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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的话,我记得。”龟井说。他想起来了,在户狩野泽温泉站送他们时,青木经理拎着她的白色旅行衣箱和化妆箱,她则只挎着黑色手提包。当时他还觉得这经理真够呛呢。 “如果没找到手提包,那怎么能立刻判明她的身份呢?”龟井又问。因为即便是当红的名模,野泽附近的人们也未必认得她的芳容。
户田微笑着说:
“发现尸体的现场,就在他们下榻的伊东旅馆附近嘛。住宿登记簿上姓名地址全写着,旅馆老板也有她给的名片。”
5
当天,龟井就住在饭山警署。翌日,户田带他前往松浦缘理的案发现场。
“昨天夜里,警视厅的十津川警部将两个跟死者有瓜葛的男人的名字告诉了我们。”上了警车后户田说。
“问题是他们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啊。”
“她的假定死亡时间也有结果了,大概是9月11日下午5点到6点之间。”
“天还没黑哪。”
“是的。因而没准是在别的地方勒死后,再趁天黑运来的。寺院的背后也很亮,在那里能否杀人呢?”户田道。
“有吃晚饭的迹象吗?”龟井问。
“据说胃里几乎是空的,所以还没吃晚饭。”户田回答。
警车载着龟井,二十五六分钟便驶抵野泽温泉。他们将车停在路旁,踏上了通往建命寺的坡道。
寺前立有一碑,上面刻着“野泽菜发祥地”的字样。他们绕到寺后,看到了用绳子圈起来的案发现场。
“她就俯卧在这里。发现时衣服未见凌乱。是这寺里的人发现的。”户田说。
负责保护现场的野泽温泉派出所的警官很年轻,一见到户田便客气地招呼道:
“有事向您报告。”
“什么事?”
“掉了这东西,有人给送来了。”那警官出示了一个包在手绢里的徽章。
“谁找到的,在哪儿?”
“这寺里的人说是今天早上在院内打扫时发现的。离这儿只有十五六米。”
“这徽章——”
“是那模特俱乐部的徽章呗。”龟井在旁边说。
“青木经理也别着一枚呢。”户田道。
“模特没挂,就剩下武田总经理了吧。”龟井瞪大了眼睛。现在,一想起那位武田总经理的举动,龟井便觉得可疑。
他从浅间二十四号列车上打电话给十日町的经理,得知松浦缘理失踪便慌忙下了车,可是就算那个电话是真的,他作为总经理,当时最重要的不是该将现场事务托付给青木,自己则紧急调遣顶替的模特赶往十日町救场吗?
这么说,武田是跟松浦缘理约好了的,要在野泽温泉碰面。他是没往十日町打过电话。会不会是他俩在野泽温泉碰了头,就在那儿发生争吵,武田盛怒之下杀了松浦缘理后躲起来了呢?
“总经理似乎越来越可疑了。”户田警部也说道。
6
武田模特俱乐部制有的徽章,模特除外的职员都挂着它。但野泽温泉现场附近发现的那枚系用黄金制作,为武田总经理所有。
不过,那位武田已销声匿迹。家里、公司、朋友处,全都不见其踪影。
“是否逃到国外去了呢?”十津川他们想。武田时常出国,故持有护照。杀了松浦缘理后远走高飞遁往国外的可能性很大。
三天的时间白白地过去了。龟井从十日町返回东京。青木经理他们也回到了东京。
案件发生一周后的9月18日黎明时分,有人目睹一辆汽车从晴海码头飞入大海。时间是凌晨4时50分左右。马上报告了警察,特训队员赶往现场。三名穿潜水服的特训队员跳入海中。
很快便找到一辆白色的西尔维亚。不过,还发现一辆奔驰车就沉在它的附近。
西尔维亚先被吊了上来,开车的是个年轻姑娘,已死亡。
随后,偶然发现的奔驰车也被吊机吊起,搁在码头的水泥地面上。这是辆银白金属色的奔驰500SL。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已死。
他的西服口袋除了钱包之外,还有驾驶执照,上面写着武田勇的名字。钱包里装有近三十万日元的现金及五张名片,名片也全是武田勇的,头衔为“武田模特俱乐部总经理”。
三十分钟后,十津川他们跟尸检人员一起赶到了。
奔驰车似乎在污浊的海水里浸泡多日,到处都沾满了泥。武田勇的尸体仰卧在水门汀地面上。
“没想到会死在这种地方。”龟井不无叹息地说。
“本该找不到的呢。”十津川道。
“死因是溺死吗?”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啦。”十津川应道,又命令西本刑警:“打开行李箱看看,没准装了什么东西。”
西本打开后箱盖,从里面取出了旅行袋,是路易·比顿牌旅行袋。西本将它打开,只见鸽子车被混装在换洗的衣服等杂物内。
“是野泽温泉的鸽子车呀。”龟井叫出声来。
“跟龟井君一样买了土特产呢。”十津川也说。
藤编鸽子的腰窝上连着小车,这便是野泽温泉名闻遐迩的工艺品。拙朴的风格,十分可人。
十津川他们又朝尸体看了一眼,他们没忘记调查徽章的事。西服衣领旁边未见别有公司的徽章。
“看样子,掉在野泽温泉的金质徽章果然是武田总经理的。”龟井道。
“武田从浅间二十四号下车后,可能回野泽温泉啦。”十津川说。
“他事先跟松浦缘理约好了,要在野泽温泉会面。可是,两人碰头后吵了起来,武田勃然大怒,将松浦缘理勒死。情况恐怕就是如此。”
“然后逃回东京,可又觉得无法逃脱,便驾车冲入晴海自溺而死。”十津川瞅了一眼大海。旭日东升,海面上闪烁着它的万丈光芒,更加光彩熠熠。
“尽管如此,他还算运气好呢。要不是年轻女人连同车子一道飞入海底,这辆奔驰和武田总经理的尸体就都找不着啦。”十津川说道。
武田勇的尸体被裹在毯子里给载走了。
“假如这是自杀的话,杀害松浦缘理便是原因吧。”十津川又道。
“我想没有比他更鲁莽的人了。”龟井微微摇了摇头。
“假如是他杀,又将如何呢?”
“那多半是同一个人干的。”
“他身边的两个人是罪犯吗?”十津川嘟囔道。
7
十津川下令收集对已故的武田勇的评论。他们询问其同行以及他所经营的模特俱乐部的同事。
“各方对他的议论都不太好啊。”西本向十津川报告说。
“怎么个不好?”
“工作方面,众口一词说他能干,但反过来,各方也对他交口指责:手段卑劣啦,对女人不检点啦,满不在乎地出卖朋友啦等等。”
“也搞自己手下的模特吗?”
“其他模特们似乎都知道他跟在野泽温泉遇害的松浦缘理的关系。”
“副总经理说什么了吗?”
“小堀美奈子吗?”
“她当然也清楚吧!”
“说是从她的角度看没那回事,不过我想她当然知道。”与西本搭档的日下刑警说。
“那么,议论过武田怎么死的了吗?”
“有两种看法。武田和松浦缘理的关系最近恶化了,有几个人看见或听见过他俩吵架。武田正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对女人很不检点,为人又卑鄙,而她则任性妄为,因此有人认为那是他俩在野泽发生冲突,于是他杀了她,其后逃回东京,知道警察在追捕自己,觉得走投无路而自杀。”
“另一种看法呢?”十津川问道。这次是西本回答:
“这种观点则相反,他们说武田和松浦缘理虽然发生过口角,但关系仍很好,所以武田绝不会杀她。而且就算是武田杀的,他会自尽也是挺奇怪的。他有钱,肯定要逃往国外。事实上他也随身带着钱。”
“龟井君怎么看?你见过武田,不会没想法吧?”十津川看着龟井问。
龟井将视线移向远处。跟武田分别还没多久,却仿佛有一种久远的感觉。
“总而言之,他是个快乐的男人。我不了解他的工作情况和男女关系,可是在野泽看得出他跟松浦缘理相处得很融洽。何况武田的死实在有些疑点。”龟井答道。
十津川吩咐西本他们写出详细报告,随后便与龟井相对而坐。
“能听听你说的疑点吗?”
“武田是开自己的奔驰车死的,这就是说他先回过家了。”
“是啊。”
“我们分手时,他就带着那个路易·比顿牌旅行袋。为什么又将它搁到奔驰的行李箱里呢?我想,一般来说会撂在家里才开车出来的。”
“大概是吧。”
“然而武田却把旅行袋放在车上再飞车冲入晴海。自杀时会做出这种举动吗?如果是带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去死那还可以理解,可那旅行袋中只有野泽的特产和换洗的衣服,还是肮脏不堪的换洗衣服。”
“对要自杀的人来说,确实很怪。”
“是的。”
“龟井君对此是怎么想的?”十津川问道。
“可以想见的一点就是,武田回到家,似乎觉得非赶紧走不可,便将旅行袋塞进停车场的车内,慌里慌张地就开走了。若是这样的话,即使没进自己家门也不足为怪了。”
“你以为那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假如被警察追踪想要逃走,那大体上还可以理解,但仍有点不自然。一是他没带护照;二是察觉到被追踪却故意回家来,这都不正常。当然,他还应该想到警察正暗中监视着。”
“而且虽然还不知道死亡时间,但无法想像他已那么走投无路了。因为我们也只是想让他作为证人,听听他的意见,并不打算拘捕他呀。”十津川补充道。
“是的,武田的死疑点太多了。”
“根据西本君的报告,武田的性格也很难简单地认定他会自杀。”
“那么,是他杀?”这回是龟井发问。
“如果是他杀的话,在野泽杀害松浦缘理的也就当然不会是武田了。”十津川道。
十津川他们所重视的假定死亡时间的揭晓是在那天夜里。
死因,溺毙。但脑后有伤,伤痕很深,系重击所致。假定死亡时间在9月12日晚上10时到12时之间。
龟井在11日的浅间二十四号车上与武田分手,时间为15时43分,列车停靠上田站之时。
“那以后武田上哪儿去了,我设想了几种可能。”龟井对十津川道。
“那么?”十津川问。
“武田说要去十日町。假如不折不扣地相信这句话,那他就该折回长野,改乘饭山线火车前往十日町了,可是青木经理说没接到电话,武田也没来。”
“武田是跟松浦缘理商量好的,还耍了个蹩脚的花招?”
“照目前情况看,我想是的。他煞有介事地打电话给我看,然后在上田站下车去见松浦缘理。”龟井说,但十津川摇了摇头。
“不过龟井君,你对武田来说完全是第三者呀,何必对你这第三者搞小动作呢?随意在上田下车,或者在长野分手不是都可以吗?”
“的确如此呀。”龟井也陷入沉思。
“在长野,本来可以坐再早一班车的,龟井君说过吧?”十津川问。
“是的,可以坐二十五分钟之前开出的白山二号。但武田说那车是金泽始发的,很挤,还是坐下一班浅间二十四号吧,这车由长野始发,肯定很空。我也觉得反正当天就可抵达东京,所以便决定搭乘浅间二十四号。”龟井回忆当时跟武田的对话,对十津川说。
“那么,白山二号真的很挤吗?”十津川又问。
“我想是很挤吧。我跟武田坐在候车大厅的茶室里喝茶,不清楚。”
“查查看。”十津川说着,拿起了话筒。
打给日本铁道公司,询问11日白山二号的乘车率。回答是,在长野大约有70%的乘客,空位很多。
“你怎么想,龟井君?”十津川搁下话筒,看着龟井。
“武田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坐白山二号,而坐浅间二十四号。”
“为什么呢?”
“是时间关系吗?”
“可是只相差二十五分钟吧?”十津川反问道,打开火车时刻表的列车编组栏查阅。他想弄清楚白山二号和浅间二十四号的编组情况是相似呢,还是不同。
“果然不错,”十津川点了点头,“是电话啊,龟井君。白山二号没有车载电话,所以要是搭乘白山二号,那打电话到十日町,知道松浦缘理已去向不明的瞎话就编不成啦。”
“于是就选择了二十五分钟后的浅间二十四号?”
“没有其他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