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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岐扶着软软倒下的水月微慢慢放在地上,朝黑影打个手势,黑影点点头,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了。
水月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她躺在榻上,榻前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
她想坐起来,却被老嬷嬷伸手阻止,“娘娘先别动,待老奴请太医来看看。”
“这是什么地方?”水月微疑惑地问,房间的布置很朴素,至少比她的寝殿朴素得太多。
“云台宫。”老嬷嬷说着已起身出去。
原来还在云台宫,水月微又想起昏过去之前的事,她有满腹的疑问,如今只能等老嬷嬷回来问一问。
正等得有点不耐烦,老嬷嬷引着太医进来了,水月微一瞧也识得,是上回替景辰治狗毛过敏的胡太医。
胡太医慢条斯理地诊完脉,又说了一堆高深玄乎的术语,水月微皱眉道:“能说明白点么?”有点能听懂的是脏腑损伤、经络受损、血溢妄行……简直像她身受重伤般。
“娘娘受伤甚重,需徐徐调理。”胡太医总算说了句大白话,可是听着怎么那么怪,有身受重伤的人觉得自己很精神,完全无碍的吗?
“要调理多久?本宫怎么感觉到一点事也没有。”水月微很是疑惑。
“快就七八日,慢则半月一月说不定,娘娘切记不能多动,哪里也不能去,就在榻上歇着,内腑暗伤有时不易察觉,娘娘莫掉以轻心,千万要小心。”胡太医说完就告退了,留下水月微还在努力地回想自己究竟是怎样受伤的。
胡太医出了云台宫就擦擦额上的汗,他奉命胡编乱造说了一番,也不知贵妃娘娘信不信,但愿她信罢,乖乖呆在云台宫不要出去。
“难道我失忆了?”水月微嘀咕,要不就是她昏过去后又遭受了痛击,凤鸣岐公然袭击她是为了什么?如果想杀她,她昏了后就是机会,为什么他还要大喊让人听到?
水月微心里糊里糊涂不得其解,外面朝野却是吵翻了天,景辰头痛无比。西疆传来信报,说捉住一名敌国奸细,奸细招认各国入侵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大瑞的西疆地形兵防图,并说出是大瑞皇宫的人送出来的,此人是皇帝的妃嫔,各种证据特征直指水贵妃娘娘。
因为是天气不好,细雨连绵,沐阳的军队还未到西疆,景辰虽令人快马送信给沐阳,今他细查,可就算沐阳尽快赶到西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现在大臣们已纷纷上书要求将水贵妃入狱问罪。
为了防止泄密,这西疆地形兵防图就是在西疆也没有完整的一张,而是分成若干小图,负责防守的将领只有自己防区的那一张,统帅开会需要时才令各将领拿出来拼成一张大图,结束后又各自密藏,要从各位将领手中都拿到图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们全体叛变,可他们还在浴血奋战,在拼死抵挡入侵的敌人,承受着这件事带来的惨重后果,这就证明了不是他们。
唯一完整的图只有皇帝的书房才有,现在原图还在,如果确实是在皇宫传出去的就只有临摹件了。一般妃嫔也接触不到如此机密的东西,别的妃嫔就算能进入紫阳宫,短时间内也不能临摹好,也不可能把这么大一张图偷出去临摹,在紫阳宫横行无忌的水贵妃确实是有机会接触并有时间临摹的最大嫌疑人。
水贵妃遭刺客“袭击”并身受重伤,昏迷了两日,现在伤势还未稳定,自然不能拷问。受袭击一事也可以用来堵住一些人的口,让朝野的声音不至于一边倒,如果水贵妃是奸细,为何有人要刺杀她?有人说是内部灭口,但也有人跳出来反对,说指不定是真正的奸细想弄死水贵妃让她背黑锅,必要严查,可能奸细另有其人。
水天师闭府待罪,外面团团守的是皇帝的亲卫军,这让朝官的心多少舒坦些,证明皇帝对此事还是很重视并作出姿态的,并不是一味的宠溺水贵妃。
如果不是怕水月微昏睡太久会伤害到身体,景辰甚至想让她睡到一切水落石出,免得她出去有什么意外。
在醉月楼他的震怒不是假的,那日沐阳临行前提醒他说水月微可能在服避子药,他回宫一亮出紫玉令,豆绿便招了,他派去保护她的暗卫又告知她当日的行踪,他心里不知是何等滋味。水月微不知道花千寻的真正身份,此事不能全怪她,他便忍了,但是她偷偷服避子药,明明那么喜欢孩子,却不愿意生他的孩子,被他发现后还那么坦然,毫无愧疚认错的意思,简直是将他的心生生踩裂般。
过了几日他慢慢冷静下来,等接到边疆信报,他便当机立断安排好,虽然心里还在隐隐作痛,还不想见她,第一反应却是不能让她受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运筹帷幄
云台宫都是年岁已长的宫人,水月微就没见到年轻的。守着水月微的嬷嬷姓钱,自我介绍说是给水月微上过课的钱嬷嬷的长姐,于是水月微在心里称她为大钱嬷嬷,以前那个是小钱嬷嬷。
大钱嬷嬷比小钱嬷嬷和气得多,整日笑眯眯的,还教水月微做针线,当然,以前从没学过这种技艺的水月微充其量只能缝缝帕子。
水月微的合作态度让大钱嬷嬷很满意,原来听说贵妃娘娘性子跳脱有主见,怕是难以劝说,如今看来却是有误,让她睡就睡,喝药就喝药,吃饭就吃饭,至多只在院子中站一会,也没有吵着要出去,这几日很是听话嘛。
大钱嬷嬷放心了,对水月微也不甚防备,她睡在外间,预备水月微有事呼唤,年纪大了肾不好,一夜要起上几趟,起夜时都会进来瞧瞧水月微,今夜却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半夜也没醒来。
水月微在外头套上大钱嬷嬷的衣裳,头上胡乱挽了个髻,包上条帕子,以她拙劣的易容术,只能在夜里糊弄一下人。
他们都当她是傻子啊,有没有受伤难道她自己不知,每日让她卧床喝补汤,对着的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宫人,对外面情况十问九不知,绝对有问题。
她悄无声息把门推开一条缝,手中数只石子迅速向不同方位射出,然后侧耳细听,果然听到衣袂扫风的声音,她冷冷一笑,就知道会有人暗中守着,或者是监视她。
从声音已辨清方位,她身形疾闪而出,已入一处花木丛中。
派来守着水月微的暗卫自然不弱,水月微一出来,他便惊觉,也知道她乔装潜在花木丛中,隐约还可见她身影,便警惕地盯着,想等她一出来便跟上。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出来,那身影也没移过地方,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悄悄上前探看,只见两件衣裳挂在花树上,哪里还有水月微踪影。
糟糕,贵妃娘娘丢了,得回禀皇上才是。
水月微撇开人,一路潜行,以她的身手,普通的待卫也发现不了,更别说宫人,所以很顺利就到了关睢宫附近。
还好她没有贸然回去,宫门口有穿着皇帝亲卫服饰的人守着,四周也有人巡逻,似乎是封宫了。
搞什么啊。水月微嘀咕,既然封宫,里面是什么情况就说不准了,如果是冲着她来的,豆绿自不能幸免,找豆绿说不定是自投罗网,算了,找旁人问罢。
要问自然要找信得过的人,水月微转身朝寿安宫方向行去。
她不是去惊动韩太妃,而是轻车熟路到了一个院子,在一个窗子外有节奏地轻轻敲了几下,未几,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水月微打了个手势,两人便一前一后去了僻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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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宫丢失了贵妃娘娘,当然要速报皇上。
暗卫跪地请罪,并自请去找,景辰平静地道:“不用找了,贵妃会回来的,朕去云台宫等她。”
暗卫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笃定,但皇上没怪罪他,便是喜出望外了,哪里还多言。
景辰在云台宫正殿坐着,慢慢品茶等水月微回来,虽然他口里说得肯定,也觉得她必不会走,可毕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确定,万一她真的走了,远走高飞再也见不着,或者是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她说那个地方很远很远,远得她回不去,可她既然能来,万一又能回去了呢,她会不会就此消失?
很多事他都能运筹帷幄,就是事有紧急,他也能临危不乱,可是一想到她可能会离开他,他便没有了往日的自信,这一点点的不确定,在他心里越放越大,大得几乎覆盖了他原来的推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慌乱害怕,好吧,皇帝的身段算什么?言官的声音算什么?他要去找她,就算她到了天边,他也要把她找回来,正在想着,听外面宫人道:“贵妃娘娘回来了。”
能留在云台宫的都是当年田太后身边的旧人,对皇帝的忠心自不必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装糊涂也很有分寸,贵妃娘娘为何跑了又回来他们丝毫不会议论,面上神色也无异,只恭敬地把贵妃娘娘引到正殿。
景辰看着缓缓步进殿的水月微,数日不见,她又瘦了些,头发有些凌乱,衣饰也不华贵,脸上没有往日灵动飞扬的神采,似乎有些忧悒。
水月微看见景辰的一刹那,对上他的乌黑幽深的双眸,竟怔住了,忘记了参拜。
汪安很识趣地带着宫人退下,景辰见水月微茫然地杵在那里,似乎不知所措,不由得心中一痛。
水月微反应过来,福身行礼,还未抬起头,眼前已多了双玄色绣金龙的靴子。一失神间已被他大力横蛮地拉入怀,久违的温暖气息又笼罩着她,她鼻子一酸,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你这个女人,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明明没有心,朕偏还拿你当宝,抛也抛不下,扔也扔不掉,你这个讨厌的小妖精。”景辰用力搂着她,仿佛想揉碎她在怀里。
“辰,对不起!对不起,辰……”水月微呜呜地哭,眼泪鼻涕蹭了他满襟,以前他最讨厌她这样了,可如今,他搂得她愈发紧。
仿佛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什么都不打紧,关键是他相信她,相信她没有出卖他。
终于哭痛快了,她把脸在他龙袍上再蹭了两把,感觉干净了,方抬起头娇娇软软地唤了声:“夫君——”
景辰听了这久违亲昵的声音,仿佛身上按下了某个按钮,马上开始某种反应。虽然很想把多日的思念和怨念都化作某种动能,狠狠地发泄在她身上,但在这里终是不便,他也就暗暗调一下气息,把躁动强忍下去,移开她的身体道:“不哭了吧,不哭了我们就坐下说会话。”
水月微自不会反对,她现在也没有旖旎的心思,有些事她还想找他问清楚哩,还有两人之间的问题也要面对,他肯平心静气和她谈自然是好。
“辰,不是我。”听景辰说自然是比雪青更详细,虽然景辰肯详细对她说便代表了他不疑她,可她还是要说。
“我自然相信阿微。”景辰微微一笑,“可是接下来阿微也要相信我。”
“不如我们猜猜谁最有可能?”水月微提议。
两人都用纸写了名字,一对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水月微嘟着嘴道:“原来你也那么聪明。”
“娘子都那么聪明,夫君不聪明还不得被娘子欺负死。”景辰笑道。
“谁欺负你了,明明每次都是你欺负我。”水月微白他一眼。
“你说我欺负你,那夫君是如何欺负娘子的?说来听听。”景辰忍不住又把她揽入怀。
两人似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可越是这种状态,水月微越是觉得要把事情说清楚,特别是这种眼看就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低声道:“辰,那药的事——”
话未说完,景辰修长的手指便压住她的唇,他神情也严肃起来,沉声道:“这件事不能依你,那日你也听到沐院使之言,服此种药日后不利子嗣,你想夫君绝后啊。”
“以后还有其他女人帮你生。”水月微嘟着嘴道。
她还真是固执,对此事念念不忘,景辰觉得生气,却又不想对她发火,好吧,反正他也是无可救药的了,便深吸了一口气,决然道:“没有了,不会有其他女人的孩子,我只想要阿微替我生孩子,只会有我们两人的孩子。”
水月微疑惑地盯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对她承诺吗?又听景辰继续说道:“你记住,日后无论发生何等事,我只会要你,只会心悦你一人,所以你不许离开我,永远不许。”
真是霸道,可这霸道又让她感到甜蜜,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可她不想去思考了,他怀里的温度和令人迷醉的气息已让她的心呯呯在跳,还有他有意无意游移的手挑起某些难以启齿的记忆,服从吧!她对他向来就没有抵抗力,他是她的君主,从心到身。
“在这里吗?”似乎地点不太合适,因为没有特意收拾,她住的房间也简陋,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