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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圣旨是不会打开的,王爷和王妃心里都很清楚。只是现在深夜时分,王爷怎么又来了?
“回王爷的话,已经睡下了,夜深了,王爷还是请回吧。”胤禩恍若未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我只是来看看。”两个嬷嬷齐齐躬身:“奴婢不敢,奉旨当差,还望王爷体谅则个。”
胤禩温然一笑:“本王并无他意。”说着一撂衣服,居然就在门前的石阶上背靠着门坐了下来。两个嬷嬷吓得差点跪地上:“王爷,您这是,地上凉,您这是要折杀奴婢了”胤禩却摆摆手:“不碍事。”席地而坐算什么,在江南的时候,地铺都打过了。
两个嬷嬷其中的一个想了想,终是不忍心,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看见王爷带着小阿哥来佛堂门前,隔着一扇门陪伴王妃。皇室子弟能爱妻若此,实属不易。自己虽然奉旨监督,到底还是住在人家家里,吃着人家的饭食,受了人家的恩惠,算了,还是在不违背圣旨的情况下,给他们行个方便吧
于是,她眼神示意另一个嬷嬷,两人退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的敏芝就得到消息,这会儿胤禩就靠着门坐在地上心里一惊,眉头皱起来了,这些日子吃斋念佛加抄经,其实也蛮有效的,至少在没有外客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听到什么风声就跳起来往外冲了,顺手拿了一件外袍披了,走到外间。
观音座前的长明灯是整个大殿唯一的光亮,嬷嬷领着她走到门前,放下蒲团,识相地退了出去,敏芝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同样把背靠在门上。胤禩只觉得背后的门动了一下,心念电转:“采萱?”那边敏芝听到声音,长叹一声:“是我。”之后却是长长的沉默。
半天之后,敏芝见外面还没有动静,决定先开口:“这么晚了,怎么想到来看我?”胤禩轻笑了一声:“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看你抄的那些个书,恍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不听话的人,把你的话当耳边风,总是连累你……”
敏芝无声地笑了,继而开口:“没有这回事,我才是闯祸精,谁家福晋也没有我惹的事情多。好了,说吧,我听得出你在烦恼着什么?时间不多,别让嬷嬷们为难了。”胤禩一愣,刚想开口,佟氏忽然出现在眼前:“王,王爷,您怎么坐在地上,这……”
佟氏的出现彻底败了胤禩的兴致:“你的规矩呢?半夜三更跑出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佟氏惊了:“王爷,妾是担心王爷您啊”里面的敏芝听得真切,轻轻地说:“心经有云,一切法如是空相,心无所著亦无挂碍。不要被事物的表象迷惑住,这天下,就没有至占便宜不卖力气的差事。你要小心,不要心存侥”
说完,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往内间走去。胤禩还傻着,采萱刚才说什么?不要心存侥幸?侥幸吗?原来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声音,隔着一道门,她还是都听见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不要心存侥幸,不要被表象迷惑。选太子这件事,太过突然,这前前后后发生过的事,都要考虑进去,这里面大有玄机
当下急急地站起身,刚走几步,又匆匆地回转,贴着门低低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里面早就没了声响。
胤禩也停留,大踏步地往外走,佟佳氏看着胤禩跟她擦肩而过,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滑落:“妾,恭送王爷。”胤禩忽然停住步子:“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老婆的话给了他新的震撼,皇阿玛的圣旨,怎么看都是一颗甜蜜的糖果。可是,被老婆这么一提醒,胤禩心中怀疑的种子萌芽,这糖果里面,会不会包藏致命毒药呢?一切法如是空相,抛开圣旨不谈,但看眼前的形势,新的鹬蚌相争已经形成,自己的角色定位一定要准确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拼运气的时候到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拼运气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胤禩把胤禟和胤俄叫到了家里,开门见山:“我不能上殿,所以奏折还是由九弟代为上呈,只是这人选,还需在斟酌。”胤禟不解:“斟酌什么?我们肯定选你啊。”胤禩摇头:“不能选我,皇阿玛命我在家赋闲,这才没几天,选的我话,他老人家不喜反怒也说不定。”
“可,可是皇阿玛说让大臣们推举的啊”胤俄不解:“圣旨上明明没有什么附加条件……”胤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不要被圣旨迷惑了,皇阿玛什么时候无的放矢过?想想吧,二哥曾经拥有多么庞大的支持率,结果还不是被废了?明珠,索额图,凌普,再早些的鳌拜,哪个不是势大滔天,最后下场呢?哎……皇阿玛这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谁不知道立太子是皇家内务?百官推举出来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太子,而是祸害了”
“昨晚,我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事不关己的好,一定要选的话,就在四哥和十四弟中间选一个。其他人我管不了,只是你们给我记清了,也告诉那些人,要是想谁死得快一点的话,就选谁吧,势力什么的,在皇阿玛眼里等同浮云一般,我们那点事势力,根本不能入皇阿玛的法眼。”
“可,可是……”胤禟和胤俄万万没想到,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八哥自动退出,还勒令他们都要退出。胤禟难以置信:“八哥,你这么说会不会太小心了一点,也许皇阿玛并没有这么想……”
胤禩只是一抬眼:“在国家大事面前,皇阿玛从来都不含糊,看看大哥和十三弟吧,大哥也许是罪有应得,可是十三弟却不一定啊仅凭一张字迹相同的字条就给定了罪,而惩罚更是耐人寻味,提供二哥的生辰八字,等同于这次事件第二责任人,对比一下十三弟和大哥的情况,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胤俄却不服:“这两件事有关系吗?只能说皇阿玛还是喜欢十三弟多一点,不忍心也把他圈在高墙里罢了,我就不信他无辜”
胤禩抚额:“这不是无不无辜的问题,定了罪,哪儿还有什么无辜,我是说,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皇阿玛也不会手软的,看看大哥和二哥就明白了。皇阿玛在下令选太子之前,你们回想一下,他做了什么?”
被问的两人同时愣住:“八哥,你这话……”先是把二哥关进上驷院,接着是坐等四哥和十四弟十四弟崭露头角,四哥对别人也许能隐忍,唯一对十四弟,那是新仇旧恨,一点即燃,这里面,难说没有皇阿玛的功劳啊”
扫了一眼两个目瞪口呆的弟弟:“然后呢?二哥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疯了,皇阿玛仅凭太医的一次诊断就动用了宗人府的力量,搜查皇子府邸,雷霆手段处置了大哥和十三弟,两人连辩驳都没有,一锤定音。再然后,皇阿玛驾临咸安宫,给了二哥亲王的待遇,接着闭关,接着遣走十四弟,接着选太子,你们不觉得正月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有点应接不暇吗?”
胤禟到底是商人脑子,被胤禩几番话提醒,有点明白了:“八哥,你的意思是,皇阿玛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牌?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我们中谁的野心最大……”胤禩一摆手:“野心是一回事,能量又是另一回事,皇阿玛就是爱看热闹,咱们太安静了,他就喜欢布了局让我们凑热闹,我们不配合,他老人家还不高兴了”
胤俄和胤禟傻呆,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一时间张口结舌。胤禟有点小崇拜的语气:“八哥,听你说话的套路,有点像八嫂啊,追本溯源,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不由得我们不信啊”
胤禩嘴角一勾,拿起桌上的《战国策》晃了晃:“皇阿玛善用齐策,我这几日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却发现我们五岁起苦读的那些个全白读了,还不如采萱几个月的钻研”
胤俄挠头:“我都听不懂,八哥,你就直说吧,这次选太子,我们到底怎么做?”“怎么做,二哥不能选,选了皇阿玛也不信,三哥到现在还是贝勒,一直在皇阿玛的视线之外,应着礼部那不轻不重的差事,皇阿玛瞪一眼,他都能跪地不起,也不行。五哥七哥不做考虑,我自己排除,十四弟出京了,这会儿说不定正懊恼着。你们说选谁?”
胤禟有些不甘心地叹气:“只有四哥……”胤俄有些不甘心,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一碗茶灌下去,茶碗一顿:“说来说去,八哥你早就有人选了,万一,万一我们选了四哥,皇阿玛就真的封了四哥当太子,那怎么办?你可别忘了,四哥可是半嫡子啊”
胤禩脸色一暗:“玉碟上写的才算”随即叹了一声:“采萱以前说过,皇阿玛每一个决定都跟下棋一样,这世上没人敢赢他,所以他根本就不用考虑结果,这次选太子,恐怕也是一样,他心里早有人选,我们只能赌,赌他心里的那个人选而已。”
两人默然,各自叹了一声:“我们明白了,那就选四哥吧,对了,八哥何不去探探佟大人的口风?”“不用,他既然打算避风头,我又何必送上门呢?四哥去见他,还是奉了皇阿玛口谕的,人都没见着,我又何必凑上去让他端架子呢?就这样吧,你们也别急着上本章,到最后一天的时候递上去。”
两人点点头:“那我们就回去准备了,让他们联名上书,推选四哥做太子。”胤禩神秘一笑:“别急,折子我让钱先生写,写完了你们拿去抄了就行,好让皇阿玛看到,这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这件事,咱们可不能光吃亏不占便宜啊”
两人闹不清胤禩心里想什么,但还是应了,转身离开。胤禩这才起身,到主屋弘晏的住处,抱了他到佛堂前练走路。弘晏身子骨娇弱,两岁的娃娃,走不出五步距离就会跌倒。胤禩对此很伤很伤脑经,一度以为孩子的腿有毛病,太医给看过之后才说,小阿哥没有问题,不会走路只是因为缺乏锻炼而已。
于是,胤禩呆在家里的首要任务就是教儿子走路,看着弘晏细胳膊小腿在眼前摇摇摆摆的晃来晃去,胤禩眉头大皱,弘旺弘晢那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会追着晗音跑圈了。不过,他很有耐心,一边哄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紧张地看着儿子踏出的每一步。
看得两位宫里来的嬷嬷感叹不已,廉郡王对妻子好,对儿子没有满人抱孙不抱子的忌讳,你看他抱着小阿哥喂点心的模样,多么温柔啊王妃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能得到丈夫几乎完整的爱。深更半夜不睡觉,只为了和数月未见的老婆说几句话,被侧福晋打扰了的时候,你看他那个怒气啊
里头那位王妃也变了许多,每天抄经的时候,越来越虔诚,神态和身段也端庄了,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种硬要往外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了。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从里面出来,而她们也很快就要回宫复命了。
雍郡王府书房,胤禛正和幕僚们商议这件事,在他面前站着两个人,都是一身文士长衫,一个年轻,一个年老,年老的那个胸前还挂一块放大镜,一开口都是绍兴口音。老的那个先说话:“王爷,如今这局面,十四贝勒已经和您明刀明枪地对着干了,皇上这次先调他出京再宣布选太子,这对您是大有益处。”
“嗯。”胤禛点头,眼睛却看向年轻的那一个:“邬先生怎么看?”这位邬先生竹竿一样的身材,一张苍白的脸上两撇八字胡,一双老鼠眼睛滴流这么一转,嘴角一勾:“师傅说得有理,这的确是王爷的机会。王爷不妨祸水东引。”
因着来了兴趣:“何解?”邬先生道:“自荐肯定不是皇上的本意,皇上此举,无非是想看大臣们究竟站队情况如何,而非真正希望靠群臣推举出新的太子,说到底,那还是内廷的家务事。”胤禛点点头:“说下去。”“所以王爷动用一下关系,一盆子脏水泼到他身上,试探皇上的反应,岂不妙哉?”
胤禩眯眼,不置可否。边上年老的那个却摇头:“这样不好”胤禛转头:“先生何解?”“王爷明鉴,现在朝臣都在看王爷和十四贝勒两两相争,而且纵观众皇子除了十四贝勒,已经没有王爷的对手了。小邬这招祸水东引计策虽好,却无对象啊”
胤禛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胤禩如何?”老头摇摇头:“不妥,廉郡王虽为郡王,却一直低调,最近又被皇上停职罚俸,而廉郡王妃更是禁足佛堂,这处罚不可谓不重,群臣都不看好他,王爷您硬是要推他,估计皇上会心存疑虑啊”
胤禛皱眉:“依先生看,本王推举谁?”老头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斗胆:“老朽斗胆,向王爷借笔墨一用……”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和殿对决(一)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和殿对决(一)
五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