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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笑道:“云姐儿听说要见亲家太太,也激动的什么似的,还早早做了个护膝给亲家太太。”
湘云不好意思的拿出自己昨日赶出来的护膝,“云儿想着,京城不比江南,冬天是极冷的,关节受了凉可就不好了,就做了这个……”
甄老太太满眼都是笑,“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她看柳氏时,眼中就多了几分真心的感激,“这些年多亏夫人照看着,我老婆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老太太这是说哪里话,我们照顾云姐儿是应该的。”柳氏笑道,心里颇有几分成就感。
音未落,就听人报,“二爷和三姑娘来了。”
随即,丫鬟掀起门帘,甄家三姑娘甄隐和二爷甄隆走了进来。
甄隐和湘云同岁,生月却比湘云大一些,容长脸面,眉目清秀,虽比不得甄陵,却也算得上是个清秀佳人。她虽是姨娘所生,却从小跟着郡主长大,又加上她安静沉稳,很是得家里长辈的欢心。
甄隆和湘雯同月生,面庞清瘦,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分书卷气。
两人给柳氏和湘云见礼,柳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两人道了谢,坐在了下首的绣墩上。
湘云则还坐在甄老太太身边,甄老太太一边不停的摩挲着湘云的后颈,一边和柳氏说话。
“以前我们娘家和你们家也是旧交,我还见过你哥哥几次,他现在如何了?过几日该去瞧瞧他才是。”甄老太太的娘家虽不像八公之家那样与国同长,却也算的上京中显贵,如今家里的子侄更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或在京城,或在地方,担任着要职。
“兄长一切安好,”柳氏道:“您这才来京城就多住些日子罢,和京中的旧交们来往来往,就当散心了。”
甄老太太笑道:“正是这个理儿,不说别的,总得看着陵丫头的事儿办完了,我们才能放心回去罢。这一算至少也得大半年的,昨晚我和郡主商量了,总麻烦北静王也不是个常事,正好我们家在京里也有个宅子,收拾收拾,我们就搬过去住。”
“老太太说的是,还是住在自己家自在,”柳氏道。
甄老太太就笑看了眼湘云,“等我们搬过去了,让云丫头过去玩儿几日,如何?”
湘云余光瞥到柳氏神色如常,知她是同意了,便点头道:“好呀好呀,”
湘云见安静坐着的甄隐微微撇了撇嘴,知她是因为自己得甄老太太的喜欢而不高兴了,正要说些什么,就听柳氏道:“到时候云姐儿一玩的高兴,可别舍不得回来了。”
甄老太太笑道:“舍不得了就跟着我们回江南去,江南好玩的才多呢,我们家有个园子,到时候带你去瞧瞧。”她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甄奉年早和她提起过甄宝玉和湘云的亲事,她当时听着就很是赞成,如今一见湘云,更是喜欢的不行,恨不得马上就把亲事定下来,只不过两个孩子都小,家里又有大事没定,故此先放着,把这个外孙女养在身边再说。
柳氏则是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头,不置可否的笑笑,换了话题。
几人说了一阵子闲话,甄老太爷回来了,他今日本是去给太上皇请安,没想到皇上也在,他就趁机认罪,又提出了至仕,皇上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没有再为难他,反倒再三挽留,给足了他面子才松了口,并赏了不少银子让他颐养天年。
他进屋的时候就心情不错,一见湘云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抱着湘云问了不少的话,又送了她好些小玩意儿。
晚上郡主回来,众人一同吃了饭,女人们一桌坐了,倒也热闹。吃完饭,甄宝玉过来,被甄老太太拉着问长问短了一番,他一一答了,倒是没有湘云想象的那样撒娇卖乖。
她哪里知道甄宝玉以前在家时比贾宝玉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来了京城,跟着北静王世子见了不少英年才俊,听他们的口气,是很瞧不起那等整日在内闱厮混的纨绔公子的,是以说话做事都添了几分稳重,不能让人家笑话了不是。
甄老太太一来京城就发现她的宝贝孙子变了个样儿,不但说话做事稳重了,再没说过那些呆话傻话,也爱读书骑射了,她心里自然是高兴,谁不想自己的儿孙有真才实学,能靠自己在朝中立足呢,只不过以前见他不喜读书,他们甄家又没到非读书不可的地步,故此就没逼他罢了。
甄宝玉就坐到湘云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灿灿的金麒麟。
湘云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是哪儿来的?”
甄宝玉并未注意到湘云的惊讶,笑嘻嘻道:“是清虚观的张道士给的,是不是和妹妹的是一对儿?”
湘云低头看看自己的麒麟,张道士这是搞神马……“是吗,呵呵,”
甄宝玉见她笑的傻乎乎,心情格外的好,也傻乎乎笑起来,“我们带上这个,一出去人家就能看出我们是兄妹。”
兄妹……好吧,人家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湘云松了口气,“是呀是呀……”
甄宝玉当时拿到金麒麟的时候还不乐意,说也想要玉,甄陵却道:“你和贾府的宝玉本就长得像,又都带上玉,人家岂不是以为你是他弟?”
甄宝玉想想也是,就点点头,“可我也不要和云妹妹的一样呀!”
甄陵又道:“你上次不是说湘云是你亲妹妹就好了么,现在你俩带上一样的金麒麟,人家不就以为你们是亲兄妹了么。”
于是,某人就这样被骗了。
甄宝玉把麒麟塞回怀里,琢磨晚上让人打个络子带上,他又问了史家几个姐妹好,“哦,对了,上次去南安王府见到你们家洪哥儿了,真真是个爱读书的,只不过妹妹也要劝着他些,可别因为读书伤了身子,我看他面色不太好呢。”
“是吗?”湘云心里一紧,她这几日都没怎么见洪哥儿,莫非……
洪哥儿的毒
湘云回家时已是亥时,派人去问,说洪哥儿已经睡了,她就没去打扰,心里却开始发慌,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是毒性发作……
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洪哥儿的屋子。
洪哥儿如今住在了她以前住的西厢房里,这会儿正起身梳洗,出去给史鼐。史鼎请了安,就要去南安王府了,见湘云来了,他倒是惊讶,“姐姐一大早来,有什么事儿么?”
湘云毫不客气地坐到炕上,“怎么?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她一边笑眯眯说话,一边仔细打量洪哥儿的脸色,到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却也隐隐透出了病态的潮红,身形也消瘦了些。
“不是不是,”洪哥儿说着,手里也不闲,快速的整理着准备带的书本。
“早饭吃了吗?”湘云问。
“没呢,今儿估计没时间吃了。”洪哥儿满不在乎,他晚上看书看到很晚,早上就起的迟些,顾不上吃早饭是常有的。
“那怎么行,”湘云嗔怪道:“瞧你都瘦了,用功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儿,你累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让你娘见了该多伤心。”
恰好这时候屋里就湘云和洪哥儿姐弟两个,湘云就压低声音问:“告诉姐姐,最近身体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洪哥儿惊讶,“姐姐怎么知道?”
“真的有不舒服”湘云心下一紧。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又不咳嗽又不头疼的。”洪哥儿道:“姐姐别担心。”
湘云轻叹口气,“还是让大夫来瞧瞧罢,病可是拖不得的。”
洪哥儿有些为难,“我不想让娘知道。”
“等严重了她再知道,不是更伤心,”湘云起身,“我去给小叔说,让他给你请个假。”说着,也不管洪哥儿是否同意,就出了屋子。
恰好碰上过来看儿子的段姨娘,“哟,大姑娘来了。”
“姨娘好,”湘云道:“我好几天没见洪哥儿了,就想来看看他,”她特意抬高了声音,“洪哥儿昨晚好像着了凉,估计今天是不能去王府了。”
洪哥儿在屋里听到了,忙躺到床上,装成感冒的样子。
“是吗?”段姨娘立刻紧张起来,“我进去看看,”
“去吧去吧,”湘云道:“我让人请个大夫来瞧瞧。”
段姨娘也顾不得多说,只道了声谢谢,就进了洪哥儿的屋子。
史鼎这边一大早不见湘云来吃早饭,正派人去催,见她来了,柳氏就没好气道:“今儿怎么这么晚来,倒叫你叔叔等你。”
“哎哟,对不住了,”湘云赶紧笑着作揖,“我去看洪哥儿了,他受了些凉,小婶婶给他请个大夫来罢。”说着,坐下吃饭。
史鼎急急忙忙吃了两个包子,就道:“我先走了,”又嘱咐柳氏,“别忘了给洪哥儿找大夫,早点治好,可别耽误了功课。”
柳氏忙起身服侍他穿了外袍,送他出去。
吃完早饭,湘云就回屋复习功课去了,柳氏这边则热闹起来,来回话的婆子一个接一个的,又到了年下,各处庄子上都送了东西来,她一时忙的焦头烂额,直到晚饭时分,她才想起要给洪哥儿请大夫。
来的是家里常请的胡大夫,湘云向来觉得此人不太靠谱 ,而且以前和二房走的很近,她爹的毒药说不定就是他给的,还有洪哥儿身上的毒,说不定也是他下的。
胡大夫看脉的时候,湘云躲在屏风后面,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胡大夫的侧脸,见他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喜,湘云心里就有数了。
“少爷的病不要紧,不过是素体阴虚,又染了风邪,吃一两副药就好了,”他写了个方子给洪哥儿的奶娘。
胡大夫正要起身告辞,就见陈氏身边的祝妈妈走了进来,“二太太这几日身子又不太好,想请您去瞧瞧。”
胡大夫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
陈氏靠在炕上,倒真是一幅病恹恹的样子,见胡大夫来了,她眼睛一亮,“胡大夫,怎么样了?是不是……?”
胡大夫捋着胡须笑道:“毒性已经发作了,老朽又开了个方子,能让毒性发的更快些,估计明年春天就……”
陈氏笑的舒畅,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就去城西的铺子领。”
胡大夫迟疑道:“现在不是三太太管家么,恐怕……”
“你放心,那家店是我的陪嫁,她管不着。”陈氏撇撇嘴,她知道柳氏这阵子把账查了个底朝天,她的好几个心腹都被柳氏换了下来,可没办法,她现在能安安稳稳保住侯夫人的位置,就够了。
这边湘云从洪哥儿奶娘手里要过方子看,又故意把方子撕了,“呀,我不是故意的。”
“这这这……这怎么办是好?”段姨娘先着急起来,“快去看看胡大夫走了没。”
湘云是估算好时间的,这会儿胡大夫十有□已经走了。
果然,派去的人回来说胡大夫刚走。
“那就明早再请个大夫来罢,”湘云看看天色道。
也只能这样了,段姨娘不免怪罪的看了湘云一眼。
湘云也没在意,去柳氏屋里认错了。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柳氏道。
湘云嘟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低下头,低声嘟哝,“反正胡大夫医术又不好。”
柳氏一听笑了,“你把方子撕了,反倒说人家医术不好。”
“本来么,我爹我娘的病都是他看的,不都没好,还有二婶,吃他的药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好?”
“你倒说说,谁的医术好?”柳氏问道。
“我记得宫里的王太医医术是极好的,祖姑姑病了,就是找他看的。”湘云道。
柳氏点头道:“王太医的医术是不错,只是洪哥儿一个小小的伤寒,用不着请他来罢。”
“小婶婶可别小看了伤寒,洪哥儿身子本就不太好的,读书又辛苦,我是想趁机让他调养调养,再过两年,他可就要下场考试了呢。”
“罢罢罢,就依你说的,明儿去请王太医来。”
次日,王太医来给洪哥儿诊了脉,知是毒发所致,但知道这事的甄氏已经不在,他不知该与谁说,正打算先施几针稳住病情再说,却见段姨娘进来,“太医,我有几句话请教,不知……?”
“有话请讲,”王太医见段姨娘满眼关心,就知道她是洪哥儿的生母了。
屋里的下人都被湘云打发了出去,段姨娘才开口,“洪哥儿是不是以前中过毒?”她问的小心翼翼。
“是,”王太医点头。
“那他这次的病……?”段姨娘不敢说下去,眼圈却已经红了。
“不瞒您说,这次少爷的病的确与那毒有关,”王太医叹了口气。
“那可还有救?”段姨娘问道。
“老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试试了。”王太医道:“这样吧,老朽以后每月来两次,给
少爷施针,说不定能有效。”
段姨娘却犹豫起来,这该如何跟老爷太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