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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水月微命令道,站在笼子旁的清秀小内侍忙依言打开笼门,金碧箭一般地窜到她身边,围着她呜呜地叫,似在倾诉思念。
水月微弯腰抱起它,感觉它似乎重了些,想来花千寻让人照料得它极好,都长胖了,她拍拍它的头,笑道:“一别数月,没想到你已当了娘,真是光阴易过。”
豆绿恰恰进来,见水月微笑得开怀,又恢复以往跳脱模样,不由得放下心来,笑吟吟道:“皇上一大早遣人送过来的,娘娘可要去谢恩?”
谢恩?这倒是个好借口,他清早能令人送金碧过来,想必是连夜派人到天师府带它们入宫的,已代表他想和好的心思。
有台阶大家好下,水月微也就笑眯眯点头,道:“好,本宫待会就去紫阳宫谢恩。”
比水月微更高兴的是景清,他与五只小狗玩得不亦乐乎,把她这个母妃也抛在脑后了,连她要离开时唤他也充耳不闻。
水月微摇摇头,上辇往紫阳宫去。
到了紫阳宫门口,却见有人跪伏在宫门前嘤嘤啼哭,被发跣足,一身素衣,瞧身形却似是位女子。
听得有人声至,那女子抬起头,水月微一瞧,却是叶云裳,只见她双目红肿,脸上不施脂粉,面色苍白,唇冻得发紫,神情憔悴。
水月微惊讶,下辇问道:“叶修仪为何如此模样?”
叶云裳是病急乱投医,见水月微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哭道:“求贵妃娘娘向皇上说情,救救臣妾一家。”
水月微听叶云裳哭诉,大约明白何事,还未答话,已听冷冷熟悉的声音道:“这大冷的天,贵妃堵在门口作甚,还不赶快进去。”
景辰下朝回来了,既然正主已到,水月微便不好发表意见,他如此说,她也就不打扰他与叶云裳说话,她也不看景辰,扶着豆绿便进了宫门。
景辰瞧水月微不自然的步态,眉头不自觉地一皱,冷冷道:“送叶修仪回去,别让她出来。”
叶云裳正眼巴巴地看着景辰有,见他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冷冰冰地抛下这么一句,不由得心神欲碎,心中不甘,哀哀哭道:“臣妾求皇上饶过臣妾一家罢,臣妾愿为牛为马,尽心侍奉,求皇上念在我们的情份上,放过臣妾家人。”
景辰冷冷道:“修仪请回罢,再在此哭下去,更没有情份了。”说完也不管她,自入宫去。
叶云裳见景辰如此无情,眼神充满绝望,贝齿紧紧咬住唇,强忍住想出口的怒骂,宫人见她神色不对,忙连拖带拉将她弄走。
水月微还在前面慢慢走,景辰已随后赶到,水月微心里暗暗纳罕他怎么这么快,转身正想装样子接驾,突然眼前一花,身子已腾空而起,却是被他打横抱起——
豆绿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帝把红月大人一阵风似的带进殿,还搁下一句:“谁也不许进来。”
景辰从见到水月微那一刻心已乱了,心里百味杂陈,不由自主便做出此等举动。等把她抱入殿,见她红唇微张,神色虽然惊讶,眼里也有些欢喜之意,他心里又恨又爱又痛,忍不住便揉她入怀,唇也覆了上去……
景辰突然推开她,水月微还没反应过来,已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阿嚏!”
“你可是抱了狗?”景辰铁青着脸问,还没等她回答,又是控制不住的一连串:“阿嚏!阿嚏!阿嚏……”
水月微傻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声道:“快来人!”
汪安是第一个冲进来的,见此也吓了一跳,忙让人去传太医。
众人手足无措,景辰已停止打阿嚏,却是面色发白,唇也有些绀,不住喘气,呼吸甚为费力。
水月微远远站着,心慌得很,觉得自己手足一片冰凉,瞧着景辰痛苦的模样她想哭又哭不出,又不敢过去,听他刚才那一句话的意思是她身上有问题。
好在太医很快就赶到,处置也果断,往景辰的数个穴位上扎针,没多久瞧着他呼吸好些,大医又开方着人去煎药。
水月微见景辰好些,忧心稍减,也顾不得避嫌,召太医过来问皇上究竟是何事?
太医姓胡,也有四十余岁年纪,他笑道:“贵妃娘娘请放心,皇上不过是旧疾发作,如今缓解了,再服两剂药便无碍。听闻娘娘抱了狗,想来是狗毛刺激所致,娘娘下回可得小心些,弄完猫儿狗儿要沐浴更衣才可见皇上。”
原来是狗毛过敏,水月微见胡太医如此说,方放下心来,也不敢在此了,忙去沐浴更衣。
景辰喝了药没多久便慢慢不喘了,药有安神的作用,不喘了他便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睁眼便见水月微怔怔地坐在榻边看着他,见他醒来,眼圈一红,却背过脸去。
“娘子又生气了么?”景辰伸手出去握住她手,“为夫向娘子陪礼。”
“谁生气了,刚才眼睛有点痒,我揉揉。”水月微转过身来,白他一眼道:“什么叫做又生气了?我很小气么?我什么时候生过气了?”
“娘子没有生气就好。”景辰心情豁然开朗,微微一笑道:“为夫刚才吓着娘子了么?”
“是我不好啦。”水月微见他如此说,不由得心生愧疚,“我不知道你不能沾狗毛,以后不会啦。”
“不干娘子事,这次是我没防备,一时没想到,令娘子受惊了。”景辰柔声道。
水月微见他如此,心里益发不好受,低声道:“是我不好,昨日惹你生气了。”
“为夫也有不对——”
他话未说完,水月微已低头亲住他,等他想回应时,她却迅速离开,含笑道:“你如今病着,可不能乱动。”
她刚才沐浴过,长发洗濯后还披散着,一袭朱红色的袍子映得她白晳的小脸又有几分红润,笑得有些狡黠,一双梨涡若隐若现,娇俏可爱,景辰不由得心神一荡,低声道:“娘子,你真美。”
这还是他第一回赞她美,无论是怎样的女子,被情郎称赞美丽总是心里愉悦的,水月微也不例外,朝他嫣然一笑,眼睛也充满柔情。
景辰见她如此,心神俱醉,所有烦忧仿佛都无影无踪,俩人柔情蜜情地对视了一会,景辰突然想起一事,道:“让我看看你双足。”
水月微虽然不愿,却挡不住他执意要看,只得掀起衣袍让他看。
景辰见她雪白的双足有数处红肿,几点瘀黑,还有一溜水疱,当日情形他已知,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有些气,却也不忍责怪她,只得叹气道:“傻丫头,再不许这样。”
水月微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是我一时忘记了穿上鞋子,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景辰帮她轻轻揉捏按摩红肿之处,双足之上小腿莹白如玉,触感嫩滑。景辰渐渐心猿意马起来,笑道:“娘子,十日的赌注已开始了罢。”
水月微听出他弦外之意,娇嗔道:“才不理你。”
“什么叫做愿赌服输,娘子不能没有口齿。”景辰不慢不紧道。
呃,赌品很重要,水月微只得道:“等你好了再说。”
“我已经好了。”景辰懒得磨蹭,随手把她一拉,拖得她倒在榻上,一个翻身压住,低声道:“娘子,开始了,不然拖一日便加两日的息。”
作者有话要说:
☆、岁月静好
一个有意负荆,一个无心拒客,这一场温柔缠绵自不必提,不过两人都顾忌到对方的身体,动作是格外的温柔。也许不够畅快淋漓,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情在内,仿佛相濡以沫、契合已久。
事毕两人静静相拥,水月微虽然贪恋他怀中的温度,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可是有些事还是得解决,她低声道:“辰,清儿的事,如何?”
景辰将她拥紧了些,半晌叹气道:“还能如何,你爱养他便暂且养着吧,但你得陪我在此过年,不能回关睢宫住,若是不放心,暂将他交与太妃照料可好?”
这算是很大的让步了,水月微想了想,把景清带到紫阳宫是不行的了,让他独自住在关睢宫也不妥,虽然雪青在,却只是负责他的安全,其他诸事还是得有人拿主意才行,韩太妃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又通医术,交给她也能放心。
韩宓儿是韩太妃的侄女,虽然水月微还有怀疑景辰想让韩宓儿能有机会接触景清,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便表示同意。
景辰亲亲她的脸道:“为夫还有一事得与你这个醋坛子商量。”
水月微哼了一声,酸溜溜道:“可是宫里又要进新人了?”
景辰好笑地捏她的脸颊:“尽猜些没影的事,我是想着过年事多,娘子如今也不得闲,宫务不如交给别人管,可好?”
“随你啦。”水月微懒洋洋道,虽然景辰派给她的田嬷嬷很能干,能帮不少忙,但可以不管事更好,她也不爱操这份心,只不知景辰属意谁。
“管宫份位不高也压不住,我想晋唐思婉为妃,晋顾秋影为嫔,让她们二人管宫,娘子意下如何?”
唐思婉晋为妃也就罢了,这顾才人却是由从五品升为从三品,连升数级,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景辰似知道水月微的疑惑,解释道:“顾家现正为国出力,顾秋影是清宁候顾风亭的庶妹,升她份位没人会说什么。”
前朝后宫果然相关,看以前的赵德妃,现在的顾秋影,家人立功等于她们立功,份位妥妥的有。
水月微打个呵欠:“臣妾惭愧,没有父兄可为皇上分忧,白瞎了这个好位置。”
景辰低低笑道:“娘子若是惭愧,不如好好侍候为夫,侍候得好也是天大的功劳。”
“宫中众多美人想侍候皇上,皇上难道不想试试?”水月微白他一眼,懒洋洋道。
“为夫倒是想去试,可又怕娘子打破醋坛子。”
果然男人呐,没有心中不想的,水月微表示鄙视,冷淡道:“我无妨,你只管去睡她们。”
景辰心里好笑,这女人才闹完别扭又口是心非了,他现在乐意哄她:“可她们瞧着都没有阿微娘子漂亮,为夫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为夫只想睡阿微娘子怎办?”
“等我人老珠黄时,色衰爱驰,你便不会这样想。哼,只怕还未到那日,你便腻了。”水月微表示不相信。
景辰一笑:“那娘子便在我身边呆到人老珠黄,陪到白发苍苍,看我会不会腻,可好?”
虽然未来不可信,但他此刻能如此说,水月微便心满意足了。
她想起叶家的事,便婉言问起,景辰沉默了下,让她不必理会。既然他如此说,水月微也不再提。
快过年了,衙门也要放假,一般在腊月廿二前便会封印,因为战事迟了几日,但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还是封印放假了,除了前线急报要召人处理,别的事便搁下,皇帝也不用上朝。
景辰下令把景清和一窝狗都送往寿安宫,水月微怕沾惹上狗毛,也不敢常去去看,她也没时间去看,因为景辰似一刻都离不得她,连召见大臣时也令她在屏风后呆着。
唐思婉已晋为婉妃,顾秋影晋为贞嫔,两人一同管起宫务,诸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就算决断不下,也是写成条陈令人送到紫阳宫请示,并不到紫阳宫求见。
这样两人的日子基本是处于无人打扰状态,日子过得如神仙般快活,欢/好之事自不必说,两人食髓知味,又年青气血旺盛,长期练功体质健壮体力好,难免需索多些。
除此之外,两人或在紫阳宫的庭院品茶晒太阳,或一起出去走走。
香雪斋的梅花开得正好,景辰与水月微牵手走在其中。水月微足伤已好,能跑能跳,可景辰还是不许她走快。两人手心相握,在梅林中慢慢走。红梅艳如胭脂,清香沁人心脾,身边是喜欢的人,两人俱是心情愉悦,不用言语,偶尔相视一笑,甜蜜尽在心间,感觉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两人走了一会,突然听到一缕箫声,声调悲凉,如泣如诉——
“谁在吹那么悲伤的曲子,听着怪不好受的。”水月微皱着眉头,心道真是煞风景。
“我们回去吧。”景辰淡淡道,他被后宫各种偶遇弄得有点烦,这箫声柔媚凄婉,虽然技艺不错,但中气略嫌不足,应是女子所奏,也不知道是哪位妃嫔。
水月微却想看看是谁在破坏她美好的心情,她执意要去看,景辰也只得依她。
水月微一见到便后悔了,眼前婷婷玉立的美人,双眉似蹙非蹙,一双美目含愁,一身素白,手执一管碧玉箫,可不是韩宓儿是谁。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这话此刻在韩宓儿身上得到充份体验,素妆的她不但显得冰肌玉骨,姿容有如天人,还带着股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怜惜的轻愁之态。
韩宓儿见景辰和水月微联袂而来,眉目间轻愁更浓。
“这大冷的天,韩昭仪出来也不怕冷么?毕竟是大病才好,可得注意保养才是。穿得那么薄,宫人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