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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你为什么……”
文星仍旧笑声朗朗。她笑他俩太愚蠢。她笑天地太无情。她笑先天为什么非让人结合?她笑人间为什么要有红尘。她只以为成毅在加倍工作。哪知他却迷恋于女色。
“全玉,我耻笑夫妻间的虚情假意,我惧怕人心难测。”
文星气不呼喘,面不改色,好似遇见了高兴事,仍在笑哈哈地要求他吃饭,但全玉又拦住说:“好同学,咱们只要能商量个好办法对付他们,比你给我开席也顺心。”
“傻同学,我只知道人的生存靠五谷杂粮,从未见过顺心事能充饥解渴。全玉,凡俗事伤人身哩!少管为佳,我有个这样的主见……”
“主见?”
“嗯!就是我的好性格,好心肠。”
她说她没本事,所以不管事。自己不懂事,因而管不了事。她说对偶不是各自的私有财产,行动的自由权是掌握在对方手里的。况且这“爱情”应该互相尊重,互敬互爱,互相珍惜,单思无价,一方追逐可耻、恶心,更不必管他们这些肮脏的事。文星亲手给全玉递在手中一杯水,又说一定得自己保护自己,如果和邪恶打闹在一起,有损于自己的名节。对人世间的烦恼事,必须做到看见当个看不见,听见当个听不见,装聋作哑少言语,留着热气温肠子、养身体,才是最聪明的办法。文星说着不由迈近全玉一步激昂道:“我的好同学,既然他们坏了心,你我哪有本事给人家治好呢?药剂下不对症,还会影响到五脏六腑,那时,你我更吃不消他们那副笑面夜叉,你想呢?
全玉听了,将手中泪湿的手绢,朝门角里狠狠一扔道声:“算了,任他妈的便去吧。你还能胸宽大量,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的胸怀,为什么还这么狭隘呢?”
季全玉向文星投去敬佩的目光。
学友俩彼此感激谈得成功,彼此感谢关心同情。特别是文星对全玉远道访友,而且诚心正义地推心置腹,更是千恩万谢地相送一程。他俩虽然笑容满面地互相握别,但是各人的眼前仍有一层阴影,心头仍有一块压人胸痛的千斤石。
文星望着季全玉蹬上车子飞驶在马路上,呆着的眸子前突然出现晃动着的两个影子:
成毅和全玉并行着。
他俩,竟然能使她的心情出乎意外地感到全玉比成毅人才出众;全玉比成毅高大;全玉比成毅可敬可爱,令人佩服得就是他的一颗赤诚敦厚的心。
四
自古道:“好事不出名,坏事一溜风。”邢东俏夫妻的滚打,马上化作满城风雨。她,不但不保密,反而自觉自美地以耻为荣,经常向人宣扬季全玉与她打架的原因。为的是给成毅使坏,同时,更能使她招摇过市,迷惑群众信以为她是校长的相好而不敢惹她,甚至能给予她一定的好处与扶持。
群众的眼光是尖锐的。
在这满城风雨中,其实就她一人走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崎岖峡径间。她:头顶盆雨,耳过霹雷,脚踩泥泞。在人们眼里,她本来已经成了蓬头垢面的伤人恶邪,而她还觉得自己是站在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的花果园中的美人。
邢东俏,确实在瞎俏哩。
王成毅自然也被这股妖风卷至污泥浊水;他被奸邪上告了,这桩案子;这个邪恶是谁?他一无所知。
成毅正在危难之际,他忠实的同事与同学霍和谦赤胆忠心勇于上阵,只身跑到上级领导面前,为校长申辩冤枉。
王成毅发现和谦连请两次假,每次都是很晚才归校。他怕和谦出去干出麻烦事来,就叫他谈话。
“有事吗?校长。”和谦进门就问。
“你我同学呗;叫名字多近乎。喂!和谦;你这两天到外边忙啥呢!”
和谦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孩子似地哼了几哼说:“我,我有点事。”
成毅看见他吞吞吐吐的态度更犯疑说:“说吧,什么事我都会保密的,不然还成甚的领导?”
因为他俩想得不一致,所以走了两叉:
一个怕说了真情给成毅增加思想负担,以至于影响工作。
一个怕损坏了和谦的自尊心,又伤了他与德良的和气,从而造成二人心灵上的痛苦。
因而,成毅、和谦长久地沉默着。
“和谦,我怕的就是这闷人的空气。”成毅开口道。
他说领导与被领导之间,更应该畅所欲言,何况他俩是良友呢。他要求和谦应该比在群众中说话更随便才好;这个“好”字就好在领导能保密;朋友能爱护,谈好谈坏都没关系。他说他这个小小的领导,一定要为同事们所信赖,成为同事们的公证处,决不能成了同事们头上的大山,脚底的阎王之地。
“和谦,你应该打开窗子说亮话,放大胆量吐真情,这才够个良友的相处呢。”成毅蓦地站起身提高声音说。
和谦只以为成毅对他自己的事情了解了。所以立刻将前前后后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在一个夜晚11点时分,和谦刚刚入眠。刘德良急促的脚步声和狠狠地开门声将他吓醒。他看到德良那一反常态,更觉莫名其妙。出于关心,蓦地坐起身问道:“德良,出什么事了?”
“真气人,你还不知道吗?东俏被校长欺负了,她一气之下,今天要去水库寻短见。”德良沉吟片刻说。
“你怎知道的?”和谦惊问。
“听人传说。”
“听谁?”
刘德良干张嘴不吐字,思索了足有五分钟,只好给一位老教师戴上这顶说闲话的帽子。
“不可能吧,他又听谁说的,明天我就问他个究竟。”
“别问别问,是东俏告我的,她真可怜。”德良一听不得了,才道了真情。
和谦一向是个多谋善断的人,因而继续追问:“你是什么时候听她说的?”
“前几天。”德良思谋一番道声。
和谦知道他的性格急似山水,绝对不会听到好几天了,今天才发作。所以不由嗤笑一声说:“哟!真够个好朋友呢;现在才告我,见外见外!”
德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和谦早知道他与东俏不是一般关系,他碰过他们,但他将他们的事,紧紧地包在真空里。今夜为了成毅,他要寻根问底。他揪住德良的耳朵耍笑说:“说真话;究竟啥时候听到的?”
“好哥,轻点轻点,我告诉你……”
接着将他和东俏这晚在她家办好事;谈知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和谦。最后说:“好哥嘞!要不是我劝住她,她可要寻事呢。”
“你就让她去死。”和谦怒道。
“唉!哪能舍得,我不但挽救了她的性命,还为她出了气。”
“出气?”
“我已把王成毅上告了。”
“你,你告在哪儿?”
“叫上她全玉告在了她的表哥跟前。”
“就那个姓祁的吗?她男人也同你去了?”
“他不同意,他说要告连男带女,不能只怨一方面。”
德良说他的意见与季全玉不同,他认为犯法的主要是王成毅,而季全玉却与他唱对台戏,对来对去,对不过刘德良,就打了退堂鼓。
和谦听了非常激愤。
“人家不去,你去,你真没来由,难道你比本夫还着急?”
和谦指着德良的前额说领导对他白培养了,图恩不报反为仇,把良心背在了脊背上,听了一面理就莽撞。
“唉!女人的舌尖犹如刀子呀!谁知她和成毅有甚的过节?德良,你呀……”
之后,和谦一夜未眠。德良安于现状,乐乐陶陶地自言自语了一气,就呼呼入睡了。
梦里的德良,也自以为自己这个刚提拔的教导主任,再通过这一告,校长倒了,又凭着东俏的表哥祁斌,或许能捞个副职,甚至能接了校长的班。东俏当然也是这个打算,他俩高兴自己的同流合污是上策的上策。在这个子夜里,异床同梦的德良与东俏都是几次从梦中兴奋地笑醒。
和谦仰面躺着,丝毫没有睡意。他的脑子里乱哄哄地理不出个头绪,他怎样想成毅的行为,也感到是堂堂正正的,是公而忘私爱校如家的人。他想:“俺为什么没听到风声呢?”但又考虑自己听不到,不等于全校都不知道。
“嗯!待我慢慢打听……”和谦暗暗下决心。
经过和谦的旁查,才知道虽然有些说法,但这个说法却像一苗长茎无根的牵牛花。它虽开的一个比一个大;但一个比一个丑看,本来是喇叭形;竟变成了鬼斧状。如要追问无根为什么会长苗开花?人们都是一样的回答说从古自今,这种花儿即话儿,往往有根的长不出苗来,无根的倒能开大花。不过,这种花经不住阳光晒,它惟一的生长环境就是阴暗处,是妖的灵鬼的魂,只能变股恶旋风。要想看它究竟生根不生根,得等待时间的考验才能获真情。
好人说:“尽鬼话,成毅不是那种人。”
恶人言:“管他真假?先给他戴个帽子,再狠狠地打上几棍子,解解咱们的闷……”
中间派幸灾乐祸道:“瞧高兴吧,这个大喇叭花口已经对准要地了,听说上级知道了……”
种种说法,把个和谦急得捶手跺脚,没法在群众中为成毅辩护和挽回名誉,惟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寻领导为他伸冤。
和谦说到这儿,“啪”地拍了下办公桌大声道:“成毅!你……”
王成毅虽然脸色铁青,但毫无惊慌之态。
“和谦,我的同学,这些说法,象征着我已是跳在黄河里的人了。请你搭起凉篷仔细观,静耳听吧。”
“嗨!黄河水是红的,这正好洗去你被他们的污染,使你的浑身上下红光四射,更便于捉妖除邪喽!”
“哎哟和谦,你真会自解自劝!”
二人对视着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
霍和谦走后,成毅呆坐在办公桌前,思想起自己参加工作十多年来,不论走在哪里;都是受人尊重和信赖的人。人们经常说他是领导的结枣树;人民的子弟兵。哪知今日突降天箭,刺得他浑身剧痛心焦如焚,对工作的满腔热忱,顿时化为霜花。瞬间,霜花融成了热泪,纸,湿了。
啊!他这个从来不好掉泪的男性,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此刻,他才深深知晓做人的难处、凡尘的混杂。人间居然有冤鬼,王成毅是真正的冤鬼。世上竟然有妖恶存在,邢东俏是真正的妖恶。他的心寒了,他的这颗炽热的忠心,逐渐转移在敬孝上,转在了妻子儿女身上。
自古忠臣受害,好心不得好报。
他想,不光是妖恶作祟,十有九是奸臣挡道。他,一时感到脑子里乱纷纷的,为了不把自己弄出毛病来,赶快收拾一番,准备次日回家走走。
将近孟冬季节,王成毅还穿着件夹衣,又脏又破,又薄又短。一路上,老旧的骑坐“叮铃哐当”伴着他“哈,哈”地呵冷气和蹬车上坡吃力的“哼哧”声,简直像背上压了块千斤石。成毅一气蹬车到家门口,当看见矮墙柴扉,冻红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顿时模糊不清。他推着车子慢慢走到母亲的房间,小刚小强第一句话就质问道:“爹,您还过礼拜?”
“好乖!爹也不知为啥要过。你们觉得爹过好?还是不过好?”成毅的脸不由抽搐着。
“过好过好,爹,您肯定觉得不过好。”小强抢着说。
小刚推了弟弟一把正要反驳,门外响起了文星的脚步声。
“咦!你回来不怕学校关了门吗?”
成毅听得身上打了个冷战,感到文星有点反常。往日,她帮助他放车子,又叫儿子端喝的,拿吃的,怕冷怕热,问长问短。今天却冷言冷语莫说了,反叫上儿子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啪”地关上了门。
成毅站在冷飕飕的院里,不但不冷,反而出了一身汗。他把车子停放在屋檐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珠,进得屋门,就寻了个小凳子坐下来喘息着。这个模样虽然更让文星看出了破绽;但她胸中的一颗佛心,不允许她冷酷无情。她怕损害他的身体。她怕影响他的工作。她舍不得伤害自己那亲生儿女无辜的心灵。她怕废了她和他十几年熬炼红尘的功绩。
她忍了,她把一腔愤怒和苦水咽下去了。她暗想:“光看他的神态不全面,可他的真心实话哪会说出口?只有全玉告她给了他两样东西。这是物证,待我慢慢检查。”文星想到这里改变了态度说:“看你;还坐在角落里,竟劳累得连高凳子都不能坐了。唉!你真乃狼狈,快上炕歇歇吧,我做午饭去。”
她笑呵呵地侍奉成毅吃完饭,很快又回自己的房里去了,此刻的文星懒于说话。
成毅提了包子跟回屋,既没夫妻见面的恩爱,也没交待文星的包子。一脱鞋上床来了个仰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