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涎欲滴了!”
舒婉仪凤眼轻眨,笑盈盈的道:“真的像你说的这样?”
关孤道:“自然。”
舒婉仪双手奉上布包,笑道:“那就多吃点。”
接过布包,关孤礼貌的道:“多谢姑娘。”
抿抿嘴,舒婉仪侧着脸笑:“你这人好有意思。”
咬了一口烧饼。关孤道:“怎么说?”
用手轻抚鬓角,舒婉仪妩媚的道:“你好狠,又好利害,
但是,在平常你又这么知书识礼,文质彬彬,如果不知道
你的,还真猜不出你是怎样的一种人呢……”
关孤咽下口中食物,淡淡的道:“也不过就是个草莽中
的粗人罢了。”
俏脸微红,舒婉仪急道:“关孤——你别误会,我……
我没有一点这种意思!”
咀嚼牛肉,关孤似笑非笑的道:“我也并没有说你有这
种意思。”
羞涩的玩弄着自家衣角,舒婉仪小声道:“你知不知道
——你这人,口词锋利?”
关孤摇摇头,道:“这不是口词锋利,只是心口如一而
已。”
舒婉仪“哧哧”笑道:“我说不过你,你慢慢的吃吧。”
关孤平静的道:“不是说由于俊将食物送来的么?怎的
却劳动姑娘你亲自送来了?实在有些承担不起!”
怔忡了一下,舒婉仪道:“你莫不是不愿我替你送来?”
笑了笑,关孤道:“绝无此意,而且我也没有这样表示
过,嗯?”
又红了脸,舒婉仪急道:“你真会捉弄人!”
关孤一笑道:“姑娘,有些时,你的反应很快,而且触
类旁通,会由于一句话便联想到其他的很多事情,但是,可
惜的是你往往想岔了道,会错了意,这证实你很聪明,也
很早熟,只不过稍嫌猜疑了点!”
舒婉仪呐呐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关孤正色道:“姑娘言重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
大致来说俱不相同,谁又能以强迫他人全如自己所好呢?”
吁了口气,舒婉仪道:“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又咬了口烧饼吃着,关孤道:“其实,姑娘你大可以照
你自己的习惯去为人,只要不做坏事,不危害本身,别人
的意见亦非全是正确的,又何必如此看重?”
舒婉仪低细的道:“不,你不晓得我的想法……”
关孤无言,舒婉仪试探的道:“关孤,你不问问我是一
种什么的想法吗?”
又静静的笑道:“你……好奇怪!”
关孤半晌,缓缓嚼着嘴里的东西,道:“没有什么奇怪
的,我不大干预,也无须干预人家内心里的意见,这可以
免除许多烦恼,而表面上的一些烦恼,已经使我迎接不暇
了。”
舒婉仪垂下头,幽幽的道:“听两位叔叔说,关孤,你
是一个异常冷酷孤做的人,现在,我亲身体会,二位叔叔
的话是不错,你果然十分冷酷,也十分孤傲,唯一的分别,
只是有时你将这些习性强烈的现示于表面,有些时候,却
蕴含在内心里而已。但不管你用一种什么方式表露,这种
冷酷及孤做却都是那么明确的使人感受深刻……”
关孤有些愕然,道。“我是这样么?”
舒婉仪悄细的道:“是这样。”
关孤苦笑着,道:“我自己却没有留意。”
秀眉微蹙,舒婉仪沉沉的道:“一个具有那种本质的人,
就会是那种样子,他自己是不见得会知道的,但第二者却
可以体会得十分切贴……”
关孤忽然说道:“我们不谈这些,好不?”
不待对方问答,他又接道:“光顾我自己狼吞虎咽,倒
忘记问你吃了没有了……”
舒婉仪轻轻的道:“我不饿。”
关孤笑笑道:“不饿?”
舒婉仪点点头,道:“心口有些胀闷,吃不下。”
拈起一支鸡腿,关孤伸手送到舒婉仪面前:“借花献佛,
姑娘,尚请不要嫌弃。”
舒婉仪感激的一笑道:“我真不饿……”
关孤恳切的道:“旅途劳苦,心神俱疲,姑娘,怎可折
磨自己?”
舒婉仪犹豫间,终于接了过来,她羞怯的道:“关孤……
谢谢你。”
大口吃着,关孤笑道:“姑娘,你也太客气了。”
见她拿在手中的鸡腿竟不去吃,关孤诧异的问:“怎么
不吃?”
脸蛋儿热热的,舒婉仪期期艾艾的道:“这……不瞒你
说……关孤,我……还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进食……我甚
至很少和男人在一起吃过东西……”
有趣的笑了起来,关孤道:“闺秀风范,大户庭训,果
然与众不同,但是,时至非常,事宜从权,而且,嗯,如
今我也不算陌生了吧,至少我们会有一段日子相处,更何
况还可能是生死与共呢。”
舒婉仪不禁也笑了起来,她开朗的道:“我是太过迁腐
了……”
关孤道:“现在,吃吗?”
轻巧的,斯文的,舒婉仪咬了一小口鸡肉吃了起来,她
边不好意思的道:“可别笑话我,关孤。”
摇摇头,关孤道:“当然。”
舒婉仪是那么专心的,又缓慢的吃着这只鸡腿,以至
她几乎津津有味的快吃完了,才惊悟到关孤已有好大一阵
子没有出声了,急忙移目瞧去,竟发觉关孤正以一种悠闲
的有趣的眼光在凝视着自己。
急急将鸡腿——不,鸡腿骨藏到身后,舒婉仪又羞又
窘的胀红了脸:“天……你没见过女孩子吃东西?”
关孤哂道:“见过。”
顿了顿,他又诙谐的道:“只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文雅的
吃法而已!”
舒婉仪尴尬的道:“我……我的吃相一定很难看?”
关孤由衷的道:“不,十分诱人。”
又好气又好笑,舒婉仪道:“还诱人呢,羞死人了,刚
才我还说不饿,你看,一吃起了,简直连鸡骨头也啃光啦
……”
关孤扬扬头,道:“这有什么害臊的?我吃得比你更多,
还要不?”
舒婉仪抿着唇,盯视着关孤:“你真的不笑我?”
关孤温和的道:“为什么要笑你呢……”
说着,他又将布包上剩下的一只鸡腿递了过去,望春
微现忸怩的舒婉仪,他微哂着道:“老实说,这两只上好肥
油鸡腿,就是特地为你留着的,要不,有如此香酥的美食,
我还舍得视而不用么?”
舒婉仪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过享用,
她一边吃,一边笑,关孤也觉得有趣的展颜芜尔了,就这
样,一直笼罩在他们心中的那股伤感与愁郁,由于眼前的
须臾欢悦,便也暂时的消散了……
渡心指第二十六章 险、恶、伏兵起
第二十六章 险、恶、伏兵起
这是一条蜿蜒崎岖的道路,路上起伏不平,布满了小坑小洼,碎石上埂;道路还十分狭窄,刚容一车通过,路的两旁,则是一片荒野地与簇簇丛生的杂木矮树,再远,便是陡斜的坡陵及隐约的山峦了,总之,这里的地形相当险恶,也相当复杂,不是一处令人愉快的地方。
舒家母女及银心所乘的那辆篷车,如今便正在这条道路上颠簸前进,篷车时歪时斜,震荡得很厉害,整个车身的架子及承轴部分全在不堪负荷的呻吟着——“唿隆”“咯吱”“咯吱”……拖车的两匹健马,也汗湿如雨,口鼻喷吐着白沫,嘶啸不停的吃力往前拉动套辕车杠,前座上,南宫豪大声吆喝,挥鞭抖缰,辛苦异常的驾驭着马车移行,他的身上,也和那拉车的那匹马儿一样,早就给汗水湿透了。
空中,太阳就像个火球似的悬挂着,炙热的光芒晒烤着大地,就连吸口气吧,鼻子嘴巴与胸腹问也是那么干涩炽热得似烧着把火……
现在,刚过了午时不久,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分,而关孤他们几个护着舒家母逃离“三定府”那次劫难,到今天也已是第五天了……
篷车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前行,关孤在车前开路,丰子俊则于车后护卫,他们的行动十分缓慢,这种天气,这种道路,要快,也委实快不起来……
汗水沿着眉梢子直往下淌,南宫豪却顾不得去抹,他一边手忙脚乱的驾着车,一边咆哮:“这天气,就能把人给烤化了……偏偏拉车的两头畜牲又不听使唤……得儿,慢点,慢点,你他妈是在赶命呀?”
南宫豪急躁得连“三字经”也出了口,而篷车仍是那么左歪有斜的一嗯隆”着蹒跚前行,篷车的前后车帘早已卷开,车厢里那股子闷热劲就甭提了,这犹不说,最难受的还是颠震,那种晃荡波动法,就能将人的骨架子全散啦。
仍然披罩着黑绸大蹩,仍然是那么冷漠的骑在马上,关孤一言不发,两鬓的汗水却滴滴滚滚……
秀发蓬松,面庞通红,舒婉仪香汗淋漓,喘息吁吁的攀着车横木朝前叫:“南宫叔叔,这条路,还有多长呀?”
顾不得回头,南宫豪大声道:“约莫尚有十多里地……再涉过一条浅溪就好走了……”
身子大大的摇晃了一下,舒婉仪摸着被撞痛的肩膀,干涩的道:“为什么……选上这条路呢?好难走啊……”
南宫豪舐舐枯燥的嘴唇,大声道:“因为这是条旷弃日久的废道,很多年没有人走过这里了,我们挑上它,为的是隐密行迹,不为旁人察觉……
挥鞭策马,他又道:“这段路,一共有三十里长,我们从这里走,可以绕过两个城镇,假如一直沿着官道往前趟,路是好走了,恐怕仇家亦早就派人卡在路口啦!”
舒婉仪努力稳定身躯的姿势,她苦生生的道:“南宫叔叔,你老可知道……我们就要连骨架子都颠散了……”
吞了口唾沫,南宫豪叹气道:“忍忍吧,侄女,这是避难,不是去庙里烧香许愿,为了活命,就只好受点罪啦……”
前行的关孤驻马停候着篷车跟上,他伸出手来,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平静的道:“南宫兄,很好吧?”
南宫豪叫苦连天:“乖乖,这不是驾车,少兄,这是在要我的老命那!”
关孤缓缓移马随行,边道:“可要我来代你一代?”
南宫豪连连摇头,道:“算了算了,我这身筋骨虽说老硬,也已被颠得又酸又麻了,便干脆酸麻到底吧,又何苦再缀上你?”
车后,丰子俊大叫:“大哥,快点走行不?我在后头可是吃足了灰沙!”
南宫豪吼道:“你吆喝什么?我这不正在拼命赶?谁愿意赖在这条熊路上呀?”
车篷里,舒婉仪叫道:“南宫叔叔,我们受不住了,可否下来步行?”
南宫豪双眼一瞪,咆哮道:“你是热晕了还是颠糊涂了?这种日头火毒的天气,加上这么烂的道路,你们是如何步行法?”
舒婉仪愁盾苦脸的道:“实在够受的,南宫叔叔……”
南宫豪气吼吼的道:“忍着点,我还不是一样在车上?”
就在他们的抱怨声中,左侧,一片杂树丛生的斜坡上,突然有一只“响铃箭”映着日光闪闪泛亮的掠头而过,箭尾的银铃带起连串清脆的声音:“叮铃铃……”
“叮铃铃……”
南宫豪听的一呆,立即收缰停车,同时紧张的回头低叱道:“放下帘子,快!”
这时,丰子俊也已策马来到这边,背靠篷车,面对斜坡,神色之间,也是在沉稳中流露着无可掩隐的忐忑!
宫豪心头狂跳,目瞪如铃,他咬牙道:“莫不成费了这大功夫还仍会遇着鬼?”
关孤缓缓的,放马来到道中间,他淡漠的道:“南宫兄,烦你注意道左边……”
说着,他的目光已仔细搜视向“响铃”箭射来之处。
丰子俊舐舐唇,低声道:“关兄,这会是哪一路的人马呢?”
关孤深沉的道:“不知道,但可以断言不是‘悟生院’的直属!”
丰子俊不禁心里一宽,他问:“可以断定?”
关孤点点头,道:“是的,因为‘悟生院’的一向传统,下手截杀仇敌之前,是素来没有任何警告表示的!”
丰子俊吁了口气,迷惑的道:“那么,这又会是哪一路的神圣?”
关孤笑笑,道:“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