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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六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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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说了算嘛,反正,我不同意。你若留她,那我走好了。”

    “多虑了,兄弟。其实,我早就不想要她了,可是……”

    “别说了,师兄。这次科室人员组合,站上也有这个意思,挂起来,叫她负责
楼上楼下的男女厕所和环境卫生,干一段时间看表现再说。”

    兄弟成了大红人,科室里的大小事都找兄弟,虽然有些累,但兄弟心里挺快活。

    “老嫖客老烧棒不要脸,你害人还不嫌够么……”

    防疫站大院里突然响起师兄的叫骂声。刘头像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窜。大家
都跑出来瞧热闹。小白脸从师兄身边走过,师兄骂得更展劲,像个泼妇。小白脸脸
上挂着阴笑,没有去挡师兄。

    师兄骂了一阵回到办公室,兄弟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师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笑了笑,说:“兄弟,你说我跟小白脸的关系能不能改善?”

    师兄最大的特点就是会笑,刚才他的脸还乌天黑地,这时又雨过天晴,阳光明
媚。

    兄弟想了一下,说:“有可能,但要彻底改善需要时间。”

    师兄带着老婆请小白脸喝酒,在一家很豪华的酒家开了一间包房。师兄很能喝
酒,小白脸不胜酒力,几杯酒脸就红了。师兄示意老婆去给小白脸敬酒。小白脸说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师兄一笑:“不醉不睡,醉才好睡。”小白脸咯哧咯哧
地笑。师兄老婆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放在小白脸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说:
“肖站长,你不喝我就不走了。”小白脸也是一个爽快,脖子一仰,就把师兄老婆
斟的一杯“剑南春”倒进嘴巴里去了。

    5

    兄弟俩一唱一和,小白脸感到头痛,必须采取分开的战术。

    兄弟原地不动,小白脸任命一个女人来作科长,这个女人性格古怪,人称“天
马”,是小白脸的心腹。兄弟跟她合不来,上任第二天就跟她吵了起来,兄弟一气
之下辞了副科长。

    兄弟不当副科长了,清闲,晚上就在屋里写,有时通宵达旦,连他老婆都不知
道他在写些什么。一天,一同事突然在报纸上发现了,惊叫起来:“哟,文毅写的
小说!”大家争相传看。兄弟很高兴,埋头又写。单位里的人称兄弟为“作家”。

    师兄调到卫生科作副科长,降了一级,科长是个毛桃娃儿,姓熊,比师兄小十
多岁,师兄称熊科长为熊哥。

    “熊哥,今天到哪?”师兄攀着熊哥的肩,笑问。师兄的嘴巴本来就大,一笑
嘴巴扯到耳朵根上去了。

    熊哥经常安排工作不明说,总是弄得大家稀里糊涂钻进汽车里才知道去哪里。

    师兄拉开车门,熊哥钻进去,坐在副驾驶座上,师兄关了车门,跑到后面拉开
车门钻进去,跟一帮女人挤一起,去采样。

    汽车开到南山饮料厂门口停下来,师兄从车里钻出来,跑进饮料厂去。

    “哟,文哥来了呢。”一个女人迎上来。这女人是厂长。

    师兄说:“熊哥来了。”

    女厂长一听熊哥来了,赶忙跑出去,老远便喊:“熊哥,到了门口都不进来嗦。”
女厂长又笑嗬嗬走到汽车跟前,“下来坐嘛,喝杯茶。”

    熊哥从车里钻出来,招呼大家下车。

    采样完毕,女厂长带大家去喝酒。酒醉饭饱又带大家去唱歌。师兄最爱唱《美
酒加咖啡》,每次一高兴都唱了这首歌。师兄今天特别高兴,一走进舞池就兴奋起
来,拉着女厂长边旋边喊:“美酒加咖啡!美酒加咖啡!”师兄拿起话筒,刚刚唱
了一句,就被熊哥把话筒夺走了。师兄不高兴,但只好忍着。

    离开饮料厂时,女厂长吩咐手下人照往常一样抬了几箱饮料送到车上,熊哥问
:“谁答应的!”

    “文哥。”车上的人说。

    “送回去!给老子……”熊哥脸黑黑的钻进车里坐起。

    师兄赶忙去给熊哥解释。熊哥说:“抬下去!”

    熊哥经常这样,师兄一点未请示到就发脾气。师兄只好叫人把饮料抬下去,跑
去给女厂长解释。熊哥叫司机把车开走了。师兄赶班车回来。

    师兄一回到单位里就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只茶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师兄不
是怕熊哥,他怕小白脸,熊哥是小白脸的贴心豆瓣。师兄说,不管科长副科长总是
科长,出门就有人管吃管玩。小白脸摸到师兄的脾性,有意夹磨他。“大不了拉出
去喝酒。”小白脸经常说这句话。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地使师兄屈服。

    这天晚上,小白脸果然又把师兄拉出去喝酒。晚上12点门卫开门看见师兄两脚
拖地,熊科长和出租车司机一人驾一只膀子,把师兄送到家门口一丢,就走了。

    6

    这几天防疫站闹得沸沸扬扬的,说熊哥要升副站长了,师兄加紧走动。师兄攀
着兄弟的肩说:“兄弟,你说我去不去争取这个科长?”

    师兄想当科长。兄弟知道师兄当不到科长,因为熊哥放出话,说他文兴别想,
他永远只能当个副科长。兄弟没有把这信息传递给师兄。自他俩分手以后,师兄变
了,师兄为讨好小白脸到处去烂兄弟的事,说兄弟的脾气死怪,没人和他相处得好,
这人品质太坏……这些话传到兄弟的耳朵时,兄弟挺生气,想去找师兄,但转念一
想:让别人评说去。兄弟不理师兄,可师兄一有空就往兄弟办公室钻,去聊天,说
这说那。

    兄弟问:“你有好大把握?”

    师兄说:“如果起心去急,95%。”

    兄弟说:“95%,为何不争?”

    宣布那天,师兄气惨了,科长是他手下一个毛桃娃儿,姓曾,才二十多岁,也
是小白脸的贴心豆瓣。师兄与小白脸吵,小白脸不理他。

    小白脸晚上把师兄拉出去喝酒,师兄这回气伤了心,一下子将满桌酒席掀翻,
汤汤水水弄小白脸一身。还抓伤了小白脸的脸。

    师兄沮丧地跑到兄弟办公室去诉苦。师兄说:“我知道你在笑话我,但是,人
家在台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知道他在整我啊,但他又不把我整到那分上。”

    师兄掉下了眼泪。兄弟却很高兴,兄弟又发了一篇作品。兄弟笑了一下,劝师
兄说:“何必呢,师兄,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师兄无语,抬手去抹眼泪。

    师兄又出去喝酒了,回来的时候,曾科长和出租车司机一人驾一只膀子,师兄
两脚拖地……


               太姑山的惠女

                                  陶陶

    初夏。

    辣辣的太阳晒着脊背,像扣了个火盆,惠女在田里割谷,毒毒的日头照来,身
上的粗布褂汗湿了个透。

    割完一弯,男女蜂拥到田边地角树荫下歇气躲荫抽烟纳袜底。不安分的男人们
吧嗒着嘴上的烟锅,眼珠子尽朝女人们湿漉漉的身上溜。惠女没读几天书,也能从
男人们的眼光里读出特定的含义:田里的稻谷熟了,夜气中也会弥漫出干乎乎热烘
烘的成熟的香气。

    惠女二十八了,还未嫁人。

    十八年前,石匠爹砸死在水库,留下了四个女人和两间石头房子。石匠娘遗憾
没给男人生个儿子继承手艺,决心把三个女子当儿子养大。老大惠女原本是个极受
看的女儿胎子,无奈爹死了便顶替了爹,除了不会打石头,下田上山担粪推车样样
都得学会。不多久手也粗了,腰腿也壮了,干起活来像男人。

    女人终归是女人。石匠娘要招个女婿上门。惠女说:“娘,两个妹子还未长大
呢,我不嫁人。”娘白了惠女一眼:

    “结婚证娘都替你到公社领了,阿强是个好劳力,三天后就来上门。”

    惠女傻了眼,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出门。第三天水库传一恶讯:“阿强点炮炸
石头断了两条腿!”

    石匠娘一夜之间花白了头。

    惠女一夜未闭眼。天一亮就出了门。跑到公社要离婚。

    “没结就离?不行,再说阿强是因公负伤,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惠女号啕大哭:“未必让我守着个残废过一辈子。”

    “大家都作点牺牲嘛!”公社干部满脸严肃。

    惠女不愿当牺牲品。惠女要顶门立户养活一家人。石匠娘悔不该替女儿领回那
张结婚证,反过来给惠女出主意:

    “离不脱就拖,拖他几年再说。”

    惠女命不好。拖了好些年才离脱。其时惠女已是个嫁不出又招不上门的老处女
了,但村里人都夸惠女干活赛过男人。

    夜晚,月亮还未出山,天边亮几颗贼亮的大星星。

    惠女割了一天谷,趁黑跳进溪里洗净了满身毛焦火辣,蹲在溪边洗汗湿的粗布
褂。

    咕哧咕哧,粗粗的布搓在光光的石板上,声音传得很远。

    “姐——”

    “唉?”咕哧声停了。小妹哼哧哼哧跑过来,“姐,快回,城里来人了!”

    “干啥?”咕哧声又响了。小妹蹲下身,一把扯过粗布褂:“姐,你走,我来
洗。”

    城里来了个远房亲戚,带来一张男人的照片,说男人在京城工作,四十多岁了
还未娶亲。城里日子过得太累太腻,想找个农村女人退休后来山里安家落户。惠女
不愿一辈子当男人,便点头同意。

    远房亲戚临走又定了日子:明年夏天见面,见面就成亲。据说京城遥远,来一
趟不容易。石匠娘千恩万谢送走了远房亲戚。

    ……

    又一个初夏,稻子成熟的季节,惠女第一次没去田里割谷。照片上的男人来了。
惠女不敢多瞧男人,只看那男人黄黄的牙、黄黄的手指头,跟熟了的稻谷一样;只
觉得男人很老,风尘仆仆。远房亲戚说:北方风沙大,那里的人都老相。

    夜晚。房里只剩下惠女和男人,男人一直抽烟不说话也不看惠女一眼。惠女很
委屈,想哭。男人见惠女哭了,有些慌,忙熄了烟,讷讷地道:“我……明天就走
……”惠女听了哭得更凶,男人束手无策,又点燃烟,直抽到天边泛白。

    第二天一早,男人果真走了。

    惠女仍然下田去割谷。惠女挣起工分来仍然顶男劳力,只是,天空的太阳不再
温柔,炫目的光飞洒着纷纷扬扬的炎热。稻田里一片蒸腾的热浪,烘烘流淌。没有
声音也看不见飞鸟,连云都跳荡得一丝不剩。四周死一般寂静。

    惠女很绝望,想死。

    当晚,月亮升起的时候,男人又回来了。

    “我得为你着想……”男人说。

    男人声音很温柔。惠女一下明白过来:男人善良,是个好人。

    男人没再走了。一直住到秋天,大地呈现紫色,凄凉的空气也会引人伤感的时
候,男人才走。

    惠女站在山路边。看山路弯弯曲曲,像近旁小茅屋顶冒出的袅袅的炊烟,一直
延伸到迷迷蒙蒙的天尽头;看男子宽阔坚实略微有些伛偻的背影,慢慢变细变小直
到消逝在远处山峦的一片灰蓝之中,惠女的心就变得有些悲凉起来……

    男人去了就没再来。

    偶尔有信,虽山高水长路途遥遥也能转到惠女手中。惠女识字不多,勉强能读
懂却写不成,只把男人的信一封封叠折好藏进枕头芯子里。待枕头芯子有些凸起,
惠女的肚子也凸了起来。

    又一个初夏,夜晚。惠女挺着肚子去割谷,路过溪口肚子疼得蹲下,儿子就生
出来,生在溪水边。

    惠女求人写信告诉京城的男人,久久不见回信。儿子会笑了,会爬了,会走了,
会喊爸了……惠女又求人写信,不久信来了,不是男人写的,是惠女的信被退回,
皱巴巴的封皮上印有“查无此人”四字!惠女不信,背着儿子翻山越岭进城找到远
房亲戚,亲戚亦觉蹊跷,便劝惠女回村,找男人的事委托他办好了。惠女不听,硬
要亲自去京城。

    惠女走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到达信封上的地址。惠女掏出男人的信问:

    “我男人在哪里?”

    传达室老头满脸写着同情:“回去吧,回去吧,哪里来哪里去……”

    惠女不走,老头把她领到校长那里。惠女在校长那里也没找到男人,只找到了
男人住过的小平房。

    两年前,小平房里来了个叫松田竹子的日本女人,也是找男人,说是找了几十
年,终于找到。男人和女人抱头狠狠的痛哭,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折腾了两天两
夜,男人终于跟着女人走了……

    校长安慰惠女:“这就是历史,历史就是这样的悲欢离合……历史很无情……”

    惠女不知道男人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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