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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将军,您别开我玩笑。”
“你若不信的话,那你去问皇上,看能不能找男人进宫陪我玩儿。”
“可是皇上正在点召秀女,小的实在不便请示。”
他又不是找死,皇上兴致正浓时去断了皇上的兴头。
“那不就得了,我们也不要烦扰皇上,你去找京城南门天香楼里的花妓,要找能玩的,不要找呆呆蠢蠢的木头,懂了吧?”
见德隆有点迟疑,蓝齐哼了几声。
“你不肯吗?那我要去后宫找女人玩啰!”
后宫全是皇上的嫔妃啊,德隆吓得浑身发颤。
“蓝将军,您别说气话,皇上的人您怎么能碰,就算只碰一根指头,也要掉脑袋的啊。”
“我又不怕掉脑袋。”
自从接回蓝将军,蓝将军真的做了很多应该会掉脑袋的事,所以他说他不怕掉脑袋的事是真的。
德隆脸色灰黑,他不怕,但他怕啊,到时恐怕连自己的脑袋一样要掉,他可不要陪着送命。
“好、好,我去找人来陪您,蓝将军,您别冲动呵,我马上就去。”
德隆找了好几个姿色妍媚的男人进宫来陪蓝齐玩乐,他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的搂在一起,他一把门关起,内心又禁不住后悔起来。
他是不知皇上把蓝将军留在宫里的意思,但毕竟他也侍寝过皇上,纵然皇上只是尝鲜而已,但——这里头就是好象有哪里不对。
之前找闻名京城的男宠进来陪皇上,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但皇上竟将蓝将军留在宫里。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参了蓝将军不知多少本子,皇上照样不动声色,皇上很少这样。
又想到这两年蓝将军不在京城里,皇上每次提到失踪的蓝将军时口气异常可怕,最令人难以预料的是,皇上竟抛下正事,亲自到山西去迎蓝将军。
说真格的,皇上对蓝将军特别不同,二年前是这样,二年后也是这样,宫里有的,蓝将军的将军府里就有。
若御厨做了什么新点心,外朝进贡了什么奇特东西,皇上都是头一个赏给蓝将军,只要蓝将军要的,就算宫里没有,皇上也会千方百计的要人送去将军府。
皇上对蓝将军的好,他这近侍是看在眼里、羡在心里,不要说朝中没有人这么受宠,就连后宫的嫔妃,也没人像蓝将军这般令皇上挂心。
更何况自己向来是服侍皇上的人,皇上也从没把他调拨给谁,这次却叫他服侍蓝将军,这里面代表的恩宠就不言而喻。
他走到秀女宫前,内心更加的忐忑不安,可是隐隐有个直觉,若是没把这事报上去,就会有不祥的祸事降临在自己头上。
他是宫里等级最高的大太监,侍卫见他来,也不敢阻拦。
“皇上,德隆来向您请安。”
他隔着门扉,小声的低腰说话,里头传来皇上的声音。
“不必你请安,去服侍蓝齐吧。”
“蓝将军不需要我的服侍,他正在玩儿。”
“嗯。”
皇上没有了声音,德隆轻声道:“蓝将军正在跟几个男妓狎玩。”
忽然从房里传来有人摔下床的声音,里面的女声焦急地娇呼:“皇上,您摔疼了吗?”
皇上竟然摔下床,德隆吓得两眼发直,急忙询问:“皇上,您没事吧?”
下一刻,皇龙骆已经打开大门,衣衫不整的他满脸黑煞。
“玩,他们在玩什么?”
德隆被他的熊熊怒火吓得直发抖,皇上自从取出脑中毒物后,就没像现在这么暴怒过。
“蓝、蓝将……军说无聊,所以要找人玩。”他吓得结结巴巴才说出话。
“该死的东西,你是不要命了吗?竟到这个时候才来禀报……”
皇龙骆大步直冲蓝齐住的寝宫。
当他推开寝宫大门时,蓝齐正搂着一个姿色娇艳的男人笑语如珠。
“皇上,你今晚不是在秀女那儿睡吗?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他一副见到皇龙骆很吃惊的表情。
皇龙骆狠瞪着蓝齐,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竟敢抱着男人,还抱那么紧,那么亲密。
“这满屋子的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觉得脑子快要气爆了。
“唉,这是我楼里的人,皇上你不肯让我出宫,我我找他们来玩儿,来,洪音,见过皇上。”
穿着大红衣衫,声音低沉媚丽,长相十分娇艳的年轻男人叩跪道:“草民洪音叩见皇上。”
“洪音,你看皇上俊不俊啊?就像我跟你说的一样吧。”
洪音但笑不语,蓝齐搂着他的肩,在他耳边不知说什么,洪音低头就倒在蓝齐的怀里,声音轻柔的喊了声令人心魂俱稣的“讨厌”。
他们两人明显在打情骂俏,让皇龙骆已经够阴沈的表情变成杀气腾腾。
洪音还不知死活,在蓝齐的脸上一闻,皱着鼻子。
“蓝哥,你这香粉好臭啊,赶快到我们楼里,山西有好几个商人送来最好的香粉,说要让蓝哥试用呢。”
“唉,我也想回楼里接客啊,可是皇上不让我走。”
他们越说越无视皇龙骆的存在。
“哎呀,皇上一定迷上蓝哥你了,拜倒在你的裤脚下,要不然他怎么不肯让你走?”洪音暧昧一笑。
“才怪,皇上才新点一批秀女,正每夜轮睡呢!”
“山西的好几个商人,也等着蓝哥睡呢。”
洪音说得低俗,蓝齐却掩嘴笑了起来,“那些人死相得很,不过皇上说要我找着刺客,才能出宫去见他们。”
“那有什么难的,你就随便说一个,这样就能出宫了,想那刺客用那么奇特的毒物让皇上头痛,心思缜密得很,到时刺客杀死皇上,一定是用让人不会发觉的东西,如果皇上暴毙,关蓝哥什么事啊,又不会查到蓝哥身上。”
他说的话已经够惊世骇俗,想不到蓝齐听了竟拍手叫好。
“洪音,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反正皇上又不是我什么人,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德隆听了他们左一言右一句,全部都是杀头的话,不由得冷汗狂飙。
而皇龙骆则咬牙切齿,怒声大吼:“蓝齐。”
蓝齐马上笑道:“皇上,我知道了,是后宫的琴妃对皇上下毒,我今晚可以出宫了吧?”
“后宫没有琴妃这个人。”皇龙骆气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蓝齐啐了声,好象在伸舌说怎么那么麻烦,挑了个没有名字的说。
“那就……什么王妃的,可以了吧?”
他敷衍了事,随口又说了个名字。
然后他风情万种的转身,拉着洪音的手。
“走,我们快点出宫,你不知道我这半个月在宫里可闷死了,皇上好看,可是又吃不到,得跟好几个女人抢他,平常我只要伸出脚来就有男人抢着吻上我的脚,现在要我跟别人抢一个男人,他又没在床上服侍得我多舒服,我干嘛这么犯贱啊。”
而洪音又加油添醋的评头论足,真把皇龙骆给眨到了骨子里。
这两人一搭一唱,唱作俱佳,比登台演戏还要精采万分。
“是啊,蓝哥,像这等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还是留给别的女人吧,说实在的,京城里的男人个个只是外表好看,真要比那档事,倒是山西的男人强壮些。”
蓝齐抚着洪音的手,“你说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洪音,你有没有看见几个中用的男人?”
洪音在蓝齐的耳边不知说什么,蓝齐眉开眼笑。
“真的吗?那我得试试。”
他随即向皇龙骆摆了个手,笑道:“皇上,我已经找着刺客,现在要出宫了,没事不必找我,对了,就算有事也不用找我,我没时间招呼你的。”
“放肆!蓝齐,你给朕回来。”
见他真要跨步走出去,皇龙骆忍不住的厉声大喝。
“不了,皇上,你我心知肚明,我再待在你身边,总有一天要死的,你是恨不得我快些儿死,我可想要长命百岁。”
“胡说八道,蓝齐,朕不准你出宫,听见了没?”
扯住了蓝齐的手,皇龙骆将他抱在怀里,几乎要绞断他的手脚。
蓝齐故意哀叫道:“你抓痛我了,皇上。”
“朕还会把你抓得更痛呢,你敢给朕出宫,朕就叫人抄了你的楼,砍了你的朋友,看你还敢不敢?”
洪音抱着肚子,像是笑得很痛,他拿起香巾挥啊挥的,就好象空气里有什么味道,令他领受不起。
“蓝哥,这空气里怎么醋味那么重,我闻得头晕眼花,身子都快撑不住了,我要先回楼里,你自个儿品品这醋味,真令人受不了啊,味道是又酸又涩,比百年老醋还浓烈。”
蓝齐笑靥如花,竟不留他,还一径的发笑,就好象心里有什么东西甜甜腻腻,令他心花怒放,“这味道我闻起来香甜得很,你领受不住就快滚吧。”
“啧!真是重色轻友。”
洪音口里抱怨,却领着一干楼里的男子离开。
第六章
蓝齐乖乖的窝在皇龙骆的怀里,皇龙骆本想对他发顿脾气,但是蓝齐现在温柔乖巧的模样,让他心口那把火气发不出来。
他有时还真气自己,都怪自己打从认识他起就把这家伙给宠坏,他才会这么无法无天。
“骆,今晚陪我睡觉嘛。”蓝齐小声的依在他怀里撒娇。
“睡,还睡什么?”
他一肚子恶狠狠的话正要说出来,蓝齐却用脸蹭着他的脖子,娇俏的模样,让他那一肚子狠话全都烟消云散。
想起还在秀女宫点召的美艳秀女,却连她的脸长得什么样子都模模糊糊,她们都远不如现在身边的人重要。
皇龙骆抱住蓝齐,躺在床铺上。
蓝齐将脸闷在他的胸前,皇龙骆光是从胸前的震动,就知道他在偷笑自己答应要陪他睡的事。
但他认了,谁教他向来无法拒绝蓝齐的要求。
“皇上,我们认识好久、好久了。”
提到往事,皇龙骆再怎么冷酷,也不由得嘴角往上微翘,变得柔和许多,“那时你调皮得很,竟敢骑着快马,往当今的皇太子撞过去。”
蓝齐抓着他的衣服不满地扁嘴。
“谁教那时我是平民,看不到高贵的皇族,若不用这一招撞开别人,怎么看得到以后的皇上长什么样子?”
提到这件往事,皇龙骆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总之,蓝齐实在是大胆大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