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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你作好人,该打该罚,自有阁中规矩,我认便是,日后若因我之故有何差池,我自会在主子面前一力承担,花大人大可放心,不会连累于你,”春喜冷冷道。
“这就好,木拓大人最是公正,想必春喜大人的说话也听到了。”花千寻笑吟吟地抚弄着手指上的蔻丹,若说功夫不入流,她的功夫在春喜眼中只怕是更不入流,她可是睚眦必报的人,春喜向来目高于顶,有机会时挤兑报复一下她也是好的。
“好了!”木拓冷冷道,“春喜大人,阁主如此对红月自有原因,不说明白自有他的道理,不要再妄测上意,阁中自有法度,春喜大人身为堂主,对上有猜疑怨愤之意,自去领十笞罢。”
“是,木拓大人,春喜认罚。”春喜也不辩解,木无表情道。
水月微对于她走后这段的话自然不知情,也不知春喜因她而受罚,在无忧阁的五位堂主中,她是最不爱操心的一个,凡事只看眼前,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就像她的前世与今生,有这个精力去想,不如尽情地享受目前拥有的。
作为天师府的大小姐,水月微住的善水阁自然不差,高檐层椽,绿窗朱门,斗彩栏杆,雕镌精致。
加上水月微敛财有术,手头富裕,将居所布置得更是华美,珍珠帘,琉璃灯,檀木案,玛瑙盘,水晶杯,碧玉樽,贝珠床,鲛绡帐——,所用无一不是精致贵重之物。
卧房地上铺着花团簇拥厚厚的波斯地毯,赤脚踩上去软绵绵的甚为舒适,水月微推开雕花的窗扇,柔和的月色清辉洒进来,与一室的珠光宝气交映。
“小绿儿,去点亮东阁的灯,准备烹茶迎客。”东阁是水月微在居处另辟的一处静室,也有不少赌具,有时会拉几个弟子来过一把赌瘾。
豆绿脆生生应了,水月微又笑眯眯吩咐道:“让胭脂准备些点心,熬上细粥,今晚要挑灯夜战,可不能怠慢了贵客,输了还让人饿肚子,太不厚道了。”
天师府内没有真正的下人,想要人伺候,只能收些未出道的杀手为弟子充作执役,水月微是金牌杀手又是堂主,想要收多少弟子都行,但她觉得人多教起来麻烦,只挑了三个,豆绿、雪青和胭脂,加上自己刚好凑够一桌牌。
豆绿嘴甜,雪青沉稳,胭脂有一手好厨艺,水月微对三人颇为满意。
豆绿自是知道水月微的赌技,笑嘻嘻道:“恭喜大人又要大杀四方,财源滚滚,好运绵绵。”
“你这巧嘴真招人疼,承你吉言,你们做得好自然都有赏。”水月微笑吟吟地道。
“赏是不敢要,若大人高兴,再教些绝招,我们便受用不尽了。”豆绿笑道,当徒弟就是这样,要想方设法哄得师傅开心,师傅才会不藏着掖着,把绝招倾囊相授。
能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被送到堂主面前挑选,本身这些弟子已是不凡,举止行为一般不会让人操心。
“去罢去罢,我自不会亏待你们。”水月微笑嗔道。
豆绿遵命自去准备,水月微仰头看着银盘似的月亮,似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有种期待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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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与狗
天边隐隐已露出鱼肚白,东阁的灯火一夜未熄。
“还要再来吗?”水月微慢悠悠问。
“不来了,这样熬夜会长皱纹的。”花千寻一扔牌,心疼地抚上自己的的脸。
原以为三对一有些胜算,没想到还是被这无耻的水月微赢光了所有的筹码,好在自己输了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有人就难受了。
花千寻瞟了春喜一眼,见她木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木拓也是一派冷然,输了于他也是没什么损失。
“今晚真是尽兴啊!”水月微伸个懒腰,她在天师府所向披靡,赌无不胜后,已经鲜有人肯陪她玩那么久了。
“反正我不来了,你说的我自然会帮你。”花千寻倒是愿赌服输,翘起兰花指,拈起一块点心扔入嘴。
木拓也扔下牌,淡淡道:“我只负责把话带到,别的我可不管。”说完已纵身从窗口飞跃出去。
春喜冷冷地看一眼水月微,生硬地道:“金子。”
水月微一指旁边的一个红漆木匣子,笑眯眯道:“呶,赏你的,这三个月伺候得好还有赏。”
春喜冷哼一声,当真去抱起匣子,还不放心地打开检视一番。
水月微也不管她,拖起花千寻亲亲热热道:“花姐姐,你也别回去了,咱们谈心可好?”
花千寻一点她额头,笑嘻嘻道:“天都亮了,还不许人补觉去,就你心急,也好,我正想审审你这小妮子。”
两人相携而去,春喜也正想离开,豆绿却在她身后怯怯道:“春喜大人,红月大人让我们回家去三个月,今晨就得走,让大人留在此间。”
豆绿说的家去当然不是回她自己的家,而是无忧阁训练杀手的地方,杀手没出道之前都得呆在那里,只有少数被高手收为弟子的才能住到天师府中,不过也要不时回去接受训练。
现在水月微放了弟子回去,看来是真的要把春喜当丫鬟使唤。
春喜看着豆绿,见她有几分不安的模样,知道她怕自己迁怒于她,心里一哂,淡淡道:“知道了。”
豆绿提心吊胆地传完话,一溜烟地跑回到自己房间,停下时拍拍心口,心道这春喜大人走路都有些不稳了,想必是气的,倒还忍得住不出声,真是涵养变好了。但愿春喜大人真能放得下身段才好,不然按师傅那不着调的性子,定会不住撩拨春喜大人,若是俩人不时打将起来,等她回来,不会见到这里成为一片废墟吧。
翌日下午,补了觉后的水月微心情大好,连阳光都觉得比往日明媚了几分,老道士传话让她过去,她还特地让春喜好好替她打扮一番。
如果忽视了春喜的服务态度,单纯从手艺上看,确实不赖,不枉有妙手娘子之称。水月微本想挑剔一二的,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把要说的话都忘了。
她平日简单的大辫子变成精致好看的双鬟髻,发上点缀着用水晶和小珍珠制成的精美小珠花,额上用极细的银丝垂下一颗蓝如晴空的水滴形宝石,耳朵垂着银丝吊同色宝石耳坠。尖尖娇俏的下巴,白嫩的皮肤,乌黑剔透水灵的大眼睛,双眉纤长美好,唇粉红润泽,牙齿细密整齐,真是找不出一点不好看的地方了。
为了衬得上发型,水月微特地换上天巧裳订制的衣衫,粉蓝绣白玉兰花交领衫,露出一抹月白云锦抹胸,月白水蓝间色长裙,纤腰被烟霞色软烟罗束成盈盈一握,臂挽素白的薄纱披帛,足下是绣着淡蓝色蝴蝶的月白缎鞋,一身装束极其清纯淡雅,好一个如仙子般的美人。
天巧裳的衣裳在全京城是最贵的,确实贵得也有道理,这身衣裳看起来不怎样,穿起来却让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让人不舍得脱下。
水月微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衣袂飞扬,然后双袖一收,颇为满意侧头笑道:“春喜小娘子,你看我比那些大家闺秀怎样 ?”
春喜看着此刻娇俏如十五六岁少女的水月微,嘴角不自觉撇了撇,冷冷道:“经我妙手娘子装扮,母猪都能出去见人。”
对春喜的挖苦,水月微也不以为意,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挑起兰花指,侧头飞了一记眼波,刹时镜中仙子变妖姬,妩媚得勾人心魄。
水月微颇为满意地道:“如果母猪都这么漂亮,世上的男人都不会娶女人,肯定争着娶母猪。”
春喜默然。
水月微扭扭小腰,娇笑着掉转头,摆个自认娇媚无比的姿态,雪白葱嫩的纤指顺势去挑身后春喜的下巴,“小娘子,我美吗?”
春喜圆圆的小脸一躲,避开她的魔爪,淡淡道:“很美,比镜花楼的花魁美。”
“得赞一声春喜小娘子手艺好,不过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易不成这般倾国倾城的脸,关键是我长得好。”水月微又自恋地顾盼一番,然后轻笑一声,挺胸收腹,扭着小腰就向外走。
春喜在后面看着,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劝说:“还是收起你那轻狂模样吧,你现在身份可是国师府的小姐,不适合花千寻那种调调。”
“我就喜欢这样。”水月微头也不回地说。
“喂——”春喜话出口又收住,暗叹自己瞎操心。
水月微才出门口,一团白影就向她身上扑来。
“金碧,别闹!”水月微轻叱,同时把身形一闪,这身衣衫料子极轻薄,可受不得它如往日般蹂躏。
金碧乖巧,一扑不着就落地,趴在地仰头看着水月微,“汪汪”叫着,雪白的尾巴讨好地摇,双眼委屈地望着她。
金碧是一只雪白的异域狮子狗,水月微养了它半年多,感情颇为深厚,瞧它可怜巴巴的神态,就知道它想跟着,不由得笑骂:“小东西就会装可怜,跟着我可要乖乖的,别给我惹麻烦。”
金碧似听懂她的话,“汪汪”了两声,起身屁颠屁颠跟在她脚边,小尾巴摇得更是欢快。
往日府中对她都是畅通无阻的,今日才到正厅门口就被拦住了,那些守卫面孔陌生,一看就不是天师府中人。
老道士让她过来有事相商,看现在这情形他正在见贵客,那些人是应该是客人带来的。
他们一色的青色便服,没有什么标志,识别不出身份,但是气宇轩昂,神态带几分傲气,看上去不似普通的随从。
他们只是阻拦着不让她进正厅,也没赶她离开。水月微想了想,老道士既然传话让她这个时辰过来,又没再派人通知她改时间,想必贵客也快走了。
她退到外面的庭院,在一株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这样正厅的人离开她看得见,她前面有几丛花木挡着,人们也不大会注意到她。
金碧在她足旁趴一会就待不住了,跑去撕咬一朵盛开的月季,被水月微斥责了几句,委屈地呜咽几声,夹着尾巴跑入花木中不见了。
它在这府也是野惯的,水月微也不在意,闲着无事便托腮对着满庭葱茏的花木发呆。
“嗖”的一下,金碧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挨着水月微上窜下跳,“汪汪汪”叫个不停。
水月微眼尖,看到后面还跟着个小人儿,走路不太稳,有些跌跌撞撞的。
小人儿看见到水月微坐在那里,呆了一呆,停住了脚步。
水月微微微一笑,是个约四五岁大瘦弱的小男孩,身上穿着紫色的小袍子,衣料看上去很是华贵,样貌清秀,一双大大的深棕色眼睛异常漂亮,只是面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
“狗狗。”他喃喃叫道。
水月微踢了一脚金碧,金碧停止了闹腾,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小男孩。
小男孩眼睛看看金碧,又看看水月微,一副想过来又不敢的模样。
“公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花木从间,服饰和刚才那些随从一样,估计是小男孩的护卫,他看见小男孩时明显松了口气。
“公子,跟属下回去罢。”护卫说道。
“狗狗。”小男孩没理会他的护卫,而是直直地盯着金碧,眼眸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他的目光,像孤独的孩子看到心仪已久的玩具,没有恶意,更多是依恋和渴望亲近的情绪。
水月微心中微有触动,想了想,对护卫模样的男子说:“不如让他过来玩会,不然看样子他不肯跟你回去。”
男子犹豫了一下,竟然点头同意了。
水月微笑着朝小男孩招手,示意他过来,男孩看看水月微又看看金碧,神情有些戒备。
“乖,有我在,它不会伤害你的。”水月微尽量使自己的目光亲切,表情放松,以增加小男孩的信任感。
小男孩不动,目光中的戒备却放松了一些。
“过来吧!好孩子,姐姐带你跟它玩,看姐姐喂糖给它吃。”水月微变法戏般扬手抛出一块糖,轻叱,“金碧,接着。”
没等抛得高高的糖落地,金碧已一个漂亮的飞跃,把糖用嘴接住,稳稳落地。
“乖,转两圈让客人看看。”水月微命令。
金碧很通人性,听到指令后马上后腿扺地,前腿离地,人立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得意地“呜呜”叫两声,卖完萌后才放下狗腿子欢喜地跑到水月微脚边趴着吃糖去了。
水月微俯身拍拍它的头,低声夸道:“好孩子。”
金碧傲娇地摇摇尾巴。
小男孩不再犹豫,慢慢地走到水月微身前,“我可以摸它吗?”他轻声问道,目光企求地看向她。
“狗狗不能乱摸的,狗狗会咬人的哦。”水月微露出温柔的笑容,柔声道:“等熟悉了才能和它玩,现在不能摸它,它还不认识你。”
小男孩有些失望,闷闷不乐地看着金碧。
“我给你糖,你喂它。”水月微朝他伸出手,手心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