地扭曲了一下,但下一秒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平静而苍白的微笑。
(好痛——)
静眼中惯有的嘲弄慢慢被一种温柔所取代:
“放心吧,死不了人的,只是轻轻磕到而已,一点也不痛!”
(他好痛——)
秀桢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努力地想从令人窒息的疼痛中挣脱出来,(为什么越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身体就越觉得痛?不要再对他说话了!不要再对他笑了!因为、因为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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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桢坐在窗前望着靠在床上的男人,一个星期前他从医院被送回时右手手臂上已绑上了固定用的夹板。
“只是骨裂而已。”男人毫不在意地说着。
(没错,只不过是骨裂而已。)秀桢一言不发地扭过头,(他没有让男人保护,所以受了伤只能怪那个男人自己多事的,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大概一两个星期都不能再用了。”静把‘你不用再催稿了’的眼神丢给趴在床边的述部。
面对趴在床边哀嚎的史部光一郎,连一直睡在墙角的小狗也忍不住慢腾腾地走过来,把前脚搭在床沿上疑惑地看着三个表现迥然不同的男人。
秀桢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去理会史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