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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发了疯一样地晃动着他的身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要照顾我,宠爱我一世的呀!〃
他转过的脸已经变成让人心碎的冷漠:〃爱你一世?我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我颓然地跌在地上,绝望,深深的绝望!
〃他对你好吗?〃他突然低声问道。
他?白燕然,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恐怕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我这样肮脏恶劣的人他应该早已经看穿,那他为什么还那样对我,在羞辱我吗?
〃嗯。〃我点点头,扭过脸,不想看他,不想让他看见这刻我的深情多么痛苦。
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要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哥哥,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把我往别人的怀里推,你知道不知道这样让我比死还要难过!
〃雪。我的如雪〃他的手臂环着我腰肢,那温柔是一潭腻死人的深水。为什么可以这样温柔地伤害我,我想象不出,却拒绝不了他温柔的拥抱与抚摸。
他是我哥呀,我一世都无法拒绝的他,我拒绝谁也不会拒绝的他呀。但我的泪水仍然止不住地流下来。只有他可以这样温柔地把我的心撕裂成一片一片。
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不,我恨自己,我紧紧地拥抱着他光滑修长的身体。
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为什么流泪?好恨自己的软弱,我怎么会恨你呢?我宁愿恨自己,也不愿恨你,我爱你胜过我自己。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呀,你是我今生痴心炽爱一生的人呀。
我温柔地躺在他的身旁,任他紧紧地拥抱着我。
我闭上眼睛,还有梦吗?发会雪白, 土会掩埋,思念不腐坏。即使是有一天我已经白发苍苍,也可以忆起他曾经这样温柔地拥抱过我。
即便那温柔只是我心中幻想的假象,但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他爱我?他不爱我?我不知道,我知道即使他不爱我,我也会这样痴心地爱着他,没法改变呀。
如果可以不爱他,我一定让自己不要爱他,但我做不到呀,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可以不爱自己,但我没有办法不爱他,他是我的哥哥呀。
第一滴泪
也许只能梦想着自己跟随在他的身后,深深地埋藏自己的心,但只要能够看到他,每天都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我今生就已经无怨无悔。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尖利凶狠的声音从大殿中响起。
我坐起身去看,白燕然,他竟来了。
衣服散乱地在地上,我胡乱抓起来挡在身前,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哥哥的。
哥哥也坐起身来,温柔地为我穿上衣服,就像是从小到大为我做了那么多年一样地为我穿衣系带,丝毫不觉得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有什么尴尬。
而恶狠狠地看着我们的那个人,白燕然,一副要杀了我们的样子,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们都已经被他砍得骨头都不剩。
〃你们在做什么?!〃看见我们不说话,他怒气冲冲地又一次问道。
我该说什么吗?抓奸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你不是看到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冷冷地说道。
〃你!〃他想要杀人地要抓我的脖颈,却被一支白皙如玉的臂膀挡下了。
〃你是什么人?!〃他恶狠狠地问刚刚穿好衣衫的哥哥。
〃哈哈。。。〃哥哥邪气地冷笑着:〃敢问我是什么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站在这世上,不过看在如雪的面上,我就饶了你!我是血魔,你也可以像那些武林人一样叫我赤血魔头。〃
〃你就是那赤血魔头,你把我的如雪怎么样了?!〃白燕然冲上来,像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却被哥哥一下子抓住,动也动不了,他的肌肉澎湃着,脸扭曲着,不甘心地样子。
〃好好照顾如雪,如雪以后就交给你了。〃哥哥将他摔在那金色的柱子上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哥!〃我爬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白色袍子的边缘:〃不要!〃
我的脸蹭着他已经沾污的袍子的边缘:〃不要再抛下我,不要!〃
眼泪流了下来,打湿那已经有污痕的白袍。〃不要走,你可以打我,骂我,折磨我,让我去死,就是不要抛下我。〃
他掰开我紧抓他衣角的手,捧着我的脸,抹干我脸上的泪痕。
〃不要哭。〃那双眼睛温柔深沉地让我想流泪。〃如雪,要活下去,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我支离破碎地倒在那金光闪闪的废墟的冰冷的地板上。
他走了,他还是不要我,我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可有可无的玩物?
我虚弱地躺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如雪。〃白燕然走到我的身边,抱起我。:〃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声音好温柔,但这温柔不是我要的。
〃不要碰我!〃我推开他。
他抱起我,手臂像钢铁一样的硬,我挣扎着却无法挣脱。白燕然用地上的碎布捆住我的手,用披风裹着我的身体,扛在肩上,走出那地下宫,跨上马,奔回狂龙堡。
塞外的狂沙中,我凌乱的一头黑发飘散在风中,眼中已经没有泪可流。
生死相许
白燕然很温柔,那种霸道的温柔也许可以迷醉无数的女人,但那不是我想要的,那是我的监牢,但这监牢是我自己为自己找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可我想冲破这黑暗,哪怕付出的代价是死!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无尽的折磨像无尽的黑夜那么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地狱吗?这样的黑暗和痛苦只适合地狱。
好想要见哥,哪怕只是一面,明知道他只会给我伤痛,只会一次又一次伤害刺痛我,但这是我要的,我宁愿奉上我的心,任他捏成碎沫,任他踩在地上,豪不留情谊,是不是好傻,但我没有办法,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明知道是毁灭,却眼睁睁踏进去,那毁灭是我想要的,如果有一个深黑的地狱,我也要跟你一起坠落下去。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痛苦和折磨在黑暗里延续着,仿佛是无尽的梦魇。是什么样的烈火一般的痛在折磨着我的身体。更痛的是我的心。
门开了,我看到一丝微弱的光,透过厚重的暗红得像血一样的窗帘照进来,一丝光线照在我的身上,是谁?!我惊惧地向后面退,却被那锁在床柱的锁链拉住,挣脱不开。
我将自己的头埋进那被单里,我不要看见光,厌恶,任何可以让我感觉到光和空气的地方都在加重着我心中的痛,耻辱和厌恶折磨着我。不要暴露在阳光里。紧紧地蒙住自己。他可以折磨我,但撕不去我固执的骄傲。
我不知道什么在压迫着我,我只知道我觉得有一个声音响起。
〃如雪!〃
那声音中带着熟悉和疼惜,是他来救我了吗?
不,不可能那声音不对,而且他怎么可能会救我,他只想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将我推向深渊。
〃师兄。〃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雪山一别,已有一年有余,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狂龙堡?
〃如雪。〃我的大师兄韩斩风来到我的面前,用那把玄铁冰剑砍断我手上,脚上,身上的锁链。〃那个畜牲竟然敢这样对你。〃大师兄愤怒地说,我们雪山派师兄弟捧在手上的宝贝竟然被他这样对待,我不会饶恕他的。
〃如雪,你瘦了。〃他心痛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吃了很多苦吧,我听说你被那狂龙堡主囚禁,起初还不相信,没有想到。〃他咬着牙说道。
〃师父呢?〃我整理好衣服问大师兄。
他一边为我料理手上被锁链磨破的伤口,一边说道:〃师父跟那些武林人一起去断肠崖围剿赤血那魔头去了,我趁着他们都不在,才来救你。〃
〃围剿赤血魔头!〃我顾不上仍然凌乱的衣衫,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在断肠崖埋下了火药,把那魔头引过去。〃大师兄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发疯似的样子:〃如雪,你没有事吧?!〃
〃快说!接下来怎么了?!〃
〃我就只知道这些了,他们推举白燕然作武林盟主,他们已经向断肠崖去了。〃
〃带我去!〃我坚定的说,不论是怎样,我也要见到他。
〃好!〃大师兄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下说道。
到断肠崖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到下去的尸体有黑色的鬼面,也有武林中人的,一片染血的人间惨象。
火药炸开了,我的眼前无数猩红的血和炸得粉碎的身体,血肉模糊的人间惨象中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无数的箭只刺穿了哥哥的身体,他被插成如同蜂窝一样不成人形,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口中胸前不停地流淌着,哥哥的被鲜血染红的身体倒了下来。
〃哥哥!〃我挣脱他们的束缚,冲了上去,抱起哥哥染血的身体,他还没有死,一抹淡然如同早春桃花一般的笑绽放在他染满鲜血的脸上,明明是都已经到了决路,他反而笑了,他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被人撕碎一样的痛。
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一直淌下来,他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轻笑着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如雪〃那沾满猩红血液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抹去我脸上的泪:〃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最爱的雪。〃
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能给你任何。。。跟着我这样的人一世都不会幸福的。〃他笑了,灿烂如花。〃如雪,忘记我吧,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他笑着松开了我的手,从断肠崖上一直坠落下去。
仿佛仍然能够看到他飞扬的长发,灿然如花的笑脸。。。。
我半跪在断肠崖上,扶着悬崖的边缘向下嘶吼着:〃哥哥!〃
一直向崖边慢慢地移动着,所有的人都病住呼吸,看着我。
〃回来,快回来!〃白燕然焦急得像我呼喊着。
〃不要!〃我向发疯了一样傻笑。
〃哥哥,这次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了。〃
你以为你所说的那幸福是我想要的吗?跟我在一起十几年你还不明白吗?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我的幸福,我不要你给我什么,只想跟在你的身边。
泪水让我的眼睛模糊了,我一步步地摸近那悬崖的边缘。
〃哥,我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坠落下去。
再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