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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连连点头,她这才了解到副队长派自己来六区的深意,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浅川看了看天色,“是时候回去了。”又看到二三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点伤,遂随口邀请到,“我家就在附近,来处理一下伤口吧。”
二三自然满口答应。
在前往浅川家的路上,二三迟疑地问出了刚才心中的疑问,“刚才您为什么用破道九十这样高级的鬼道对付这些低级的虚呢?”
浅川平淡地答道,“黑棺对周围的破坏最小,用其他的难免使地面坑坑洼洼的,看起来扰人心情。”
这个理由让二三黑线地撇过头去,半晌,才转过头来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要加一个缚道断空呢?”
浅川抬了抬手中的口袋,狡黠地一眨眼,“这里面是吃的,落了灰总不好。而且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起床。”
这么高级的鬼道居然被他用来防尘隔音,二三百感交集无语凝噎。
“到了。”
听到浅川的声音,二三抬头,看见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和式房屋,一个小小的院落,干净简洁,除了一棵不高的柿子树,别无其他。
此刻天已近正午,浅川放下东西,帮二三仔细地处理了伤口,沏好了茶,对她说了一声“你先坐会儿吧,我去做饭。”
二三好奇地四处打量,发现这个客厅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干净。所有东西都有条不紊地摆着,简单却又不给人冷清的感觉,是一种沉淀下来了的岁月静好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浅川将煮好的饭菜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对二三说了一句“你也留下来吃吧,我去叫他起来。”便又返身向卧室走去。
这两个人一直只存在于二三的想象之中,此刻亲见,她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跟了去。
透过门缝,她看到浅川把市丸拉起来,帮他擦了脸和手,市丸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朦胧无辜的表情,毫不设防地呆呆地看着浅川。
突然,市丸又换上了一副仿佛标榜了“我就是坏人”的招牌笑容,杀气四溢地看向二三这边。
二三猛然后退,跌坐在地,心脏狂跳。
与其说她是被吓到了,不如说她被萌翻了。
上一秒的迷蒙与下一秒的凌厉,这是赤裸裸的反差萌啊!
二三激动地泪奔了。
不一会儿,浅川和市丸结伴而出,二三早已乖乖地坐在了饭桌的客位上。
而浅川已经向市丸解释了她的身份,于是市丸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坐好。
待三人坐定,市丸看了看眼前的碗,虽脸上的依然挂着笑容,但已单手撑了下巴,手指轻敲桌面,一副“我很不满”的样子。
二三低头一看,当即了然。
虽桌上菜色丰富,每人的面前却摆的是一碗青菜粥。
而且浅川可谓是用心良苦,将菜剁得相当碎,粥熬得相当稠。总之菜与米浑然一体,想要挑出来是绝无可能的。
二三好奇地瞥向浅川,想看他如何应对。本以为他会讲些大道理相劝,哪知他却只是撇过头,视线落在空气中某处,作忧郁状。
良久,浅川轻叹,“这粥我熬了很久。”
市丸不为所动。
浅川再叹,“现世的青菜现在很不好买,我费了很大的力。”
市丸一言不发。
浅川以手撑额,神色略带疲惫,“为了使这些菜保持新鲜,我全程瞬步回来的。”
市丸表情微动,敲桌子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浅川再接再厉,“刚刚回来的时候碰到虚,我一下子释放了太多高级鬼道,现在感觉有点虚弱。”同时固执地盯着市丸,做出一副“你不开动我也不吃”的样子。
市丸撇了撇嘴,明显不信。即使浅川的演技再炉火纯青,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不可能看不出这里面的水分。
但他还是妥协地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旁观着这一幕的二三,捧起碗来小小地喝了一口粥。
她想,她可能再也无法忘记这粥的口感。
平淡无味。
却可以让人从心底暖起来。
熬它的人该怀有怎么绵长而细软的温柔和情意。
或许,所谓幸福的味道,便不过如此吧。
新撰组:番外Act。1 情窦(斋藤)
斋藤一被近藤勇救下的那一年,正好18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因一时失手杀了人,而被官府追捕得穷途末路。
他于走投无路中逃到试卫馆附近,路过的近藤将其救下,并慷慨解囊,助他逃往京都,
近藤于他,不过偶遇过一次,几乎可以称得上陌生人,却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信任他,帮助他,这让他从心底升起一种感动来。
在前往京都的路上,他怀揣着近藤翻遍全身才凑出来的金币,想着他明亮爽朗的笑容,还有最后拍着他的肩说的那句“好好活下去”,心底默默发誓,这条命从此属于近藤,如有需要,万死不辞。
斋藤出生的家庭并不算好,他自少年起便混迹于街头,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却将“义”之一字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要追随这样一个人,认定他必将英雄不凡,他要成为这样一个英雄手中的一柄利刃。
这是那个年代大多数少年心中美丽浪漫的情结。
那时的他,尚不知这个看似轻易的决定,若要贯彻到底,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尚且热血的少年,以为只要怀着绝对的觉悟,便可以在一条路上笔直地向前走,昂首挺胸,所向披靡。
命运弄人这四个字,于他来说,还太陌生。
事情果然如斋藤所期待的那样发展。
文久三年,浪士队初步结成,第一次大规模招纳队员,斋藤欣然前往应征。由于他实力过人,很快便升任队长。
斋藤自幼生活艰苦,故而养成了少言寡语的性格。
每次他看着众人欢笑玩闹,如此肆意张扬,心中未尝没有羡慕。然而却一次都没有加入他们。
他躲在树荫下、角落里,看到那个叫做冲田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笑容灿烂如七月骄阳。
那样的光芒,于他来说,稍嫌刺眼了些。
他更适于守在阴影里,安分地做着自己,然后期待有一天,可以为认定的人燃尽生命。
真的。他曾经那么以为过的。
自己的生命卑微如夏夜的萤火虫,拼劲全力只得一夜微光。
近藤给予他新生,他为他死而后已。
如此简单直接两不相欠。
于是在土方找到他,要他刻意接近伊东等人以作监视之时,他只是将这当成一个单纯的任务,毫不犹豫地答应。
许多许多年以后,当他已白发苍苍牙齿松动,他曾想过,如果那时候拒绝,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答案无从知晓。
他的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那么,他的爱情呢?
他只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笔直的路,即使直通悬崖,也毫无回头的可能性。
所以他主动地,走进了那个叫伊东的人的生命。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会发出熏熏然的暖暖的柔光,漫长而沉默地,温柔了岁月年华。
他看到藤堂,热情似火,满心满眼的情意,像个不知事的少年般,唤伊东作“先生”。
他看到伊东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略过浅川的身影,寂寞温柔。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局外人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目光,过多地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如果可以,斋藤希望将自己的生命从两头往中间追溯。
二十岁,初见他,那个人笑得温文尔雅。
临终前,想起他,有些后悔没说出口的那一句话。
亮白色的雪后,那个人慢慢地走过园中小径。略显单薄的背影,隔了数枝寒梅,在窗前的自己眼中,剪切成了一副唯美的画。
灰黑色的雨夜,染血的油纸伞在泥水四溅的雨地里无助地滚动,他在别人怀里缓缓地合上了眼睑。自己手中,只有一把染血的剑。刺眼。冰凉。
漫长的生命定格于那一天,所有斑驳的色彩退去。
和屋。午后。穿堂风。
满室的笑声中他有些郁闷地站起来发问。
伊东绕过了三排座位来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
有风吹过古老的樱花树,万千粉色的花瓣临空飞舞。哗啦啦啦。
“斋藤君该去好好谈场恋爱了啊~”
卷成了筒的书,轻轻地敲上他的心口。若有似无,微微作痒。
咚咚。
乱跳的心脏。眼前的世界仿佛突然间变得明亮非常。
那一天,那个词,叫做情窦初开。
生命在这一天拥有最动人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