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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个月,西宫娘娘封琳生下一个女婴,没多久,女婴也夭折了。
至此后,西越王再无子嗣,两个皇后都无动静,其他的嫔妃也无人能有这个殊荣。
西越王让大巫师想了许多办法都没用,最后只能接受自己‘无能’的事实,听从众大臣的进谏从皇族的堂兄弟的孩子中间过继一个孩子做自己的子嗣。
选太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诸位堂兄弟的孩子都报上去,严格地接受大巫师和众大臣的考查,几轮筛选下来,封奕就入了众大臣的眼。
他聪明机智,又不失敏锐勇敢,西越王和他相处了几次,也喜欢上这个内秀的孩子,当即拍板,定了封奕做太子。
封家知道这事后除了觉得命运弄人,倒没有其他想法,反正封奕算来算去都是自己家的孩子,做太子也没污了封家的血统。
可是封琬就无法接受了,她没想到自己弃之如履,避之不及的孩子竟然变成了太子,而她又不能向西越王说出事实真相,她无法和封奕相处,想了又想,就想出一个主意,和封驭说,为了孩子的安全,还是养在民间为好,等孩子成年再接进宫里。
封驭开始不同意,坚持要把封奕接进宫。封奕进宫没几天就中毒了,所幸当时大巫师在,抢救及时,封奕才脱离了危险。
封驭这才怕了,觉得自己的后宫危机重重,就听从封琬的建议,将封奕留在了封靖家里继续养着,自己和封琬隔段时间就去探望他。
封驭是真心把封奕当做自己的继位者培养,封奕的武功学识他有空就亲自教。封琬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就想起自己和封驭的孩子,越来越觉得封奕是眼中钉,觉得如果没有他,此时封驭教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更加恼恨封奕,每次只要封驭不在眼前,她就不会给封奕好脸色。
封奕一直很惧怕这个‘姑姑’,一直想不通姑姑为什么恨自己。直到他十六岁时,无意中听到了老夫人训斥封琬的话,他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
当时老夫人也没明着骂封琬,只是对封琬一直拒绝让封奕进宫的事训斥了几句。
她骂道:“他怎么说也是姓封,流着你的血,他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不是吗?你这样老阻挠,难道是想别人的孩子做太子让我们封家处处被压制吗?姓莫的早死了那么多年,你还要恨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你可以不认他,我们封家却不会不认他,你就算还你大哥帮你养了他这么多年的情分,你都不能再阻挠,否则,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封奕当时就怔住了,什么叫‘大哥帮你养了这么多年’,难道自己一直以为的生父封靖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些话让封奕起了疑心,后来他就留意观察,慢慢发现自己以为的‘生母’对自己和弟弟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封奕越来越沉默,对进宫也不那么热衷了。
封驭提了几次要将他接进宫,他都以还要学习历练做借口,拒绝进宫。
老夫人不知道他的心事,以为封琬还在阻挠,找了个借口把封琬叫回家,劈头劈脸地骂了一顿。封奕悄悄地潜进去听着,从那些零零散散的骂声里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如遭雷击,半天回不了神。
等封琬走后,他追了出去,他想问清事实真相,封琬却对他破口大骂,嚷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你就是野种,是我哥把你捡回来的,你就算姓封,做了太子你也不配拥有这样高贵的血统……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一定要让你死……”
封奕呆住了,他没想到封琬会这样对自己,他更没想到,封琬临走前竟然给他塞了一颗毒药,他沉浸在悲伤中,不知道她给他塞了什么。
还是封琬狞笑着告诉他:“这是一颗慢性的毒药,没有解药……也查不出来有什么症状,可是它会慢慢腐蚀你的心肺,神经,让你慢慢衰老,当有一天你忘记了一切时,你就没有痛苦了,这样死去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这是他给我的定情物,我转送给你,你要怨就怨他吧,是他赐给你生命,他再拿走……哈哈……你们父子在阴间见面时,你别忘记告诉他,他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还给他了……”
封奕反应过来,去抠自己的喉咙,可是那药已经化开,腥甜地顺着喉咙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喉中还隐隐有香味,哪有毒药的感觉?
耳边是封琬的狞笑:“你可以去告诉所有人,说我这个做亲娘的对你下了毒,看有没有人信……封奕……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有一个孩子……他才是西越的太子……任何人都不配代替他……哈哈哈……哈哈……”
封琬走了好久,封奕都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封奕相信了封琬的话,她的确给自己下了毒药,他甚至想,这么多年,西越王的后宫没有子嗣全是这女人的功劳!
这女人已经疯了!
在她心里,只有被抱走的孩子才是她的孩子,才是西越国当之无愧的太子,所以,不择手段,她也要为她这个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孩子留住这个位置!
所以,就算他是她的孩子,她也无法容忍他代替他!
***
莫玄战听完,觉得全身发冷,一股悲凉的感觉涌遍了全身。
他想起了封奕刚才说的话,突然觉得那些话很有理,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是这样的女人,那么他宁愿选择被丢在狼窝里。
至少不用被这样的精神虐待!
“莫叔叔,你别怪小叔叔对你说那些话,他心里很苦,他一直忍着,刚才只是忍不住才失态的!他不是针对你的,真的!”
晏殊说道:“他让你回去做太子也是真心的,不是赌气,所以他这两年一直在外游荡,连皇上下了几次圣旨让他回去他也不回去。皇上都生气了,威胁说他再不回去就废黜他这个太子,他也无动于衷。所以,如果你回去,他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莫玄战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我是不是那个抱走的孩子,我不会乱认亲戚的。就算是,我也不稀罕做什么西越太子,我要的东西,我自己有本事弄到,犯不着她帮我不择手段去弄……”
他说不下去了,脑子里一团乱麻,自己的身世竟然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能让他心烦。而更心烦的是为封奕,他一扫刚才对封奕的敌视,莫名地为封奕这个有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的命运担心起来。
封奕真的中了毒吗?那是什么毒?真的没有解药吗?如果没有解药,他是不是会这样死去?
一想到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一天天衰老下去的样子,莫玄战就一肚子火,他怎么那么笨,那个恶毒的女人给他塞药他怎么就那么傻地张嘴呢?换了自己,管她什么亲娘母后,一拳打死算了!
莫玄战越想越暴躁,坐不住了,看寇珠他们还没回来,起身就说:“我去看看他们!”
他跑了出来,站在风中,不知道该往哪追!
晏殊走出来,看到他茫然的样子,淡淡一笑,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莫玄战不是那种宵小之辈,他有自己的正义感和骄傲,他不会和那女人一起排挤封奕的,这就够了!
他们需要的是时间,是支持!
如果最后真的不能救封奕,她会带他走的!就算倾尽自己所有能力,她也会让他获得重生的!
晏殊看着远处的群山,微眯了眼,那眼神一点不像七八岁的小孩,更像一个睿智的圣者,对自己还有自己的力量充满了信心!
****
“啊……哈哈……哈哈……”
封奕一路飞奔,一路狂笑,在山头上纵情地飞跃着,让后面紧跟着的寇珠追得惊心动魄,她对封奕印象很好,再加上他有可能是莫玄战哥哥的事让她忍不住地担心他。
晏殊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吗?像这样狂笑着用内力飞奔的事,就算一个正常人做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何况他呢!
“封奕,停下来,有什么你和我说。相信我,莫玄战不是不认你,他平时对自己的朋友都像兄弟一样,如果你真是他哥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寇珠边跑边劝道,也不知道封奕听进去没有,反正他依然狂笑着飞跑着。
顷刻间几座山头就被抛在了脑后,寇珠见他笑得更狂,暗道不好,再由他这样跑下去,可是真的要走火入魔了。就算他不走火入魔,自己都要追累死了。
她弯腰捡了几颗小石子,一发力,迅速追上了封奕,指间一弹,石头飞过去击中了封奕的膝弯处,封奕往前一跌,她几步赶上去,抢在封奕前面拉住了他。
封奕去势太猛,一下急刹下来产生的冲力撞倒了寇珠,两人一起跌了下去。寇珠紧抱住他,滚了几下才卸去了冲力。停下来,封奕还在笑,寇珠心觉不妙,抬手就点在了他的昏睡穴上。
封奕的笑戛然而止,头垂了下去,歪倒在寇珠肩上。寇珠怔了一下,才无奈地推开他,苦笑道:“你这是何苦啊,多大的事啊,折磨自己也折磨人呢!”
封奕昏睡着,脸上还带着笑,寇珠看看,又觉得他可怜,虽然不知道他的故事,可是能让一个像封奕这样的男人流泪的事想来也不是平常事。
封奕刚才以为自己没看到他流泪,可是很不幸,她眼尖看到了。
她不会觉得封奕矫情,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她知道他是那种内韧的人,外表看着瘦削柔弱,内心却很强大骄傲。
如果不是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他会和自己一样,就算痛到了极致,也不会吭一声的,更别说流泪!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难道还比我悲惨吗?”
寇珠自嘲地笑笑,被自己的妹妹和爱的人烧死,活生生地看着自己是怎么化为乌有的,这样的经历难道还有人能比她悲惨吗?
她抬手揉了揉封奕的脸,抹去那诡异的笑,才觉得封奕顺眼了些。
将他放平,她在他旁边坐下来休息,跑了这么久,任是她内力强劲也有点累了。
她在他身边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上的云彩流动着。过了好一会,她才随手解开了封奕的穴道。
封奕茫然地睁开眼,看到那些白云在头上飘过,他猛地想坐起来,寇珠伸手按住了他,说:“躺着休息一下,你看看天上的白云,很漂亮吧!”
封奕被她的手臂压着起不了,只好躺着,他看着白云,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问道:“是晏殊让你来追我的吗?”
“别说话,看白云!”寇珠指着天上的白云旁若无人地说:“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我的麒麟?”
封奕莫名其妙,蹙眉看着白云,发现还真有点像,四蹄张开,张狂得天下舍我其谁的样子。他点点头,发现寇珠看不到,只好说:“有点像!”
“那你看那朵,像不像一个睡美人……”
寇珠纤长的手指一转,又指着另外一朵云,嘻嘻笑道:“上面是长发,高出来的是胸脯,细长的地方是修长的腿……”
封奕看过去,很无语,那就是一堆云,哪像睡美人了?
寇珠见他不出声,转头斜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人怎么一点想象力都没有啊!这是抽象,抽象你懂不?就是在脑子里想象你想看到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想象加进去,你说它是,它就是!”
封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何不想象个男人,想个女人有什么用!”
“啊,封奕你好色!脑子里一天就装这些东西啊?我又不缺男人,我想男人干嘛!”
寇珠哈哈大笑,笑得封奕脸色难看,无语地看着她,这女人怎么疯疯癫癫的!也只有莫玄战那种男人才受得了他!
想到莫玄战,封奕脸色更难看,瞪了一眼寇珠,嘲讽地说:“你追来干嘛,你现在应该和莫玄战赶紧去西越去,让那女人见到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太子了!”
寇珠收敛了笑,坐起来斜了一眼封奕,淡淡地说:“封奕,如果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那西越国养在民间的太子就是你了?你让莫玄战回去,是说说而已,还是真的不在乎太子的位置?”
“我不在乎!那该死的太子位置他要就拿去好了!我只愿从来不认识那女人,不是那女人所生的……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当年就和莫玄战互换一下,让人把我抱走喂狼算了!”
封奕一扫平素的温文尔雅,跳起来咆哮道。
寇珠虽然不知道封奕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想来和那女人脱不了关系,她眯了眼,笑道:“愿意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吗?痛苦放在自己心里就是全部痛苦,放在几个人身上就是几份,分薄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封奕摇头:“不……你不懂……”
寇珠打断他:“你说出来我就懂了!你不说谁又知道你的痛苦呢?说吧,你就把我当石头,或者树,随便说说,说出来你就舒坦了!相信我,憋着会把自己憋出病来的!”
封奕有些矛盾地看着她,半响才说道:“寇珠,你恨莫晋吗?”
寇珠挑了挑眉:“不是说你吗?怎么转我身上了?”
封奕固执地说:“你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