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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的不作声,他觉得自己不必再顾及她的感受了。
如果她还在乎他,她就不会与王裕私会……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女人,為何要悖离道德与王裕相拥?
一件、一件他想不明白的事情积累成怒火,他早已走火入魔、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撕裂她的团衫,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陛下!”她瞠瞪著魔怔的他,就是想将他从理智边缘拉回。但他仍旧霸道地将她的下裙和褻 裤扯下,无情地贯穿她。
“放……开……”承娘挣扎著以手抵住他的颈子,却被他撳在自己的后脑杓。“陛下,爱猷……还……在……”
“住嘴!”他吮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话。因為他知道,她再多的解释只会让他陷入八热地狱。
最后,承娘放弃抵抗了。因為她知道,她敌不过勃然怒火的他。
他的吻并不像吻,反而像在惩罚她。每一个烙在她身上的吻都带上深痛的牙印,每一个进退更是盛怒而非怜悯。
在冰冷的地上,他带著狂然的征服欲,从后头贯穿她。许久,当她虚弱地凝著他,用眼神告诉他她累了,他却又将她带往她平日习字的案上,继续发洩他的怒火。
她的背脊不禁绷紧,因為身后没有任何的物事倚靠。虚软无力的她,只能倚在他的肩头,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声响,只因她不想吵醒熟睡的爱猷……
他再度粗暴地吻住她。
她想,自己还是等到他全然气消了,再把实情解释清楚。她有信心,能挽回他的信任。今夜就先由著他一回吧。
他的双眼还是隐隐犯著怒火,应是在案上感到乏了,他把她打横抱起回放在榻上,自己跟著扑了上来。
他们一夜的翻 云覆雨,直到天明。
言和
作者有话要说:船头吵,船尾合,呵呵呵 隔日,光裸的两人在爱猷的哭嚎声中惊醒。
承娘赶紧披上外袍把躺在摇床上的爱猷抱起,妥懽也走了过去,大掌轻抚著爱猷的小脸蛋,双眼不再有昨日的盛怒,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爱怜。
“爱猷,别哭了。”他轻柔低喃著,一边对著爱猷做鬼脸,“瞧瞧!父皇的眼睛是不是变得很大很大了?”
小爱猷愣愣地看著眼睛红肿却硬是瞠大的妥懽,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挥舞著小手似要给他的父皇抱,承娘见了不禁莞尔一笑,随即把怀中的爱猷接手给妥懽。“爱猷啊,你得加把劲代替母后让父皇息怒。”
“爱猷啊,别听她的话。”妥懽没有看向承娘,兀自摇著爱猷的小巧身躯,虽是对著爱猷说话,却有指桑骂槐意味,“爱猷,若是你的女人做错事,你发怒也是必然吧?”
“陛下,爱猷还这麼小,您怎麼这样说……”承娘伸手想把爱猷抱回来,妥懽竟转身退了一步,明显还在与她闹彆扭。
他低下头,对著爱猷笑道:“爱猷,你的女人只能专情于你。”
“陛下。”承娘叫了妥懽一声,见他没反应,她只好走上前让他面对她,“陛下,能否听臣妾一言。”
妥懽撇头就是不想与她相对,天知道当她说出实情,他是不是能受得住?他的确懦弱,也想逃避,但那是因為他害怕她就此离他而去。他不想让这段日子对她不求回报的情真意切化為废土……
承娘不大高兴地双手转正他的脸,并从外袍裡取出珠簪,交到他空出的手上,“王裕公把珠簪还予臣妾,要臣妾自行处置,现在臣妾将珠簪交给陛下,希望陛下明白臣妾的真心……至于昨夜之事,陛下就不曾想过王裕公如何顺利进入元国后宫?就不曾怀疑是有人藉机裡应外合,陷害离间?陛下可以不相信臣妾的真心,但王裕公手上有一纸密信,假传臣妾身染疫病,此乃有人蓄意离间之证据——”
“那你為何要与他相拥?”其实她说的那些他都不想知道,他只想弄明白她和王裕拥抱是什麼意思!
她不慌不忙地答道:“兄妹之情,此番离去,再无相见之时,便以轻拥饯别,并以此了断前情。陛下若还是不信,臣妾愿发毒誓——若臣妾背叛陛下,便……”
“住嘴。”他立时捂住她的嘴,制止她再说下去,“不用发毒誓,朕可是想缠著你百世,你若是忖著自己要落入地狱,朕可绝不允许!”他这时看向掌心的珠簪,不禁叹了一口气,“你既已将珠簪交由朕处置,这个答案很明确,朕相信你……但你别忘了王裕他犯有大罪,朕不会判他死,但也免不了流放之刑。朕问你,若朕流放他,你会恨朕吗?”
他的疑问带著不安,让她明白自己不能总是模稜两可。
她看著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无论何人有罪,臣妾都不会包庇,仅仅就事论事。但臣妾知晓陛下不会这麼心狠,您还是会藉流放之机送王裕公回高丽吧?”
“别得寸进尺,朕还未气消。”他闷闷地斜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接著他把珠簪收进衣袍裡,继续逗玩著怀裡的爱猷。
“陛下,谢谢您,谢谢您愿意相信臣妾……”她的低语让他一瞬间恍惚了,他欣慰地将她拉入怀中,就这样,他一隻手抱著爱猷,另隻手搂著承娘,笑中带泪。
“朕此生无憾。”
流放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主角都会有他的结局~ 大明殿上,妥懽照旧听审大臣们的上奏,对于昨夜兴德殿的一切,他隻字未提,目的是為了隐瞒昨夜的惊扰,让它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藉机把身处地牢的王裕送回高丽。
毕竟他答应了承娘,他就一定要做到。
但他刻意压下王裕之事反而令伯顏更加不满,甚至当著文武百官的面,指责承娘的不是,“陛下,恕微臣斗胆,昨夜奇氏与高丽王私会,您怎麼就不愿处置?”
伯顏这样一说,立时让原本不知情的官员窃窃私语。
妥懽面无表情地看著伯顏,反问他,“昨夜之事朕闻所未闻,大丞相莫不是作梦了?到现在还未清醒?”
伯顏见著皇上在打哈哈,不禁大笑一声,“陛下若想设迷魂阵,切莫忘了微臣这双老眼还亮著。昨夜高丽王私会奇氏,就算陛下不愿治罪奇氏,也合该让高丽王遭受刑罚。”
“朕听不懂大丞相在说什麼?”
妥懽清楚,伯顏无非想让事情闹大,致之严重到他无法插手的地步……但他已经答应过承娘,他就不会让王裕有任何生命危险。他深吸口气,不慌不乱地看著伯顏,“且治罪也是朕下旨,大丞相莫非想僭越朕的皇权?”
“微臣不敢。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倘不遵照此律,天下必乱。若陛下不愿动手,那微臣也只好代替陛下治罪——”
伯顏话都还没说完,妥懽就怒得起身大骂,“大胆!伯顏!你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微臣如何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微臣可是把陛下镶在自己的眼裡!陛下明鑑!微臣之忠天下皆知,一生都為元国尽心尽力,陛下可以杀了微臣,但莫忘了忠言逆耳。您今日杀了微臣,来日便是奇氏操弄您的皇权!”伯顏愈说愈激动,為的就是要煽动朝堂上的官员倒戈,而他的方法却也带来了极大的效果,使蒙古族的官员纷纷支持他的说法,要求皇上下旨判罪高丽王。
他让情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大半的官员都以為皇上一味袒护奇皇后而不愿惩处,一个一个都在劝皇上别再沈迷女色。
妥懽捏紧掌心,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够了!都给朕住嘴!”
“陛下,您就听听大丞相之言吧。”
“高丽王目中无人,咨意闯入元国后宫实乃大罪,您这般掩护,若是為百姓所知,可是会遭来更多骂名……”
“陛下,这麼做也是為了警告高丽!”
愈来愈多的声音传入妥懽的耳内,变成了轰然巨响,大明殿上下早已乱成一团,不再是他能主导的局势。
他无力地坐回龙椅,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麼,都不会有人把他这个“皇帝”放在心上,因為他所拥有的“位子”到现在都还只是张“椅子”罢了。
他想,如果能从伯顏手中夺回兵权,他就不会到现在还是当时那燕帖把持的空壳傀儡……
到最后,伯顏伙同御史大夫朝鲁,当著眾臣的面宣判王裕流放到揭阳县,而妥懽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伯顏逾越皇权,无能為力。
***
王裕被流放的那日,妥懽仍然尽己所能的把兵士换成自己的人马,并吩咐他们一定要护送王裕回高丽。
毕竟这是他还能做到的事,也终于能让承娘宽心了。他想,自己应是能毫无罣碍地清除毒瘤了吧?
玉碎
作者有话要说:脱脱君的爹也很厉害的 脱脱连日都待在将军府裡思解玉佩上的鏤字——“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之意。毕竟他已经為了此物十多日没去会见皇上了,若自己再不找出虎符,实在有违自己被称作“智者”的美名。
他是猜测过玉佩与虎符之间的关连,但又不敢妄加定论。可既然伯父将此玉交给表妹保管,就一定是相当重要的物事。而之于伯父最重要的物事,也只有那半边虎符了。
“大人!”
家僕突地打断脱脱的沈思,说是将军府来了客人,他只好把玉佩收好前去迎接,才发现来者竟是多年未见的父亲马札儿台?见到父亲的他,莫名地感到五味杂陈,但他仍然对他的父亲行大礼,并客套地相互寒暄。
“多年未见,你伯父真是变了个人了。以往叱吒沙场的伯顏,竟变成了跋扈猖狂的伯顏……”
听著马札儿台的长叹,脱脱不禁苦笑;但他可没閒暇同他的父亲叙旧,他还忖著要怎样才能拔除伯父的羽翼,所以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恕小儿失礼,爹与伯父多年兄弟,可否知晓‘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之意?”
马札儿台听了却嗤地一声,像在嘲笑脱脱的疑问,“儿啊,让你读了那麼多书,还请了吴直方為师,竟连一句‘寧可玉碎,不能瓦全’都不懂?”
“小儿非是不明此句之意,而是不明以此句刻在玉佩之意。”脱脱的话令马札儿台立时瞪大双眼,像是想起什麼般。脱脱猜想父亲或许能给他一点线索,便把玉佩递到马札儿台的面门,“依小儿对伯父多年的瞭解,伯父对诗书毫无兴趣,是不可能从《北齐书》习得此句。但如今伯父却将此句刻在玉佩上,未免太过古怪。”
马札儿台一边听著脱脱说话,一边仔细端详玉佩,许久后,他大笑了起来,“哈——你祖父的小把戏,他倒也习得精粹了!这麼多年,多疑的性格真与你祖父如出一彻!”
“爹此话何意?”脱脱完全听不懂父亲在说什麼。
下一刻,马札儿台竟抢走脱脱手中的玉佩,把它用力摔到地上。脱脱一时愕然,看著地上的碎玉,不知自己该发怒还是哭泣?可马札儿台却从容不迫地蹲下身,拨开碎玉,取出了一样小巧的黑色物事。
脱脱不禁瞪眼看著马札儿台手中的物事,“这是……?”
“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既刻在玉上,那便是密语。多年前你祖父也是以此藏守金币,為你伯父所解,事到如今,他却被自己的小把戏将了一军,真真可笑!”马札儿台把手中的黑色物事交还给脱脱,表情变得严肃,“儿啊,既得了另半边虎符,就该好好辅佐陛下,荣我蔑儿乞,知否?”
“小儿明白,多谢爹之教诲。”脱脱这时握紧手中的虎符,目色渐趋深沈。
碽氏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番外篇的大伏笔。。。 妥懽和承娘到底错估了伯顏性格上的执拗。
当伯顏得知皇上欲悄悄护送王裕回高丽时,他立刻带私兵拦截行军。两军在相交的途中开始激烈屠杀,互不相让下,王裕趁乱逃出了战场;但他却没有留意身后的弓兵,待他察觉时,箭簇早已刺入他的右臂。
“唔!”他强忍住箭伤传来的阵阵剧痛,一把夺过敌阵兵士的弯刀,与伯顏為首的军队杀斗。
可他就算武力再高强,也不是以一挡千的战神,这样的消耗战对他来说相当不利,他只能一边逃脱、一边抵御攻势。
因為情势僵持不下,伯顏的快马被王裕打落,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