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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此人对自己的关心,与自己知音莫逆,只觉得心中喜悦,痒痒酥酥的只往外泛,手脚都没处放了。
宝玉想着要对这个人好,而且,不知怎么的,这会儿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心虚,于是又开始绕着林靖打圈儿了。想着林靖是第一回在京中过年,就说这好些习俗趣事,这倒是让林靖听着有些趣味。
一个有心讨好,一个心情也不错,再加上林靖又不是什么难以讨好的,这屋里的气氛是快活的,比之刚刚宝黛在一起还要融洽。
可,往往快活中,就有人来搅局。这不,就听见外头袭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那会儿,其实袭人是看着宝玉偷偷溜出屋子的。不用问,袭人用脚头都猜得出宝玉这是往哪儿去。搁往常,这位一定会很贤惠的叫住宝玉,询问去哪儿,去多久,多穿些,别冻着诸如此类的。可今天,这位袭人姑娘眼珠子一转,就没吭声。
等看着时辰差不多,这位袭人姑娘就出门了,直奔了荣禧堂。到了那儿,也不让人通报,只是隔着棉帘子跟人说话,而后又故意弄出了些大声来。
果然,真按着袭人的想法,就有人出来看看了。
这事还真巧,出来的,是服侍着王夫人的金钏儿。这金钏儿说不上跟袭人有多好,反倒是有些不对付,但凡有些什么事情,面上笑着,却终能咋唬上两句。
平时,袭人看见金钏儿心中要皱眉,可今天却是求不得呢。若不是这人,自己说不得还得再多弄出点儿什么来,可现在,怕是不用了。
果然,金钏看见是袭人,就笑了,“呀,是袭人啊,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来回太太的吧?太太还歇着呢。要不,你等着?只是,也不是我要说,这好歹是正屋,太太还在里头歇着呢,怎么就弄得咋咋唬唬的?你可试当差当老的,又是贤惠人,今儿个怎么就成这样了?”
袭人面上尴尬着,像是被金钏说的下不来台,“是是,你说的很是。太太还歇着?那我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给太太磕头。”
金钏没想到这袭人会这样说,一下子倒是有些为难了,若袭人真有事找太太,她哪敢拦着?她也知道,太太对宝玉身边的事着紧着呢。这下就不肯放袭人离开,说是自己进去看看,没准太太就歇好了,她一定趁早把袭人来的事情给禀了,让袭人稍等等,说笑着还要袭人记着她人情。
袭人这回干脆就笑不出了,只是推脱不敢打扰。
袭人越是这样,金钏就越是起疑,只拉着袭人不放。最后还是袭人让了步,说自己是过来找宝玉的。
金钏儿稀奇,宝玉多早晚来过这儿?勉为其难的,袭人说了缘由,然后又说既然宝玉不在太太这儿,那自己还要去别处再找找。
依袭人所料,这金钏肯定会在太太跟前添油加醋的狠一通禀报,而不是像彩云彩霞等人,把这事情瞒下来。
这种不动声色的上眼药,是她最拿手的。今儿上午,在老太太那儿的事情,袭人是得了消息,太太的那些话,让她清楚地看出了某些事情。
而现在,自己虽然落了个失察,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个丫鬟,还能拘着爷们?再说了,她这样到处找人,落了个笨笨的却是勤勉的模样才好呢,她这些年算是摸清楚了,太太就喜欢这样的。
所以,袭人这会儿看见宝玉,就大大地吁了口气,有些埋怨道:“二爷在这儿呢,倒教我好找。这一圈下来,腿肚子都要细些了。”
说着这话,袭人又对林靖行礼,说着过年拜年的吉祥话。可是,一转眼,又说自家二爷,丢了筷子就往外跑,也不管人要不要歇晌,倒是闹得林大爷不能午休了,再加上昨儿守岁,这会儿定是喜高了。还说自己家二爷格外看重大爷,这不知不觉就扰了林大爷这么些个时候,幸好林大爷好耐性,能陪着二爷云云。只是,还望林大爷多担待些二爷,二爷只是喜欢表弟,不是存心给大爷添麻烦的等等。
林靖听着听着就笑了。
林靖原来并不打算跟一个丫鬟计较什么的。这荣国府的内院,算计她的,有史老太君,有王夫人,当然还可能有邢夫人等。这些人,林靖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可一个丫鬟,本身就是命不由她自己,努力挣扎着想活得好一些,林靖有限的善心,让她对这些人缓和许多。
林靖的眼界格局,注定让她不会跟这些人斤斤计较。
可是,也说了,林靖的善心,还是有限的。
任谁兴兴头上被打扰,都不会太高兴得,更何况还听了这意有所指的一堆话,这里面的各种挑拨,还真是层层叠叠,都赶上千层酥了。
(掰掰手指头,今天又收到无风而翔童鞋、茈沫薰童鞋、华云尘童鞋的粉票,Chieh…Ching童鞋又给了茶两个平安符,釉蝶童鞋也打赏了好茶平安符,嘿嘿~~抱住么个)
(说句老实话,今天好茶中暑了。今天没码字,这是好茶最后一章存稿,昨天为了不用这存稿,码字到今天凌晨,可还是败给了这样的好天气~
明天告诉大家,好茶是如何差点儿变成太阳底下的熟肉的~)
☆、正文 131借机撒泼
林靖也不搭理袭人,忽然扬声喊了一下,“碧草!”
袭人正面带笑容慢慢说着,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林靖这猛地一大声还真把她唬了一下,就半张着嘴儿愣在那儿了。
不独是她,连宝玉都不知这是怎么了。
碧草却以锻炼出一颗淡定的心,这时上前半步,“主子!”
“赏!”林靖还是不看袭人,只是虚点了下那个方向。碧草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马上递了个封包给袭人。
袭人给弄得有点儿蒙,这是哪跟哪儿啊?这要说过年给封包儿吧,可她明显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啊!
林靖也不管她,在一边拍着巴掌,笑眯眯的叫了个好,然后对着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的宝玉道:“宝二哥,我身上带着孝,就算是过年,也不能吃酒听戏叫女先儿讲笑话什么的,可今儿个,倒是听了个着实好笑的笑话,让我乐上一乐,你说该不该赏啊?宝二哥,你的奴才,果然妙啊!”
这话一说,袭人的脸都涨红了,自己是个奴才没错儿,可除了对老太太、太太一辈儿等人,在哪儿人不给个好脸,哪有指着鼻子说自己是个奴才,还是个逗趣的玩意儿,人高兴了,就赏两个,那不高兴呢?
像是要回答这一个,林靖才刚还笑着的脸,忽然就板了起来,嗖嗖的冒着冷气:
“碧草,你给我听好了!做下人的,要记得下人的本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要时时牢记。我喜欢你跟着我,可我不是宝二爷,容不得看不清自己身份替主子拿主意、仗着主仆情份拿捏主子的。你要是如此。丢人都丢到别人跟前,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刚才还是暗藏讥讽,这会儿可是明晃晃的打脸了。袭人从没有想到,还有会这么当面就撕破脸的。宝玉也愣住了,他是跟丫鬟们胡闹惯了的,刚刚袭人的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听林靖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只是,林兄弟这火气也是大了些,女儿家该好好呵护着。怎么能这样不给面子呢?
可宝玉刚刚还同林靖欢快说话,只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了人家,这会儿又是自己的丫鬟得罪了人家。若说要给女儿家面子,却又是让林靖不痛快了,这袒护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再说,林靖一向是以好脾气示人的。或浅笑,或大笑,总是温温润润的,哪有如此这样让宝玉看到?现在,这俏脸板着,眉眼含威。倒让宝玉生出些畏惧,直觉不能冒犯了表弟,却同时又被这样不同的风致吸引。不觉痴迷了进去,愣愣地就移不开眼了。
林靖却是不管这些的,就算宝玉要护着又能怎么样?她以谦谦君子模样示人,那是因为她出身林家。她能跟史老太君、能跟王夫人,甚至是贾琏、王熙凤等弯弯绕。只是因为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其实,她最不耐内宅争斗。不想格局这么低,整体窝在这烂泥塘里算计这些事情。
所以,不妨来个杀一儆百!不要以为自己脾气好,就能随便让人刷经验值!更何况,这会儿,若是对个袭人都这样绵里针,还真是要憋屈死了。
袭人原指望自己的二爷能护着自己,哪晓得不中用,这下,可真是慌了。她不是不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只是仗着自己跟宝玉的情分不同,打着替宝玉着想的因头,行些小勾当,就是那几位姑娘,对自己也是好声好气十分给脸子。
原以为这位林家大爷是个读书人,不会跟个小女子计较,又要讲究身份体面,可想到这位怎么就跟赵姨娘那样,不光会翻脸,还会这样撒泼。这,这该如何?
袭人眼珠子一转,眼中就蓄上泪了,女子的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先不管如何,先不管如何,自己摆着柔弱的样子,就让这林大爷更显得欺负人了。而且,自己家这位,把女子的眼泪看得金贵着呢。
至于自己是说了些不当的话,可那也不怕的,想想太太今儿个的那个态度,她就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些。再说,那些话虽然有点越了身份,可太太应该是辨得出,那是实实在在为了宝玉好。
袭人只觉的林靖撒泼了,哪想到她这一哭,林靖就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撒泼。
林靖听着袭人嘤嘤嘤上了,心中冷笑,好,原本还给你留了几分余地,这下,可怪不得我了。
林靖又想着,这不是才封了妃了吗,这后头的事情,可是一出出的呢,自己还是要做些准备的,索性借着这个大闹一下,这好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最起码,也要表示下,让上头那位意识到,自己可不是依附权贵的。
嗯,可能有些负面的话,说什么自己不懂事,客居在别人家里还不识相,大过年就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自己谋求的相比较,这些还真算不得什么。
林靖一向是懂得取舍的。
不过,就算是闹腾,林靖也不会亲自对上个丫鬟,叫别人知道了,还得笑话自己不端着身分呢。
林靖拿眼看了下兰草,兰草早就等着呢,刚刚大爷的那些话,把她也给吓住了,心里也提点着自己记着自己的身份,虽然有着大把的话等着袭人,可不敢再大爷跟前放肆,这会儿接到大爷的暗示,可真是干劲儿满满的。
只是兰草冷笑了下,对着袭人道:“人家都说袭人姑娘最是守礼贤惠的,今儿个我倒是见识到了。啊呀,我是嘴笨心也笨的,不如袭人姑娘你会说笑话,会替你主子拿主意,更不明白,袭人姑娘,你倒底是委屈什么?只是,我虽笨,好在礼数还是懂那么一点儿的,你要是委屈,回你家哭去就得了,为啥要在咱们家这哭?难不成,是我还是碧草姐姐,亦或是这院子里的哪一个欺负了你了?袭人姑娘,你可得说说清楚,可不能让咱们替人背了黑锅。这大过年的,咱们主子虽然替老爷带着孝,可也不能凭白被人泼脏水,还要遭了晦气!”
谁欺负人了,这有眼睛的可不都看到了?
只是,就算看到了,可又说不得。人家做主子的难道连自己丫鬟都不能教训了?再说了,别说是教训人家自己的丫鬟了,就是打骂袭人几下,那又如何了?有些感觉,只能意会,这要是真真去讲到实处,却发现,根本不能讲。袭人不过是个奴婢而已,打骂都使得,别说别的了。
袭人被噎着了,这下可真要哭了,却发现,却不能哭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宝玉,祈求着宝玉来收场。
宝玉终究还是顾念着点儿不同旁人的情分,这肌肤之亲,总是特别的,更何况男孩子对于这第一个女子,还是有些个不同的。
只可惜,到了这个地步,是林靖不想收手了。兰草那话中有一处说得真好,也不用林靖自己费神绕过去了。
只听林靖冷哼了一声,“兰草,你那可是说错了一处。这可不是咱们家。这可是荣国府,是人家的家。也是,人家在自己家,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咱们又算什么?说什么大过年的,替咱们遭晦气,没准是有人嫌咱们晦气呢。罢,罢,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别在人家家里惹人厌碍人眼了。”
说着,林靖就移步到屋子门口,也不等别人给她打帘子,自己一掀门帘,冲外扬声道:“来人!”
刚刚那会儿屋子里的声音已经有些大了,已经让外头的人注意上了,有几个体面的生怕大过年的闹出些什么来,早一会儿就在那儿等着呢。这会儿听见,忙大声应着。
林靖也不管是谁答应了,只是一连声的吩咐道:“快,收拾东西,咱们不住这儿了。今儿个就搬。”
林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