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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可能?我哪来的心事?」管彤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僵,只希望游乐祺会买帐。
看起来,管彤的演技不够好、又或者是游乐祺太精明,总之他的眼神写满了不相信,不过老天倒是很帮忙,电话铃声救了管彤一命。
「嗯……我知道了……」游乐祺夹着话筒,嘴上叼着雪茄,动手吃力的擦着火柴,抿抿薄唇,管彤自动自发的替他点烟,两人靠得近了,那种戒不掉的上瘾感觉又袭卷而来。
「管彤,你开车来吧?载我一程!」游乐祺一边晃进浴室随意的刮着胡子,一边张口询问,只是那个语气理所当然的可怕,就像料定了管彤不会拒绝,而管彤也真的没有拒绝,反而拿好了两人的外套等在门边,看来,他上辈子真的欠他许多、许多啊!
重型机具轰隆、轰隆辛勤工作人,怪手将成堆的烂泥挖开,堆高机推来了用做地基的钢条,这片荒地被重划成第二副都心,看准了未来发展的商机,许多财团纷纷买下这周边的土地,迫不及待的开始整地兴建着,这一盖,就挖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挖出了被深埋在泥地里的尸体。
「这里太偏僻了,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会走这条路,旁边那里凹地还因为之前的大雨形成一个水漥,要不是这次大兴土木这么刚好的挖到尸体,没有人会知道那个女人被弃尸在这里。」上了点年纪,在现场负责指挥的老警员,捂着口鼻的向姜柏豪解释着,这几年的变化太快,他都有些不认得这个都市了,早就没有他年轻时的模样,愈来愈先进、愈来愈时尚,反而失去了它原有的亲切感。
难掩恶心的感觉,姜柏豪看了看放在证物袋里的证件,法玛药厂的研究员,一个药厂研究员被杀害、弃尸在这里,他感到背后似乎有隐情,电影不都这样演?药厂的研究员偷走什么可怕的研究成果与人交易,然后坏人黑吃黑,不但将研究成果抢走,还顺便杀死了研究员?想到这里,姜柏豪用力的摇摇头,他是个警察,他不该这么不专业。
「喂!你们不能到这里!禁止进入!」老警员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车上一男一女无视那条黄色警戒线的走近,那个女人还有一头不自然的红发,这是什么世道?每个人的模样愈来愈古怪。
姜柏豪一转头,就瞧见N。H。Alliance的主任,眉角微微抽了一下,他记得他顶头上司一听见法玛药厂这四个字之后,就立即打电话给这奇怪的组织,随后还要他到现场协助他们,好吧!姜柏豪承认他更好奇了,一件弃尸案为何会惊动到专门处理奇怪案件的N。H。Alliance?
「姜Sir,又见面了!」主任礼貌的伸出手,姜柏豪敷衍的笑了笑,用力一握。跟在主任身旁那个红发女子,神情严肃的翻动着尸体检察着,姜柏豪刚想说她几句,就见她的脸色一变再变,连忙爬起身子凑到主任耳边嘀嘀咕咕许久。
「我能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会交给你们处理?」姜柏豪一边留意着那个红发女人的一举一动,一边很感兴趣的打探着。这一阵子,许许多多无法解释的案子一件又一件的发生,身为警察的姜柏豪虽然不服气,但对这个神秘的组织又有强烈的好奇。
「不,我们在意的是这位女研究员,法玛药厂也是联盟之一。……对了,有多少人接触过这具尸体?」主任和善、认真的回答着,可是接连出口的问题让姜柏豪愣了一愣,接触过这具尸体会怎样吗?工地人员、鉴识人员,就连他跟那个老警员都帮忙抬过,别告诉他真的有什么莫名病毒会因此扩散。
「有什么问题吗?」姜柏豪不由自主的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手。
「不,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当初这位研究员曾经带走一部份试验用的药剂,因为还没有经过人体实验,所以我们担心会有副作用,不过也不必太紧张,这类药剂溶于水后就失去效用,接触过的人只需要让药厂的人检验一番,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主任平静的解释,就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冷静,姜柏豪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深吸几口气,果然就像他料想的一样,现在只希望问题不严重,他还年轻,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啊!
「除了她,你们还有挖到一具男性尸体吗?」火红头发的阮杰走了回来,显然不太满意现在的开挖速度,皱紧着眉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果让她来执行,这里早让她炸出几个大洞了,还用得着一铲一铲的慢慢挖?
「我们应该再挖到一具男性尸体?」姜柏豪很惊讶。
「当初,他们是一起离开的,如果另一名研究员没有被弃尸在这里,那我会忍不住的猜想,凶手是谁?剩下的药在谁手上?」扬扬眉,阮杰好玩的盯着这名年轻警员,会被派来跟N。H。Alliance交涉,他应该也有些特殊本领吧?另一头,姜柏豪不禁有些发窘,他倒不是没跟女孩子交往过,只是像阮杰这样独立得甚至可以跟男人一较高下的女人,他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现在看她那一头红发也不那么剌眼了。
「还有剩下的药剂?你们现在才说?」姜柏豪猛摇头,开始拨着电话连系。
「我们也是才知道法玛药厂丢了一批实验用药啊!」阮杰无辜的耸耸肩。
「总之,一切拜托你了。」主任礼貌的笑着,眼神若有深意的瞧着仍在挖掘烂泥的怪手,也许,有什么秘密被深埋在地底。
「喂,你还好吧?」握着方向盘,管彤眼角余光随时注意着游乐祺,从上车开始,他的脸色就一点一点变差,管彤还没见过有哪个凡人气色这么糟的,就好像一只脚踩在阴间、一只脚踩在阳间。
「嗯,你知道路吧?」揉揉太阳穴,游乐祺恨死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疼。深吸了几口气,看向车窗外打算转移注意力,一瞬间心跳漏了半拍,这个路口他一辈子也忘不掉,就是在这里翻车,他的女友就是在这里惨遭割喉,没想到事隔这么久,再次经过还是让他情绪难以平复。
刚想叫管彤绕路,谁知道才转过头去,映入眼中的却是个脸色惨白、颈子不断冒出鲜血的男人,管彤控诉似的眼神瞪着游乐祺,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像是无言的指责为何不救他,游乐祺惊吓不已的本能朝后一闪,力道不轻的撞在车窗玻璃上。
「嘿……你干嘛?有没有撞伤?」真正被吓白脸色的管彤,方向盘差点没握稳,关心的看着游乐祺,后者戒备的回望着他,确定了管彤一点伤也没有,刚刚可能是他自己的幻觉,自暴自弃的又塞了两颗药丸进嘴里。
「阿祺……你真的不要一直吃止痛药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管彤柔声提醒,他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游乐祺能过得健康一些。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一直都很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管彤,遇上了游乐祺之后,怎么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多事……」撇撇嘴,游乐祺想找打火机点烟,管彤却快他一步握住他的手,左手臂骨折一直都没有,所以游乐祺也使不上力挣开,只能任由他紧紧握住,管彤的手皮肤很细滑、很温暖,温暖得让游乐祺茫然了,他究竟是真的使不上劲,还是一点也不想要挣开。
「听话,别再吃那些止痛药了。」见对方没有抗拒,管彤将手握得更紧,既冰冷又骨感,他一点也不想要放开手,他一点也不想要从此变成陌生的两个人,如果可能,管彤真的很希望能够体验那种两人一条心,闯过风风雨雨的感觉。
鲜黄的警戒线唤醒了游乐祺的神智,稍微的使劲脱出管彤的掌心,抿抿嘴的跨下车,他一直抗拒着别人对他的好,刻意的不与其它人有太深的交往,游乐祺太明白自己,他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情急的跃下车,连引擎都忘了熄,管彤只想问清楚游乐祺到底在怕什么?他不相信只是因为性别问题,游乐祺可以跟那个娘娘腔阿Paul相处的很自然,管彤就是不懂,为什么愈对他好,游乐祺反而将他推得更远。
「回去!在车上坐着等!你很爱看尸体吗?」游乐祺瞪了管彤一眼,心底嘀嘀咕咕的念着,搞不懂这个光鲜、漂亮的模特儿怎么就那么爱往这种恐怖的地方钻,温室里的小花就该安份的待在温室里,别尽给他找麻烦。
让游乐祺这么一呛,管彤原本想说的话全噎在喉咙里。现在是怎样?游乐祺反过头来保护他?听说有高深法力,活了上百年的狐仙是他耶?无奈又不能泄露出真实身份,管彤只能吃瘪的等在车旁,刚巧一头红发的阮杰经过,两人既惊讶、又只能扮成互不认识的眼神交流着。
叮嘱着太平间的搬运工人小心,姜柏豪本想离开现场回警局复命,突然眼角余光撇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左手臂仍缠着绷带行动不太便利的游乐祺在警戒线之前探头探脑。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姜柏豪口气不善,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自从在N。H。Alliance见过游乐祺一面后,他差不多将对方的祖宗八代都调查清楚了。游乐祺是一名摄影师,同时也是报社的自由度大得吓人的撰稿人,不过让姜柏豪印象深刻的则是四年前的那场车祸,杀害他女友的凶手至今仍未落网。
「有钱能使鬼推磨。」游乐祺耸肩的笑了笑,一个成功的记者,自然有办法从警局里买到内线消息。
还想再追问几句,姜柏豪觉得游乐祺那张笑脸实在很剌眼,可是身后却传来阵阵惊呼,原本挖着烂泥地的工人,发现了土堆里混杂着骸骨,不只一具。
「老天……」姜柏豪捂着口鼻,从腐烂的程度来看,这些尸体、骸骨被丢弃在这里的时间不一,只是都一样残忍。
「喔……你有个专杀女性的变态杀人魔哩!」探头探脑的瞄了一眼,游乐祺啧啧有声。
「你怎么知道?」姜柏豪狐疑的盯着人,除了几具衣服明显看得出是女性的尸体之外,游乐祺凭什么在只剩白骨的情况下,认得死者是女性?
「骨盆腔。」游乐祺简单的回答着,眼角余光瞄到一头雾水的姜柏豪,那呆愣的神情实在跟洪俊铭有拼,简单讲就是……菜!
「女性的骨盆腔较男性的宽且浅,呈圆桶状。」原本处理着第一具尸体的法医,忍不住的扬声提醒。游乐祺得意的扬扬眉,多跑几年犯罪现场的新闻,他都快痹烩些警员更警员了。
「就算全都是女性好了,你又知道是杀人魔?」姜柏豪不服气,还想继续跟游乐祺争论几句,后者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吸引,血色剎时间尽退,呼吸变得短促的紧盯着最靠近他的那具尸体。
「她……她们……是不是……都是被割喉的?」声音颤抖着,游乐祺觉得自己太阳穴鼓燥得厉害,脑袋里难忍的抽痛又开始了。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法医先是老实的回答,这下,连他都注意到游乐祺的不对劲了。
姜柏豪当然明白游乐祺追问的意图,心底也觉得这事件发展得太不寻常,也许,杀害游乐祺女友的凶手,正是杀死这些女孩又弃尸的杀人魔,那一夜,他们说不定真这么倒霉,遇到了前往弃尸地点的凶手,这恰好说明了为何游乐祺捡回一条命,因为他不是杀人魔行凶的对象,年轻女孩。
「你不要紧吧?」瞧见对方气色愈变愈糟,姜柏豪想拉住游乐祺防止他跌倒,谁知道后者气力突然变大的挣开他,逃命似的离开现场。
碰的一声冲进车里,管彤让游乐祺见鬼似的神情吓了好大一跳,这家伙本来脸色就很白,只是他还没见过有人能苍白成这付德性,脸上竟然看得见青筋。
「开车!快开车!」声音还有些发抖,游乐祺只想赶快离开现场,半转头想催促几声,眼角余光瞄到后座竟然多了好几名女孩,湿漉漉、颈子上好大一道深褐色的伤口,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瞪视着自己,游乐祺吓得又一次撞上车窗玻璃。
「喂!你小心!」管彤伸手拉住人,害怕他用力过猛真的撞破玻璃弄伤自己,却也在同时注意到了他车子后座的不速之客。有没有搞错啊?他是堂堂的狐仙大人耶!竟然有冤鬼坐上他的车子?是欺负他太纯真善良吗?
还在动脑筋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尤其不能让游乐祺察觉的情况下,将那些女鬼们『请』下车,管彤这时很痛恨为什么咒语得用念的,更气人的是,游乐祺精得跟只鬼似的,很难在他面前偷鸡摸狗,正在发愁不晓得该怎么办时,反倒是游乐祺,很快的平复情绪,完全当成没瞧见的模样,冷静的要管彤开车。
「那个……你要去哪里?」瞄了瞄照后镜,再瞄了瞄身旁的游乐祺,管彤实在佩服这家伙自欺欺人的本事。他不在意,他不害怕,他可以当成没看见,那是因为管彤本身就是妖怪、是狐仙,可是游乐祺却不同,后座挤进四、五个惨死的女鬼,目光还紧盯着自己的后脑袋,他居然能神色自若的指路,即使目光无意间撇见后座的情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