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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却是注意不到这些了,见宁次睫毛轻轻颤动几下,慢慢睁开眼睛,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他收到消息到现在一直尽力保持镇定,进到医院里连话也没说过几句,此时一开口,才发觉一直用力咬着牙,连齿根都隐隐生痛了。
“那青焰是什么东西,你也敢往身子里放!你……”一句话没说完,只觉得全身都在发软,伸手在墙上扶了一下,勉强镇定心神,在床边坐了下来。
宁次对昏迷后的事尚一无所知,但睁眼见他脸色苍白、声音暗哑,又觉出青焰已去,自然也就明白了。心中极是歉然,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感觉着他手上不同寻常的高温,鹿丸叹了口气,苦笑道:“说什么呢?”都是任务罢了,虽然为他担忧惊惧,又哪里不知他也定是不得不为。两人心思互通,素不多话,只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紧。
他两个这般执手相望,便忘了一件至为要紧的大事,忽听得身边有人重重咳了一声,宁次这才发现自己是靠在谁的怀里,立时全身都僵了。鹿丸本来知道旁边有人,更是自悔一时忘情失态,连忙松开了手,起身站到一边。
日向族长城府渊深,就算心里真的想杀个人拆个房子什么的,脸上肯定也是看不出来的。感觉宁次靠在自己身上紧张得半点儿不敢放松,便先扶了他躺下,才淡淡开口:“今次之事过于行险,不可复为。”
宁次看了看他脸色,低低应道:“是,非常抱歉,让您担心了。”
日向族长说话,又是在教训自家孩子,闲杂人等自然不出一声集体装背景,火影大人自动自发加入闲杂人等行列,正旁观得怡然,忽而见鹿丸背着那边两人冷冷盯过来一眼。
火影大人于是噎了一下,心道这些话日向族长不说难道你就省了?这会儿又开始心疼,你就算再盯我,我难道能去掺合人家的家事?
然而盯的人显然不这么认为,终于火影大人被“关注”得受不了了,万分不情愿地咳嗽了一声,在众人的注意力聚集过来的时候赶紧找了一句话:“那个,我收到任务成功的汇报了,具体情况如何?”
一句话说完那边目光不但没有欣慰反而多了几分恼怒,反应过来的火影大人一边后悔一边也不免暗骂那个没有尊师观念的混小子一点儿不知道体谅老人家的为难。
宁次闻言就要坐起身来,日向族长和鹿丸一边一个往他肩上按去,火影大人赶紧道:“别起来,你就躺着说。”
身上也确实没力气,宁次便依言躺着不动,道:“此事正要回禀火影大人,岩隐之事请大人就此袖手旁观即可。”
纲手这次是真的好奇了:“这是何故?”往旁边看了看,又道:“前面我已经听说了,你推测叛忍有所凭恃可是指的青焰?”
“此为其一。岩隐里面最擅石中火的正是已逝的四代土影,叛忍首领能操控青焰,与其必有渊源。叛忍实力不算强,土影却忍到现在没有镇压,必有所为,既明文通缉,所为不可能是人,那就是被带走的东西了。”
纲手身为一村领袖,统领大局,对此等细务自然不甚了了,宁次主持外事多年,对汇报时如何处理详略缓急极有经验,此时精力有限又多有旁人在场,说明战况时,相关情报就只扼要一提:“我以土影必有暗探随时监测叛忍动向,放任他们与木叶冲突也未尝不是借此试探我方对开战的态度,所以临时决定夺下青焰,不与叛忍纠缠,以最快速度返回木叶。”
他气息不足,一段话说下来便有些吃力,稍缓了一下,纲手插言问了一句:“所以你说我们可以袖手旁观,看看土影的意图?”
宁次点点头:“而且叛忍失去凭恃,背后怂恿这场叛变的人大概也会露头了。”略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道:“还有这青焰……即使另有用心,土影的态度也过于保守了,看起来倒像是投鼠忌器,故而我疑四代逝后,这青焰或许已是岩隐最后仅有。”
最后这两句话虽然没有太多根据,宁次说得也不肯定,纲手却没有轻视这个推断。之所以派他去本就是要借重他的经验和直觉,他既然拼着重伤,也决意把青焰夺过来,心中自是早有倾向,当下微微颔首,记在了心里。
一直在旁默然不语的日向族长此时忽然开口说了句:“宁次所猜不错,岩隐应当已无青焰提纯之法。”
几人纷纷看过来,日向日足收手入袖,神色淡漠:“石中火淬取之法百年前即有,这叛忍首领身携青焰,必是四代土影家族嫡系,断无可能把提纯之法留在岩隐。”
他说得简单,只有纲手和鹿丸、宁次三人听懂了,所谓“百年前即有”,那时候还没有岩隐村呢,便是说此法乃是家族忍术后为岩隐流所用。四代土影既能执掌岩隐,其家族力量便不可小觑,五代土影若是以政变夺的权,当初定还有过一番纷争,但百年世族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何况是在战争时期仓促为之?其事距今不过数十年,有残余力量蛰伏隐忍、伺机而发可能性确实不小。五代土影能容他们这些年必是为了石中火淬取之法,那将最精深的提纯之法握在自己手中原是保命常道,则他们叛逃时岂有将青焰留在村中的道理?
火影大人瞥了他一眼,这种百年前旧闻也就日向家还有人知道,若不是他说出来还真没人想得着,心中感叹:真难得啊,这要不是宁次主管此事,现在又身受重伤就躺在他面前,还真是难得迫他开次金口啊……
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宁次只言其一未言其二,自是因为叛忍的另一个凭恃就是那背后挑起叛乱的黑手,这却不便在这里详作分析了。宁次这回行险,釜底抽薪让三方都措手未及,土影无论如何是必定要借这个机会彻底扫清不安定因素的,那么木叶……
纲手目光在封印卷轴上一掠而过,懒懒道:“那我们就等着土影什么时候来信问到,再漫天要价吧。”
至于这青焰经宁次脏腑之血浸润,又让鹿丸以鲜血封印,即使真还了给他们,是否还能操控得了,就不必为之费心了。
火影大人下了决断,鹿丸没意见,宁次本来就这样主张,日向族长则在刚才两句话后就又恢复惜言如金的模样,根本没有表态的意思,倒是听他们商议完了,说道:“既已无事,舍下尚有琐务,不克久留,宁次火毒未去不宜挪动,就拜托火影大人多照顾了。”
火影大人气有点儿堵,深深吸了口气,只点了点头。反正来日方长,火影大人阴阴地想,让宁次主理外事本来就有借重日向家资源的意思,只怪你家少爷自己太天才,当初他执意外驻砂隐你心软让了这一步,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全面主持风土两国外务,行政人才难得啊,他年纪轻得很,将来还有的发展,我看你忍得住袖手旁观一辈子……
宁次今日颇为奇特的,日向族长一走就又握了鹿丸的手不放,火影大人已经去安排处方了,其他人只道情侣之间方历惊恐自然有私话要说,也不觉什么,留下两句好好休息便体贴地告辞出去。
只有新藤手里还捧着那看着就烫手的封印卷轴——火影大人居然也不管,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扰了一句:“奈良老师,这卷轴要放到哪里去?”
“扔仓库里!”
“放我桌子上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回答,说完互相看了一眼,理亏的自动妥协:“嗯,暂时放到到仓库里也行。”
面对这种气氛,新藤哪还敢再留下,他决定就算捧了回家抱着,也比在这里问下去强,含含糊糊应了声“是”,二话不说带上门出去了。
终于安静下来,半天却没有人说话,鹿丸坐在床边,左手被握着便不动,只用右手正了正枕头,拉好被子,又将他披散的长发理成一束拖在枕畔。终于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笑道:“你自己受着伤,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宁次不为所动,他火毒未退,脸颊透出几分虚红,乍一看倒像是气色不错的样子,只一双眼仍如平时静沉沉的不见微澜:“火影大人太心急了,卡卡西老师都还没有回来,你不要操那么多心。”
一阵暖意漫上心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这人素来最重礼数,尊者纵有不是也顶多默然不语,能说出这样近乎责备的话,已经是心中恼怒了,这段时间的阴霾心情和沉重思绪,连带着今天见到日向三治起,一路大起大落的心情都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以他世家出身的敏感,见到自己传达的任务时应该就猜到了火影大人的意思,才会将花火带出来,战斗中也是毫不避讳,这倒也不算稀奇。可是,这人就只想到自己从此会入顾问室参与进家族力量的平衡中,就没想过他的事自己也是知道了吗?鹿丸心中苦笑,只怕不是没想到,而是真的不在意。
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有所必为、当仁不让,责任从来就不被他视为负担,更不会为决定的事再左顾右盼、自伤自怜。这样刚毅的性子,却让人……如何怜惜是好?
本想要劝慰安抚他的话反倒没有说的必要了,也不再想说,只慢慢抚摸着他的鬓发,俯下身去将他抱住,温然笑道:“……知道了。”抵住他的额头,不让他再皱眉毛:“好好休息,别的事以后再想……”
什么都不用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承担的责任尽管承担,因为无论何时,我总是在你身畔……
——TBC——
尾 声
虽还没到深夜,村里路上却已经安静了下来,住在医院里的都是要多休息的,灯光比别的地方暗得还早些,站在楼外看过去,算上值班的也只寥寥几个房间还是亮的。
佐助心中有数,轻轻纵身攀上,只在几个亮着灯的病房外清风般一掠而过,最后停在四楼最里侧的房间旁,挂在窗边往里面瞥了一眼,不禁暗暗一笑。
宁次垫着两个枕头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密密,鹿丸靠在他身边,稍微坐起来一点,手里拿着本书正翻页给他看,偶尔几声低语,也听不到说什么,病房里十分安静。
那伤看来是没危险了,正这么一想,原本微微侧身靠在鹿丸肩上的宁次忽然偏了偏头,目光冰水一般流泻过来。佐助立生感应,身上微微一凉,知道是被他发现了,这家伙什么毛病?躺在医院里耳朵眼睛还都竖着。
越窗而入,大大方方站在房间里,目光一扫:“鸣人还没来吗?”
宁次身上火毒未退,一股炎热之气时时在胸腹间灼烧,辗转翻覆总是难以安眠,鹿丸见他皱着眉头,总不自觉地把被子掀开,知是重伤之下定力不足。却又明白他内腑虚弱,实是受不得凉,不忍心他这样难过,便叠起两个枕头让他靠起来一些,自己在旁边拿书给他看,说说话也好分一分神。
他一心在宁次身上,警觉性反倒不高,见宁次被惊动才注意到有人来,知道跟他讨论什么进来的方式也缺乏意义,叹了口气,道:“没有,他什么时候来过?”
佐助也叹气:“我拐回去老宅取点东西,他着急非得要先过来,我就想,他知道在哪个病房吗?”
鹿丸不惯在人前亲密,下了床站到一边,摇头道:“我出去看看吧,这大半夜的登记处可问不到人。”
听他这么说,平时盯人盯得最紧的佐助反而意外地拦住他道:“等等,让他先转着吧,我看看青焰的伤,你写信给我不就是为了这个?”说着目光已落到了床上。
鹿丸心里其实比他更急,便也不坚持,笑道:“我也不过是猜着问问,真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
佐助双手按在宁次颈动脉和腕脉上检视,微微低着头,唇角牵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道:“这么些年了,亏你倒还记得我姓宇智波。”
宇智波家的控火之术与岩隐的石中之火一内一外并为最高深的火遁术脉系,与后者不同,借助精密的结印于体内生成、以查克拉操控炎灼之力而不伤己身正是宇智波家世传绝学。鹿丸便是想到这个,才好说歹说要了宁次手里的联络线写信向他问策。
专家诊断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怒道:“你放松点儿行不行?谁又不是要害你!”
宁次咬着牙道:“……你试试!”你试试有人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把手放在你大动脉上,你能不能放松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