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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点头道:“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这个可能,因为那晚神差放火,竹林院抢救出所有火弹,不仅是一个人看见而已。
司徒尧一念及此,不由得心底发毛。
只听鬼使又道:“不过,事情如果与我现在所推测相吻合、我们要找出那其反倒不难!”
司徒尧道:“愿闻左尊者你的高见!”
鬼使道:“第一,至少我们从现有迹象推测,这人的身份我们已有个梗概;第二,我们可用那些霹雷火弹为饵,诱他露出面目来,这话你懂吧?”司徒尧道:“懂是懂,但做起来却未必容易!”
鬼使道:“何难之有!”
他的口气如此之大,司徒尧心想:鬼使必定已有成竹在胸。
果然鬼使道:“首先我们要查出这人的身份不难,比如说,这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还有他对庄内情形甚熟,再就是前晚那场大火是他设计引发的,我们根据这三点,将庄中所有符合这些条件的人逐一对证,这人岂不是呼之欲出?”
司徒尧心思一下子集中起来,正如鬼使之言,如果将庄内的人逐一按照上述条件核对,再去掉几名首脑人物,那么涉嫌的人就没有几个人了。
他运思在心中默想,不一会儿就想起一个人来,道:“我看涉嫌最重的,应是忍书生谭扬!”
鬼使倒没想到司徒尧忽然就指出谭扬的名字来,但他知道司徒尧必有所指,乃道:
“哦?你怎么突然想起谭扬是我们要找的人?”
司徒尧道:“这是你给我的灵感,使我记起前晚庄牢失火前的事来……”鬼便道:“什么事?”
司徒尧道:“记得失火之前,我们以血坛阵法抓住了神差,当时我和谭扬人牢审问过他,不久使发生了火警!”
鬼使用力拍一下掌,兴奋地道:“对!谭扬不但发火挠牢救走了神差,而且还逼使我们暴露了火弹的藏处……今晚,他又在紧要关头自我俩手中救走巫漠,哼!我不信他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司徒尧怒道:“咱们此刻就过去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来!”
他满脸恨色,大步就要走向谭杨的住处。
鬼使却叫住他道:“总管等一等,万不能在如此情形之下去找那姓谭的!”
司徒尧停步道:“依左尊者之见呢?”
鬼使沉吟一下,道:“因为我们只怀疑谭杨可能是敌方的人,却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此去只有打草惊蛇!所以我们不如暗中监视他,然后给他一个破坏火弹的机会,就不难使他露出原形!”
司徒尧考虑了一下,道:“看来只有此法了……”
鬼使遂道:“那么我们现在下令严备,在庄内造成一股紧张的情势……”司徒尧打断他的话道:“慢着!这一来不是使谭扬知道警戒了吗?”
鬼使道:“不会的:一来谭扬在任何情况之下,均可在庄中自由行动,我们加强戒备对他毫不影响,二来他会因此误认我们戒备之举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外敌,那么他就会抓住这个机会干一场!”
他的设想相当深入,司徒尧一听之后立即会意,于是两人开始按计进行,张网捕捉忍书生谭扬。
一切的情况似乎均在秘门鬼使算计之中。
插天翁巫漠确是忍书生谭扬救走的,当竹林院庄中开始全面戒备之际,也正是谭扬救醒巫漠之时。
他们两人并没有逃到庄外,因此巫漠一醒过来,谭扬便道:“巫老师!你可以走动了吗?”
巫漠挣扎坐起,道:“我们还困在庄内是不是?”
谭扬点点头,巫漠道:“那么你快走,否则庄中一发动全面搜查,连你也走不成了。”
谭扬道:“那倒无所谓,伯只伯被他们发觉我真正的身份,那才糟糕!”
巫漠道:“说得也是!如今老夫已无法在庄中策应,你的责任更重,委实不能叫他们看出破绽!”
他顿了一顿,又道:“此刻只有一个办法使你在庄中不受怀疑!”
谭扬问道:“什么法子?”
巫漠徐徐道:“将老夫解到李玉梅之前交给他们!”
谭扬摇头道:“使不得!在下好不容易才救你到此,哪有再将你送人虎口的道理?何况在下也做不出这种出卖朋友的事来!”
巫漠道:“老夫了解谭兄的意思,也非常感激这份盛情,不过谭兄要不将老丰送交李玉梅的话,老夫迟早都会被控出来,那时说不定还得赔上谭兄一命,岂不太不值得吗?”
谭扬被说得耸然动容,因为后果很可能像巫漠之言,除非他能设法将巫漠送出庄外。
事实上送巫模出庄又不可能,则巫漠的顾虑似已无可避免。
谭扬运思默付一会,巫漠以为他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定会答应将他送交李玉梅。
不料谭扬终于还是摇头道:“不行!在下宁可背水一战!那样子即使死了也心安……”
巫漠突然笑了起来,使谭扬一征,道:“巫老师为何发笑?”
巫漠正色道:“老夫笑你居然那么糊涂。”
谭扬讶道:“糊涂?巫老师指的哪一方面?”
巫漠道:“请附耳过来,听老夫一言。”谭扬楞了一下,然后凑近身体,巫漠很快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谭扬恢复了原来的姿势,沉吟良久,才道:“巫老师之言虽可考虑,但是万一莫公于或杜剑娘援兵不到,岂不误事?”
巫摸道:“此举虽亦冒险,但却值得,何况你将老夫送交李玉梅之后,他们也未必敢立刻处决老夫。”谭扬道:“好吧!就依巫老师称的办法,我将你送去报功,然后尽早设法向莫公子求援……,只是太委屈你了!”
巫摸爽朗一笑,道:“只要能诛除竹林院这伙人,老夫这条命丢掉都不足借,说什么委屈呢?”
他挣扎一下站了起来,又道:“事不宜迟!迟了他们对你要起疑心,走吧!快将老夫押送过去。”谭扬叹了一口气,还在犹豫,那巫摸已颠巍巍地移步走了出去。
他望着巫模拘楼的背影,突然兴起无限的感慨,心中对巫漠的忠义暗暗佩服不已。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本屋,谭扬很快地将巫漠押送到李玉梅的宿处。
没多久,鬼使和司徒尧就已接到巫漠被潭扬捕获的消息。
这消息使他们两人均大出意外,尤其是鬼使,几乎将他对谭扬的怀疑推翻。—当他和司徒尧赶到李玉梅的住处之时,正好碰上谭扬从里边出来。
鬼使上前一步道:“谭兄等等!”
谭扬住步道:“左尊者?叫我有何指教?”
鬼使道:“据说谭兄已在庄内抓住了巫漠?”
谭扬道:“是啊!要不是你们将他炸伤了,我还真抓不住他呢!”
他不待鬼使询问,便一五一十将编造如何捉住巫摸,打跑一名救他的人之事说了出来。
鬼使“哦”了一声,向谭扬拱手称谢,和司徒尧相楷进入李玉梅的任务。
李玉梅正和赛诸葛说话,看见鬼使进来,遂停下来转向鬼使道:“你怎么搞的,竞差点叫巫漠溜走?”
鬼使欠身道:“小姐恕罪,实在是因为那巫漠有人相助之故!”
李玉梅轻哼一声,柳眉微竖,道:“找到了那人没有?”
鬼使暖懦道:“这个……这个……”
鬼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赛诸葛却道:“巫漠在这庄内既有伙伴,我们是不能不防,左尊者对这事不知有何高见?”
李玉梅问道:“师傅的意思是?”
赛诸葛道:“老夫以为这事左尊者比我们心里更有数,所以我们还是听听他的意见!李玉梅道:“左尊者!那么你说吧!”
鬼使答应一声,心里很感激赛诸葛的话,看了他一眼道:“启凛小姐!属下觉得那忍书生谭扬很可能是暗助巫漠的人……”
李玉梅不待他说完,懊地冷笑道:“左尊者!莫非你是因为谭扬抢了功,就想归罪于他吗?”
鬼使慌忙道:“属下不敢,这事有司徒总管可证明……”
赛诸葛本来也和李玉梅的想法一样,以为鬼使因嫉恨谭扬,而有意归人于。
此刻既有司徒尧证明,赛诸葛不能不弄清楚,因是问司徒尧道:“司徒总管!请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司徒尧将他和鬼使如何怀疑谭扬的话说了出来。
赛诸葛听了之后,微微领首道:“喂!左尊者的怀疑确有见地!”
左尊者鬼使露出原有据傲,道:“我不但怀疑到谭扬的身份,而且也已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李玉梅道:“嗅?你想出了什么办法?”
鬼使征了一下,道:“属下计划以霹雷火弹诱他人壳……”
李玉梅挥一挥手,不耐烦地道:“这事司徒总管已说过了。”
鬼使迅速接道:“是!小姐!但因为谭扬老奸巨滑,事情有了变化,所以属下不得不变更办法应付他!”
李玉梅只“呢”了一声,赛诸葛却道:“左尊者还是认为谭扬是个叛徒?”
鬼使道:“是!就因为他缚送巫漠邀功,嫌疑也就更大!”
在座的都是攻于心计的人,因此用不着鬼使再作进一步解释,也都能意会出他话中之意。
是以赛诸葛点点头道:“那么左尊者预备用什么计策擒他?”
鬼使道:“我想不如将巫漠关到火弹室去……”
李玉梅讶道:“将人关在火弹室?”
鬼使道:“属下正是此意,如此可使谭扬投鼠忌器,不敢用火烧房,换句话说,他要烧毁火弹则必先将巫摸救走,我们既可使火弹多一层安全保障,又足可设陷卧诱他自投死路!”
赛诸葛站了起来,道:“左尊者此计可行,我们就这么办。”他向李玉梅拱手辞行,同时又道:“不过谭扬深得老庄主器重,诸位如非有确切的证据,万勿惊动他,免得老庄主怪罪……”’李玉梅笑道:“当然!”
当下计议既定,众人分头行事。
不料,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诱擒谭扬之际,却突然接到杜剑娘同神差和紫绢,已逼近庄院的消息。
竹林院不敢忽视杜剑娘这股敌人,他们派出由总管司徒尧及三夫人霍小玉等人所率领的火炮队前往截击。
当竹林院的火炮大阵与杜剑娘等人相持于庄院三北二里许的地方,却另有两股来路不明的敌人出现在庄院的东边及北面。
这一来竹林院不禁大为紧张,大事调兵遣将。
并派人探出敌人的来历。
不一会庄丁回报,出现在东边的敌人,居然是公门捕快,来意却是不明。
北面的敌人则是以莫家玉为首。
竹林院老庄主竹林隐叟慕白,将院中高级人员集合研商对策,一时全庄大是紧张。
““不想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庄中传报,有一名杀手连挑十二岗哨,负伤冲进禁闭巫漠的火弹室。
慕白闻报抬眼道:“这人会是谁?他怎能潜入庄中?”
赛诸葛道:“启凛庄主!由庄外潜进火弹室,不论从哪条路,起码都得经过三十个以上的明桩暗哨……由此足见这人潜伏在庄中时日必已很久了慕白捻胡问道:“是谁?”
赛诸葛正要开口,突然发现谭扬赫然也在室中,不由得将到口的话吞了去。
李玉梅、鬼使这时看见赛诸葛神色有异,循他的目光望去,但见人群中端坐着忍书生谭扬,两人一时惊得面面相观。
慕白此时又追问道:“是谁早潜在庄中叼?”
赛诸葛吸蠕道:“这……这……”他一时不知如何措词,心想:这鬼使真是害人,我居然也怀疑谭扬是叛逆,幸亏我先看明室中诸人,否则刚才贸然说出他来,岂非笑话?赛诸葛一念及此,不禁恨恨地瞪了鬼使一眼,然后徐徐道:“启凛老庄主!这人是谁,问一问秘门左草者便知道!”
他脑筋转得快,一下就将烫手的山芋丢给鬼使,总算出了一口气。
慕白果然将眼光转注鬼使,问道:“左尊者?你知道庄中的叛徒是什么人?”
鬼使急得强头抓耳,忍书生谭扬既然在座,那么那名冲进火弹室的人定是另有其人。
这人是谁?鬼使自然不知道,何况他也不能胡乱指出一人来。
他微微欠身,干脆装聋作哑,道:“上复老庄主,本座也不知那人是谁?”
慕白露出讶异的表情,脸色变得很难看,显然很不满赛诸葛和鬼使两人在那里打哑谜。
看来慕白就要发作,那李玉梅都笑道:“是什么人冲进了火弹室,我们此刻前去一看便知,又何必在这里追查呢?是吧?老庄主?”
她的声音沥沥驾驾,使幕白火气消了一半,道:“喂!老夫倒要看看有谁大胆背叛我!”
他一说完话便站起来,在座的人纷纷起立,就在这个时候,忍书生谭扬却在人丛中大声道:“老庄主且慢!属下有事裹告!”
慕白仰脸看见谭扬,道:“谭扬,有什么要紧事非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