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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
福尔摩斯突然焦躁起来,声调都提高了。
「喔!对了!」
晴美眼睛一亮。
「怎样?」
「哥!你看! 这里,衬衫肩膀的地方!」
片山尽可能不看到血迹地说道。
「那里又怎样?」
「有缝的痕迹!而且看这线痕,缝得相当粗糙哩?」
「话是没错!这一定是便宜货!」
「你说什麽嘛!即使再便宜,也不可能有这麽粗糙的缝痕啊!」
「那麽——」
「一定是匆忙之间要把这个破绽的地方补起来的缘故嘛!而且,那个人的手一定很笨拙!」
「怎麽说呢?」
片山说着,又慢慢地点头。「也就是说,凶嫌和死者发生争执!」
「然後衬衫被扯破了!」
「还特地将它补起来,这家伙真猖狂!」
「对了!」
「咦?」
「是北田先生啦!你记得他刚才的模样吗!你认为他在杀人之後,有时间来补这扯破的衬衫吗?」
片山思索起来。
「话是没错!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不是凶手罗!」
「是有这个可能性,不过,还是要先找到他才行!」
玄关处传来男子的声音。
「对不起!」
「是我先生啦!」
泰子急忙走去接应。
「喂!发生什麽事了吗?」
「问题可大哩! 啊!这一位是片山先生!」
晴美和片山出来照面,发现对方是位年轻,身着西装的男子。
「我叫中里。」
他点头道,「我刚刚在楼下听说北田先生的太太被杀了!」
「是的,实在 烦泰子——喔不!你太太很多!」
晴美说。「泰子,该回家了,这里都是我们的事了。」
「嗯,如果有什麽事,跟我连络!」
「我知道!」
中里偕泰子回家後,晴美望望片山。
「怎麽样!」
「什麽事怎麽样?」
「向往夫妻生活吧?」
「你铙了我吧!」
片山愤然道。
翌晨,片山被晴美叫醒。其实,这也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只是习惯而已。
「求求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片山睡眼惺忪,打了个大呵欠。
「好呀!再睡可以呀!只是,如果你不一起来吃早餐,就没人帮你收拾了!」
「夫妻的家庭生活是不是也如此!」
「那当然!大家都很忙呀!」
此时,晴美已整装待发。
「还没找到北田吧?」
「好像是。不过,凶嫌也可能另有他人呀!」
「我知道啦!可是,如果一宣扬出去,课长又要烦人了哩!」
片山开始吃起火腿蛋的早餐。
「啊!福尔摩斯也起来啦!」
福尔摩斯姗姗地走出来,前脚一蹬,伸伸懒腰,尾巴又抖了抖。
然後,便悠哉地舔起自己的脸——当然,这些惯有动作,如果直盯不放,也是有点奇怪。
「福尔摩斯要不要来片火腿!」
於是晴美从片山的盘子,取出一片火腿。
「喂喂!」
「没关系啦!你还有两片嘛!」
片山只得继续吃他的早餐。他早已习惯这种差别待遇。
「那个小宝宝不知道好不好?」
「应该不错吧!那附近的太太们会帮忙照顾两,叁天的!而且她们还说,孩子还小,反而比较好带哩!」
「如果要让北田先生就逮的话……」
「我想他的亲戚朋友看到报纸,应该会跟他连络!」
片山好不容易张开了全部的眼皮,端起咖啡正要喝时,电话铃响起。
「咦!谁会在这时候打来?」
「一定是石津那家伙!来讨早餐吃的啦!」
「是吗?」
晴美接起电话,「喂,片山公馆。」
「是晴美!你快来!」
「泰子啊?你在说什麽?」
「拜托!你马上来!」
泰子的声音高了八度,「我家隔壁那位太太 」
「咦!是由纪子小姐?她不是被杀了——」
「是她回来了!」
晴美不由得哑然。
这一天晴美当然没去上班。
4
「那麽,被杀害的是你姊姊?」
晴美反问道。
「是的。'北田由纪子——当然这不是她的鬼魂——沈着地回答着,「是家姊则子。」
在一旁的正是睡得香甜的小婴儿,名叫一郎。
「可是你们实在太像了!」
泰子一副彷佛在梦中看到这情景的表情说。
「我们是同卵双胞胎。我和我先生交往以来,她一直在国外留学,所以我姊姊和我先生彼此也没见过面。」
「这样子啊!」
晴美点点头。
「可是,为什麽会有这种事?」
片山问道。
福尔摩斯依偎着片山 或许该说片山依偎在福尔摩斯身旁。
「事实上,这阵子我照顾这小宝宝,睡眠相当不足,都快崩溃了——而四天前家姊返国来找我。」
「她来看小宝宝的吧!」
「是的!」
由纪子点点头。「家姊生怕我太劳累,便一一询问我生活点滴。而我平常也不是守得住话的人,一不小心便将我先生几乎每晚迟归,时常出差,经常不在家等种种心里的不平,都倾吐出来了。」
「那也不能怪你!」
「家姊听了之後,非常偾慨。 可能她旅居国外多年,观念里认为家事或照顾下一代,应该是夫妻俩!一同分担的事。」
「原来如此!」
「她就说要向我先生提出意见看看……。我因为多年来积压下来的劳累,於是便同意照家姊的意见去做。」
「也就是说,她代替你去和你先生谈?」
「是的。」
由纪子点点头,「家姊在国外时,曾工读帮人带小孩,所以照顾起婴儿来,驾轻就熟。所以,就叫我回娘家好好度个两,叁天假。 而刚好选我先生出差回来的那天,我再回来。」
「那麽说你回娘家去了!」
「是的。可是,昨天早上我接到姊姊的电话,说是有好玩的事情。」
「她是指骗你先生的事?」
「她假装成我,要对我先生教训几句,让我先生感到有些吃惊,然後重新再来,改掉完全以工作为中心的生活习惯等等。」
「原来如此。所以,她就表演了她的演技。」
「刚刚听了中里太太的话。我觉得有点惊讶!虽然我明白家姊那麽做完全是为了我,不过,也实在有点过分。」
「对啊!可是,你先生他真的把你姊姊当成是你呢!」
「他这麽误认,才叫我更觉孤单呢!」
由纪子叹气道,「还牺牲了我姊姊……可是——」
看了片山一眼。
「她绝不是我先生杀的!他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
如哭诉般地说。
「这点必须详加研究。」
片山说,「可是,毕竟找不到你先生出来作证 」
「是的。——他会跑到那儿去了呢?」
由纪子不知所措地将目光移到婴儿身上。
「今後,你有何打算?」
泰子问道。
「那屋子实在是…… 我想我会带孩子回娘家去,我先生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应该会回来的。」
由纪子一边说,又一边叹气起来。
「实在搞不懂!」
片山站在命案现场,搔头道。
「这里或许可以发现什麽?」
晴美边绕屋子里转,边说。「则子假装成由纪子,迎接北田先生归来。而婴儿失踪的事,一定也是则子用来给北田先生棒喝的一招。」
「这一棒喝是不是敲得过重了?」
「或许吧!让北田先生濒临绝望边缘呢!」
「会不会北田先生一生气和妻子吵起来……」
「可是,如果发生争吵,则子应该不会保持缄默啊!」
「你的意思是?」
「想想嘛!她已经让北田先生很吃惊了。後来北田先生从泰子家再回来时,该是则子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嘛!」
「对啊!说得也是。」
片山点点头道:「可是,会不会则子说了,而北田根本不相信!」
「可是,夫妻毕竟是夫妻嘛!如果讲明了,还有什麽不能证明她不是由纪子的!」
「是吗?」
「如果需要,一通电话可以马上连络到回娘家的由纪子,不就解决了!」
「说得也是!」
片山点点头。
「如果,则子小姐和北田先生解释之後,获得北田先生的理解……之後,会怎样呢?」
「天晓时!总之,有人来把她给干掉了!」
「是啊!可是——」
晴美突然止住话语。
「怎麽了!」
「喂,如果被杀的是则子小姐的话!」
「这不是已经是事实了?」
「不是啦!我是说别人知道则子的身分,而把她杀了!」
「是这样啊!——那就是说有一个怨恨则子,而且又知道这次事情的安排的人……可是,会有这种事吗?」
片山等人回到泰子家,针对这点,询问由纪子。
「——恨家姊的人?我想,应该没有。」
由纪子摇摇头,「家姊长年在国外求学,在日本根本没什麽朋友,而且,她也才刚回国!」
「有没有人知道你姊姊代替你的事?」
「应该没有。」
由纪子说,「连我也是昨天早上才听我姊姊说的。」
说得也是。这时晴美的论调,不得不推翻。
突然门打开了。
「对不起!」
是石津的声音。
福尔摩斯立刻在眼前喵地叫了一声,害得石津吓得跳了起来。——他的「恐猫症」已经改善许多了,可是,还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似乎又吃了一大惊:「怎麽样?」片山问道。
「啊!你还在这里啊?」
「有什麽事吗?」
「是的,事实上我是来传话的。南田先生说那位被害人的衬衫肩膀有缝线的痕迹正说着,石津突然望见由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