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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时明白自己遭人陷害,汹涌的怒意打转心头,他爬起身就要有所动作,却被一把长刀抵住喉颈。只闻亮刀的男子厉声喝道:“再动!就让你身首异处!”
脱脱斜眼瞪著持刀的骨朵,闷哼了声,“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这时坐在椅上的妥懽爬起身,徐步走到脱脱面前,把衣袍裡的丝帕取出,对他微微笑道:“脱脱将军可认得此物?这是那日弘吉喇淑嬪同大丞相晋见时,所遗落之物。”
脱脱不由得瞠起那双邪魅眼眸,瞪眼看著丝帕上的曇花和落款,这让原是处变不惊的他怔愕不已。妥懽读懂他的眼神,勾起唇角笑道:“朕不管你与弘吉喇淑嬪之间有什麼,朕只要告诉你——虎符必夺。”
“如果微臣不答应呢?”脱脱的双眼噙著愤恨,与皇上相对;也因為这样犯上的眼神,使骨朵将长刀抵得更近,把他的颈子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而他们的惊动也把伯顏忽都给吵醒了,她瞪著眼,还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什麼事。
妥懽敛起笑容,迅速从身上抽出长剑,同时指向脱脱和伯顏忽都,“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死路。朕会将你们两人的不堪之事公诸於世,抄斩蔑里乞氏和弘吉喇氏,往后子嗣列与汉人同等,不得翻身。”
伯顏忽都一听,吓得潸泪。
皇上这是在逼他?脱脱压抑住怒火,沉声问道:“那麼第二条路呢?”
妥懽似是回復前时那样的傻里傻气,粲然一笑,“走第二条路,有两个条件:一是虎符,二是子嗣。朕要将军继续与弘吉喇淑嬪合房,直到才人妊娠為止。至於虎符,相信以将军的聪明才智,定能轻易取得大丞相手中的半边虎符。”他此刻紧拽著手中的丝帕,眼神变得更加阴暗,“此二者不可有任何闪失,否则就是第一条路做為你们二人的结局。”
锦盒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黑吃黑黑吃黑 承娘思忖了一夜关於皇上的“毒瘤”之意后,也开始了自己的打算。
她先让红丹去探听船伕的身分,虽然只有得到濠州钟离人等少许的信息,但若她推测不假,皇后以千两银唆使杀人,定有银票签收的纸本。她要做的,就是把证据都蒐集妥当,静待皇上肃清燕帖餘党,再将皇后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后宫亦是不寧……
因弘吉喇淑嬪每晚被召去寳云殿待寝,令答纳失里愤恨加剧,找到机会,答纳失里就开始见缝穿针、施以恶刑,搞得后宫人心惶惶,深怕活不过明日。这使承娘庆幸自己身处“冷宫”,暂时躲过皇后的丧心狂魔之举。
与此同时,大佛堂也没有她想像的平和。她发现太皇太后总是与一名身著华服的少年躲在佛堂偏房裡谈话,只要她稍一靠近,他们就不再有声响,接著就会瞧见少年匆匆从小门离去。
承娘觉得事有蹊蹺,便趁太皇太后去会见活佛时,来到偏房搜索。虽然一无所获,但她还是把一个锦囊塞在木柜的缝隙裡……
***
伯顏忽都没想过自己入宫后,竟会陷入这般万劫不復的处境——除了要按皇上的要求与表哥合房,她还要面对皇后的针锋相对。无非使她本是瘦弱的身子骨更加嶙峋,好似一阵风吹来,就会把她拂走。
这一日,她来到了大佛堂敬拜,為的不是国家大事,而是自己有违《女诫》义理,想要反省己过。
当伯顏忽都的贴身宫女看见她嗑头跪拜了十多次,心生不忍,忙不迭劝道:“娘娘,您身体虚弱,还是别这麼著……”
但伯顏忽都似乎没听到,又连嗑了几次。重重的磕头,使她的额际红肿,像要出血。
“有句话说:心诚则灵。望弘吉喇淑嬪明白。”端坐在旁的承娘闔眼说了一句,令伯顏忽都停下动作。
伯顏忽都慢慢坐正,对著承娘幽幽地问道:“进退两难之局,臣妾除了求佛,还能有何作為?”
承娘这时睁开眼,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伯顏忽都的问题。
见自己得不到答案,伯顏忽都不禁长嘆一声。她爬起身,朝奇才人福礼后,就逕自走出大佛堂。
承娘看著伯顏忽都一行人渐渐远去,突地叫住队伍最末的一名宫女。她从衣袍裡取出一方锦盒,放在宫女的手上,吩咐道:“这是西域进献的珍珠粉,乃太皇太后赏赐,如今送给弘吉喇淑嬪……”
小宫女忍不住插话,“恕奴婢失礼,娘娘是想要帮助弘吉喇淑嬪?”
承娘轻頷首,莞尔道:“你替弘吉喇淑嬪每日熬上一碗白芷甘草汤,和著珍珠粉一道进献给皇后娘娘,讨她的欢心吧?相信不用几日,皇后娘娘就会气消了。”
小宫女一听连忙高兴地收下锦盒,笑咧咧地谢过奇才人后,就蹦蹦跳跳地跟上队伍。承娘看著他们从隆福宫离去后,迅速收敛自己的笑靨,转回佛堂裡。
“娘娘,奴婢有事一谈。”
承娘瞧见红丹面露异色,便暗指著自己的偏房示意她跟上。入内后,她把门锁上,低声问道:“发生什麼事了?”
红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后,才凑到承娘的耳畔悄声道:“古纳答剌……”
彻夜
作者有话要说:古纳答剌曾做过燕帖木儿的养子,改名燕帖古思,不过这边燕帖既设定被消除,就还是叫他古纳答剌吧。 小宫女端著一碗白芷甘草汤进入坤德殿。
守在外头的莲花立刻拦下小宫女,斜眼问道:“这是什麼?”
“回尚宫娘娘,这是弘吉喇淑嬪听闻皇后娘娘苦寻养顏之汤,特意命奴婢熬煮……”小宫女霹靂啪啦地还没说完,就被莲花打断道:“别废话,只管说这是什麼?”
“添了珍珠粉的白芷甘草汤。”
“喔。”莲花挑眉看著始终低头发抖的小宫女,闷哼了声,“那真是谢谢弘吉喇淑嬪了。”接著她推了一把小宫女,就要赶走,“去去去!没你的事了,快走吧。”
小宫女退下后,莲花端著白芷甘草汤走进寝殿。答纳失里一看见莲花手上的物事,便问:“谁送来的?”
“回皇后娘娘,说是弘吉喇淑嬪送来的养顏汤。”莲花将瓷碗呈在桌上。答纳失里就立刻朝试味宫女使眼色,要她以银针验毒;未有异样后,她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莲花有些紧张地问道:“娘娘感觉如何?”
答纳失里不禁畅笑,“不错,挺顺口。弘吉喇氏这丫头倒还知晓点道理,懂得讨好本宫。若像奇氏那贱女人,恐怕本宫就不会让她那麼好过了。”她这时放下瓷碗,媚眼微玻В安还故堑萌锰喔米锨鸦ǚ郯伞H粽庋就坊沉松碓校梢坏媚亍!
“是,娘娘。”
***
承娘在大佛堂的偏房裡执翰书写,却猝地有道人声从窗外传入,“娘娘不好了!”
承娘扭头,发现是红丹,不禁轩眉问道:“何事?”
红丹用口型说了一个名字后,迅速把手中的书信交给承娘,“娘娘猜得不错,恐怕太皇太后欲另立太子……前日奴婢遵照您的吩咐,告知秃满大人注意太皇太后的亲信拜住,果不其然从其居所搜到了这封信。”
承娘摊开书信一瞧,立时目露异色,“前来大佛堂的孩子应是太皇太后之子吧?”太皇太后这般动作,她并不难猜透——许是皇上最近的举止令她发觉自己再无法干涉政事,才忖著要另立太子,逼皇上禪位吧?
“回娘娘,确实是陛下的皇堂弟古纳答剌,也就是皇子燕帖古思。”
承娘不禁握紧手中的书信,面色一沉,“太皇太后虽深居此地,无法进一步动摇朝政;但元廷老臣多半是文宗旧部,恐怕这样的懿旨一出,会动摇皇上的威权。”
红丹也著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承娘瞥了手中的书信一眼,撇起一道謔笑:“此信可是太皇太后的手书?若是,那麼一切就好办了。”
***
这些日子以来,逼迫脱脱还有弘吉喇淑嬪合房的妥懽,并非閒散,当他们在寳云殿云雨时,他就自行闭关在殿裡的小房彻夜审奏本。
他清查的对象,几乎是燕帖木儿的旧部还有亲信。他甚至做了分类,由罪刑轻重划分;但这样还不够,他暗地裡吩咐骨朵派人去找出这些受害百姓,打算在朝堂上让他们百口莫辩。
读奏本时,他也发现了大丞相伯顏的一些“痕跡”,但目前还苦无法子缉拿。他轻嘆一声,将这些奏本收了起来,就把蜡烛吹熄,趴在案上睡了。
似是熟睡的他在此刻漾起笑容,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不孕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跟正剧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将正剧带入。 脱脱趁伯父伯顏上朝晋见皇上时,进入伯顏的府邸搜查虎符。他身為伯顏的姪子,自幼养於其府,出入府邸本是寻常之事。但伯顏近期却对他多有防备,连进入府邸都小心翼翼,让脱脱感到夺取虎符之事窒碍难行。
可自己毕竟有把柄在皇上的身上,他若行事不力,随时会因惹怒龙顏而全族遭灭……既然横竖都是一死,还是选个瀟洒的死法吧?
脱脱悄悄潜入伯顏的书房,东翻西找却连块石头的影子也没有。他按捺住怒火,从裡到外再次细细搜索,仍旧一无所获。
按照伯父的个性,不可能会将极其贵重的物事放在身上,除非……“有个人”替他保管虎符?
***
六月中旬,弘吉喇淑嬪的肚皮因為没有一点消息,暂时止停了答纳失里发动的后宫战火。承娘则是远离后宫的烟硝,独自在大佛堂裡养胎。
这段期间内,承娘通过骨朵知晓了皇上全然的计画。表面上她佯作一副无心留意元廷的模样,实际上却步步為营;她一方面监视太皇太后的动作,一方面在后宫设下眼线,保护弘吉喇淑嬪。
承娘应是在抄写佛经,一笔一画却战战兢兢、全神贯注,让人猜不透何需费这麼大的力气?她搁下笔后,抬眸望著窗外的天色,片晌,她写下一张字条交给红丹,吩咐道:“通知秃满大人将文德殿的太监撤换,该是时候了。”
***
六月中,渐暖的天气令答纳失里更加烦躁。她用手搧著风,面露不耐,对著身旁服侍的宫女连声抱怨,“哎!没吃饭吗?没瞧见本宫汗如雨下,都快被这热度给折磨死了!还不搧快点?”
“是,娘娘。”宫女只好使劲力气更用力地搧风。
她扁起嘴,并没有因為凉快而兴悦,便扯开嗓子大吼:“来人啊!来人啊!”这样紧急的号令,使外头的宫女们全都衝了进来。
答纳失里睨了她们一眼,不大高兴地问道:“今日白芷甘草汤怎未送来?”
“回娘娘,奴婢不……”领头的宫女话还没说完,从文德殿派来的小宫女立刻就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请用。”小宫女面带微笑地呈上白芷甘草汤后,答纳失里才有了一丝笑容。
“都退下吧。”等到寝殿裡只剩下答纳失里一人后,她才开始服用白芷甘草汤。她一边喝著一边摩挲著自己的面颊,畅笑不止,“这养顏汤倒还挺不错的,本宫就不信本宫这般貌美之姿,得不到皇上的青睞。”
全数饮尽后,她却感到腹部一阵闷痛。她难受地摀著肚腹,嘶喊了声,“传太医!听见没?本宫传太医——”
***
太医眉心紧蹙,隻手替答纳失里把脉,却是连声嘆气。
此时的答纳失里面色苍白,因為腹部传来的剧痛而无法调息呼吸,她粗喘著气,虚弱地问道:“本宫何疾?”
“回娘娘,应是、应是……”
见太医支吾难语,莲花很是著急,“大人,您倒是说说娘娘这到底是患了什麼病症?”
太医这时才艰难地开口,“娘娘已有两月葵水未至,依小人诊脉推断,怕是全不產……”
“您的意思是娘娘无法妊子?”徐尚宫不禁倒抽一口气,“莫不是诊错了?”
太医战战兢兢地看著答纳失里,“小人岂敢谎瞒皇后娘娘!怕是、怕是娘娘服食了致之不育之物……”
不孕?她答纳失里竟然不孕?
答纳失里还没能从震惊中回復过来,心裡唯一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