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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读遍红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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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巧事多多,你能否遇上则要靠你的运气了,这是一种“缘分”。不久前刚刚从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藏书中发现一部千山试魁抄存的《红楼梦诗词选》,接着又在中国历史博物普通古籍中发现一册抄本《石头记诗词摘艳》,真真是“无巧不书”了!    
  《石头记诗词摘录》,署寒香馆主人,下钤阳文长形印一方。抄本,一册,共33叶(合66页),宣纸,小楷工细,品相尚嘉。其高18.1厘米,宽9.1厘米,钤有姓氏联珠阴文方印、阳文印两方,前者为“雨山××”,后者为“从龙臣”。外封题为《石头记诗词摘录》当系后人添写而非原迹。    
  抄本所“摘”《石头记》诗词依回次为序,计40题,分别是:《对月寓怀》、《跛足道人口念(好了歌)》、《甄士隐解好了歌》、《“智通寺”门旁联语》、《荣禧堂联语》、《画册书后》(判词图册)、《清净女儿境对联》、《红楼梦歌词》、《嘲顽石幻象》、《会芳园景致》、《秦可卿梦赠凤姐》、《大观对联》、《元春题句》……《咏月》、《咏红梅》、《真真国女子》、《五美吟》、《桃花行》、《柳絮词》、《姽?词》、《芙蓉诔》。    
  由于借阅时间有限,我未及用现行版本比勘。但在抄录时我注意到《红楼梦引》中的“怀金悼玉”。版本研究家大多认为“悲金悼玉”为程高本所独有,且指为窜改。    
  此抄本题曰《石头记诗词摘艳》,抄者所见者应该是一本《石头记》而非《红楼梦》。这一点还可以从其所抄的“诗词”篇目可以得到印证——即止于《姽?词》之后的《芙蓉女儿诔》,是80回本《红楼梦》的特征。    
  从抄本的用纸、墨色、印色、印文推断此抄本的抄者“寒香馆主人”,似旗人中的小知识分子,印中的“从龙臣”三字,告诉我们他或他的祖辈是从关东来的,公事毕(或退休)闲中阅读《石头记》并抄录其中诗词。从时间上看,这位寒香馆主人当是嘉道或稍后不久的人物。其生平事迹一时没有查到,只能付之阙如,有待日后补考。    
  2004年10月16曰    
闲情偶记“扫红”忙    
  ——《吴梅全集》中的“红楼”资料    
  一粟《红楼梦书录》戏曲部分收录《扫红》《乞梅》两齣戏,文云:“佚名撰。载张芬《六也曲谱》文集(民国十一年壬戌1922,上海朝记书庄版)。共二折,有谱。”又云:“周明泰《读曲类稿》”卷十七:“《红楼梦》,清仲云涧撰,《六也曲谱》收入《扫红》、《乞梅》二齣。’误,此二齣实不详所本。”(见第331页)    
  最近偶读《吴梅全集》,发现这位戏曲大师对“红楼”戏也十分关注,可补《红楼梦书录》著录之不足。在《读曲记》中吴梅先生有跋《红楼梦散套》一文,其云:“曹雪芹《红楼梦》一书,其被之声歌,谱为传奇者,先有高兰墅,后有陈厚甫,皆取全书以为敷衍,篇幅至多,而辄无可观。此散套十六折,据坦园《词余丛话》,称其‘足夺关,王之席’。今读之,仅足比蒋藏园而已。词虽工,非元人本色也。辛亥春中吴梅跋。”这段“跋”文中说“谱为传奇者,先有高兰墅”,不知有何证据?所见清人记载,高鹗仅参与120回《红楼梦》的整理排印工作,亦有人称此小说为“传奇”,如方玉润评《评点红楼梦传奇》。所谓高鹗“谱为传奇者”还有待发现证明。    
  除了《红楼梦散套》之外,《日记卷》上册内吴梅还记录了一部坊本《红楼梦传奇》五册(见133页),但没有写明此本的作者究属何人。在《日记卷》下册1936年3月17日内记有“棣华来,约下星期二赴中大宿舍订曲期,谈次言《红楼梦·扫红》一折,旁谱多误,洵然。求余一为改正,允之。”(见第704页)翌日日记内又云:“取《红楼梦·扫红》折观之,差误至不可偻指,    
  订之。原谱见《六也曲谱》,谬甚。    
  '南吕宜春令'穿幽径,度曲桥,指芳丛行来渐遥。几时不到,可怜绿暗红稀了。悄园林没个人来,谁与我伤春同调。呀,嗽响遥传,试问他春去人间,别恨多少。    
  影印件十一:《红楼梦·扫红》折歌谱(一)    
  '前腔'朝餐罢,午梦消,涉名园闲来避嚣。这的是芸签手校。我欲留春住,怎奈这春归早。你看那花雨缤纷,衬迭着斜阳芳草。多则是,枕石眠云,正盼个人来有些评较。'前腔'堆池畔,积径坳,遍青山胭脂乱飘。杜鹘啼了,偏    
  可知殷淮深原是俗工,不知谱法,妄配工尺而已。为正之如下。”(见第704—707页)据此可以知道:(1)《红楼梦·扫红》一折,非为吴梅旧藏,而是友人“棣华”嘱为“改正”。(2)原稿之谱为“俗工”殷淮深所谱,“差误至不可偻指”,“妄配工尺而已。”重点是在吴梅的“为正”,在戏目《红楼梦·扫红》下,有小注说明此戏“旧传为胡孟路笔。胡为咸同间制艺家,并非知音者,故正衬不能清。”又云:“殷四更不知曲律,故衬字乃至下板。余因重订之。原谱见《六也曲谱》,谬甚。”这段小注强调,《扫红》作者“旧传”为胡孟路,咸同间人,而非“佚名”。吴还指出《六也曲谱》“谬甚”,这可能是愿为“重订”的一个重要原因。    
  日记全录了《扫红》文字,并附“工尺”三页。(见书影)曲词多录于次。    
  '南吕宜春令'穿幽径,度曲桥,指芳丛行来渐遥。几时不到,可怜绿暗红稀了。悄园林没个人来,谁与我伤春同调。(呀,嗽响)遥传,(试问他)春去人间,别恨多少。    
  '前腔'朝歺罢,午梦消,涉名园闲来避嚣。(这的是)芸签手校,我欲留春驻,(怎奈这)春归早。你看那花雨缤纷,衬迭着斜阳芳草。多则是,枕石眠云,(正盼个)人来(有些)评校。    
  '前腔'堆池畔,积劲坳,遍青山胭脂乱飘。杜鹃啼了,(偏是)惜花心性多烦恼。有许多粉冷香残,便九十春光虚掉。(香塚)深沉,    
  是惜花心性多烦恼。有许多粉冷香残。便九十春光虚掉。香冢深沉,似这等长埋,比那些还好。    
  '前腔'红笺授,绿绮挑,遇书生良缘怎抛。别离恁早,梦魂飞度长安道。须与他收拾残妆,抵薄命红颜枯槁。试说与花魂。有几个收场,不枉了凭吊。    
  '尾声'记三月三修禊曾来到,倏忽又三春尽了,算一段春光,容易催人老。(此可省尾,但既有一支,雅不必删。惟末句平仄不合。)(谱见影印件十一)    
  影印件十一:《红楼梦·扫红)折歌谱(二)    
  下午往金大,二课毕。归寓光华在坐,略谈后,即至文艺俱乐部聚餐。晤小石、旭初、楚伧等,又听高剑父谈喜马拉耶山风景,奇险骇人。十时归。是日木安告赎款已清。    
  十九日(西十日)。阴。早至中大,三课毕,以伯沆诗交还,渠定要我评点一通,因仍袖归。下午和士来,嘱写扇,又代撰挽联,可云忙甚,岂知吾非应酬笔墨耶。又改金大某生江右同乡会歌一首。潜社社集,定廿一日下午,老万全举行,嘱徐生一帆电定房间。    
  (似)这等长埋,(比)那些还好。    
  '前腔'红笺授,绿绮挑,遇书生良缘怎抛。别离恁早,梦魂飞度长安道。须与他收拾残妆,抵薄命红颜枯槁。(试说与)花魂,(有)几个收场,不枉了凭吊。    
  '尾声'(记)三月三修禊曾来到,倏忽又三春尽了,(算)一段春光,(容易)催人老。    
  在“催人老”句下,吴梅先生特别注明:“此可省尾,但既有一支,雅不必删。惟末句平仄不合。”    
  《吴梅全集》,王卫民编校,2002年7月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全集共八册,分为“作品卷”二册,“理论卷”三册,“南北词简谱卷”二册,“日记卷”二册。这是目前所见吴梅先生作品搜罗较全的“全集”,不仅为近代中国戏曲研究重要著作,而且作为红学研究也应该读一读。因为除本文所录与《红楼梦》有关戏曲资料之外,集中还提供了清代戏曲发展中的许多重要资料,对于我们解读《红楼梦》中的戏曲也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    
  2003年10月20日    
错将《真梦》当《春梦》    
  ——“禁书”《红楼春梦》作者说    
  《红楼春梦》,不见于红学工具书或资料书著录。例如一粟的《红楼梦书录》和几部《红楼梦》辞典,都没有这个怪名字,属于一部“罕见”的奇书。两年前,我在一套《中国十大禁书》中发现了这部奇书,并想有机会买到这部书一看究竟。我之所以对此书有兴趣,倒不在“启人淫窦,导人邪机。”而是在我的阅读范围之内实在未曾见过《红楼梦》的续书中有一部《红楼春梦》,而且还能排在“中国十大禁书”之中。    
  天缘凑泊,不久前在一座城市的“首届”书市上花了极少的几元钱买到了这部上下二册的“春梦”,令我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那书上还印着“清·佚名”撰,似乎有几分神秘之感。当我翻开第一回“梦觉渡头雨村遇旧,缘申石上士隐搜书”,从头至尾读了一遍之后,立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我没有愤怒,只有笑,可我又笑不出来!    
  《红楼春梦》就是郭则沄先生所著的《红楼真梦》!我读过这部续书的线装本,还藏有这部书改编的“传奇”。几年前还买过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资料丛书·续书”本的《红楼真梦》。在《红楼梦》诸多续书中,此本是晚出的一种,又名《石头补记》,64回,民国二十九年(1940)家印本。首泲阳许璐序、云淙花隐自序。“禁书”编者删去了两篇序文之外,署上“清·佚名”。这是我笑的第一个原因。二笑编者出版者没有细读原文,因为那一回中细讲了此书的来历,说此书原名《红楼真梦》。请看原文:    
  古今第一部奇书就是《石头记》,……不想更了若干劫,历了若干年,又出了一部《红楼真梦》……    
  从前那部《石头记》相传是道长在青埂峰见过那位石兄,知石兄还有一番回答,那书便是从石头上抄下来的。如今又有一部《石头后记》又叫《红楼真梦》……    
  明明是一部“真梦”,却又变成了“春梦”。这究竟是谁改的?为什么要改?这个问题不必穷追猛查,即使花大把银子请了大侦探家福尔摩斯来侦探一番也未必有什么结果,甚至就是侦出结果来也未必有什么更大的意义。因为我核查过原文,内容倒是一字不改的“抄”了郭则法先生的《红楼真梦》,这一点已经是够了!    
  留给我们思考的问题是,编这样一部价值昂贵(256元)的大套书的编者当是一位(或者多位)有点“学识”的人,起码要审审选本的来路,那内容是否真的够得上“中国十大禁书”的标准。倘是编者“走了眼”,那出版社的责任编辑也该把“关”吧!可惜的是,编者、责任编辑、出版社,竟然硬把“真梦”变“春梦”!    
  悲耶?喜耶?读者自鑑!    
  2004年3月20日    
梦里梦外大观园    
  ——兼论大观园在宣南文化中的地位    
  《红楼梦》中的大观园是曹雪芹心灵深处的一个梦。    
  梦即理想。    
  这个梦是曹雪芹用自己手中的传神之笔,精心构想、精心设计、精心描绘出来的,是纸上的梦、艺术的梦,也是转瞬即逝的梦。    
  曹雪芹之所以呕心沥血去营造这个梦,是欲借着梦来“消解”自己在现实世界想得到而又无法实现的理想追求。因为他太向往自由,渴望回归自然。他要打破旧的藩篱,得到真善美,让真情有一片净土。    
  似乎曹雪芹实现了自己的梦。《红楼梦》中建造了一个“天上人间诸景备”的大观园,他的那些心爱的人物曾经在这座园子里度过了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享受过无忧无虑、没有尘世喧嚣的生活,他们的心灵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快乐。    
  然而,这只是瞬息繁华,自由之神没有给他们以永久的呵护。因为说到底,大观园终究是贾府的一部分。它的命运永远是和贾府的盛衰相伴。终于,随着荣宁二府的运终数尽,大观园也烟消火灭,风流云散……    
  “寒烟漠漠,落叶萧萧”。曹雪芹心底里的梦破灭了,留给他的只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食尽鸟飞各投林。    
  但是,曹雪芹的梦却留给了亿万读者,永远镌刻在人们的心扉上,千古不死,万古不磨,与日月同辉。    
  历史眷顾了曹雪芹。    
  20世纪80年代初,一座人间大观园落成在北京宣南的大地上。名著带来一座名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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