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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这么颠,四周毫无遮挡……结果,一路蜿蜒而上,她愣是吓得眼睛都没睁开过。边上伺候的秋菊和墨霜一路看着一路摇头,自家福晋胆小起来还真让人无语。
太后此行将入驻的,是山中的罗睺寺,停轿的时候,敏芝还浑身颤抖手脚发软,两个侍婢一左一右搀着她,还是晃得厉害,迈不开步子,最后还是五福晋上来搀着,才勉强站立,还好,康熙和众皇子陪着太后站在最前面参加方丈大师主办的欢迎仪式,没看到后面敏芝狼狈的情况、
等到前面仪式结束,她总算能扶着侍婢的手,走两步了。方丈领着她们到大雄宝殿去参拜,康熙和太后跪在里面,皇子和女眷们只能跪在外面平台上,参拜结束,康熙奉太后如禅房歇息,自己则带着皇子们下山。女眷们陪太后住在山上,皇子皇孙们则和康熙一起住在山下的行宫中。
每天,女眷们的功课就是陪着太后在大雄宝殿听方丈大师做早课,然后用素斋,然后回房静修参悟,然后午膳,然后等着康熙带着皇子上山给太后请安,康熙会陪太后用晚膳,这段时间女眷们可以和丈夫共进晚餐,然后送康熙下山,然后等着第二天循环往复。
这天,用完早膳,太后身边的宁嬷嬷过来说太后宣召。敏芝整了整衣服,跟着嬷嬷到了太后住的禅房,见五福晋,九福晋,十八公主早已跪坐在蒲团上了。慌忙上前行礼,然后在五福晋身边的空位上跪好,太后发话:“这些天幸苦你们陪哀家这把老骨头吃素念佛了……”
敏芝等人连称不敢,太后抬眼:“老八家的,这几日可有所悟?”敏芝低头:“回皇玛嬷的话,传说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在人间的道场,孙媳妇这几日下来,只觉灵台清明,身轻步健,果然好地方。”
太后扯了扯嘴角:“哀家知道,让你们守着哀家每日晨钟暮鼓,是枯燥乏味的,你们也不用拿甜言蜜语来诓骗哀家。老八家的,来这儿见不到三个儿子,你不失望么?说什么灵台清明”敏芝吓了一跳:“孙媳妇不敢欺瞒您,孙媳妇说的都是真话,皇玛嬷明鉴,开始的时候,媳妇是有点小失望的,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了,孩子在我们爷身边,我更放心。”
“哦?”太后抬眼,敏芝伏拜:“回皇玛嬷的话,这次您唯独让我带了晏儿来,五嫂和九弟妹却没有这样的恩典,孙媳妇实在是……实在是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是吗?那让你单独陪我这把老骨头在这儿陪我住两天,你可愿意?”敏装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愿意孙媳妇当然愿意了,五嫂和九弟妹也都是愿意的。”太后这才喜笑颜开:“老五家的过来给哀家分茶。”
嬷嬷早已布置好了茶具,五福晋伺候太后经验吩咐,一手茶道功夫专门为了她老人家练的,自然是优雅得体,当茶碗送到敏芝面前的时候,她凛了凛身体,双手接过,将盖子掀开一点,闻了一下这才端到嘴边,拿左手遮了,喝了一小口,随即将茶碗放在自己的右手边,依旧保持挺拔的坐姿。
太后看在眼里:“老八家的,这茶如何?”敏芝一愣,随即很诚实地回答:“回皇玛嬷的话,这是家里带来的,今年的新茶,孙媳妇今年还是第一次尝到,配上灵山佛泉,又有五嫂对茶道的深刻理解,这滋味,好得不能再好了。”
“什么时候学会在哀家面前来虚的了?”太后瞄向九福晋:“这茶是胤禟孝敬哀家的,说就是这儿出的顶级佛泉茶。”九福晋低头,不敢看敏芝,敏芝眨了眨眼,躬身行礼:“孙媳妇听说,佛泉茶是可遇不可求的呢,这次孙媳妇可算有口福了。”
“哼行了,你过来,替哀家再煮一壶。”敏芝站起身,五福晋把位置让给她,敏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这茶是小九贡献的,她也当然早就喝过了,但是当着太后的面,绝对不能承认的,太后用的东西,那必须是独一份的,她可不会傻到想家里的佟氏那样,敢自用贡品级别的茶具,太后不介意也就算了,介意起来,那就是心结了。
下午的时候,康熙来请安,太后留了儿子说话,大家才有了难得的自有活动时间。于是小九提议去看看山里的风景。敏芝虽然惦记孩子,但还是在九福晋和五福晋的联合撺掇下出了山门。方丈为他们配了两个小沙弥做导游,阿哥们有各自的侍卫,康熙让身边的便衣侍卫一路护送。几个人顿时变成了一大群人。
五台山是佛教圣地,山中寺庙林立,山道上到处可见拾阶而上的信众,以及身穿僧袍的男女僧众,背着包袱的,挑着担子的,在古树掩映的山道上来来往往。
敏芝跟着大家一路走来,逛了好些地方,正要到传说中的写字岩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洒水上去会有字迹显现出来。却发现山路上,一群比丘尼挑着水桶鱼贯而下。每只水桶里都装满了水,一边晃荡,水从桶里溢出来洒在地上,向上望去,一段山路全都是湿的。敏芝他们只好让过一边,等她们经过。
谁知这个时候,迎着比丘尼的去路,几个带着灰布僧衣带着竹笠的僧人低着头快步往上冲,眼看就要撞上,为首的女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为首的僧人只是一抬眼,并没有停下脚步:“让开”女尼一愣,下意识偏了一下身体,为首的僧人跟她擦肩而过。
山路狭窄,本来敏芝他们就站得很靠边了,现在女尼又要靠边,马上就有卡住的迹象,侍卫们很尽责地站出来挡在主子们前面,却不料因为拥挤,后面的一个和尚低着头步履匆匆没看见木桶,直接撞了上去,女尼连惊叫都来不及,就连人带筒往侍卫的方向倒了下去,一个人倒还不要紧,因为她的跌倒,木桶和水撒了一地,跟在她后面的女尼脚下一滑,踩在了扁担上,跟着滑倒,场面一片混乱。
被挡在身后的众人,多少身上都沾了水,敏芝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胤禩的袖子,握住他的手:“这些僧人,有古怪……”话没说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那些带竹笠的僧人,每人身上竟都带着短刀,直扑皇家侍卫的身后,目标明确,竟是冲着皇子们来的女你们吓得惊声尖叫,那些“和尚下手毫不留情,刀子直接扎入女尼的心脏,然后拔出,眨眼功夫,已经留下了三具尸体。
胤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敏芝的手:“快,往上走”敏芝却回身去拉九福晋。胤禟见了慌忙把妻子从身后拉到身前,推着她往上走:“快……快走。心急慌忙之下,山路愈加显得湿滑难行,踉踉跄跄之下,众人慌不择路,身后侍卫和假和尚们傻在一起,可那些假和尚仿佛早有准备,竹笠一掀,露出一双双凶悍的眼睛。灰布僧袍底下,渐渐露出刺了青花的皮肤。
看到那些刺青,敏芝浑身哆嗦,黑社会啊侍卫们在歹徒亮刀子的时候就已经向天空发了警报媐报,然而山路难行,到现在,尸体躺满了,接应的人都没有出现。敏芝他们一路往上也顾不得方向了,有路就走,两个导游的僧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敏芝怀疑他们是不是死在乱刀之下了。
好在,各家都有自己的忠心的侍卫,护着主人一路前行,敏芝看见自家的一名护卫牢牢的跟着,不由对胤禩说:“你这次出来,只带了他一个人?”胤禩喘着气:“带了四个,今天跟出来的只有他……”话没落音,背后就传来尖厉的呼啸声,仿佛是传信器。侍卫回头望,大吃一惊:“不好,他们有同伙,这条路危险”
众人大惊,敏芝却急促道:“我们走中间,当心边上的林子”偏头对自家的庄丁道:“吹集合哨”庄丁一愣:“可是,太远了。”敏芝气急:“这是命令。”庄丁一个机灵,立刻掏出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竹哨,开始吹庄子上听惯的集合哨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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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胤禩的战争
第二百七十三章 胤禩的战争
短促而尖锐的哨声回荡在山间小道上,经过改良以后,竹哨只是外面包了一层竹皮,里面却是黄铜打造,已经赶上了现代军哨的水准了。这种哨子出来之后,敏芝给它专门编写了这种节奏,集合,警示,快速通过等等。每次听到哨音,她都会想起在现代的时候,那段时间的国庆阅兵演练,骄阳似火,她们在太阳底下做列队训练的情景。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心里那些小小的声音,对现代生活的呼唤和临摹,回不去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怀念一下,那些五光十色的记忆。
哨声响过三遍,敏芝示意噤声,停步,两边的林子里毫无声响,仿佛整座山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存在。敏芝叹了一口气:“走吧,也不知道能震住他们多久,但愿侍卫们能尽快赶上来。”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胤禟胤祺五福晋九福晋,全部噤声,刚才敏芝让家丁吹哨子的时候胤祺就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这个方法,在他管理的蒙古八旗中也有使用,用哨声发布行动指令,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刚才那一下,却不是为了命令,而是为了震慑援兵几时能到,他们不知道,敌人也不知道,家丁的哨声发出的假信号会让敌人误以为援兵就在附近,所以他们用哨声报告位置了。
这样,敌人就不会乱动,而哨声又正好能告诉援兵,这里有情况。可惜的是一路往上,后面的侍卫却没有跟上来的迹象,眼看山路越来越陡峭,上行越来越艰难。援兵却一直没有出现,大家心里都没底了。震慑的法子,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两边树林里究竟有没有伏兵,有多少伏兵。
果然,没多久,四周有了动静,同样是和尚打扮,同样是头戴竹笠,同样是手执短刀,当十几号人把他们渐渐围拢而四周连亭子都找不到一间的时候,众人真的慌神了,最后的几名侍卫,刀出鞘,死死地把主子们护在身后,而三位阿哥则牢牢地护住自己的妻子,敏芝和九福晋都是已经精疲力,喘得不行,敏芝自从生孩子落了病根之后,还没有这么剧烈运动加惊吓过。
一停下来,她就觉得心慌气短四肢乏力,胤禩把她藏在身后,紧张之下,谁都没发现她的异样,强忍着晕眩,手拽紧胤禩的衣服,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却不料敌人从四面八方来,侍卫人少不能面面俱到,敏芝眼睁睁看着闪着银光的尖刀,往胤禟背后的九福晋的背上扎去,而胤禟却还紧张地瞪着前面,心里一急,顾不得自己是血肉之躯,放开胤禩的衣服,伸手去抓九福晋的袖子:“危险”
九福晋听到声音回头看的时候,惊声尖叫:“啊”原来,敏芝去拉她的袖子时才发现,自己脚下一点没力,晃了一下,往她身上倒去,她只觉得脚下打飘,眼前发花,知道要糟,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借势把九福晋撞到一边,雪亮的刀光在眼前一闪而没,好吧,我本来就没有力气再走了,侍卫还不到,今天就是一场死局,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就在敏芝的身体软绵绵地“挂”到九福晋身上的时候,那假和尚的刀正往这个方向来,敏芝本能地侧过身子,想要躲过肩胛,顺便也能把九福晋护的更周全些。然而,时间只有零点几秒,根本容不得她想那么多做那么多,刀就已经到了她肩背的位置,极度虚弱的敏芝,甚至都没有感到感到疼痛,人就已经软倒了。
听到九福晋的尖叫,胤禩回头,妻子倒在地上,鲜血不断涌出。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手起刀落,那个正准备补一刀结果董鄂氏的敌人被直接削掉了手臂,刀掉在地上,胤禩甚至都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揉身而上,一刀削在他的脖子上,这是当年跟康熙上战场时,跟军士们一起操练时学的,战场杀敌,没有华丽的招数技巧,只有击中要害,一切都只为了夺人性命,你对我举刀,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你要逃,我就削断你的脖子,这就是战斗意识。
敏芝血染山道,直接点燃了胤禩心里的怒火,也直接催化了他深埋心底的残忍和凶悍,是的,百万军中历练过的军人,绝对不是真的绵羊,只是他隐藏得太好,好到有时候连自己都被迷惑住了,一贯的隐忍入骨,差点忘了自己也曾身披战甲,纵观沙场。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仿佛回到了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
兵对兵,将对将的捉对厮杀,他亲眼看见胤眩蚵硖岬蹲飞币桓龅芯欤嗌偃宋ё范陆兀疾慌拢呐律砩媳坏犊沉松丝冢费|丝毫不惧,眼里只有那个伏在马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