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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莲虽是身为皇贵妃,却是对徐子盈语气恭敬,然后侧头将手搭放在姚福的胳膊上,又对子盈颔首,而后转身离开。
那些嫔妃一见这突然的转变,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唯一确认的一件事,就是皇贵妃似乎对这旧日的宿敌仍是恭敬无比。对于方才的嗤笑,她们纷纷有些后怕,遂紧忙咳了两声,在离开的时候又绕了几圈,这次除了与姜凤贞行礼之外,还额外的对徐子盈也行了礼,态度也与方才有了天壤之别。
待众人离去,徐子盈才收回了那凄楚可怜的神情,淡漠的用指尖转了转鬓角的发。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赵青莲害怕慕云若,而七岁时的慕云若对赵青莲的情感,更多的,想必是可怜她,而这一点,当是被赵青莲所痛恨的,痛恨慕云若的悲天悯人。
才一瞬间就戳破了赵青莲心底的情绪,险些逼出了她的狼子野心,真是可惜,不过光从那女人瞬间就将脸变回去这一点来看,其人城府,也绝不是一丁半点。
正想的出神,姜凤贞突然自后面将她拉了过去,压低声音对她说:“徐子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在这种地方做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刚才你看见没,你差点就被赵青莲给识破了,稍有差池,那可是要丧命的!”
相对于姜凤贞的焦急,徐子盈则是伸出手,轻轻晃动了下食指。
“若是被蜜蜂蛰成了这样,还执意要赏花或者执意要与慕云若叙旧,是个人也会看出不正常。赵青莲既然要想扮演一个温婉的角色,她自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引起皇上的怀疑,因为皇上才是赵青莲最要提防的对象,若是为了慕云若打草惊蛇,这才是本末倒置,赵青莲没那么愚蠢。所以……”徐子盈伸出手,五指面对姜凤贞,“至少她要在她的翎祥宫从长计议,同时好好养养这脸上的东西。”
从拇指开始,徐子盈将手指一一攥回,然后握成全。
“至少,五日之内,她虽然还会紧盯不放,却也不会特别的来找茬。不是吗?”她哼哼一笑,便自姜凤贞身边走过。
落下姜凤贞一人,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徐子盈这可是用了个极其阴损的招数。
不由琢磨,过去徐夙瑛对自己下的那些个毒手,说不定都是从这个鬼脑袋里蹦出来的。
果然还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欢她。
姜凤贞努努嘴,甩了袖子,单手捂着亦被蜜蜂蛰了的脸回身走去,可就在这时步子却突然一顿,似是看到了停在前方的徐子盈,而徐子盈亦是立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
视线顺着她看去,猛的一惊,姜凤贞突然倒吸了口气。
因为在她的面前,那身着明黄尊贵龙袍的九五之尊,正负手凝视着她,一阵卷着龙涎香的压迫气息陡然袭来,冷却了园中一切的气息。
徐子盈清眸微动,当她对上了那双如深渊般的黑眸时,放在袖中的手,竟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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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慕云若正在沏茶的手突然一顿,不经意的心里痛了一下。
茶杯倏然落地,碎成了片片,割伤了她的手指,沁出了些许鲜红。
“闺女,你没事吧!”徐毅一看,向来疼二女儿的他有些坐不住了。
云若紧忙弯了身将指尖含入口中,淡漠的道了一声:“没事,划了个小口子。子盈还要去绣没修完的图,这便赶紧去忙了。爹爹的事子盈记下了,过几天便想个对策,好好整治下那不识相的家伙。”
听了这句话,徐毅便舒心了很多,不再多留云若。
云若端着托盘出了门,将其交给丫鬟,而后突然加了步子向着房间走去。
正要沿途向这边走来的文柏看到云若,即刻迎上,道:“娘娘……啊,不,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若顿步,凝重的看向文柏,“千算万算,我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要快些行事了,我怕子盈在宫里,撑不到五日。”
“什——!”文柏惊住。
随之而来的双乐亦然,看向云若,那双看起来沉稳内敛的眸里,仿若撩过了一层淡淡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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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公子如玉,琴瑟和鸣
皇宫,后花园。
清风将遮住烈阳的阴云吹的有些不安定,将那明黄色龙泡上的九爪腾龙映的忽明忽暗。
徐子盈怔然的站在那人面前,袖中指尖若有若无的攥动,却忍不住的发了颤,尽管她凝了眸没有将这种心情印在脸上,可是那下意识想要闪躲的视线,却又生生落入了眼前之人那双深入渊底的眸中。
夏侯靖一言不发的望着他,视线扫过周围的一片狼藉,身后随之而来的张保一片惊慌,急忙差了其他小太监来收拾后花园。
“怎么回事?”夏侯靖开口,视线始终落在子盈白净的脸上,“皇贵妃不是在后花园赏花?”片刻前,听了人报赵青莲在此处邀了慕云若来赏花,是故走来看看,却没想到先是飞过一群蜜蜂,嗡嗡乱吵,舞过皇城一片。而这根源之处,看样就是在这后花园了。
子盈低垂着头,脑中不停闪动着所有的思绪。
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反应,该如何是好。
慕云若对皇上,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心境?虽然自家姐姐偶尔有提过,但大多都是只字片语,再说如今慕云若的心智只有七岁,七岁的孩童……七岁孩童该是对皇上撒娇,还是就这样杵在这里怯生生,若是情感,尚且还不到年纪,便是连记忆当也是不甚齐全。
子盈就像僵在那里一样,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这时夏侯靖却眯了眼睛,见徐子盈半天没有回答,蓦地低喊了她的名字:“慕云若!”
子盈恍然惊醒,身子冷不丁一抖。
夏侯靖又向她靠近了一步,那种天子天生的威严冷慑渐渐席上。
虽然从小跟着爹爹见惯了官宦,然当今圣上,却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是如此近距离的,再而且……总觉得皇上在看慕云若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让她无论如何也读不懂的情绪。
这个男人,比赵青莲,要难懂的太多,太多。
读不懂,读不懂,该如何,该如何……
不知不觉有些慌了阵脚,子盈脚尖稍稍向后挪退了半步。
恰好夏侯靖视线落在了她的挪后的那半步,黑眸悄然眯动了一下,便是连右手,也缓缓放于身后,似乎在深思这什么,且那冷漠的视线始终都没有从她身上挪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望穿。
姜凤贞忽而感到不对,于是紧忙小跑几步感到了子盈身边,故意撞了下她的手臂,想让她冷静下来,而自己则深吸口气,笑吟吟的对着夏侯靖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子盈也是一愣,这才恍然,琢磨了下云若的性子,遂稍稍颔首:“云若,给皇上请安。”
深瞳蓦然一动,而后归为了一种无法估量的沉寂。
半响,夏侯靖一言未发的转了身离开,卷走了来时的那阵冷漠,谁也无法猜透此时在他心中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张保匆匆跟上,时不时会回头看两眼姜凤贞与徐子盈,许是也在琢磨着什么。
待人离开,徐子盈才像得了救一样,长舒一口气。
姜凤贞更是吓的一脸惨白,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后脊的一片寒凉。
只是这一刻,无论是姜凤贞还是徐子盈都没有把握,谁也看不清方才皇上究竟是否看出她是不是慕云若。
子盈陷入沉思,方才的她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想来皇上也不会因为一个神情就看出是或不是,而且话说回来,要是皇上看出来了,又岂会这般轻易就走,还不得将她扣下一查到底。
应该,勉强算是渡过这关吧。
落了这个结论,徐子盈这才真的松了口气,拉上仍然在那里顺气的姜凤贞道:“走吧,姜姐姐。”
姜凤贞气得挥开了她的手,愤愤起身,“早晚被你害死!”
徐子盈耸肩,作了无辜状。
而这一面赶来的高旬见似乎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这也稍稍松口气,想着待会儿还是递个信儿去徐府告知慕云若,已做好应对之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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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信儿,很快就传到了云若的手上,指腹划过“皇上”二字,云若的心里仍是有些平静。
是了,她万分提防着赵青莲,却忘记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要如何应对,连自己都无法演得透彻的角色——慕云若,与夏侯靖在一起的慕云若。
果然,还是碰到了,只是没曾想,竟是如此之快。
她已经做好要被拆穿的准备,更是已经做了第二个备选方案,一方保全徐子盈,一方又不至让事情败露,打草惊蛇,可是却没想徐子盈在面对夏侯靖时,夏侯靖竟什么都没说的离开,心中前日的疑惑,愈发有些明朗。
夏侯靖好像是在替她隐瞒,若是如此,那在翎祥宫时的种种迹象,便也说得过去了。
可,为什么?
如果,如果假设……假设夏侯靖许是什么都知道,那么或许疑团就更加的无法让她琢磨。
比如,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她刚开始来的时候,夏侯靖还在深恨着慕家,是不可能知道的,那究竟是从什么时候……
不,他不一定知道,但是……
慕云若捏着信纸的指愈发的用力,几乎将其捏出了褶皱,乃至快要碎裂。
这盘棋,站于王者席位的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唯一看不透彻的一环,唯一让她无法去预测应对的一环。
是敌,是友?
或许,是应了那老人家的话,他们二人,注定了一生的相爱相杀。
“最后一步,成也宏嘉,败也宏嘉。也好,也好。”云若倏而喃喃笑了,又将那信摊平,以手滑过,撑开,“若是成了,我慕云若救了你,救了天下,你亦救了我。从此你便坐这天下之主,我便云游四海,再是互不相欠。若是败了,你将我打下地狱,天下也将是一片火海,同将你我淹没,从此你便是孤魂野鬼,我以可以在你身边掌灯,地狱路上携手相伴,倒也不失为一个美好的结局。”
云若调侃而笑,目光虽冷,却也有着淡淡的沉寂。
但也说不定,当这个男人真的没入地狱深处,即使与他在地狱相见,她又如何会愉悦。
不过,到头来,就是慕云若的无能,连心爱之人都无法得以保全。
那么夏侯靖,一定会是十八层下,生生世世折磨她的浩劫。
“浩劫……吗?”云若哼笑,不再去想那些多余的,而后将那纸折好,点了烛火,将其燃尽,复又扇了扇,散去那飘渺的烟尘。
而后起身去了门口,一把推开大门,招来双乐及文柏,道:“去临城找来一位懂得调药的大夫,要医术精湛一些的,不要有家人,将他带来府里,且不要惊动任何人。而后,再一人陪我雅墨坊,我要去找一个人。”
文柏双乐面面相觑,神情颇为凝重,且等着云若接下来的话。
云若除了下神,略微觉得麻烦,而后轻吸口气,念道:“我在宫里打听到的一个人,欧阳珏。”
听闻此人,文柏与双乐均是一怔。
“此人,公子珏可是监国府的第一才子,其人温文尔雅,十大老臣的头号门生,本是被提名了右丞相,却婉言拒绝,不愿入朝为官,只留监国府提携新秀。”文柏言道,“娘娘是想通过他,进入到十大老臣下榻的监国府吗?”
云若轻轻笑了下,指尖在身边的门框上稳稳的点了三下,然后说道:“混进监国府,于事无补。找寻欧阳珏,不仅是因为立后之事,而是因为慕云若也是人,也有疏忽看不清之时,更是自知一人之力不能独成大事。慕云若,也需要齐头并进之人。且左相右相均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缺一如断臂,东卫,也需要这个人。只是最怕,欧阳公子看不上慕云若这等小辈了。”
双乐凝眸,不由也低声问了句:“传闻欧阳珏向来独来独往,虽然在监国府,也与十大老臣私交甚好,却已不再沾染国事。若是如此,与其碰壁,为何不游说朝中掌握实权的大员,如果利益相合,兴许要比游说欧阳珏容易的多。”
对于这个问题,云若并没有即刻回答,清眸略微蒙上了一层淡漠。
半响,她低声而道:“大员好找,但,却还有几个人得以信任?”
云若突然道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回眸间有些凄楚,有些黯然,也有些冷漠与残酷,双乐微怔,却并不似文柏那般惊讶,而是垂了眸,脸上亦是一片黯淡。
薄唇轻轻扬动,不经意喃语:“或许,真的是……”
“你说什么?”云若倏而转头看向双乐,许是没听清那细细碎语,然双乐却很为恭谨从容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