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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周海曼皱眉。
“就是你打趣他也做孕检的那个呀！”林晓黎看上去像是要把周海曼摇散架。
= =，周海曼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您老人家的宝贝儿子都生出来了，还没忘记那回事儿呢？”
“靠——”林晓黎抛了一个媚眼给她，“只要是帅哥，姐姐我从来都是过目不忘，更何况那可是极品！”
见她不说话，林晓黎凑近了说道：“不会真是他吧？你们进展到哪个阶段了？跟姐姐说，姐姐绝对保密！”
就你？周海曼一副“我要是相信你我就不姓周”的表情，她以前没少被林晓黎那些人出卖，相处了这么久，她要是还不了解她们有卦必八，八到猛料必然散播的德性，她就白在律师界混了。
“不是！！！”
“哎呀呀——”林晓黎作冥思苦想状，“那是什么让我们周大美女如此魂不守舍的呢？”
周海曼看了她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林晓黎勾了勾食指，示意她再靠近一些，“林姐，问你个比较私密的问题，你以前有没有暗恋对象？”
“有啊——”林晓黎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止一个呢。”
= =，周海曼泄气，“算了——”
“哎，什么算了，你把话说清楚，曼姐儿，你不会是暗恋上谁了吧？哈哈哈——”林晓黎突然指着周海曼大笑了起来，“你怎么还玩小学生的游戏，暗恋，太搞笑了吧！”
小学？？？= =，周海曼无力地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
林晓黎一看周海曼这个样子，立即收敛住一脸的嬉笑，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想问什么尽管问，林姐这儿就是活的百度百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海曼怔了怔，突然笑了，她歪着头想了一瞬，开口问道：“你暗恋的那个人现在是林姐夫吗？”
“哪儿能啊？！”林晓黎摇摇头，“我暗恋的那个人是我小学同学，你姐夫是我大学同学，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是你林姐夫暗恋我，到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感情，巴巴地跑来向我表的白，我暗恋他？切——我会暗恋他？就他那样的，半夜里孩子哭得嗓子都破了，他就跟没听见似的，睡得像头死猪，我用踹的才把他弄醒，一点儿当爹的觉悟都没有，非得我提着他的耳朵跟他说孩子该换尿布了，他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跟你说……”
一提到丈夫，林晓黎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律所里的同事都知道，最近林晓黎被孩子折腾得神经衰弱，见到谁都要抱怨一两句，搞得律所里刚结婚的不敢要孩子，没结婚的直接打算丁克——
周海曼半仰着头听着一个个泼妇骂街时的词从她嘴里蹦出来，不禁感慨，当初她进律所时，林晓黎还没结婚，两个人就像好姐妹一般，多少共同语言啊，果然这当了妈的跟没当妈的就是不一样！
“stop，停——”周海曼立即对还在抱怨丈夫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林晓黎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林姐，深呼吸，深呼吸——对，就是这样，好，深呼吸，听我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暗恋，想一想，你曾经暗恋的对象，很美好对不对？美好的暗恋，暗恋——”
“暗恋——”林晓黎一连做了N个深呼吸，终于把自己神游到太空的思维重新拽了回来。
第23章 第 23 章
“我当年暗恋的那个人呀，他是个特别安静的小男生，当然了，长得帅是必须的——”果然每个人都会把暗恋的对象当做一份特殊的存在珍藏在心底，回忆起来时总觉得是最美丽的，“他有很长的睫毛，真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男生的睫毛怎么可以那么好看。他个子小小的，当然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小——”
周海曼汗，“林姐，你真的是从小学开始就暗恋了？”
林晓黎撇撇嘴，“那还有假？他呀是个特别喜欢学习的优等生，斯斯文文的，当年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小孩子，穿一样的校服，系一样的红领巾，可是我就是觉得他穿那么丑的校服一样好看，再没有哪个人能把校服穿得那样好看了。”
周海曼笑了笑，她当然明白林晓黎当时的心情，因为那是从心底喜欢的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他肯定都是最好的，就像当年她看吕尚坤一样。
“那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
“就是后来你们怎么样了？他去了哪里？你们有没有再发生其他故事？”
林晓黎摇摇头，“没有后来了，要说真有后来，那就是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们上了不一样的中学，从此彻底分道扬镳，然后我又在新的校园里寻觅到新的帅哥，展开新一轮的暗恋和恋爱。”
= =，这个后来——周海曼无力扶额，“那你现在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吗？”
“不知道。”林晓黎笑着摇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长什么样子，他在哪里，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海曼微微皱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年暗恋的那个人带给你的那份神秘感，别人再也无法超越，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弥足珍贵，他就是我一直遥望的那个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小女孩站在他的背后希望他能回头多看她一眼时激动的心情，也不会忘记，他在回答老师问题时有个小女孩会比他还要紧张，更不会忘记当他受到表扬时，小女孩发自心底的羡慕还有小小的骄傲。这一切都是那个小男孩给予的，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微笑都被小女孩珍藏，可是这一切跟长大了的他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来，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小，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如何表达，可是尽管如此，我们也不会忘记第一个让我们怦然心动的人，无关乎相貌，无关乎出身，就是有那样一个人，他小小的身影印在心里，想起来的时候只有满满的快乐与知足。我可以忘记他的名字，可以忘记他住在哪里，可以忘记他得过几次满分，但是我不会忘记他的样子，更不会忘记那个小小的林晓黎。”
“海曼，其实暗恋是最美的——”
周海曼以前从未发现林晓黎还有性情的一面，她说出来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一个跳跃的音符，让她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哦？”
“暗恋的时候你只知道他是完美的，他在你心里有一部分他原来的样子，也有一部分你认为的样子，因为你总是站在很远的地方凝望他，所以你并不真正了解他，他也许有你不喜欢的样子，他也许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他也许有很多地方正是你所厌恶的，因为不知道，因为所有的缺点都被掩盖，所以才会觉得与他共度的那段时光很美，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哪怕他永远也不会回头，仍然觉得只要能够看他一眼就很知足。”
“所以，暗恋的对象无论是谁，无论现在他是什么样子，在那个时候，他一定是你心里最好的，与其说暗恋的是那个人，不如说暗恋的是那个人带给你的快乐和满足，要知道，在这些快乐和满足中，你自己也是尽了力的，你用你的想象美化了他，从而觉得无与伦比的快乐和满足。”
“呃——林姐——”周海曼在听完林晓黎的这一番言论后，不禁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您老人家还挺哲学。”
“靠——那是必须的！”
= =，周海曼算是明白了，这女人啊夸不得。
“姐姐暗恋过的人，谈过的恋爱比你吃过的棒棒糖都多，这些可都是你姐姐我经过摸爬滚打，得出来的血一样的经验啊！这两人只要一离得近了，甭管之前多相看两不厌，只要一居家过日子，就全完了。就拿我跟你姐夫来说，你说在没结婚之前，看着人模狗样的，端茶倒水，车接车送，样样伺候得都挺周到。一结了婚，就成大爷了，饭做熟了端到他脸前还挑三拣四，说这个咸了那个淡了的，生了孩子就更别说了，我是伺候了大的伺候小的，他还是当爹的人呢，照样花天酒地的应酬，孩子不知道帮着带，家务也不干……”
…_…！在两分钟以前，林晓黎还像是个恋爱期的少女呢，现在一提到丈夫和孩子又恢复了怨妇的形象，周海曼无语地摇头再摇头，果然婚姻是女人的坟墓，宝哥哥啊，你那套女孩和已婚妇女的言论实在是太对了！！！
“哎，周海曼你去哪儿？我话还没说完呢——”
周海曼抱着一摞文件撤到半路，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林姐，我突然想起赵律师要的资料我还没送过去呢，改天再向您请教——”
****************
周海曼接到薛绍伦的电话时正跟吕尚坤吃完了水果冰从小店里走出来，那个混乱的早晨之后，周雨洁心中的怨气难平，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跟沈诚亮见面，想一想，她跟薛绍伦也是在那个时候起便没有联系过。
她以前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再加上那次酒后表白总让她觉得别扭，所以更加不可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问候他了。
“喂，我是周海曼。”
“周海曼小姐最近忙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疲倦，语调却是一惯给周海曼打电话时的轻快。
周海曼微微一怔，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不忙，一点儿都不忙，刚吃完水果冰——”
“唔，这么悠闲，让刚刚从手术台上忙完，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的人民医生情何以堪呐？”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调笑，便在电话另一端低低地笑出声来，听在他的耳中，又消除了几分倦意，“你姑姑还在生气？”
“嗯——”周海曼点头，“她其实是在气沈先生不肯先给她台阶下，好像沈先生那天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她。”
“没关系，今天就有台阶下了。”
“嗯？”
“沈诚亮要请你姑姑喝酒赔罪。”
“哦，那还不错。”周海曼满意地点点头，顿了顿又问道，“你也要去吗？”
“嗯，沈诚亮非拉着我去壮胆，你姑姑发起疯来，那可真是……”
“咳——”周海曼不悦地皱起眉头。
“哈——哈哈——你姑姑很好，很好，太好了——”
周海曼禁不住被他逗乐，“那你就去当电灯泡吧——”
“哎——可不止我一个人，沈诚亮说也请你去。”
“我？”周海曼真是无语了，有两人互相来电一直拖着两个不相干的人到处喝酒吃饭的么，“为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嫌我一个灯泡不够亮吧——”
……
所以当吕尚坤和周海曼一起出现在酒吧里时，连沈诚亮都觉得这灯泡是不是太亮了点？
但是来者是客，更何况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还麻烦过人家，于是沈诚亮笑着对吕尚坤表示了欢迎，并向他伸出右手。
吕尚坤微笑着伸出右手跟对方握了握，简单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曼曼的男朋友，吕尚坤。”
在场的人除了吕尚坤包括周海曼都是一惊，尤其是薛绍伦，伸在半空跟周海曼打招呼的手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更是一滞。
沈诚亮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你好，我是沈诚亮，上一次真是麻烦你了。”
吕尚坤的视线从周海曼身上轻轻滑过，“不麻烦，曼曼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几个人围着吧台坐下，周海曼点了平时最爱喝的杏子白兰地，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当时吕尚坤介绍自己是她男朋友时，她下意识里就想知道薛绍伦的反应。还有她跟吕尚坤的关系，竟然没有她想的那样让她觉得自然和轻松，不然，他也不会在他说出他是她男朋友时觉得不舒服。
周雨洁拎着一瓶酒凑到周海曼的面前，“我说丫头，你带吕尚坤来不会是为了刺激那位的吧？”她扬扬下巴，指了指薛绍伦坐的方向。
他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摆在吧台上的酒，偶尔跟沈诚亮递过去的酒杯轻轻一碰，一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可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落寞的样子，她一直以为他是不甘寂寞的，因为不甘寂寞所以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寂寞的机会，可是在酒吧变换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有些孤单。
“哪有？！”周海曼喝掉杯子里的酒，解释道，“薛绍伦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跟吕尚坤在一起，我说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他就跟着来了。”
“唉！”周雨洁边叹气边摇头，“今晚注定要有人伤心喽，不过这样也好，早晚也是这么一下子，只是希望他能想开一点儿，就你这么没女人味没品位的，不值得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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