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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的内力又进步了呢,我赞叹地想,看看他依然铁青的脸,没敢开口夸他。
“粥……”
小悠输送内力告一段落,还没决定是否继续刚才的慷慨激昂,我一个微弱的、极其微弱的字就决定了他的方向。
瞪我一眼,他又拿过另一碗粥来,一点一点地喂我喝。
第一次在小悠的面前占了点上风,心情大好。
好象,我变狡猾了呢,想起娘的话,我在心中微微地笑了。
好舒服啊,虽然身子又痛又木,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但喝了这么好的粥,总算对得起自己的肚子,我微微笑了起来。
“还笑!一只脚都迈进鬼门关了!”
“……饱死鬼。”
“你——”小悠忍不住手上一紧,我立即晕去(不是真晕,假装的,反正我晕着醒着状态差不多,只要眼睛一闭,想信他是看不出来的)。
“小同?小同?”他小声地叫,不敢大声喊,也不敢摇动我,声音中透出毫不掩饰的焦急,让我心中好暖——还是好兄弟贴心啊!
咦,一滴水掉在我脸上,我急忙睁开眼,又一滴正落在我眼睛上,眨眨眼,小悠又哭了啊——刚才日头从西方出来,现在改成从北方出来了。
“小同?”小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醒了……”
见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幅惊讶的样子,忽然醒悟刚才我是骗他,顿时羞怒交集,用力把我一推,骂道:“你——”
他再说什么我没听到,因为我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似梦似醒之间,感觉到有人在用温热的布巾轻轻地擦我的脸,仔仔细细,下手轻柔,好舒服。
嗯,怎么有一股香气?我精神一振!
香!
东坡肘子!
我精神大振!
猛地睁开眼来,双目中精光闪烁。
小悠正在给我擦脸,没提防我突然瞪这么大眼睛,吓了一跳。
“醒了?”
“嗯……”身上感觉好多了,小悠这几年除了勤练伤口包扎处理之外,还四处收集伤药,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搜罗了不少好药,想是这次又派上了用场,效果还真是不错。
“先喝点粥吧。”小悠端过一小碗白粥,这次没放桂花酱。
“……”我不满地望着他,什么嘛!明明有香喷喷的东坡肘子,为什么给我吃白粥!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每天只能喂进去一点水,身子虚得很,还不能马上就吃肉。”小悠耐心地给我解释。
那为什么还拿东坡肘子来?光给闻不给吃,他想乘机整我啊!
“谁让你怎么都不醒,最后还是老陈念叨你最爱吃他做的东坡肘子,为了这个说不定会醒来,所以才试一试”,他抿嘴一乐,接着道:“还真灵,看来你一定是个贪吃鬼转世的!”
无可奈何,只好先喝白粥,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小悠一手托住我的头,一手拿着小碗,一点一点倾过来,喂进我嘴里。
我喝粥不爱用小勺,觉得小家子气,喜欢大口大口往嘴里倒,小时候还不能喝酒的时候,就用大碗喝粥来显示豪爽气概,现在豪爽不得,只能让人用小碗一点一点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不过白粥真的很难吃,我闭住嘴巴,眼巴巴地望着小悠——
“不行。”
再眼巴巴,惨兮兮——
“过两天再吃肉,不想喝白粥就把这参汤喝了吧。”
再眼巴巴,惨兮兮,拼命眨眨眼睛,眼泪、眼泪在哪里,快挤出一点来——
“你呀!”小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从十岁起就没流过眼泪了,泪腺早干了吧!”
谁说的,几个月前我还哭了一回,虽然眼泪没多少——让莫离那家伙给招的。
眨眨眼,没敢吭气,这事儿可不能让小悠知道。
“先吃一点点吧,你得快点儿好,才能多吃,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点点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悠轻轻放下我的头,转身到一边去,我这才看清原来自己是在一个挺宽敞的大牢房里——这辈子还没有坐过牢,也算是开开眼,还是单间呢。
虽然睡在地上,但身上身下有厚厚的被褥,这牢房居然像是在地下,阴冷得很。
嗯,被褥很干净,有家里常用的那种淡淡的熏衣草香,看来是从家里拿来的。还是娘疼我,这被子好厚好软呐。
牢房一角放了一个小炭炉,上面支着锅,东坡肘子正在兴高采烈地冲我喷出香气,旁边还有一些物事,难道小悠在这里开伙给我做饭吗?
“吃吧。”小悠让我的头枕在他腿上,一手拿碗白粥,上面放着细细撕碎了的一点肘子肉,一手拿着勺子,慢慢地喂我。
这回香多了,我也吃得快多了。又想方设法多要了一些肘子肉吃,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把我放回枕上,小悠拿布巾擦了擦我的嘴,笑道:“能吃饭就好得快了。放心,伤口情况不错。”
当然,我自己的身体感觉得到,看来再过十天左右,不,七八天左右,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吃饭居然也能吃累!我很不满意地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小悠依旧守在我身旁,这次细细地看他,觉得他清秀的脸庞好象瘦了不少,淡淡地带着两个黑眼圈,原本清明的眼中布满血丝。
我心中愧疚,看样子他一直在守着我,都没有好好休息,也不知我昏睡了几天,难道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吗?
往日受伤虽然也是他守着我,可绝没有拖这么长时间,也从没有把他累成这副模样的。
“小悠——”
咦,我能说话了,胸中气息也顺畅了许多,试着动一动手脚,还好,都还在,也都能动了,虽然还是痛,却不再麻木了。
“这回是真好多了。”小悠笑眯眯地看着我活动身体,又帮我在几处重要||||穴位上点按疏通。
“你一直在这里啊?”
“老爷和夫人不放心,又不能亲自来,我就守着了。”
“几天了?”
“七天了。”
七天啊!我还以为才三四天呢。
“对了,这里是牢房吧?”
“你以为住客栈啊?还是以为在皇宫?”
又来了,就知道挖苦我,死小悠!
说起皇宫,不由得想起莫离来,好巧不巧,皇宫那么大,怎么居然就碰到他了呢?他可是瘦了许多。
我摇摇头,暂时不去想他,反正也没用。
“那你怎么能一直在这里陪我,还弄个炉子来?”
他白了我一眼,“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能让你这么舒服,还因为大少爷的面子。”
哥哥?
“你知道那天从街上把你带走的军官是谁吗?他叫钟庆春,是大少爷从小的好朋友,那天我赶到时,你已经被两拔人给摆平了,我就一个人,眼看着出去也没指望,正好碰上一队巡夜的城防士兵,我本想挟持那个带队的,让他们过去搅局,没想到带队的正好是钟少爷,我就跑去跪在他马前,求他救你。”
跪在他马前!我心下难过,小悠是个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在我家和在江湖上从来没受过什么气,他去当街给人下跪,一定觉得很羞耻吧?
“干嘛要下跪……”
“当年他只认得我是你的小厮,这样才能几句话就说明白啊。当时那还有功夫!”
“后来呢?”
“难得钟少爷肯帮忙,硬把你抢了出来,带回了顺天府。”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怎么那么巧就有人来救我,真是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这么巧法的。
想到要不是钟大哥,我差点就去跟那个脓包死鬼齐德作伴了,更是感激,改天一定要哥哥好好谢谢他。
当然更要谢小悠,不过自己兄弟,说多了反而显得生分,我伸出手去握了握他的手,算是感谢,他看了我一眼,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后来呢?”
“后来你就成了牢中死囚!”小悠又有点动气了,也难为他,这些天受的委屈煎熬着实不少,又没有地方发泄。
“小悠,你骂我吧,打我也成,别生气了。”
“哼!那天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就又昏迷了三天,还敢打你么?真丢脸,一身的破破烂烂,都不想给你补了。”
“嘻,小悠的药好!我已经差不多全好了。”我嘻皮笑脸,希望给他打打岔,别再追究了。
“张嘴。”
“什么?”
“药。”
好苦!又不能像平时那样一饮而尽,我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刚皱起眉头,小悠冷冷地道:“是夫人亲自熬的,熬了两个时辰,嘱咐我一定让你按时喝。”
无法,只好一口一口地慢慢“品尝”完了一大碗药,五臓六腑似乎都扭了个儿,我呲牙裂嘴,苦不堪言!
妈的!以后再也不能受这么重的伤了!我狠狠地下了决心。
小悠毕竟见不得我受苦,拿了小碗喂我蜜水,甜丝丝的,还带点桂花香。
等我缓过了一口气,又问:“你怎么会那么巧找到我的?”
“不是巧,我一直派了人在府外看着你,你喝醉了撒酒疯,跑了个无影无踪,那些人没办法,报给我知道……”
“你早来京城了?”
“那天下午才到,正好大哥飞鸽传书来有要紧事,没来得急赶过去给老爷夫人请安,谁知你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停了一停,他又道:“你也不想想你轻功多好,那几个手下怎么跟得上,我们在城里四处撒开了找你,紧找慢找,还是没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后来不是你找到我了吗?”我连忙讨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特殊时期,就要卑躬屈膝一点,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什么来得及,要不是正好碰到钟大哥,凭那两拔人我哪能救得了你?只怕都得给人剁成肉酱了。”
“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只想着自己一时快活,连爹娘兄弟都不顾了!”
听一向纵容我的小悠这样狠狠地骂我,心里真是不好受,可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一时无语。
“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能惹事,好不容易让你回家去,以为好歹有老爷夫人管着,你能消停些时候,谁知才几天的功夫,就又出事了。”
噢,原来是小悠这家伙想法哄我回家去的,我就说嘛,娘好象也没什么病的样子。
“你就那么想那个莫离?为了他发这么大的疯?”
“啊?这个嘛……”我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一时马虎,没认清路……”
“你啊。”小悠叹了口气,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别人要这么说就是笑话了,要是你的话倒很有可能。”
接着他冷下脸来,淡淡地道:“还好我也是猜到一点,觉得你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脑子,给老爷夫人惹事,决定等你醒来再问问,否则……”
我心中一动,淳亲王府里有我们天狼社的线人,宫里当然也有,如果小悠想要为难莫离,一定有的是办法,只怕就是要了莫离的小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悠,多亏受伤的是我不是你,不然我治伤的本事可比你差得多,你一定要受苦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语。其实他一向为人谨慎,从不正面与人为敌,那会像我这么爱受伤。
“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见到你受伤,心里一定会难受死的。”
“你啊,宁可让别人心里难受……”
“不,反正我皮糙肉厚,摔不死打不烂的,根本不要紧。”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我不要你受伤,也不要莫离受伤。”
他看看我,一时默不作声。
2006…6…28 2:26:00 雨打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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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无日月,渐渐地我的伤已经全好了,正如我说过的,我这人钢筋铁骨,摔不死打不烂,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自从我能自己动弹了,小悠就回去分堂办事,还得去府里给爹娘宽心,爹娘来看过我一回,但娘哭得太厉害了,爹和我就不让她再来。
闲来无事,我和牢里的狱卒们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称兄道弟,家里和小悠把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价使下来,他们得了不少好处,自然不与我为难,再说当年我打死齐德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很是称赞我行侠仗义,为京城除了一个恶霸,给大伙出了一口恶气。
牢里无事,又不许我动刀,实在难耐,干脆拉他们喝酒赌钱,每日里吆五喝六、吃上赔下、乌烟瘴气。
这天我正在想这日子过得太平静了,齐尚书府的人怎么可能没动静呢?还有宫里,就算太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了我一马,但宫里闹刺客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压得下去?在牢里住了快一个月了,连提审都没提,难道看在我为民除害的份上……
实在想不明白。
“同哥儿,你家里又送好吃的来了!”
牢头黑皮拎着个大食盒进来了,送饭这等小事本来用不着他亲自来,这小子每次亲自给我送来,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小悠知道这里的情况,每次都多送许多好酒好菜,收买人心。
我一跃而起,又叫他招几个狱卒来一起吃,人多热闹。
吃饱喝点了又开始赌钱,正当大家兴致高昂,一片混乱之时,外面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