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落在苏离心中,惊起了一片浪花。这男子,定是一个好的归宿,只是他们却又太多的不可能,那夜,她把心,遗落在了那寂寥而孤傲的男子身上,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便应该知道,我已经不是我,请公子莫要记挂,切勿向别人提起,算是小女子对你的请求了。”苏离没有否认,她知道,这男子不会出卖她,只是,她不知道,世事从来不由己。
“离儿,可悔?”话语飘渺,愁绪重重。“定不悔,公子请回吧。”“若悔了,我愿为你独留心底那座空城,这王府,你要步步谨慎,莫失了自己原来的方向。”只为当年那一舞,那一眼,他便愿为她安守一生。
此情,太过于深重。
苏离就站在那里,心绪久久不回,她,终是欠了他的情。
〃小姐,开席了,走吧,我们不能缺了礼数。”萧儿自远处走来,她并非不知道她和莫诺的事,心惆怅,小姐的心,已经不似来时的安静。苏离点头,在皇家,人人都是演戏高手,她苏离,纵然不愿意,却身不由己。
☆、红袖烛泪,轻了流年1
突然想起那月下清冷的黑衣男子,想起了他眼里自己的影子,心就缺了口,所谓爱,只要一眼,便会让人欲罢不能。
萧儿扶着她的手,步出那芙蓉花海,向前厅而去。谁都未曾注意,身后大片的芙蓉花深处,一名着青色绣莽开襟衣袍的男子,用他鹰一样透着戾气的双眼紧盯着苏离,许久才消失在夜色中。
步入前厅,长欢王府的灯笼太亮,照得人眼睛生疼,苏离坐在最偏角的位置,抬首便看见了坐在前厅高位上的那着黄色衣袍的皇帝和旁边依旧带着端庄笑容的皇后,还有位于皇帝下位的宰相,她永生不忘。
那年就是他带着大对的人马,围住了镇国将军府,下令,镇国将军府众人,先杀后放火,苏离仍然记得,他就站在将军府前,笑得格外阴森。
这几个人,就像几根针,扎在她的心中,日日夜夜,痛彻心扉。恨意便浮上了眼眸,想隐藏都来不及。坐在上面的那皇后,仿佛有所感觉,眼睛辩飘了过来。
苏离警醒,以袖拂过脸庞,在放下时,脸上已是风轻云淡。许言殇不是她的良人,他的身上,流淌着皇帝的血液,她,欲爱不能。
她依旧一袭白纱衣袍,与场上的热闹格格不入,这长欢王府的热闹,从来都与她无关。
那抹冷绝的身影以不可抗拒的姿势出现在了苏离眼中,长身红袍,发如流墨,丰神俊朗。
立在她旁边的女子,黄色凤冠,额前垂下了片片珠帘,唇点朱砂,艳红的嫁衣,身段曼妙,这女子,定是很幸福的。
只是这以后的变故,是这长欢王府里那些女子所不能承受的,苏离亦是如此。他的眼睛里,还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越过那些纷乱,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看着他和她叩拜天地,看着他和她喝下了那杯交杯酒,看着他和她进入洞房。苏离的心,也就在那一片热闹中,不能自己。热闹散去,长欢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这夜里,这长欢王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心却乱了。
☆、红袖烛泪,轻了流年2
人群散去,萧儿扶着苏离往鸾琉阁而去,经过颐园,苏离站停了脚,遥看那里,悲伤无处安身。
回到颐园时,已是深夜,嬷嬷早已睡去,鸾琉阁主房却灯光明灭,许是嬷嬷怕她晚归,给她留了一点明亮,心底顿时温暖。
萧儿推开门,扶她进去,屋里的情景让她们不禁讶异,他此时怎么会在这里?却不敢怠慢,“王爷金安。”两人拜倒。
许言殇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忍,只不过稍纵即逝,“起吧。”他轻抬手,十指修长,萧儿便退了出去,留下房中两人,相对无语。
风声声声人尽去,诺道此生不负。
“可愿为我弹奏一曲。”声音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苏离无法读懂,她,终是不懂这个男子的喜怒哀乐。他没有用“本王”,而用了我,是何意?是无意疏忽还是别的什么?
苏离无言语,直接走到案前坐定,纤指抚上琴弦,美妙绝伦的琴声便冲破了天际,困住了两人的情感,惊了这长欢王府多少人的心。
他立于窗前,听着她曲里的苍凉和伤痛,这女子,究竟有多少伤心事,让她的所有都染上了哀伤。心底的某一处轰然倒塌,只是他直接把它生生地支住,发不出声响
一曲罢,苏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却找不到焦距,思绪飘得好远好远。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吧,不然他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丢下如花似玉的美娘子,来听她弹奏一曲。
心思涌动,惆怅不已,这份感情,从来都不应该有。
那黑衣广袖下的手,就那么伸到了她的眼前,十指修长,白皙仿若无血。任时光流转多少年,苏离还是会记得这双手,记得这双手,带给她的幸与不幸。
苏离鄂然,抬首望进他的眼中,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那里的波澜,是苏离未曾懂得的某种感情。
心中了然,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妾,这是必然。她把手放进他的掌中,那手,冰凉彻骨,只是怎么也凉不进苏离的心底。那么多年以后,苏离常常想起那遗落在她手上的冰凉,心就彻夜地痛。
☆、枕上细语,道是情深缘浅1
他一用力,她就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他的怀中,她闻见他身上的檀香味,还有那抹似有似无的醉胭脂味,一股熟悉的感觉就窜上了心头,只是想不起来何时闻过,便释怀。
他闻着她发上的芙蓉花香,想起那夜月光下疯狂而舞的她,双手打横把她抱起,向那白纱帐而去,苏离的心就在那一刻慢慢沉沦。
那夜,红纱帐内,衣带渐宽,两人的发丝在枕上纠结。倾听那呢喃,他于她的耳边轻语:“此生定不负卿。”她把两人的发丝缠绕,诺言未曾出口,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月下吹笛的白衣男子。
那夜,秋唯楼里的红烛燃了一夜,那红衣女子,坐于床前,等了一夜。
挣开眼,许言殇如画的面容便落入了她的眼睛,看着他眉紧锁,心就融成了一片。苏离轻起身,怕惊动了这男子的清梦,穿上白衣裙,忆及昨夜那男子的诺言,想起那重重的仇恨。
脚步轻移,舞步依旧苍凉,发随着她身体的摆动,于空中打出了漂亮的弧度。
那男子,隔着白纱帐,心底的寒冰,渐渐融化。
他起身,拉住她的手,她便停了下来,“涵儿莫再舞了,我为你着装可好。”语气轻柔,是苏离从未听过的,他领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女子的倾城之姿,终是负了她。
长欢王昨夜宿在鸾琉阁的消息,震惊了整个长欢王府。按常归,皇子大婚次日,妃妾都要早早去王妃寝楼向他们问安,只是今天,苏离不是王妃。
那些女子来到鸾琉阁推开阁门的时候,便是这种情景,他为她描眉,为她点绛唇,为她在眉间用朱砂点上梅花印记,为她系软烟罗,他眼里神情似水,好像怕惊动了苏离一般。他们站在一起,恍若天人。
这个场景,惊了多少人的眼,碎了多少人的心。那些女子,就那么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许言殇抬首,看见了那一群盈盈翠翠的女子,神色便恢复了往日的寒冰。那些妃子看着他神色的变化,不禁大惊。
“臣妾恭祝爷金安。”那些女子。盈盈拜倒。许言殇轻拉苏离的手,她欲挣脱,他便用了力道,苏离见挣扎也是枉然,便做罢,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那些女子怨恨的眼神。
☆、枕上细语,道是情深缘浅2
仇恨太重,以至于幸福的愿望过于强烈,苏离亦是这般人,幸福来得太快,她竟有了些许的恍惚。
那男子,轻握她的手,坐在几案前,眼睛扫过眼前的女子,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在看着与自己无关的物件,而并非是自己的妻妾。苏离暗惊,他还是那个冷漠如斯的男子,昨夜种种,仿若错觉,却又那么真实。
“爷,我们该进宫了。”开口的女子正是王妃王梨白,这女子,水青色宫装,挽流云簪,眉目清秀,如初见般的淡定。苏离心中暗想,平常女子,新婚当日,夫君舍她而抱得美人在怀,留她独数红烛泪,这种耻辱,是怎么也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只是眼前这女子,依旧如初见般,巧笑倩兮,美目顾盼,眼底尽生春色,未曾露出半点怨恨和不满,这女子,藏得太深了。日后,必是极难对付的。
纵观她身后的女子,只见那李芷兰,着一袭素衣,碎花暗现,眼眸带笑,带有少女最初的羞涩。
靠近她的便是陈红药,这女子独爱红色,丹凤眼里有掩不去的怨恨,她家和李芷兰家为世交,对李芷兰多有依赖。
再往旁边的便是王若悠,神色依旧淡淡的,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感情。站于她身边的萧枫,深紫衣袍,眉宇间尽是不屑。其她人都一般无二,虽然面带笑容,却是笑里藏刀。
按规定,皇子成婚次日,应携王妃进宫叩谢,听取皇后的训诫,只是许言殇,必定不会去的,王妃的这一念想怕是实现不了的。
皇家人都知道‘许言殇曾有誓言,永生不进宫,只是这誓言,定然是一个谎言。
“谁说本王要进宫了,王妃若是喜欢,你可自己去,本王没那个兴趣。〃漠然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苏离细细地看着王梨白,她脸色未变,在长欢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受王爷待见,看她如何应付,苏离似乎可以从那些女子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聪明的人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同样遭遇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这女人间的战争,最是不懂。
☆、花零乱,问声,情归几许?1
“诺,爷,臣妾那就去了。”她并不多言,许是她也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王梨白带着丫鬟行礼后便退下了,留下那些女子不知所措。
“你们也退下吧,本王和涵儿还有事,没什么事就不用请安了。”苏离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事。
“诺,爷,臣妾告退。”纵是不舍,却不敢违抗,她们行礼后便也退了出去,苏离分明从她们的眼中,看到了太多的嫉妒,怨恨。她与她们的仇,算是结下了,往后,便少不了碰撞。
侧眼,看着许言殇,他并没有表现出怎么样的情绪,但是,苏离心还是沦没了,她爱这个冷漠的男子,爱得和恨一般多。她和他也有同样的仇人,只是,他亦是她的仇人,心便痛得忘记了呼吸。
往后半月,他便一直留宿在鸾琉阁,听她抚琴,看她跳舞,为她描眉,为她系软烟罗,幸福太强烈,让她几乎忘了仇恨。
情深几许?浮生长恨,欢娱少。
长欢王府的安静似乎更胜从前,只是苏离可以感觉到这似乎是风雨欲来之前的那种安静,萧儿的眉,一天比一天紧锁。
这幸福,从来都不是苏离所能拥有的,心底沧桑的人太容易被幸福困住,她没有忘记仇恨,只是舍不掉这男子所带给她的幸福,终是无奈。
“涵儿要不要出王府诳诳,你来王府已经快两个月了吧。”这半个月的相处,她们的情感已是一发不可收拾。只是苏离仍然没有名分。许言殇说过,他能给那些女子的只是名分,而苏离,却能拥有他的爱。这的确是个好理由。
“殇,这样好吗?会不会惹了闲话。”他唤她涵儿,她唤她殇,仿若她们就是一对寻常家的夫妇,平凡着幸福。“怎么会,你身边不是有我吗?”唯独对着她,他没有了那沉沉的寒气,对她,呵护有加。听到这话,苏离便不多说。
两人出了长欢王府,朝京都最热闹的朱门街而去,这两个人,走在街上,吸引了百分百的回头率,人们无不惊叹,竟有此等璧人。
☆、花零乱,问声,情归几许?2
经过重华寺门前时,一着道士服的白须人叫住了他们。“两位若不介意,可否让在下为你们算一下未来,我见两位,有天人之象。”
苏离见许言殇并没有反驳,便在桌前坐下。究其根,她也只不过是个小女子,只是被仇恨逼迫自己成长。许言殇就站在她身后,负手而立,神情冷漠。
“姑娘生得风貌神骨,水木清华,是一幅好模样,只是,你的眼睛过于苍凉,怕有短命之疑,可惜了。”道士便端详她便抚须而道,眼里尽是可惜之情。
苏离黯然,她师傅曾经就和她说过,她生命里的劫难太多,恐不是长命之数,再听一个人提起,心底不知道是生命滋味。
身后的男子,听得这话,身体重重一恍,虽然他并不相信这道士之说,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还是乱了。这个女子,当真会短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