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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同时也请贵方将敝庄少庄主释回!”
陈公威笑道:“区区自然同意,不过,此刻你我双方实力悬殊,区区要是不同意交换的话,想来也有能力抢回刘大人,只不知老前辈承认不承认?”
赛诸葛悚然说道:“阁下之言倒是事实,只是老朽以为,阁下必然不会无端得罪江湖上的朋友才对!”
陈公威道:“区区虽然吃公家饭,江湖上的朋友确是不能不交,但是有不少不受抬举的朋友,区区却无结交的必要!”
赛诸葛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因此忙打断陈公威的话,道:“陈大人的意思老朽省得,老朽保证过了今日,敝庄就不会与官府作对,只不知陈大人信得过老朽此言吗?”
陈公威很干脆地道:“有老前辈这句话,区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好吧!请将刘大人放回,区区立刻将慕少庄主释走!”
双方一言即妥,果然立刻放人,于是刘宾和慕由全各自走回自己人的阵中。
赛诸葛这时又道:“陈大人!要不要老朽替刘大人解开哑穴?”
陈公威道:“不用了!些许小事,区区可以自己动手!”
施本才这时插言道:“陈大人!还有薛姑娘呢?”
陈公威寒着脸问他道:“你是什么人?”
施本才道:“在下施本才!”
陈公威“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施本才!这回你功劳不小,随我回去必有好处!”
施本才却道:“陈大人!在下之事以后再谈,那薛姑娘?”
他话还未说完,陈公威却道:“那姑娘没什么用处,随由竹林院处置好啦,咱们走吧!”
施本才无法,只好走到刘宾的面前,道:“刘大人!你将薛姑娘扔在此处,必遭赛诸葛毒手,你忍心这样做吗?”
他说得声色俱厉,却没想到刘宾正苦于说不出话来,仅能露出焦焚的眼光,望着陈公威。
陈公威却视若无睹,也不解开刘宾的穴道,背向刘宾,催促手下捕快离开。
施本才万料不到事情会变得那么槽,刚才满腔愉悦,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悔恨自己通知了陈公威,惭愧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薛芸芸落在赛诸葛手中,一阵怒气攻心,使得施本才神智昏迷,大吼一声,发狂奔驰而去!
薛芸芸看到施本才的凄凉情景,不禁掉下眼泪来。她深知陈公威绝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和刘宾接近,她也了解刘宾绝不会有意舍下她。
赛诸葛意外地得到薛芸芸,使得他原有失去刘宾的恨怒,消失了一大半。
他正在计划好好整死薛芸芸,因为他深深感觉到这女子一日不除,将来对他将多一个威胁,赛诸葛觉得薛芸芸的心计,实在太可怕了。
赛诸葛考虑了一下之后,对慕由全等人道:“你们先到前面等我,老夫还有事要办!”
慕由全问道:“师傅还有什么事?”赛诸葛道:“老夫要杀掉这姓薛的姑娘?”
慕由全大惊道:“什么?师傅作要杀死薛芸芸?”
赛诸葛点点头,斩钉截铁地道:“不错!”
慕由全道:“可是……可是师傅根本与她一点仇恨也没有啊?为什么要杀她?”
赛诸葛道:“目前虽无深仇大很,可是这女子现在不除,将来必是咱们竹林院的祸水,所以老夫决定杀掉她!”
慕由全还想说话,赛诸葛却怒道:“少庄主!你苦苦为她求情,居心何在?难不成还想讨她为妾……”
他这一变脸,慕由全居然不敢说话,显然赛诸葛在竹林院确是权倾一切。
赛诸葛并未在慕由全闭了嘴而放松,只听他继续冲着慕由全道:“你不想想,今天设非因你之事,咱们怎会失掉刘宾,回去怎么向老庄主交代?!”
慕由全被说得涨红了脸,一句话都不敢吭,站在那里真不知如何是好。
赛诸葛于是道:“因此咱们回去向老庄主交差之前,务必先设法擒住刘宾才行,而在出发弄回刘宾之前,又须得先杀掉这娃薛的姑娘!”
这回千手如来司徒尧也忍不住问道:“杀掉这姓薛的姑娘与抓刘宾又有什么关联?”
赛诸葛道:“刘宾有神探陈公威保护,咱们要缉拿他已相当困难,若是这姓薛的姑娘再回到刘宾身边,咱们恐就没有机会与陈公威斗一场了!”
司徒尧心知赛诸葛一向眼高过顶,很少说出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因此他感觉得出薛芸芸在赛诸葛心中确已造成莫大的威胁,否则赛诸葛绝不会坚持非杀她不可。
赛诸葛这一坚持,慕由全噤若寒蝉,看来薛芸芸免不了一死了。
这时寒诸葛又道:“司徒总管,你迅速带人往西走,一面派出人手与本庄各地哨站眼线连络,务必将陈公威的一举一动报回来,老夫随后就会到!”
司徒尧恭声应“是”,向手下打了一个招呼,正要举步离开,突然有一匹飞骑,从前面道上奔驰而来!
那一人一骑只瞬间功夫,就来到赛诸葛之前,那骑士不待坐骑停妥,人便翻身而下,对赛诸葛施躬一和,道:“启禀师傅,属下奉命有消息传报!”
赛诸葛道:“你是本庄哪一位总管的手下?有消息吗?”
那人道:“属下是三夫人手下,奉三夫人之命,有一密函承报,请师傅过目!”
他一面说话,一面掏出一封密函,很恭敬地用双手呈给赛诸葛!
寒诸葛很快地将密函看完,皱着眉寻思,生似碰上什么疑惑难题。
他寻思一会,突然转到薛芸芸之前,将她的穴道解除,然后问她道:“薛姑娘!老夫有话问你,你可要据实回答老夫,知道吗?”
薛芸芸运动了一下她的四肢,然后道:“我只当你要永远让我开不了口哩?只不知有什么使你改变了主意?”
赛诸葛道:“我问你,陈公威他们何以要逗留在前面的平山镇不去?”
薛芸芸闻言心里顿时恍然,她知道陈公威必定是因被刘宾严令斥责,而不得不停下来搜寻她。
其实陈公威会不会真的派人找回薛芸芸那只有天晓得,薛芸芸也深知这只是陈公威为了应付刘宾所采取的表面工作而已。
但她深思之后,启齿道:“陈公威将大批人马停驻在平山镇之举,除了一个原因之外,就别无理由了!”
赛诸葛道:“什么原因?”
薛芸芸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蒜?”
赛诸葛道:“就算是装蒜吧,老夫也要听听你的话!”
薛芸芸轻咬樱后,道:“陈公威救回刘宾大人之后,按理应该尽快将他送回京师才对,如今却将大批人马集驻平山镇,除了是表示要对你们竹林院发动一次大扫荡之外,难道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赛诸葛面容一整,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
薛芸芸道:“信不信由你,话是你自己要问我的,我说了你又不信,唉,真难为人!”
赛诸葛神情一动,道:“我们竹林院已将刘宾释回,陈公威没有理由还要与我们为难,何况他已亲口答应不为难我们,你的话不是故意耸人听闻吗?”
薛芸芸道:“陈公威的话算不算数,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他会不会下令扫荡竹林院,则是我看的最清楚,赛诸葛,你要不要我说出来?”
寒诸葛道:“你说出来可以,但是老夫先警告你不得妄想拿话唬人,否则——”
薛芸芸冷笑道:“否则怎么样,了不起死命一条,我若不怕死,你又来何得了我啊?”
赛诸葛被她一顶撞,正要翻脸,却发现又有一名手下,疾驶策马飞奔而至。
那名竹林院的手下,一到赛诸葛之面前,来不及下马,便大声嚷道:“启禀师傅!官家动员了各地捕快,大举扫荡咱们竹林院设在这一带的外围哨站,已经有好几个弟兄被捕快擒走了!”
寒诸葛挥挥手说道:“知道啦,你分派弟兄传令附近各哨站,通知他们,暂停活动,静候老夫命令,快去!”
那探子得令之后,立刻驱马离去。
薛芸芸突然笑着道:“怎么样?陈公威这一手够狠的吧?”
她停了一停,又道:“陈公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行动,下令收拾你们竹林院在这一带的耳目,做得太狠也太漂亮了,我倒要看看竹林院如何来应付!”
赛诸葛微微仰起白发苍苍的头,若有所思,他的姿态和神情,看起来令人有苍凉、不忍的感觉,令人觉得实在不应该向这么一位年迈的老者予以任何打击,否则确是太残忍了。
薛芸芸不觉微微心动,几乎就要说出帮助他的话来,可是她话刚到舌尖,蓦地发觉情形不妙,因为她刚巧瞥见赛诸葛眼中的那一抹诡异的精光。
薛芸芸不禁暗叫一声惭愧,心道:“这赛诸葛原来是窥准了女人心软的弱点,故意表露出他的苍老和悲悯,以引起我的同情心,幸亏我蓦然警惕,否则岂不上了他的当?”
当下薛芸芸用力咳了一声,道:“莫非你还不相信那陈公威已然向竹林院下手了?”
这话当然是对赛诸葛讲的,赛诸葛不能不回答,只听他说道:“你无须如此幸灾乐祸,说不定我的手下传报失实也未可知!”
薛芸芸冷冷笑道:“你这是自求安慰而已,老实告诉你,陈公威为了我之故,不得不下令攻击你们竹林院。”
赛诸葛讶道:“陈公威为了你之故而与我们竹林院正式为敌?”
薛芸芸道:“怎么样?你以为我胡言乱语啊?说明白点,你们将我扣留下来,是最大的失着,等于是自讨苦吃!”
赛诸葛哈哈笑道:“你胡说些什么?陈公威若是为了要搭救你才发动这次攻击,那么当他半个时辰前在这里,为什么不将你也带回去?”
他又笑道:“这根本是讲不通的,陈公威脑筋再糊涂,也不会将一件事当做两件办,替自己惹麻烦!”
薛芸芸道:“说穿了也没有什么,陈公威原本没有领我回去的意思,可是他抵达平山镇之后,被我义父一顿臭骂,就只好向你们下手了。”
寒诸葛道:“既是如此,你义父刘宾当初为什么不在离开这里之前,命令陈公威向我们要回你?”
薛芸芸道:“你倒真健忘呀!当初陈公威带走义父之时,他可是跟我一样,被你点住了哑穴呀。”
寒诸葛道:“这么说,老夫若是将你放走,陈公威便会停止扫荡我们了吧?”
薛芸芸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我认为唯一可选择的解决办法,或许是将我放走一途了!”
她这么说,赛诸葛倒有点同意,如果薛芸芸开口保证放走她可以制止陈公威的寻衅之类的话,赛诸葛就可能不会相信。
这一来,赛诸葛确是陷于犹豫难决的局面。
他考虑了很多步骤,当然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在是否放走薛芸芸这个问题。
赛诸葛久经大浪,他虽然碰上这种头疼的局面,他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并没有因此有手足无措之感。
他首先假定薛芸芸是个关键人物,也就是说他先假定陈公威突然发动攻势的主因,在于薛芸芸一人身上。
那么,放走了薛芸芸应该是使陈公威罢手的最好方法。
只是赛诸葛同时也考虑到,陈公威万一志不在薛芸芸,或者解救薛芸芸仅是陈公威采取行动的原因之一而已,他纵使放走了薛芸芸,岂不也无济于事?
因此为了万全之策,在没有完全侦悉陈公威的企图之前,赛诸葛决定可牺牲一些手下.也要暂时扣留下薛芸芸,以待事情的演变。
赛诸葛的这项决定,确是相当明智。
因为如此一来,他既可不损竹林院的威名,二来有薛芸芸在手,将来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赛诸葛终于下令将薛芸芸押送后方,自己则亲率手下,赶往平山镇,准备要与陈公威面对面斗一斗。
赛诸葛一走,薛芸芸虽然仍在竹林院的四名高手押送之下,但她对自己的处境已感到非常满意。
她默默忖道:这回我又得回了生命,逃出魔掌的机会又已出现,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不禁微微一笑,笑得又甜又蜜,连那四名押送她的大汉,不由得看傻了眼。
因为薛芸芸这一笑发自内心,丝毫没有做作,看到的人确是禁不住要失魂落魄的。
那为首的大汉这时正好牵着马匹,准备下令上路回竹林院,但当他的眼光触及薛芸芸那美若天仙的笑靥,不禁怔了一怔。
倒是薛芸芸过意不去,先开口说道:“这位大哥,可是要上路了吗?”
那为首的汉子清醒,不好意思地道:“是的!我们先回春花庄,赶点路的话,大低一天一夜便可到达,姑娘请吧!”
薛芸芸为难地道:“我虽然会骑马,可是骑马我可不行,这该怎么办?”
那为首的汉子想了一想,道:“那么咱们就慢慢走好啦,反正师傅他老人家又没规定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