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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着袭人这样一说,眼巴巴地看着林靖,手上更是拽紧着林靖的衣袖。他是不能去逛了,心里有点儿不痛快,想着林表弟能陪着自己,就好受点儿。
这几个人正说着,街坊四邻爱看个热闹的,就伸头伸脑出来打量着,小声嘀咕着。
袭人大哥花自芳,也就是刚刚急急忙忙冲出去的人,这会儿也疾步往回走,身边,是顶两人小轿。花自芳便跑回来,便说到,说是跑到外头大街上,还没到大车店上,就正好碰上这些人。想着妹妹催得更急,就让这顶轿子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
林靖实在是不想在这儿多待了,也不耐烦跟人歪缠,“既如此,那就一起回去吧。”说着,就外头走了。
宝玉本来就牵着林靖的衣袖,这会儿就跟着林靖小跑着,根本不去看那顶小轿子了,也不管花自芳什么的。更没有看见,袭人在后头,眼神灼灼的。
这些,原本在林靖眼里,就是水中的一小浪花,根本就不需费心再想着。只是,这个想法,在几天后,就被林靖自己狠狠的唾弃了。
这会儿,宝玉正戳在林靖跟前,满脸的喜色,冲着林靖大声道:“好兄弟,这会儿没事,跟我一起出去吧?先去看看空人,然后咱们再仔细逛逛?”
☆、正文 139两份请帖
林靖看着笑得一脸花儿似的贾宝玉,忽然有了一种跟史老太君同病相怜的感觉。
宝玉确实纯粹,有时候思维有如孩童,可这份纯粹,有时候还真能伤人于无形,还让人无法言说。
当然,这里,林靖是有些夸张了,若她真觉得被伤害了,也就不会在这个当口还有心情想着跟老太太同病相怜了。
出于怎样的一种思维逻辑,才能会想到,林靖还会专程去探望一个狠狠得罪了自己的下仆,虽然林靖曾经为这个下仆说过好话?
那次偶遇,袭人那殷切的表情,好心的劝林靖与宝玉作一处儿回去,这里头的那点儿小心思,林靖怎么会猜不到?
无非是怕人知道宝玉特地溜出府去探望她,想着把宝玉跟林靖作一处儿回去,人只会以为宝玉是跟林表弟一块儿玩去了,不再探寻更多了。至于林靖,在袭人心目中,大概是拒绝不了宝玉的恳请,又是个清高傲气,不会主动去言及他人是非的主儿。
林靖不由好笑,袭人这是哪来的自信啊?怎么就还没记住上次的教训?还是说,自己刻划的颇有风骨的书呆子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不过,这次,林靖倒也没打算跟袭人计较。宝玉的私事,她还真没打算管。
只是,自己只是没打算管,而不是想做桥梁啊!
林靖扫了眼宝玉,坚决地把自己的袖子从宝玉的手中抽了出来,问道:“宝二哥,你要去探望袭人,可有对老太太说过?老太太允了?”
宝玉窒了窒,讪讪道:“这事怎么好跟老太太说起呢?你别忘了,袭人,可是被老太太处置了的。”
林靖一脸正经的对宝玉道:“你还知道这个?那你还偷偷的去?实话跟您说。我是不去的。初一那日的事情,现在想想,我虽不容人言语侮辱,不能丢了气节,可老太太受累了一场也是实情。所以,有关的事情,我也不太想再沾染上。我虽然不再怪罪袭人了,可也不会去探望她的,上次真是偶而路过,我说了。你偏不信!”
宝玉听了这话,倒是愣在了那儿。林兄弟这话,非常在理。他竟然说不出半句规劝的话。可照林兄弟这样说,其实,自己也是不该去的吧?
只是想到袭人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想着袭人嘴里责怪自己不该去,眼中却闪着惊喜地样子。宝玉就有点儿舍不得。
只是,话说得这般透彻,宝玉脸上了发烧了,“倒是我思虑不周了,那个,这事儿我不再提了。我原以为你跟我一样。疼爱怜惜那些女孩儿,却没想到那个上头。。。。。啊呀,好兄弟。你休误会,我真没旁的意思。”宝玉只觉得自己把事情越说越乱了,林兄弟是不是会误会自己在埋怨他?
林靖笑了,宝玉的话,还真是别拗得很。“我怎么会误会宝二哥得好意呢?只是,有句话虽不当讲。我还仗着咱们要好,劝上一句,宝二哥若真觉得放不下,一心要去,还是多带几个人吧。那地方,鱼笼混杂的,一个茗烟,人冻冻手指头,就能收拾了他。若真有什么事情,宝二哥还指望他能护着你?”
宝玉的脸腾的一下,变成了红抹布了,直直红到了脖子下,感情,刚才自己的那些个犹豫,靖儿都看在了眼里,也才道了自己放不下。
宝玉红着脸,胡乱的点着头,算是听进了林靖的劝,然后胡乱找了个由子,这就走了。偏生心中慌乱,在跨门槛的时候,左脚别右脚,差点儿摔了个大跟头,还是送客的碧草眼盲手快,一把扶住了这位宝玉。
宝玉更觉在林兄弟跟前丢脸了,竟然顾不上多说一句,也忘记了原先想好的,要去探望一下林妹妹这回事,直接就窜回去了。
林靖看着宝玉算得上是仓皇逃窜,被逗得哈哈笑了。碧草倒是直摇头,刚刚主子跟这位宝玉说话时,并没有瞒了自己,这会儿不由感慨道:“那位爷看着也是读书的。读书明理,怎么这样子呢!亏得老太太把他疼得像眼珠子似的。”
别人的事情,只要别牵连到林靖头上,林靖一向不稀罕费力气,如今,亦然。
垂下眼,林靖摆弄着手上的一张请帖,盘算着,这到底是要不要去,又是要去哪一处。
今儿个,荣国府大门上头给林靖送过来一份请帖,下帖子的人,请的是林靖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聚,地点,就安置在引凤楼上。
引凤楼,京中第一楼,这不光是指那里的菜肴、环境、陈设,等等诸如此类,它也是这四九城内第一高楼。登上一望,真能把下头的、外面的那些个街景尽收眼底。在那上头观灯,自然是极好的。所以,往往到了这时节,真是一个包厢也难求啊。
林靖毕竟来京日短,并不知道这个讲头,只是对于这个请帖在叹气。也就是冯紫英这家伙,大大咧咧的竟然下了个帖子,他大概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孝呢吧?若是悄悄让人递个话,使于自己知道,自己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子溜出去,想来不会太惊动人的。
可,现在?
林靖也知道,冯紫英如此一本正经下帖子,必然少不了沈淑,一想到沈淑,林靖心中不由一动。
这又是多少时间未见了?这位大哥,对自己,还真是不错。而自己,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对个人有点儿其他的想法。只是,林靖也知道这个事情没将来,所以在最初的最初,就自己下手给掐了。
可毕竟是自己这辈子的第一次,而且理智上明白,但感情的转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林靖在上一次小聚后,就有意的疏远了沈淑。倒不是真想日后就这样渐行渐远了,也因为不想渐行渐远,才要给自己一个时间上的缓冲,让自己把感情彻底扭改过来。让沈淑彻底成为自己心中的一位兄长,而不是一个午夜梦回时可以拿出来咀嚼一下的名字。
只是,她这样的行为,倒是让冯紫英不舒服了。冯紫英不是那种把事情放在心中,然后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以觉得不对头,就直接找上了林靖,讨一个说法。
林靖那时对这样一个耿直的兄弟,即欣慰又为难,好在林靖想到自己身上的重孝。而沈淑又是快要成亲的人,就推到了这个上头。
林靖还记得当初自己跟冯紫英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冯紫英两眼一瞪。就嚷嚷着:“小林子,你真是只会瞎琢磨,沈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岂会有这样的讲究?别说是他,若成亲的是我,我也不会。”
听着这样的话。林靖心里苦笑,若真是冯紫英成亲,自己还真不会如何呢。
冯紫英还在那儿嚷嚷,说是这样那样的不在于,林靖不必忌讳等等。林靖忙截住冯紫英的话头,道:“大英子。我知道沈大哥必不讲究这些。只是,我却不能不讲究。我不想出什么杂事,也不想因为这个。日后留什么遗憾。”
林靖话中没明说的意思,冯紫英却听懂了。正是念着兄弟情,沈淑才不在乎,而林靖却更讲究了。
自以为想明白这里头的原委,冯紫英上前使劲地拥抱了下林靖。说了声“好兄弟”。这句话这个拥抱,让一向厚脸皮的林靖。一下子脸红了。算计别人没什么,可这样糊弄对自己好的兄弟,还是让林靖有些愧疚的。
可没想到那冯紫英真是个不着调的,看着林靖红了脸,以为林靖是被自己那个拥抱弄成这样的,竟然哈哈大笑,说是没想到林靖的脸皮竟然这么薄,这有啥好脸红害羞的。说着还上下打量了林靖几眼,忽道:“哎?还别说,小林子,你倒真像个女娃儿。先别说你那个动不动就红的脸,就说这样的容貌,就是个姑娘都不定有你长得好。还有你这个头,啧啧,怎么到现在还这么矮?唉,你究竟还会不会长啊?”
林靖好悬没一口气给憋昏了了。这个冯紫英,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不过,除了这些个窘境,林靖还是被那个像女孩儿吓得一激灵。自己这矮个子,还真是有点儿难办啊。
所以,林靖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提出长高计划这个议案,想着回头仔细琢磨琢磨。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冯紫英也不老拉着这两人私聚。沈淑自然是觉察到这些的,只是也没找过林靖。听冯紫英转述,沈淑倒是问过冯紫英的。冯紫英又哪是在这两人跟前藏得住话的,就把他理解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估计里头也没少添油加醋。
据说,沈淑听了,长长的叹了声气,“小静想要如何,那就如何吧,只要他觉得安心就好。”
林靖听了这些描述,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也禁不住心抖了抖。
于是,那年腊月,沈淑成亲,林靖连个礼都没有送!
而这会儿,沈淑才成亲未久,这冯紫英要干啥?觉得该忌讳的都过去了,所以要好好聚上一聚。自己倒也想一聚,一来是想念兄弟,二来是想好好看看着古意元宵节,最后,是想看看,沈淑,对自己还有什么影响。
只是这不靠谱的冯紫英!怎么就不能像另一张请帖呢。
ps:
(谢谢chieh…ching童鞋每一天的平安符!鞠躬~ 今天又来晚了。 好茶开始积极存文了。虽然习惯写多少就发多少,只是,发现这样不是个好习惯。人吧,还是得有些个存粮~ 今天,好茶跟委员长商量,要不就去开公证书吧。想想好笑,茶宝都那么大了,民政局的红派司竟然还不管用~)
☆、正文 140手谈见隙
林靖正反翻看着手上那张请帖,叹了声气。
人是群居的,可林靖在这时代这么久,真正说得上贴心话的又有几个?有心想去,偏又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扬声召了罄儿进来,林靖把那张帖子给他,让他退回给冯公子,只是又关照了句话。
罄儿嘻嘻一笑,“小子明白。主子,您只管放心,一定办得妥妥儿的。”
林靖看着罄儿出去了,自己也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书桌边上,信手翻开了几上搁着的那本《说文》,一封请帖貌似随手在里面夹着呢。
这封东西,是林来康拿回来的,说是那日在街上遇上了西宁世子的随从,得了这东西。说的时候,这林来康的神情有些个古怪,林靖想着那年自己被塞上那份信的情形,也就明白了。
上头,也是邀请林靖元宵节一聚,只是,地点却没有引凤楼那么好了,还是在兰州会馆那穷旮旯地里。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西宁世子的眼,可林靖也没有就此跟着人疏远的意思。人家帮着护着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既不是不识好歹的也不是那种故作清高的。就算是那人要图自己什么,也要等谜底揭开时让自己盘算上一下,若能给的,给了又何妨?
只是,如今这样,西宁世子的约请,也照样去不了了。那一晚,自己还是留在府里,让别人都看着才好。可这份请帖,却是没那么容易退回去的。既然是林来康在街上收的,总不好就找到人家府邸去了。
林靖想了一回,还是把鼓儿叫来,让他去兰州会馆跑一次,用鼓儿的名义。说是感谢那日侠士的援手,给那侠士送谢礼,因不知道侠士身份住所,所以只能往兰州会馆去了。那日,她就看出那掌柜和小二对西宁世子的不同了。只是人家不说林靖也就不问而已。
如今留一份谢礼在那儿,想来也没事。当然,谢礼里头有一份林靖抹去身份的致歉信。希望那世子的脾气如林靖看到的那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