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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过去,斯内普一直没有回信。第三周的星期一早上,南希一边吃早餐,一边盘算着草药课的时候找机会问问莉莉,结果莉莉自己倒先过来了。
碧眼小美女神色很不好,南希直觉不妙,果然莉莉上来就拉住她,声音都快哭出来了:“南希,佩妮回信的时候说,艾琳阿姨她……她……”
南希拉她在旁边坐下:“什么时候的事?”
莉莉难过道:“上个星期,葬礼已经结束了。佩妮说爸爸和妈妈去参加了葬礼。可怜的西弗,他还不到十五岁。”
南希抱住她拍了拍肩膀:“……”虽然有点破坏气氛,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让她一个死过一回的人说“节哀顺变”一类的话,总是有点古怪。
9月下旬的时候,斯内普终于返校了。当时南希正在湖边看书,想趁着天气还不那么冷的时候多沐浴一下阳光,有个瘦长的人影打在她手中的书本上,她抬头一瞧,就看到了斯内普逆光的脸。
他又长高了,所以显得更瘦,大鼻子也更凌厉,嵌在苍白僵硬犹如蜡塑的脸上。头发虽然算不上油腻,但是乱糟糟的,违心地鉴定一下,勉强可以认为有种凌乱的美感。
南希拍拍身边的草地:“坐。”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坐下。
“……我听莉莉说了,关于艾琳阿姨的事。”南希谨慎地措词。
他两眼空洞地看着湖面,脸色疲惫,眉头微微皱着,不知在想什么。
“你看起来很累,昨天回来的吗?”
斯内普僵硬地点了下头。
南希拍拍自己的肩膀:“要不要靠着我睡会儿,肩膀无偿出借。”
他皱眉看了南希一眼:“你有偿借给过谁?”
南希嘴角抽搐:“……没人。”
斯内普继续转过脸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过了很久,才声音干涩着开口:“她活着是在受罪,我知道;她死了,其实是解脱,我也知道。可我还是很不好受,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还有朋友——莉莉和我,如果你愿意,以后会有更多。人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不断失去又不断得到的过程。我也许有点胡言乱语了,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他轻轻摇了摇头,大概是表示南希无需道歉。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失去全世界,西弗勒斯,你还有我们。即便是你妈妈,她也并没有离开你,真正爱我们的人永远不会离开,”她伸出手掌覆盖在斯内普心脏的位置,“他们全在这里。”
斯内普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她尽可能温柔地笑了笑。
过了很久,他才说:“你总是对的,南希。”
“有时候对就行了,‘总是’我可不敢厚着脸皮承认。”南希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母亲的去世让斯内普变得更加沉默,除了莉莉和南希,他几乎不与任何人交谈(和劫盗者那是对骂,和老师们那是对答)。这种变本加厉的孤僻让他显得愈发不讨喜(莉莉、南希例外),同劫盗者的战争也愈演愈烈,不论是频率还是强度都上升了好几个数量级。
南希经过调查研究发现,如果是斯内普一个人碰到了劫盗者,那必定是一场X或XX级大战,斯内普有50%的概率获胜;如果是莉莉和斯内普一起碰到了劫盗者,那会有两种可能,或者XXX级大战然后两败俱伤,或者莉莉骂退劫盗者彼此毫发无伤;如果是南希和斯内普一起碰到了劫盗者,则会演变成双方互相嘲讽挖苦,获胜的往往是她和斯内普;如果是莉莉、南希和斯内普一起碰到了劫盗者,基本相安无事。
深入思考过这些情况以后,南希更深刻地认识到如果斯内普稍稍多几个朋友,劫盗者可能就不会再这么明目张胆找他的麻烦。可惜她比较熟的也就安妮、凯蒂和阿芙拉,安妮、凯蒂分别是波特和小天狼星的死忠粉,倒戈的概率为零。而阿芙拉被斯内普的低气压冷冻过几回之后,表示还是不交这个朋友的好,不过她倒是把自己的未婚夫介绍给了斯内普认识。大约因为都是斯莱特林,脾性相近,最后雷古勒斯倒是和斯内普相处得不错。
天气逐渐寒冷,十月中旬以后,四个学院的魁地奇训练都如火如荼展开了。劫盗者的主力波特和小天狼星都是格兰芬多的队员,大量的魁地奇训练消耗让他们没有过多的时间和体力寻衅滋事。校园里终于平静不少,麦格教授脸上的皱纹也终于停止了增加。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节快乐(^o^)/~
☆、38、安妮女王
“西弗,这个周末我们就能去霍格莫德了,要不要跟我和南希一起去?”
“小声点,莉莉,平斯夫人在那边书架巡视,就要过来了。”南希一边在羊皮纸上勾勾画画,一边小声提醒。
莉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斯内普的目光一直黏在书里,头也不抬地说:“我没什么要买的,而且,周末还要做魔药。最近感冒的人太多,庞弗雷夫人都忙不过来了。”
莉莉笑嘻嘻说:“我也听说医疗翼已经没有空床位了,还有还有,那个感冒药水虽然管用,可喝下之后耳朵会冒几个小时的烟。哦,梅林,如果是我,宁愿病着都不想变火车头。”
南希笑着摇摇头,斯内普则立刻严肃地说:“这可不行,莉莉,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怕吃药?”
莉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向南希求救。
南希手里的笔不停,笑说:“十四岁也不算大人吧。还有,西弗勒斯你不要总这么一脸老成,让人怀疑你吃了什么未老先衰的魔药。”
斯内普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反驳说:“我更怀疑你吃了‘负智慧药’,不过鉴于你那可爱的魔药成绩,我非常怀疑你能否做得出这种复杂的魔药。”
“瞧瞧,你一严肃,这对颧骨就特别突出,”南希丢下鹅毛笔,笑眯眯伸出右手在他脸颊附近轻轻比划了下,“要是一巴掌甩过去肯定会割到手。”
斯内普目光如刀,嗖嗖冲着南希飞过去。
“就算躲过了颧骨这个陷阱,也躲不过这英挺的鼻子,手心一定会被钩破。啧啧,连环咒厉害,连环陷阱也一样。”
莉莉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是个女巫,南希,打男人耳光是麻瓜女人的行为。”斯内普面无表情。
南希挥着食指摇了摇,嘴里还啧啧有声:“不,不,不,你忘了闪回咒?我可不想自己的魔杖被检测出一些不允许在课堂外使用的魔咒,害我的学院丢分。”
“也许你忘了记忆片段和冥想盆,或者你打算用一忘皆空?”
南希耸耸肩:“被女生打耳光这样的事,会有人愿意放在冥想盆里被别人观赏吗?”
“……”
莉莉在边上笑得东倒西歪,毒舌波及不到自身时,是非常有娱乐性和观赏性的。她姿势一歪,就看到了南希手边刚刚一直在写画的那张羊皮纸,那居然是一幅奇怪的画像。
“咦?这画的笔法好怪,看起来——”莉莉拿着羊皮纸,看了自己斜对面的斯内普一眼,笑得愈发厉害,“像是西弗!瞧这眉毛,这眼神,这发型,尤其是这个大鼻子!哈哈,南希,你画的可真是传神!”
南希做了个鬼脸。
斯内普疑惑地从莉莉手中拿过羊皮纸,只看了一眼,脸就黑了。
羊皮纸上是个抱着肩膀偏着头的简笔卡通男生。平直的黑发,发梢微卷;上挑的眉毛,组成倒八字;不屑的白眼,鄙视人到死;鼻子被简单粗暴地处理成圆滑的“>”,几乎占据半张脸;薄薄的嘴唇微微瘪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喷出淬毒的小刀子;黑色的霍格沃茨校服,领口处系着银绿条纹领带,袍子的一角缀着十分清晰的“SS”两个字母。
不是他是谁!
愤怒的斯内普霍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引得附近的学生都往他们三人这里行注目礼。
莉莉和南希都吓了一跳。
不过,平斯夫人的鸡毛掸子终结了这场未完的互相荼毒。
因为颧骨的冷笑话和那幅“刻薄”的画像,斯内普直到周末都没跟南希讲一句话,任她百般求饶也没用。周六这天下着小雨,然而并不妨碍三年级学生对霍格莫德的热情。南希、安妮、莉莉和阿芙拉(捎带松鼠豆豆一只)结伴去了这个全英唯一的纯巫师村庄,每个人都在蜂蜜公爵店买了一大堆的糖果和巧克力,逛累了就到三把扫帚酒吧休息聊天。
“潘教授实在是比麦格教授还严厉,哈哈,男生们都说她的脾气实在是对不起她的美貌。”安妮笑嘻嘻地说。
“至少她很负责,课本的每一页都讲到了,虽然很多东西都没什么实际用处。”
阿芙拉笑嘻嘻道:“啊,南希,你嘴巴真毒。”
南希干笑,跟斯内普认识久了,难免被传染点毒舌的本事,而且上辈子就贫嘴的她隐隐已经有青出于蓝的趋势。不过她自己不承认,坚定地认为那是斯内普让着她的缘故。
莉莉打量着酒吧里的情景,绿眼睛里满是兴奋:“这里真不错,我听说他们的黄油啤酒特别有名。”
侍者把四杯黄油啤酒端上来,笑说:“特别有名的黄油啤酒来了,小姐们,请慢用。”
四个小姑娘都兴冲冲拿起那嘟嘟冒泡的啤酒尝了一口,除了阿芙拉表示有点怪味,其他三个都觉得很好喝。
“这个要是能打包带走就好了,拿回去给西弗勒斯赔罪,”南希看着剩下的半杯啤酒,“不过这么远拿回去味道肯定变了。”
莉莉吃吃直笑。
安妮恨恨地拍了拍她:“南希,你真是太不争气了。要我说,斯内普有什么好的,阴沉,刻薄,嘴巴还那么不饶人,他根本配不上你。”
南希翻了个白眼:“人无完人,朋友嘛,不是用来互相嫌弃的。再说,就像你觉得波特多么多么帅,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讨人喜欢,可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安妮悻悻叹气:“你还因为那次禁林的玩笑生波特的气啊,波特本来就是为了作弄斯内普,你还不是受斯内普的连累。”
南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安妮,要是还想继续做朋友,就别提那件事。”
“好吧,好吧,我的错。”安妮投降。
阿芙拉忽然瞪大了眼:“豆豆!”原来松鼠豆豆窜到了桌面上,努力尝试着想要抱起啤酒杯子。
小姑娘们被逗得哈哈笑,阿芙拉特地给豆豆又叫了一杯啤酒。
四人一松鼠在三把扫帚休息过后正准备离开,安妮忽然看着一个角落骂道:“该死的!”她跟一发炮弹似的冲了出去。
南希看过去,惊讶地发现安妮的男朋友——那个拉文克劳六年级的迪姆,正被一个女生抱着啃。不过从迪姆的表情判断,他并非被强迫的,反而还乐在其中。莉莉和阿芙拉都不认识迪姆,满脸疑惑地看看安妮,又看看南希。
然而不等南希解释,安妮就一把将那个第三者从迪姆怀里拉起来,利索地甩了迪姆正反两个锅贴后,又拿起旁边桌上的啤酒泼了小三一脸,骂了声:“Bitch!”
前前后后动作加言语发生在5秒钟之内。
酒馆里所有的客人都被震住了,豆豆抱起尾巴挡住眼睛,南希、莉莉和阿芙拉更是目瞪口呆。她们认识的安妮虽然八卦,但一向温柔可亲,从来没这么……彪悍过。
迪姆大概是被打懵了,小三则愤怒地叫道:“安妮菲利普斯!你这个肮脏的混血!你竟然敢——竟然敢——”
安妮“啪啪”又甩了小三两个巴掌,小三被打得倒在迪姆身上。安妮冷笑说:“热衷抢别人男朋友的纯血女巫艾米丽希尔,混血又怎么样?至少我没有你这种奇怪的爱好!托你的福,这蠢货现在已经是我前男友了,你喜欢就拿去吧。”
安妮打完骂完,转身往南希她们这边走。小三希尔找出魔杖要偷袭,被莉莉一个“除你武器”打飞了魔杖。
希尔怒道:“伊万斯!你这个泥巴种竟然敢对我出手!当心我……当心我……”
莉莉冷笑。
南希笑嘻嘻说:“当心你抢莉莉的男朋友?哦,你的威胁不管用,希尔小姐,因为莉莉目前还没有男朋友。不过她倒是有一大堆追求者,你知道那是谁,如果你能让那些人不再缠着莉莉,我想莉莉会感激你的。”
她朝莉莉挑了挑眉毛,莉莉立刻笑说:“求之不得。”
阿芙拉什么都没说,不过她那甜美乖巧又无辜的笑容为四人组赢得了很高的印象分,酒馆里的客人都不赞同地看着偷情二人组。巫师对爱人的忠贞度很高,自然觉得迪姆和希尔的行为不太检点。
四个武力值高、毒舌指数更高的小姑娘嘻嘻哈哈走出了三把扫帚酒馆。出了酒馆,安妮就开始淌眼泪。她虽然那么骂迪姆,但毕竟和他交往了将近一年,总还是有感情的。其他三个人轮番上阵安慰失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