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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不约而同看向德妃,德妃激灵灵打个冷战,怒道:“休听他们胡言乱语,本宫又岂是乱臣贼子,她们罪大恶极,自知将死,在此妖言惑众。”
寿安宫内喊声之大,估计附近宫室的人都能听到,若是宫人侍卫信了这话,她也有点麻烦。
徳妃咬了咬牙,令真珠:“令周越带人来相助本宫。”
周越是宫内侍卫的一个小头目,本是赵家隐藏在宫内的一枚棋子,只在暗里相助,如今德妃也顾不得暴露他了,按现在形势,单靠一群宫人,到天黑也抓不到韩太妃,若乘乱走脱了更麻烦。
寿安宫内的喊声停止了,换了一个高亢的声音在骂,内容令德妃更为抓狂,因为这简直是要骂遍赵家的祖宗十八代还是不堪入耳的。
寿安宫小厨房的胖厨娘,谁也没想到她这般会骂人,不但中气十足,还花样不带重复,字字控诉德妃飞扬跋扈,仗势欺人,打击妃嫔,残害宫人的各种事实,历数诸般恶行外,还添加了许多众人闻所未闻之事,什么德妃出身有问题,是赵家抱回的野种,与赵庆海其实不是亲兄妹关系,兄妹俩人早有苟且,入宫后狐媚惑主,通过不正当手段勾/引皇上……
赵家暗指韩昭仪与凤鸣岐有染,替皇帝扣上一顶绿帽子,如今在水月微的授意下,胖厨娘公然又宣扬出一顶绿帽子,皇帝头顶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就算是寿安宫诸人,也听得汗涔涔而下—
昭妃娘娘,你确定这般做没问题么?皇帝挂了还好,如果不是,估计你就惨了—
水月微听得哈哈大笑,她从各种宫闱秘闻八卦事件中拿出一些来安在德妃身上,胖厨娘信以为真,再加上她自己的想像力,骂得是各种起劲——
真假姑且不论,这种八卦其实人们是很爱听的,有人偷偷瞄向德妃,那眼神很是古怪,在场的宫人过百数,如果再加上在暗处私下听到的人,德妃想灭口也没法子啊!
可怜的德妃哪试过这种事,她简直快疯了,手足一片冰凉,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说话。
“娘娘,她们是胡言乱语,娘娘莫放在心上,莫理会就好。”真珠忙劝慰。
此时周越已经带着十数个人赶到,跪在前面道:“属下周越见过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周越听令,替本宫杀光寿安宫的人。”德妃终于挤出一句话,她此刻恨毒了韩太妃,抓住辇车车栏上的手青筋暴起,原本俏丽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珠子通红,看上去甚是可怖。
周越犹豫一下,随即道:“遵娘娘谕令。”
他一挥手,已有四位侍卫装束的人施展轻功飞掠前去跳上宫墙。
“哎哟!”很快的四人几乎是齐声惨呼,啪,啪地掉下来。
他们或坐或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膝,看上去是中了暗算。
“哈哈哈!本宫身边有高手护卫,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别妄想能得逞,下回再来打的就是眼睛,让你们变成瞎子。”声音虽不甚大,在场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水月微,原来是你这个女人捣鬼!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徳妃怒吼,她就疑惑,韩太妃怎么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行径,现在听到水月微嘲笑的声音,便觉得这样无耻的事铁定是水月微作出来的。
“原来昭妃娘娘身边竟有高手,失敬!失敬!”周越皮笑肉不笑道,能同时打中四人的膝盖,只有高手才能做到,如果寿安宫有高手护卫,可就得另做打算了,他悄悄朝身边一人授意几句,那人点点头,悄然离开了。
“哟,德妃,这位可又是你的面首?你的面首可真多啊!来了多少个呢?”水月微不忘又污蔑她一把,反正是如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也不用怕加仇恨。
刚才一下是豆绿出的手,水月微正搭了个梯子站在高处瞧外面的情况,见德妃调来了侍卫,虽然口头上剌了她几句,心中却有些犯难,可不是要逼着自己出手么,若是不出手,仅靠寿安宫的宫人抵抗,难免有死伤,宫人再拼命也挡不住大内侍卫啊。
“你们听了德妃的污糟事,德妃定会杀了你们灭口,可笑你们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还做她的走狗替她卖命,真是可笑啊,你们要活命,只能杀了德妃,不然死的就是你们。”水月微一边思索一边继续扰乱对方军心。
淑和宫的宫人谁不知道德妃为人,听得此言都心有戚戚,昭妃可不是危言耸听,他们听了这么多,德妃真有可能杀人灭口。
“胡说,昭妃说的都是血口喷人,子虚乌有之事,本宫没做过,又何来杀人灭口之事。”德妃怒气冲冲反驳。
“你敢说这些事全是假的?宫中被你打杀冤死的宫人难道也是假的?你敢发誓么?敢发誓说你没害过一个人么?敢发誓说所有事你都没做过,不然就来世永堕畜生道,你们赵家就满门不得好死,永远断子绝孙。”水月微的声音清脆甜美,听到的人却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招太狠了,德妃掌宫多年,素来骄横跋扈,手头若说是没有人命自然是假的,她打罚宫人是常事,淑和宫的宫人死得比别宫多也是事实,虽然死的宫人都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真相总会有人清楚。
德妃视宫人性命不过如蝼蚁,死便死了,向来不当一回事,如今水月微把所有事混在一起逼她发誓,她却不能拿自己和赵家来冒险,鬼神之说还是很忌讳的。
她又不能一一分辩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不应对便又是心虚,德妃气得简直想晕过去了,但她又不能晕,到如今的局面,如果不能把水月微她们抓住弄死,她是寝食难安。
“娘娘无需动气,待属下来收拾她们罢。”周越恭声道,他早已想有机会出人头地,如今逮着机会,自然要在德妃面前卖好。
他压低声音在德妃前面说了自己的打算,德妃总算露出点笑意,点头道:“好,就如此办。”
“昭妃娘娘,你看看四周,若是不想众人都与你一起陪葬,你就与太妃娘娘,清皇子一起出来罢。”周越提高声音道,“给你们一柱香的时辰,过了时候不出便放火烧宫。”
德妃觉得总算找回了一些场子,心道周越此人不错,堪可重用,到时就与哥哥提几句。
依她的想法,干脆直接放火烧宫,把里面的人烧死得了,可是周越说既然昭妃在,清皇子应该也在内,如果连清皇子也一并烧死了,对大事不利。
寿安宫里面的人自然都听见了周越的话,水月微在梯子上下来,啧啧道:“外头搬来好多木柴,还在上头浇上火油,德妃真是想烧死我们呢。”
韩太妃惨然道:“本宫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你们,宫人无辜,我们便自己出去罢。”
豆绿刚才出手后唐思婉便一直注意观察她,此时又偷眼看水月微,见她们都神情自如,仿佛不当一回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思索起来。
豆绿与雪青只看水月微的意思,是不是冲出去,只等水月微下令了。
水月微心里嘀咕:艾玛,到了这个时候,老娘只得要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驾到
寿安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水月微与韩太妃一人牵住景清一只手,缓缓步行而出,身后跟着三个宦官。
三个宦官其实是豆绿、雪青和唐思婉乔装的,本来豆绿与雪青一个保护韩太妃一个保护景清正好,但唐思婉非要出来凑热闹,水月微也没办法,就让她也换上宦官的服饰,吩咐她自己小心。
“德妃娘娘今日心情不错啊,居然到寿安宫串门子来了,要不要进去坐坐喝杯茶。”水月微在十数丈外停住,笑盈盈地说话,仿佛刚才啥事也没发生。
“水月微,识相的便乖乖束手就擒,本宫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德妃已经下了辇,站在前头冷冷道。
“如果不识相要吃什么苦头?”水月微笑嘻嘻问。
德妃哼了一声:“你想尝试本宫自然会如你所愿。”
“我可不想试,不如你自己先试试吧,如果感觉不好,我帮你改进一下,我可是很擅长这个的哦。”水月微依然笑得开心,对比起来德妃的脸色就难看多了。
徳妃觉得自己是占着上风,全然无惧,她冷冷道:“死到临头尚要嘴硬,若是跪下求本宫,本宫便赐你个干脆的,如何?”
“你脑子真的跟猪差不多了,这种事你都想得出,不如你先跪着求我,我也给你一个痛快。”水月微口头上可是半点都不肯认输。
“周越,动手!”德妃觉得自己是忍无可忍了。
周越拱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太妃娘娘,昭妃娘娘,你们带着清皇子走过来就得了,后面三位请留步。”他对刚才发暗器的人还是有些忌惮,又不知道究竟是谁,但猜想必定是后面三人中的一个。
水月微哼了一声,心道对方打得好算盘,虽然她走过去更好动手,但可不能让景清涉险。
“皇上驾到!”尖利的叫声远远地传来,在场的人都是一震,有人惊喜有人愁,更有人不敢置信。
德妃与周越狐疑地对看一眼,两人的神情都是惊疑不定,
被十数人簇拥着的明黄色身影越来越近,水月微不动声息把扣在掌中的一把暗器收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的宫人下跪齐声高呼,有些人的腿在打着哆嗦。
就连周越,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去,他身后的人自然也跟着跪下。
没跪下的也有,韩太妃是不用行大礼的,景清小子是高兴得蹦蹦跳跳,水月微在装傻充愣,徳妃倒是似真的傻了,杵在那里呆呆的地瞪着前方。
唐思婉倒是想弯下膝盖,可是左右的豆绿与雪青,还有前面三人都没跪,她在中间跪下倒是显得突兀。
她轻轻咳了一声,捅捅前面的水月微,示意她跪下迎接圣驾。
“哎呀!本宫好似闪着腰了,小绿小雨快扶着本宫。”水月微略一作势就惊呼起来。
豆绿和雪青自是出手迅速,马上就架住水月微,景清闻言十分担忧,急忙问:“母妃疼不疼?”
韩太妃无可奈何地微微摇头,唐思婉忍住笑,低头上前搀住韩太妃,心想就暂且假充太妃身边的宦官好了。
景辰自然看到地上鸦雀无声跪着的一片和立着的几人,他皱皱眉,开口道:“有谁能告知朕发生了何事?”
徳妃死死盯住皇帝,突然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皇帝早已驾崩,你是假的。”
“朕驾崩了,徳妃还穿得如此隆重妍丽,看来是高兴得紧啊。”景辰冷冷道。
德妃一窒,低头看自己真红色的平金绣鸾凤纹袍服,云凤牡丹袄裙,突然回过神来,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明明赵家接到密报,皇帝十余日前已经在温泉宫驾崩,这个眼线是赵家经历千辛万苦才安排到皇帝身边的,消息定然无误,怎么又冒出个皇帝来?
可是他的容貌声音无一不是大瑞皇帝景辰的样子,还有身边恭恭敬敬的程大海,都是一模一样,除了几个侍卫看着面生些,其他的分明都是皇帝的人。
皇帝精神气色好了很多,眼神锐利冰冷得让人寒气从脚底窜上脑门。
如果皇帝无碍,那么大哥—,大哥擅自回京又围困行宫,皇帝会怎样对他?
景辰也不理会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的德妃,目光扫向寿安宫前的几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水月微觉得皇帝看她的时间似乎停留多了那么几秒。
他看韩太妃时的眼神变得柔和,温声道:“太妃受惊了,回宫歇着吧。”
“老身无碍,谢过皇上。”韩太妃欠了欠身体。
“凌霄殿唐思婉见过皇上。”唐思婉感觉到皇帝的目光看向她,忙上前行礼。
“起身吧。”景辰淡淡道,似乎对唐思婉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打扮成宦官模样丝毫不感兴趣。
“请皇上恕罪,臣妾扭着腰了,不能行大礼。”水月微见皇帝的目光又盯着她看,忙苦着脸道。
“那昭妃也回宫好生歇着,没好之前便不要出来。”景辰语气略显冷淡,水月微听到却大为欣喜,强忍住要咧开的嘴角,娇声道:“谢主隆恩。”
景辰微不可见地皱眉,这女人,装病装得这么高兴,是怕他追究还是不待见他。
“清儿见过父皇。”小人儿景清终于等到老爹看他了,忙欣喜上前行礼,还贴心地问了句:“父皇身体可大好了?”
景辰嘴角有了一丝笑容,回答却很简短:“唔,好了。”说完之后便不再看景清,把目光投回德妃身上。
水月微觉得皇帝笑得似乎有点勉强,不过景清却很高兴,雀跃着悄悄拉了拉水月微衣襟,扬起笑脸道:“母妃,我父皇好了,你也要快点好哦。”
水月微笑笑,心中有些震惊,皇帝哪里还有一月多前病得要死的模样,虽然还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