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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种颜色封面的奏折,以及一个明黄色珐琅彩的茶碗,这个茶碗分了三个部分,底托和盖子以及沾着茶叶沫的空碗解体分家各奔东西。
猩红的地毯上,一摊巨大的黑色印记,胤禩低着头进到帐子里,也不看前面老爷子是躺着坐着还是站着,直接双膝跪地:“给皇阿玛请安”“啪”上面飞下来一本奏折,直接敲在他脑门上,胤禩也不多,低眉顺眼做认错状。
康熙的声音带着愠怒:“你还记得给朕请安?你的心里还有给朕请安这份心思?你以为朕不知道么,自打你到江南之后,就把朕给你的差事全都抛在了脑后,朕让你干什么去了?朕让你,让去帮着胤禛,去配合他,帮他稳住江南的官场,叫你们替朕,替西北的战士们讨些口粮。你去干什么了?嗯?你去干什么了?”
胤禩早已习惯了老爷子这种雷声大雨点也大的问话方式,天知道他又有什么黑锅让自己背。所以他伏地而拜一言不发,闭着眼权当是补眠。
老爷子见他不回话,顿时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你们做了什么,真以为朕不知道么?居然还给朕上了这么厚的请功折子,怎么?胤禩你上街给女人买胭脂水粉,也算是件功劳?胤禛胤禑,这新任的江苏巡抚,还没满任就”因公殉职”了。
江宁和苏州两个织造府,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翻出什么来了?翻出贪污腐败了么?逼得人家堂堂四品朝廷命官悬梁自尽,你们干的好事,这,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还有脸跟朕请功?朕要你们这些儿子,难道就是给朕添堵的吗?”
康熙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没缓上来,边上宫人慌忙递上茶碗,老爷子一顺手,茶碗直接打翻在地,宫人吓得屁滚尿流赶紧退了出去。康熙指着地上的折子:“你们看,自己去看,这里的每一本折子都在说朕生了三个好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康熙夸张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想着要气死朕,朕让你们去收银子,银子一根毛都没见着,搞得江南物议沸腾,老百姓人心惶惶,好好一个佛家圣地,居然会有无头命案,这就是你们的能耐?都给我滚出去”
老康越骂越兴起,指着胤禩的鼻子:“尤其是是你,整天就想着老婆孩子,没出息的东西,接着回去哄老婆吧,还来见驾做什么?滚滚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胤禩等三人只能不停地磕头:“皇阿玛息怒,儿子知错了,儿子这就回去闭门思过。”说完起身,小碎步退出去。康熙见三人离开中军帐,叹了一口气,曹颙自杀,曹叡也自杀了,李煦虽不至于想死,但辞官的折子也递上来了。胤禛借高士奇的手,把江南整顿得差不多了,现在两江的税赋变相握在了胤禛手上。这个儿子,手段够狠的。
再看胤禩这边,这孩子难道真的一点争的心思都没有么?胤禛都欺负到眼前了,就连隆保也在接了自己的密旨之后“投靠”了胤禛,他就真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还是说朕以前欺压他太惨了,他真的绝了争储位的心思?
他也不想想,朕把弘旺和弘晢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封了十八做固伦公主,就是变相给他正名呢这些诱惑他就真的无动于衷?朕不相信,坚决不相信有人真能淡定到这种程度心里比对着眼下还在自己眼前蹦达的皇子,十四不行,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四做事赶尽杀绝,这样的皇帝当不长。可是,这两个都不成,还有谁成呢?康熙的心里再次划过胤禩的名字,终于怒骂出声:“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气死朕了”
胤禩等三人灰头土脸地出来,胤禑已经吓得在差点就要尿裤子了:“四哥,皇阿玛这回是真生气了,咱们怎么办啊?”胤禛不说话,脸板着,胤禑转而可怜兮兮地望着胤禩:“八哥……”胤禩苦着脸:“四哥,你不会真的上折子请功了吧?皇阿玛那摸样,恨不能把我们几个送到御膳房切吧切吧炖了。”
胤禛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去请什么功,不过是如实上奏罢了,皇阿玛这么生气,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倒是八弟有没有上什么密折惹怒皇阿玛,我就不知道了。”胤禩脸一垮:“我上密折?四哥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在皇阿玛眼里,是最不争气的皇子,连扫墓都扫不好,成天想着老婆孩子,你又不是没听见,哎……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啊我走了,闭门思过,闭门思过”
胤禩一边长叹着,一边朝自家营帐的方向走去,留下胤禛和胤禑看着他的背影。回到营帐,墨霜迎了出来:“王爷吉祥,福晋已经为您准备了热水,请您沐浴更衣后再用晚膳。”“嗯,知道了,你退下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胤禩打发墨霜走人,自己走进内帐,果然看见老婆站在硕大的木桶边上,桶里蒸腾着水汽,她正在往里面放干花和茶包。“行了,别弄了,手上还绑着纱布呢”胤禩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篮子:“在外面,哪儿有这么多讲究。”
敏芝笑笑:“这些都是安神去疲劳的,这么长时间在外头,虽不至于风餐露宿,但肯定是累的,看你这一身灰的,还不赶紧脱了洗洗。”胤禩点头伸开手任由老婆大人服侍,多少年过去了,他还是只习惯在她面前放松自己,任由她像照顾孩子一样服侍自己,洗漱更衣自己甚至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全部交给她就行了。只要她在身边。什么心事烦恼,全都淡化了。
胤禩正越想越舒服,却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外袍解开的时候,里面掉出一件东西,敏芝低头一看,是一只荷包,刚想伸手去捡,胤禩快她一步捡起来,绕过她藏在了枕头底下。敏芝不解地望着他:“这是什么?”
“一个荷包,我瞧着精致,就买下来了。”胤禩随意地说,心里暗骂老爷子,刚才把他叫去,乱骂一通又赶出来了,完全不让他说话,也不让他把东西交出来,现在好了,这东西一直放自己身上算怎么回事儿
细心的敏芝当然看到了胤禩脸上的懊恼,但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依然尽心地单手帮他擦背洗头,听他说刚才被老爷子骂了一通,骂他一回来先惦记老婆,然后才是公事。敏芝笑笑:“我算是琢磨出来了,老爷子巴巴的把我带围场来,合着就是给你添罪状来的,我想我为什么来呢成天一个人呆着,儿子不让见,还不让乱走动,原来老爷子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你说你是奉旨随驾避暑的,也就是说六月就出京了?”胤禩随口问道:“没什么事儿吧?”“没有,要说事儿,这回十八妹妹出了大风头,中秋晚宴的时候,和皇阿玛同桌用膳,这回围猎,皇阿玛准许她也参加呢现在你来了,有机会看看咱们固伦儆恪公主的威仪。”
胤禩听后不置可否的笑了:“老爷子打小宠着这两姐弟,你忘了,她刚学会走路,皇阿玛就带她到我们庄子上玩儿,这待遇,哪个公主享受过?就算是五公主,太后再宠,也只是和硕公主,皇阿玛宠儆恪,那是真的没边儿了,带她一起打猎又算什么将来她出嫁,不定多轰动呢你就瞧着吧”
敏芝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是啊,如今十八弟和十八妹妹都长大了。这两人眼看着都到了年纪,偏偏两个都没定亲,也不知道皇阿玛动的是什么心思。”“谁知道呢……”胤禩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人往水桶里沉了下去,只露了一个脑袋
“你知道么,我在江南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暗无天日。前半段住寺院,茹素,这还算好的。后半段住衙门,陪着四哥,居然还是茹素……眼瞅着曹家的金碧辉煌啊,山珍海味啊,居然一点都不让沾,整的我现在看见青菜豆腐就想吐。”
敏芝知道他这是在吐苦水,笑了一下:“没关系,这儿是围场,最不缺的就是肉了,你若真馋,一会儿让他们烤一头乳羊也行,就是不知道皇阿玛让不让你吃……”“皇阿玛……别提了,他老人家能让我啃一只鹌鹑,我都感激涕淋了。”胤禩换上干净的内衫,坐在椅子里享受老婆给他擦头发。
“至于么,皇阿玛虽然生你的气, 还能短了你吃不成?”敏芝啐了他一口。“你是没看见,皇阿玛刚才有多生气,把我们埋汰得半文不值不说,还把我们赶了出来,十五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就吓傻了。”胤禩好心情地勾起了嘴角。
敏芝叹了一声:“十五弟明明不擅长这些,偏偏搅和进来,我瞧着皇阿玛最近对十六弟越发的满意了,《康熙字典》已经完成初稿了,在皇阿玛看来,这才算是万世功业。可老王爷心里最满意的还是十三弟,皇阿玛也不能不考虑他老人家的心思,如今的铁帽子亲王里,只剩下老庄亲王辈分最长了,他可是大清国的一根老姜啊”
“其实如果皇阿玛钟意十七弟,很简单嘛,只要十七弟有后了,老王爷就没什么说的了。”敏芝一边拿梳子给他梳头,一边说着。“你以为纽钴禄氏不上心么?奈何十七弟的身子……哎,不说这些了,也轮不到咱们操心,用膳吧,泡了一下澡,越发的困了。”
果然,吃完晚饭,上床没多久,胤禩就沉沉睡去,敏芝躺在他身边,却是意外地睡不着,他不在时,因为惦记着他而睡不着,可如今他回来了,她还是睡不着。他去江南办差,明明说是奉了密旨,明面儿上是去了盛京的,怎么又和胤禛一起回来了?
还有,刚才从他怀里的荷包,银白的底子,一看就是精致的苏杭面料,只看了一眼,她都能认出,这上面绣的是兰花图案。分明是女用的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怀里,瞧他的架势,分明是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的,谁的?这么珍贵?
转脸看身边睡着的人,真是累着了,沾枕即眠,这眼睑底下还有阴影呢,这出去了大半年,到底干什么去了?只是去见一个和尚,用得着半年?还是看和尚只是顺便,和胤禛争功才是正事儿,结果回来让老爷子一顿狠批了?
闭上眼,数着绵羊,催自己早点睡,冷不丁感到某人虽然睡着了却很自觉地转过来,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发丝扣在手里,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浅浅的鼻息堪堪在自己的耳边绕着。就这一下子,敏芝终于露出了笑容,低头缩进被子里,把他的手拿下来抓在自己手里,然后……今晚终于可以睡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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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围场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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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围场 (三)
第二天一早,陆九进来叫起,胤禩眼也不睁,一甩手人往里面靠靠,“翻山越岭”地蹭到了敏芝的枕上,反正即便睡得再迷糊他也知道老婆睡觉从来不用枕头的,一不留神就缩成虾球了。所以也不怕遇到阻挠。原以之后就没人进来打扰了,谁想到刚重返梦乡没多久,陆九又近来了:“主子,该起了。”
这一下,胤禩还迷糊着,敏芝醒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怎么了?天亮了?”陆九在帐子外面,听见是福晋的声音,立刻躬身答道:“是的福晋。”敏芝“哦”了一声,推推睡在自己枕上的男人:“醒醒,陆九来叫起了。”胤禩眼都不挣,一把把她的脑袋压下去:“还早呢,难得睡个安稳觉,除非圣旨来,不然别叫我,”
敏芝哑口无言,他说的这是什么梦话,难道在江南都没有安稳觉睡的?外面陆九无奈退出去。敏芝想着这个人是不是又躲什么躲得耍起无赖来了。谁知乌鸦这种东西今天应验到了他自己身上,这才没几分钟,陆九又来了,这回是冲进来的:“主子,主子,醒醒,皇上召集所有皇子点将台集合呢”
这一下,敏芝跳起来了:“快点起来,皇阿玛召你了。”胤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敏芝帮他整好内衣,看他还稀里糊涂的,忍不住多了一句嘴:“真有这么困么?一会儿在皇阿玛面前站着,可别倒下去了。”
正说着,眼前人真的慢慢倒向她,敏芝双手撑住:“行了,下人们在外面捧着衣服等着你呢”胤禩把头搁在她肩上:“好困……”敏芝好笑地推推他:“你再这样,我叫他们进来了,让他们看堂堂廉郡王三十几岁的人了,还闹觉,快点,洗个冷水脸就没那么困了。”
其实呢,胤禩并没有那么困,在江南,夜里睡得不踏实是有的,但还至于夜不能寐,只是昨晚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一点,加上皇阿玛昨天才发过火,今儿就雨过天晴了?一定有问题,在没有理顺思路的时候,胤禩选择了磨蹭。
好像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