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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桃李园曲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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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可以?嗯!有几分钟就了事了。 
  “见吧,姑妈,由您。” 
  姑妈顿时笑容可掬。     
  奇德在刘婶家见到了文星。 
  她憔悴的圆脸儿,一双布满血丝的杏眼,看出她在学校生活的艰辛,学习的劳累。可她的一头短发光泽潇洒,一个似笑非笑的小嘴,显示出她对和奇德见面毫不在意,并有点故作调皮的心理活动。她穿着一件黑卡叽布棉袄,一条黑洋布棉裤,看出她既没衬衣也没外套。一双黑灯心绒抗山鞋笨得出奇,可在奇德眼里她似青衣仙子,苍瘦而憔悴的面容,也看成是红桃花扇,令人十分可爱。 
  “你往这儿坐坐吧,那儿冷。”奇德情不自禁地脱口说。 
  “这儿挺好,谢谢。” 
  奇德要求文星近坐是想便于细看。 
  他听了回言脸色一下红到耳根,又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说那儿,那儿……” 
  文星捂着嘴“咕咕”的笑声解救了他。 
  文星的脸,也变成了大红颜色结巴道:“这儿,这儿我,我觉得好坐。” 
  文星低着头暗想:“我可没有诚心与你谈恋爱,只不过是为了姑妈的面子呗。”她瞟了下一表人材的奇德,不由又哀声暗叹:“姑妈啊!您老为啥不自量?人家正是全星圆月的时候;您的侄女却似风雨中的伤叶残花,惨绿愁红……” 
  文星的双手使劲扭着衣襟的一角,两眼呆呆地凝视着房门,表现出她想很快走开的意思。 
  良久,奇德放大了胆子靠近她。 
  “把脸扭回来吧,新社会的姑娘还这样忸怩?我听说你叫文星。” 
  “你早就知道了吗?”文星颤了一下,她好像怕人早知道。 
  “哪能早知道?早知道也没用,今天我才从刘婶口里知道的。”奇德笑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文星突然爽朗地笑问。 
  她将短发往后甩了甩,又远离他坐了坐补充说:“你可要好好打听打听我的身世,从各方面好好考虑一下才好,这是一辈子的事,千万不能草率从事。我,我可什么都不好,你不应该与我……” 
  奇德斩钉截铁,说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不嫌。 
  “重在表现嘛,家庭呀身世的算得了什么?只要工作上有忠心,与人共事有诚心,就够做人的标准了。” 
  “我与人相处可奸诈哩!总是虚情假意的,你不怕我?”文星奋袂而起。 
  奇德悔恨自己有点直言,因而再次把身体靠近文星急急解释说:“哪里!哪里!你要原谅我的笨嘴,我是……” 
  “你是知道了真情后,对我的防备吧?不过你对我能直言尽意,说明你与人为善,不捉弄人。可是你能相信我吗?” 
  奇德连连点头。 
  文星又将身体远离他坐下说:“那我就向你说句实话,你肯定再不撵着靠近我了。” 
  她突然低下了头。须臾;小声对奇德说:“奇德;我的身子已不像十五的月亮圆满无缺。” 
  文星蓦地站起身计划要走。 
  奇德一把将她按在原处说:“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不嫌。你放心,一辈子我都不会提起你那回事,希望你不要因它继续痛苦。” 
  文星瞪着好看的眼睛诧异道:“你知道了?” 
  奇德频频点头,并说明他今天的言颠语倒,弄巧成拙,反惹文星的不耐烦,主要是他怕遇到以耻为荣的女人。没想到文星却表现得高节清风,令人可敬。 
  “唉!文星,你为什么要走那条路?”奇德又粗声粗气地问。 
  文星没有答言,沉默好大一阵后,面色由红变白,两眼泪花闪闪。 
  奇德又觉得自己太莽撞了,急转话题:“文星,快别思虑往事了,谁都免不了要走那条路的。” 
  他说它对后来的路毫无关系,毫无阻碍。如果要在西方国家的话,那才当耍高兴呢。 
  文星看着他可笑又可爱。 
  “你这人,真叫人捉摸不定,那你计划走不走那条路?” 
  奇德醒悟了。 
  “不不!如果要和你的话,我坚决不走……” 
  文星打断他的话,慢慢站起身说:“西方也不能拿它玩耍,你的那个‘坚决’也不能绝对了。” 
  她说要想不走那条路,必须打问打问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人。再考虑考虑,观察观察自己能否与他们其中的人结合。 
  “奇德,你一定要三思再三思。”文星强调说。 
  奇德却毫不在意。 
  须臾,他又关心道:“文星,先给你带几个钱吧!寒窗读书嘛。” 
  文星摇摇头,并说明他俩八字还没见一撇,哪能叫他破费?她说着与奇德道别,临出门,文星又突然转回头来问:“请问,你究竟叫奇德?还是成毅?” 
  奇德怔了一下。 
  “你姑妈告过你我的名字吗?” 
  “成毅是从你那张像片上看到的。” 
  “你就叫我成毅吧,奇德是我的乳名,可让大人们去叫。” 
  “嗯!奇德这个名字是大人们想让你修心积德,超前绝后吧?” 
  “不不!我可做不到,我爷爷倒是舍己救人的先烈,他,为急诊一位贫苦的伯伯,献血的那日生下了我,同时,我爷爷因此成疾而下世,那位伯伯就给我命名奇德。” 
  “其实,这样的奇德,先辈有,前辈有,我辈又有,就是下辈……” 
  “咱们下辈的下辈会更多更奇!”成毅打断文星的话说。 
  “更?落实这个更可难嘞!那得更进一步加强教育喽!” 
  成毅眨眨眼,对视着文星疑虑的眸子会意地笑起来。 
  一阵儿,他又向她投去恋恋不舍的目光。文星虽然一见成毅也心动,可是这颗心总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送走成毅,文星回头在姑妈的屋子里,呆望着姑妈一言不发。 
  她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不配人家,俗话说得好:好配好,歹配歹,二妮子配个拐秀才。可是自己家庭呀身世的,其实连个拐秀才都配不上,哪能与人家?不能,不能。 
  她,毫不犹豫地将相片递给姑妈说:“姑妈您还是给人家送回去吧,成不成不在于要不要他的照片,请姑妈放心。” 
  她姑妈瞪着一双疑虑的眸子,无可奈何地接住了相片。     
四     
  冀文星独坐汽车站花椅的一头,忧形于色,沉默不语。她的好友利伶梅大声喊道:“文星,你呆什么?是在想家?还是留恋偶像?你手里拿得个啥?我看看。” 
  这是年假期满,同学们带着完成的作业:宣传手册,劳动手册,农村调查实况的论文,回学校去。 
  一辆很旧的大卡车,停在学校所在地的汽车站时,同学们南来的北往的,都带着一种迎接新学期开始的愉快感,渴望早日归校。学友们,握手的握手,拥抱的拥抱,互相问长问短关心备至。惟有文星在这个角落里,低着头愁颜不展。她的好友利伶梅边喊边跑到文星跟前,一眼看见她手中是个宣传手册,立刻打消了那个念头。她挨紧文星坐下来,问她作业完成得怎么样?文星说劳动呀论文呀,照文件的宣传呀,都好完成,就是自编出演节目内容可就难了。 
  “那有什么难的?你会编、会唱、会跳的,还怕什么?”伶梅眨眨眼说。 
  “你真不长心眼,哪敢自己编?你不看×××的反动日记吗,记个日记都那么怕?咱这水平还敢编节目?一字之差就得倒霉哩!” 
  伶梅吐了下舌头眨了眨眼,接着又摆手又摇头,还狠狠地“哼”了一声。意思是说,也太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把念书的学生也给铐了,谁还敢动笔哩? 
  须臾,伶梅又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笑了一阵,对文星附耳默语:“我看,从八岁起就去扛锄头算了。不过,手拿了锄头,还有嘴!” 
  “嘴?”文星怔了一下问。 
  伶梅拉住文星的手,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给她讲起她的所见所闻来: 
  丁酉署假期间,利伶梅去小学校拜访她的启蒙老师,学校还未放假。她刚至校门前,就听到小孩子们站队吵吵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一位老师对学生的斥责声:“看你鹤嘴乌脸,耍棒弄棍的成啥体统?概不长心眼,吃上饭就长了些肥肉。” 
  接着就是全体师生的哄堂大笑。 
  这时,利伶梅已走进了校门。 
  说话的正是她的语文启蒙老师郭诚贤,郭诚贤老师是个破落地主出身,经常挨人磕打,受人的冷眼。这都怨他长了个疯嘴,见甚说甚。他,更是个笑话人,他的逗耍、玩笑,也经常给自己带来不幸。气得他不时喃喃:“哼!走路得带显微镜,说话得看等子称……” 
  可笑的是,当他说错了话,却自己打自己的耳目,并暗暗嘟哝:“唉唉!尽怨这些倒霉的耳目,它们看不见,听不到的话,嘴哪会说出来嘞?不能怨嘴,不能怨嘴……” 
  一旦让知己听到了:“你不会闭住眼睛,塞住耳朵吗?” 
  郭诚贤听了竟能真的带着哭腔回答:“我,我管不住他们呀!” 
  逗得知己大笑,他更来一阵傻笑。 
  这天,在学生们站队放学时间,一个三年级胖孩子顽皮捣蛋。 
  教师嘛,和做父母的一样——天下爷娘爱小的,不爱小的爱好的。这个胖小子既不小又不好。郭老师一看见他在队里嘻皮笑脸,手里还拿着根高梁秸厾厾打打,影响了整个队伍的秩序。他那张嘴,又收拾不住了。立刻怒气冲冲将肉小子从队里拉出来指责…… 
  大家对他的说话倒觉得有趣,好笑。旁边站着的校长的脸却毫无表情。 
  利伶梅中午饭吃在学校。 
  郭诚贤老师坐在灶房的一个角落里,边啃那个小窝头边说:“唉!这光景过到啥时呀?啥时叫咱肉呀面呀的吃上碗,死了就不屈了。这穷困尽怨统购统……” 
  他身旁的一位老师暗暗推了他一下,叫他住嘴、警惕,因为有人注意他。 
  果不其然,好找岔子的魏克明老师一进灶房门,恰巧听到了“统购”二字。 
  “怎么?你不满统购统销吗?”魏克明劈头给郭诚贤扣了个帽子。 
  此后,郭老师被打成反革命加右派。他受不住人身折磨,自己抡起铁锤想自尽,但人到死时总想活,只打了自己个伤口,昏倒在血泊里。醒来后,由于万分害怕,就装疯卖傻。整天流落在街头让人们当成玩具。 
  大人对他取笑逗趣。小人对他抛土扔石。他呢?内心里却乐以忘忧。宁愿让人耍弄,也不愿意当那谨小慎微的君子了。人民却信任他。运动过后,他又忙碌在耕耘台上。从此,他的那张嘴,像上了锁疙瘩。 
  文星听得前仰后合。 
  “伶梅,以我看,也不能全怨嘴,还得怨郭老师修行不好而应得的惩处。” 
  伶梅疑问。 
  “因为他也不应该对孩子那样挖苦呀!老师嘛,要和风细雨地教育学生才是。” 
  利伶梅突然甩脱了文星握着的手,不快道:“你觉得把人民内部矛盾搞成敌我矛盾就解恨?就对祖国对人民有利吗?你……” 
  冀文星慷慨激昂地说到郭老师并非坏人,更不是敌人,他是冤枉的。而那个学生也是受辱的,老师如果以理服人,循循善诱的话,哪能遭受如此打击? 
  “伶梅,你我争论毫无意义,更别单为一方面强词夺理。就让时间去考验,让后来人去鉴定吧。”说着,他俩并肩携手往学校走去。     
  文星到校刚一周,就接到了成毅的来信。纸上海誓山盟,情同鱼水,并要求文星早日将婚订下来。文星一看“订婚”二字甚感意外。本来她无心无意,起码是不急于求成,但是这情书感动着她,她的眼前晃动着年轻有为、一表人材的成毅的影子。 
  她看着他的书信思前想后。 
  她看着他的书信长时间地出神。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已惨遭风吹雨打的模样,就不由放下了给成毅正在回信的钢笔。 
  成毅,一封封情书却频频而来。 
  午饭后,离上课时间还有几十分钟,文星就走进教室温习功课。她正聚精会神地低着头,伶梅突然手拿一封已拆开的信,站在她面前说:“哎呀!你真能保密,你看这是谁?” 
  文星一看是她让姑妈给成毅归还的那张相片又寄来了学校,急忙夺过信阅下去:   
  文星——亲爱的: 
  我无权吻你,拥抱你。只是要求能紧紧地来个握手礼,这你该不反对吧?又将你送还我的像片再寄送予你,你该不讨厌吧? 
  我给你连去几信不见回音;令吾心情沉重、思念。今天给你的这封信,可能你又若有所思吧?而我却在爱着你,等着你的来函。文星,我听你姑妈说过;你是个心多性烈的女性;你计划要当一辈子尼姑。唉!何苦呢?天无绝人之路哪!你想,我不是十分爱你吗? 
  家庭问题,是客观的存在,哪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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