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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年纪虽轻,但隐藏内心情感的本事,却很高明。他面上一直保持茫然的神色,响前道:“梵净山,荆棘子……荆棘子……”
他谦然地微笑一下,道:“在下孤陋寡闻,竟未听过仙长的大名。”
突然间荆棘子的面貌清清楚楚地看得见了,把林旭骇了一跳。只见他左边眼睛少了一只眼珠,鼻梁凹塌,嘴吧歪斜在一边,加上散披的头发,那样子实在丑怪的近乎可怖。
他其实没有走动,双方距离仍然保持在七八尺左右。林旭吃惊的样子,好像使这奇丑的人觉得很有趣,所以泛起了看来狰狞的笑容,道:“林旭,你的胆子到哪儿去了?”
林旭定一定神,道:“荆棘仙长,你说你是路过此地的,那么在今夜以前,人还在别处,对不对?”
荆棘子道:“山人的行踪从来不告诉任何人,也可以说是一种忌讳!”
林旭哦了一声,道:“对不起,在下可没有查探仙长的秘密之意!”
荆棘子道:“但事实上你已知道山人不少秘密了,例如我在此地出现,世上决不许有人得知,当然除了请我来此之人……”
林旭脑海中马上浮起了明艳绝世的社剑娘的倩影,她的美和荆棘子之丑,对村之下是那么强烈。林旭不禁奇怪杜剑娘怎会请到如此丑怪的人来助阵?
他故意呐呐地道:“仙长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呀?”
荆棘子狰狞地笑一下,道:“山人已说得很明白,不许有任何人知道我在此地!你明白了没有?”
林旭心想:“我当然明白,你报本不必说,打从你一开始出现时,我就明白了!”
他也知道应该怎样做,那就是拖延时间,等候陈公威同大队人马前来,目下所需争取的时间不必很多,只要再拖延一阵就行了。
至于拖延时间的方法却有两种,一是直接出手相搏,不过他只得严采守势,务使敌人一两百招之内,无法取胜于他。
另一个方法则是用言语支吾,此法并不比出手高明,因为用言语支吾,定须用尽一切才智说些惊人之言,才能够使对方观测不出破绽。
林旭考虑了一下,认为形势不利自己,出手之法过于危险,当下说道:“荆棘仙长,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仙长肯不肯回答,以开茅塞?”
荆棘子道:“你的言词听来像是读过书的人,但你的行为却饶有胆色,哼,这种人山人我决不轻视……”
他视察之明,使林旭不禁暗暗佩服。
只听荆棘子又道:“你有什么疑问感到不解?”
林旭迟疑了一下,才道:“仙长你……你是不是通晓法术呢?”
荆棘子冷笑道:“法术?你本来想问的是‘妖术’吧?为何你不敢直说出来呢?”
林旭感到时间一直在溜走,暗暗高兴,目中说道:“那么……”他现出迷惑之色:“那么在下因为起先无法瞧清楚你……但后来忽然又……”
荆棘于道:“那是另外一种学问,叫做奇门阵法!”
林旭哦了一声,心中寻思道:“他毫无隐瞒的把来历和他的拿手功夫都告诉我,显然有杀我的决心……”
念头转到这里,猛然大吃一惊,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荆棘子一直站在那儿,没有任何行动,故此他一望而知林旭的震惊,乃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喂,林旭,你想到了什么事?”
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目望住对方,目光刹那间变得十分锐利坚定,朗声应道:
“好,在下告诉你,我忽然发现你根本就知道我在拖延时间,但你一点也不在乎,所以任得我这样做!”
荆棘子讶然道:“山人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肯定,不过你也说得对,山人一点都不在乎。”
林旭道:“当然啦,如果我有奇门阵法,我也不怕,陷在阵中之人既不能逃走,阵外的援兵也找不到人,对不对?”
荆棘子那只仅余的右眼闪出凌厉恶毒的光芒,仰天而笑,道:“对极了,山人还想不出当今天下间有谁能破得我的奇阵……”
林旭道:“这话可是当真?”
荆棘子道:“当然啦,这有什么好吹的!山人就算不用奇门大阵,要擒下你也不是难事!”
林旭抓住这机会,冷前一声,道:“要生擒了我,能当场杀死我就算不错了!”
在武功上来说,杀死敌人,当然要比生擒容易得多。
荆棘子道:“山人从不受激的,不过却不妨让你开开眼界,叫你死也死得瞑目!”
白影晃闪间,他的人已欺迫到林旭面前四尺之内,双方仅是伸手可及。
林旭侧闪开去,喝道:“荆棘子,你也亮出兵刀来。”
荆棘子冷冷道:“狐狸尾巴全露出来啦,刚才叫我仙长,现在直叫我的道号了,呔,看招!”
只见他双手如钩,一上一下向林旭抓去。
他的动作非常简单,可是却含有极浓的诡奇变幻的味道,使人感到难以窥测下面的变化。
他一只手笼罩林旭面门五官要害,另一只手袭点他胸口右方,指爪如剑,攻袭“期门”
“日月”两穴。
林旭身子微微向左倾倒,乃是跃向左边闪避敌袭之意。但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忽然感到不对,却已没有时间寻思。他咬牙横心振钩猛推;连划。
这一钩若是伤得了敌人,他自身就免不了大穴被袭,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施展这等硬拼手法,尤其是此举很划不来!
只听荆棘子哼了一声,飘返五步。
林旭透一口大气之时,目光向左方迅快闪瞥过去,只见在左侧两尺左右,有一棵树木挡住去路。
他陡然明白了一切,原来荆棘子出手攻到之时,手法恶毒凌厉,但突然偏向右方,以致招致威力陡然减了一半还不止。
这时林旭向左跃去的话,实在不难避过他这一台,但林旭受过严格训练,机智过人,竟及时煞住了本能闪避之势,因为对方分明诱他向左方躲避!不过在当时来说,林旭的确来不及想,亦不知道这样做法要不妥当。
荆棘子阴恻恻地冷笑一声,道:“好,好极了,这有点味道啦!”
林旭道:“在下不是说过吗,想生擒活捉于我,可不是容易之事……”
荆棘子道:“咱们走着瞧,着招!”
他喝声前出,人已如大鸟横空,疾向林旭扑去。
白衣如雪耀目,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完全飘拂脑后,因此荆棘子那张奇丑的面庞显得特别清楚。
林旭见了对方狰狞凶厉的攻势,反而激起更强大的斗志,膛目大叱一声,钢钩扶起一片森冷精光,电针空中的荆棘子。这一招使得气吞河岳,势若雷霆,登时把凌空而下的荆棘子震退六七尺之多。
双方身形落地站稳了,荆棘子讶道:“恩,可真有一手”
林旭面色凝重,心中也有如压了一块大石似的。要知他刚才使的一招,已是他平生功力所聚,而且亦是他有生以来使得最具威力的一次。
可是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这荆棘子只用衣袖一拂,指爪轻轻点中钩身,便把他凌厉的攻势化解了,表面上荆棘子被震退了六七尺,事实上这个距离等于没有。换言之,他这一钩不能当场挫败对手,以后便休想有机会取胜。
当然林旭并不灰心气馁,也没有怨忧之意。因为荆棘子已是当代有数的成名人物,而他林旭虽有“铁腕勾魂”的外号,但终是后辈人物,今夜不能取胜,算不得什么奇耻大辱,不过心情沉重,却是免不了。
荆棘子又冷冷道:“林旭,你攻守两把,已证明了你的机智过人,可是……嘿……
嘿……山人老实告诉你吧,等你落败被擒之后,山人马上就处决你。所以……”
林旭道:“在下已把生死置于度外,你吓不倒我!”
荆棘子道:“你不要误会,山人把这话告诉你,为的是让你明白了结果,那么你就会全力拼命。等到你落败被我处死之时,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林旭道:“原来如此,盛情在下心领啦,请!”
他抱钩施了一礼,摆开门户。
荆棘手狞笑一声,疾扑而来。他衣袖劲卷林旭单钩,长而尖的指爪则抓戮要害,手法诡奇,甚是悍猛。
林旭全力应付,钢钩攻多守少,他真的记住了对方的话,十招中有八招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
双方激斗了三十多招,林旭的钩势渐见滞缓。这并不是他气衰力竭,而是荆棘子的武功十分诡异,那对衣袖好像有强大的黏力,使他的钩招越来越受阻滞,转动不灵。
看看又斗了七八招,林旭突然大吼一声,摔掉手中钢钩。
荆棘子的尖爪电光石火般戮到他咽喉,却陡然停住,林旭可以感到爪尖的锐冷之气,笼罩在喉咙要害处。
“你这是干什么?”荆刺子那只仅存的右眼,射出凶毒的光芒:“难道你丢了兵刃,山人就下不了手取你性命吗?”
林旭怒哼一声,道:“谁说你下不了手?”
他忿然的表情,使荆棘子立刻相信了,当下问道:“那么请问一声你弃钧之举;是什么意思?”
林旭听他问话客气,便道:“在下自知力不能敌,所以索性放光棍些。
这答案你满意吧?”
荆棘子唔了一声,道:“满意,既然你这么光棍,山人也对你爽快些,不再整你……”
他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又微微侧耳,好像在倾听什么声音似的。
林旭明知他在聆听什么,但却没有丝毫侥幸之心。因为荆棘子乃是一流高手,爪尖已经触着喉咙要害,不论他用什么身法,也逃不了喉管破裂之厄。
他心中轻歇一口气,忖道:“陈大人来的太迟啦,这荆棘子杀死我之后,才去对付陈大人他们,唉……”
念头转动之时,背部忽然微微一疼,登时全身劲力消失,竟然被一个敌人在他不知不觉中点了穴道。
荆棘子的尖爪离开了林旭的咽喉,向他背后的人道:“你亲自下手吗?”
林旭听到背后传出一阵柔媚悦耳的女子口音,道:“好吧,这个人已知道得太多,不杀死他是不行的了……”
林旭突然全身发热,因为这阵悦耳的声音好像能够一直钻入他心底。他绝忘不了这个声音,自从两年前第一次听过她的戏,便已发觉她的声音中有一股特别甜美的味道。
只听荆棘子道:“姑娘,此人面色有异?”
背后那阵甜美的声音升起来,道:“怎样有异?害怕么?”
林旭冲口反驳道:“我才不是害怕呢!”
“那是什么缘故呀?”她问,仍然站在他背后,没有转到前面来。“敢是想不到这等所在也有女人,是不?”
林旭迟疑一下,决定不把真相告诉她,便道:“是的,这等所在,连男人也不敢踏入……”
“哼,你瞧不起女人么?”她说:“我告诉你,一个人有仇恨在心里,什么事都敢做,什么地方也敢去。”
荆棘子忽然转身行去,刹那间已消失无踪。
林旭也不去注意他,因为他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纵使神探陈公威已赶到,最后又能击败荆棘子这些人,可是对他个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因为他杀身之祸,已迫在眉睫。
再者,他从杜剑娘口气中,已证明了陈公威的确推测正确,她果然有不少异人奇士帮助,实力到底有多强大,难以测知。
他已懒得多说,道:“你想报仇?我林旭正是败在西南两神秘人之一的荆棘子手底,输的不算冤,你想怎样?请动手吧!”
他猜想社剑娘必定是樱唇抿紧银牙一咬,给他致命的一击。
但事实却不然,杜剑娘没有出手,却淡淡道:“你想死还不容易么?”
林旭又等了一阵,可是他心中却丝毫没有侥幸之意,这形势摆得很清楚,正如杜剑娘自己说的,他知道得太多了,不能让他活着。
她的声音又传入他耳中,道:“林旭,我且问依,如果有条使你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林旭感到她并没有多大的诚意,是以不信她肯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不过却想知道她何故犹豫而不立下杀手。
“假如你愿意说,我不妨听听!”
杜剑娘道:“嘿,好大的架子,我可不是非告诉你不可的!”
林旭道:“我知道,但我同时也深信你开出来的条件,一定是我难以接受的。因此,听与不听,于事无补!”
杜剑娘道:“别太自信,我的条件只不过是要你对我的事永远保持秘密而已……”
林旭道:“听起来好像很易做到,可是你骗不了我,你怎样才相信我不泄露秘密呢!挖去眼珠,割去舌头?”
杜剑娘满意地道:“行啦,这证明你已知道张源的遭遇。我很后悔,他倒底还是能把这个地方给指出来……”
林旭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