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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等候的夏侯泰终于按捺不住,低喃了一句“朕管不了那么多了”,遂转身就往正房去,猛地推开大门,恰好稳婆也在同一时间将皇子抱出,那画面一瞬的对视,一下就洗去了夏侯泰心中一切的焦虑,他突然好像有些无措,看着那被襁褓包着的满身是血的孩子。
稳婆一见皇上进来了,皆是匆匆跪下行礼,其中一人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果然是一位俊俏的皇子!与皇上像极了!”
夏侯泰黑眸微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是喜,大概并没有伊儿生下是那般喜,若是不喜,可心中这难以压抑的开怀又是怎样的心情。
夏侯泰拧了眉,纵是心中有着万般复杂的心情,此刻的他都False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58)
皇帝喜得贵子,夏侯泰大赦天下,四处张灯结彩如临节日,整个东卫都处在了非凡的热闹之中,似乎所有人都将以往的暗淡之事抛诸脑后。瑕蕞晓咱
许是沾了这喜事的边儿,近来在背后嚼舌头的人少了许多,同样的,还在观望局势的大臣也不再关注那被放置在“冷宫”的皇贵妃,母凭子贵,只看结果之人大多是明白了目前的情形——皇贵妃纳兰千雪,已经彻底输给了当今正宫娘娘钟凝文瑚。
是故谁还会想去惦记那个已经疯得不成样子,还诞下了与她那般相似,还是庶出孩子的她。
不过这对于千雪来说,或许也当真是从此天下太平了。
现在的她是明白的,她并非是疯,而是如今支配这身体的,已经非那善意的千雪。如今的她,作为另一个千雪,意识清醒的很,会看书,会抚琴,会偶尔抄经。不过她不信佛道,只是如身在地狱之人,嘲讽着上面的字字句句。
所以,现在的千雪,与其说是疯了,不如说已经成魔,便是以往宫里那些擅长欺负受冷落娘娘的事,也没人敢对纳兰千雪做。
当然,除非是不惜命之人。
只不过,谁也不曾明白,这样一个谁也不敢靠近的双手染满鲜血的女子,偶尔在某些寂静的夜中,也会安静走到门前,看看天上的月色,如在想着谁。
是在想着曾经爱到刻骨铭心的皇上,还是在想着往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姐妹皇后娘娘,还是在想着那个……险些被自己手刃的孩子。
除此之外,千乐宫便再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如已被世人淡忘。
然而就是在这人人喜悦,整个皇宫铺满喜庆。红色的时候,身在月华宫也同样被世人远离的另一个人,却逐渐的不安起来。
因为自宏嘉诞下之人开始,枫巧便再也没有在夏侯伊的身边出现过。
一开始夏侯伊以为枫巧就像那日一样,不知道去哪忙活什么了,可是三日已过,仍旧不见枫巧的踪影,再是平日不理宫中规矩的宫女,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主子独自离开。
事出反常必有因。
原本也同其他人一样替宏嘉欢喜的夏侯伊,如今已经笑不出来。于是他在月华宫向几人打听,可是那些宫人们虽听命于他这皇子,却从来不去真的帮他寻找枫巧。
他也曾想去询问母后凝文,可刚刚生完孩子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他实在也不忍打扰。而自己的父皇……这几日来,几乎都见不到面。
终于在第三日的晚上,刚从御膳房返回的夏侯伊听到月华宫里的几个小太监在暗处窃窃私语什么,“宫女”两个字,一下就引去了他的注意。
于是他迅速藏在了暗处,凝神细细听去。
“也不知道那个宫女死了没,真是的,既然都要决定动手了,还畏首畏尾怕这时候出人命再害了皇后娘娘的吉祥。啧啧,别看兰儿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这下起手来还真狠,一点点饿死那宫女,真是够残忍的。”
“这宫里谁不狠点行吗?皇后不狠,怎么能让皇贵妃有今日的下场。皇后身边的奴婢要是连这手都下不了,还如何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
“得了,别嚼舌头了。待会儿再被人听见……今夜再去西宫后院儿那废地看看,要是人死了,就赶紧拉出去埋了,别等人都臭了,我可不去拾到。不过……那宫女命也够硬的,之前都快被玩死了,还能活着,若是没死,咱也去……”
“还是谨慎点好,别忘了那宫女可是因为是在三皇子身边服侍才被兰儿姑娘这般收拾的,三皇子……万一真是……那不得遭天谴。”
“啧啧,人都成那样了,遭天谴也轮不到咱们。呵呵……你不来我来,正愁这几日挨了骂,没出发泄呢。”
两名太监边说,便开始往外走。然却没一人看到,在他们身后,正背对着他们且将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夏侯伊。
雪,渐渐落在了那安静的肩头。夏侯伊因为刚刚的那简短的对话而彻底的愣在那里,他有些不敢相信,什么皇后娘娘,什么皇贵妃,什么快死了,什么天谴……什么……因为在三皇子身边服侍……
夏侯伊猛地跌坐在地上,双瞳中充满了动摇,忽然一顿,“西宫废处……”他喃喃念着,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向着所言之处跑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定会弄清楚,然而现在……
枫巧,枫巧!不能丢下他一人!
若是连枫巧也离开他,那么夏侯伊……夏侯伊……便又要成为孤身一人!
夏侯伊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奈何这小小的身体根本无法撑得起他的步伐,他连连跌倒,第一次如此慌张。
夜越来越深,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夏侯伊并不知西宫在哪儿,找寻了许久,终于来到了这个透着阴冷的地方。
传说,许多年前这里爆发过疾病,一下死了许多宫女,是故因为太不吉祥,这里便就此废弃,不再让宫人嫔妃居住,渐渐地,这里便成为了处理受罚宫女太监的地方,死气沉沉,让人不寒而栗。
来到西宫的夏侯伊一时也被那低沉的气息所震,用力吞咽了下唾液,咬咬牙,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而入。
穿过几次布满灰尘的宫殿,夏侯伊来到后院,所谓西宫废弃之地,便是这后院中的一个单独设立的房间。
还未靠近,一股陈旧的血腥味便飘散而来,令人有些发恶。
门没有上锁,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门摆摇曳,发出“吱呀”的声音,格外刺耳,令夏侯伊的心跳越来越快。
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喘。息声,夏侯伊双眸猛缩,一下就知道里面之人定是枫巧。
“枫巧,枫巧——!”夏侯伊低喊,也顾不得什么鬼怪之说,一步上前推门冲入房中。
然而当月光洒入其中,将门后之人映在那双金眸中的那一刻,只见夏侯伊一下就怔在了原地,双唇不住的颤抖,然后用着极其痛苦的声音喃着:“枫……巧……”
幽光之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横倒在地上,被绳索层层捆绑。双目已被剜去,身。下了两个血淋淋的窟窿,染在脸上的血已经干了,贴在颊上,发着黯黑的色泽。头发被扯的七零八落,地上的一撮一撮的发上还带着血肉。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碎裂,除了绳索压着的地方,没有任何布料遮掩,而且身上处处伤痕,青紫难辨。
她似乎还在艰难地呼吸着,动着唇,一张一翕,双唇早已干裂,苍白的犹如死去之人。
年仅六岁的夏侯伊此刻脑中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这样的画面,早已超过了一个孩子可以承受的残酷底线。
夏侯伊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顿住,下一刻猛地上前双手抓着眼前人的双臂。
“枫巧,枫巧——!!枫巧!!!”从来都安静的夏侯伊,第一次如此撕心裂肺的大喊,他拼命抱着枫巧,也顾不得身上的雪色衣衫被那已经开始发臭的血沾染,然后有些笨拙的为她接着身上的绳索,“枫巧,枫巧别怕……我来救你,和我回去……没人可以再伤害你,没人可以……”
枫巧闻声,身子突然颤动了一下,干裂的唇略微而动,“三……三皇子……”她的声音极其勉强,当绳子被解开的一霎,枫巧一下就瘫软在地。
夏侯伊上前抱住她的身子,抱住她染满血的脸颊,像个大人一样在安抚着:“没事,没事……我在,我在,我们回去,我找太医……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若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夏侯伊紧咬双齿,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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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接近尾部,算算实体也快了,兔子望眼欲穿啊……为了答谢一直追着连载,并陪着兔子一起等实体的亲们,兔子将会在前传完结的时候,在兔子的群里开展一个赠送给大家的免费独家番外,不是前传的,是后续的,若是焦急的想知道结局的亲们,可以来看看,说不定能根据蛛丝马迹,猜出一二嘞?嘻嘻~
云哲家族:348267436(敲门砖,兔子任意作品主人公名字)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59)
枫巧若有似无摇着头,然后缓缓抓住了夏侯伊的手,六岁孩童的手,一下就被枫巧握住,她有些不舍的握着他,勉强扯开唇,淡淡笑了下,“枫巧……枫巧很蠢……是乡间来的草民……常常犯事……能活到现在……是因三皇子……看到你……就像看到……奴婢的……弟弟……奴婢只恨……再无机会服侍三皇子……不能再在三皇子身边……”
“枫巧……”感觉到枫巧气息越来越弱,夏侯伊也越来越焦急,用力抱着她,将额贴在她的脸上,“是我让你不幸的,是我让你不幸……是我……”
枫巧的手,突然用了下力,然后用尽全力将头转向夏侯伊,她什么也看不到,用手悬在空中,直到轻抚在夏侯伊的脸颊上,她微微一笑道:“三皇子……会是……东卫的福……总有一天……三皇子……一定会……站在别人无法……触及的高处……受百姓……爱戴……三皇子……一定会……幸福的。瑕蕞晓咱奴婢命贱,在这宫里,生死本只是……如秋日落叶,没人会为……奴婢伤心……最后能是三皇子……来送奴婢……奴婢……一生圆满……”
说完这句话,枫巧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渐渐滑落,渐渐贴在了地上。而她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侧过了头,轻靠在夏侯伊的怀里,脸上依旧有着笑容。
夏侯伊紧抱枫巧,眼前逐渐模糊,突然大喊一声,金眸第一次流下了这般痛苦的泪水。
而就在这时,那几个太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入,似乎还在调侃着要如何将枫巧埋葬。
可他们刚一进入,就因看到了身在此处的夏侯伊而惊讶不已,两人面面相觑,心口突然一阵,不仅颤着身子向后退了半步。
“三……三皇子……”一人低喊,不知所措,尤其是当对上了那双此刻正布满了恨意与怒意的金眸,更是心惊肉跳,那再房中突然泛起的震慑,根本不是一个六岁的皇子可以做到的。
只见夏侯伊紧咬牙看着两个还准备用好话哄骗自己的太监,突然间抓起地上的尖木,夏侯伊一声大喊后倏然向着前面那人冲来,这一行没有片刻犹豫,一下就刺穿了站在最前之人。
夏侯伊依旧怒不可遏,“去死吧!!”一声力喝,夏侯伊猛然将那木刺抽出,鲜红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那炙热到几乎发烫的温度,让他那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木刺也随着那逐渐倒下的太监掉落在地。
另外一名太监吓得面色惨白,踉跄地转身逃跑,夏侯伊没有追,也没有管他,蓦地坐在地上,然后将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
他岂能不怕,岂能不怕呢?
半晌,夏侯伊强忍泪水,将已经逝去的枫巧背在身上,奈何才刚一用力,自己便摔倒。他痛恨着自己的渺小,于是翻过身,只得拖拉着她的身体,一步一步向着后院走去。
那里,有好几处坟,看得出来是一些宫女想要祭奠逝去的友人。
找了一块空地,用沾染着血红的手,一点点的向外挖着土,碎土翻开,渐深,也沾上了不知是枫巧的,是那太监的,还是来自夏侯伊指尖上磨破了皮后留下的血。
夜,愈来愈深,零零星星的白雪还在下着,散落在各处,仿佛在这寂静的地方,有人正无声无息地唱着一曲哀歌,伴着笛音,凄凄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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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宫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深夜,周围宫女太监行步放轻,都拿上了烛笼。
将枫巧安葬好的夏侯伊独自返回,他脱下了染血外袍,勉强擦去了脸上的血,可一路上仍然受到许多人投来的惊恐与诧异的视线。
可夏侯伊就像是扯去魂魄的木偶,连在意都不想去在意,就这样一路安安静静的回了自己的房。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如同看到了以往枫巧在这里一边絮叨一边忙碌的场景。忽然觉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