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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郑雅兰斥责一句，这开店不是小事，好了还行，万一不好再受埋怨。
林涵嘟了嘟嘴，好吧，她确实是这样想的，要是大娘开店不是家里生活会更好嘛！
“我看大嫂现在这手艺不错，也许开家熟食店真不错。这地方又好。在个市中心，来来往往经过的人又多。重要的是，这味道真不错。”林福梅也赞成。
林大娘听着她们说，心里也起了心思。
虽说俩儿子都参加工作了，丈夫挣的也多，可没人嫌钱不是吗？这要是真能开个店挣钱，不比上饭店干活强？虽然说干个体户不太好听，不过老二家也干了那么多年了，有了钱，谁爱嚼舌根谁嚼。自己家日子做好才是真的。俩儿子眼瞅都大了。要说结婚也不过是眼前的事。钱多底气也足。房子，过礼，家俱家电哪样不要钱？
这么想着，她干脆盘腿上炕。抻着脑袋问她们：“你们都是上班的，眼界比我宽。你们说说，这开熟食店真能行？老二媳妇，你家可自己干好几年了，你说咋样？”
郑雅兰有些为难，这没干呢谁有前后眼，能知道到底好不好？不过她也愿意亲人们过的好，通过自家前几年的菜就能看出来，吃的食品还是很有市场的。这个大嫂以前是小气了些。不过这几年好多了，两家关系又比以前好了许多。再说，老爷子在这住着，老大家孩子也都大了，这结婚也是笔不小的费用。
她斟酌着语气道：“行不行的这没干也不好说。不过从去年咱这开通边贸。外地人来的多了，饭店的生意比原先可好了。就是咱们当地人的生活也好了，也都愿意花钱买吃的。”
林涵在一边偷笑，老妈也知道迂回战术了，不再直肠子出主意。
郑雅兰主要是怕万一生意不好，她出了主意再落得埋怨，所以才说的委婉一点。
陈慧君一直没说话，此时也出声：“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你也不用租房子，这前院刚盖的这个偏厦子正好有门对着大道，收拾收拾就行。”
“是啊大嫂，边上那间做厨房，搭几个灶就行。”林福梅满眼放光，好像要开店的是她一样。“什么猪头肉、猪爪子、肘子都行。”
“再加上烧鸡，牛肉，还有啥呢，小涵，你上江城时不是去那熟食店买过烧鸡吗？想想，那店里还有啥？”郑雅兰问道。
“鸡手、鸡翅、鸡胗、鸡心，还可以做香肠、茄汁鱼啥的。”林涵一边想着一边说，“大娘你要是地方够，还可以蒸些馒头包子之类的，品种多些，炸丸子、花生米啥的都行。对了，还有五香干豆腐也不错。”
林大娘认真听着，又怕自己记不住，叫林晓霞记到本上，“这些我都会做，不过咱这可没有单独卖鸡翅、鸡爪那些的啊？”她看着本上写的品种，接着道：“炸丸子、花生米的我都行，就是这茄汁鱼我也没做过。对了，我跟你妈学的拌那咸菜他们都挺爱吃，我也干脆弄上几样，你们说咋样？”
“也不知道你大哥同不同意我干这个，不行，我得问问。你们几个可得帮我说话啊！”林大娘说去就去，风风火火的把林大爷叫到厨房，林福生等人也跟着过来。
“大哥，我大嫂这主意不错。”林福生尝了一口肉，赞道：“肥而不腻，香烂可口，我看开店完全没问题。”
“咱这还真没有干这个的，食品公司也没有卖熟食的，想吃点还得自己做。这要人多做点还行，人少就做那么一口不够费事的呢！”林三叔也同意。
“大哥，不行就让大嫂试试呗，刚开始少做点。”即便卖不了也不怕浪费了，家里人多也就吃肚子里了。不过后面这句齐永年没说出口。
第九十三章、你开店我开店
“大哥，你不会是怕干个体丢人吧？”林福梅见他迟迟不表态，问道。
众人的眼光就都看向他。
林大爷瞪了小妹一眼，“胡说什么呀，我是在想具体应该怎么办？你大嫂这做的味道是不错，可你们说的那么多样做出来还不成了一个味？”咳咳，虽然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当着这些人的面这话不能说，老二家不是一直干着个体吗？这话说出来可就得罪人了！
“虽说一个方法做出来的，可东西不同，味道不一定是一样的。再说我可以用不同的调料。”这一点上林大娘倒是自信满满，“可关键是咱这可都是卖的整鸡，买回来拆开卖？那鸡身子咋办？”
林涵在边上听着就吃吃笑，“大娘，那鸡身子你还可以卖鸡胸肉，鸡骨架，亏不了。不过我今天听说边贸公司从苏联进口了这些鸡翅之类的，可以不用买整鸡。”
“是吗？那敢情好。有的卖就行。”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开店的具体事宜来，你一言，他一语的，把店铺的轮廓描述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全家总动员，都来帮林大娘忙活。
房子是新盖的，办理营业执照，粉刷墙壁，订做栏柜，一样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林涵画了个前世熟食店经常用的那种上面玻璃的柜子，而不是林大娘之前想的就是桌子上用大托盘摆放熟食。“这样看着既干净又卫生，吃的东西还是要讲究些。”
林志华领林大娘去了趟江城，看了看当地的熟食店，又采购了些必须的大铁盘等餐具和一些调料等。
开业头一天，郑雅兰和林福梅都去帮忙，这时候的猪蹄、猪头等没有后来弄的那么干净，都得用喷灯重新燎一下猪毛，处理干净后用清水浸泡。
院子里搭了几个临时锅灶，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品种多。屋子里的锅灶怕是不够用。小城早晨亮天的早，四点多钟几人就来，把需要酱制的食物处理好放进大锅内。
这是小城内的第一家专门的熟食店，店内干净整洁，窗明几净，林大娘穿着饭店的白色工作服，头上戴白色圆帽，满面笑容的将煮好的熟食一样一样的摆放好，放下纱帘。
一上午除了自家人，并没人进来购买。林大娘有些忐忑。生怕这些熟食卖不出去。要知道每样她虽然煮的不多。但架不住样式多呀。这要是没人买……她有些不敢往下想下去。
林涵看看外面，三三两两看热闹的还真不少，可就是没人往里进。想了想，她趴大哥的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林志华进屋拿了个小盘，切了一点肘子肉，放上几根牙签，拿到外面。
林涵清了清嗓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们这‘山城骨里香熟食店’今天开张大吉，凡在本店购买者都送五香干豆腐一卷。数量不多，欲购从速。这是我们今天新酱制的肘子。大家可以先尝后买，绝对香烂可口，保你吃一口想第二口，吃了还想吃……”
林志华端着盘子到邻居邹奶奶跟前，“邹奶奶。尝尝看，很好吃的，不要钱。”邹奶奶刚要拒绝，林涵忙加上一句，“煮的很烂乎，能咬动的。您尝尝好不好吃？给个评价。”
邹奶奶接过牙签，把上面的一小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脸上表情舒畅，嘴角上挑，“嗯，老林家大媳妇这手艺真没得说。不错，好吃，我这牙口不太好的人都能嚼动。”
林志华又将盘子端到一年轻小媳妇跟前，“付嫂子，尝尝看，煮的时间够长，但也不是毫无咬头。”
付家小媳妇爽快的接过牙签，自己扎了一块肉吃进去，眼睛一亮，“嗯，这个味真不错，挺烂乎的，但还带点咬头，我看看还有啥，买点给你付哥下酒。”
“店里啥都有，你家人少少买一点就行，还方便还实惠。”林涵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引进去。
林大娘麻利的给她称了一个猪耳朵，三个鸡翅尖，称打的高高的，收完钱又送了她一小卷五香干豆腐，“尝尝看，吃好再来买。”
有了第一个客人，接二连三的进来不少顾客，很快猪头肉、肘子和猪耳朵就没有货了。而烧鸡也只做了两只，也都卖出去了。
林大娘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连声夸奖：“老二媳妇，小涵这伶俐劲儿随了谁了？今天可多亏了她。”
林涵抿嘴笑，“大娘，你不用夸我，大哥也很聪明啊，知道找老人和年轻的两种人来试吃。”
林大娘哈哈笑，“都聪明，咱老林家的孩子都聪明。”
“大娘，要我说，二哥在啤酒厂干的也没啥意思，你不如把院子里现在锅灶的地方搭间厨房，现在的厨房改成小卖店或是小说店，让二哥干，挣的可比上班多多了。”林涵又出主意了，“晚上在门前烤个羊肉串啥的，生意指定好。咱这儿现在可没有卖羊肉串的，摆上几张小长条桌子，晚上像我大哥他们那么大的年轻人肯定都喜欢。吃着羊肉串，喝着啤酒，多好的生活啊！”
林志庆去年上啤酒厂上班，临时工，虽然转正有望，可林涵知道，这家酒厂也不过又支撑了七八年，就倒闭了。
林大娘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决，她没有工作，年龄也大了，被人笑话就算了。可二儿子这工作下半年就有可能转正，还真舍不得。“这，再说吧！他也不定性，怕是不爱干这个，烟熏火燎的。”
林涵给了建议，听她这样讲，也明白她的想法，不再多说。
林大娘的熟食店开张后，很快成为当地颇有特色的一家熟食店，在未来二十多年内一直占领小城熟食市场的大半份额。
而林老爷子也一改以往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做派，帮着儿媳妇烧火，看店，干的一兜劲。林涵冷眼看着，这老爷子忙起来也顾不得别的，为孙子娶媳妇挣钱真是不遗余地。
郑淑丽的女儿已经二生日了，她公公婆婆帮着带孩子。
“小涵，听说你大娘家那熟食店生意可好了，每天都能卖七八十块钱。”郑淑丽看了眼她正写的作业，“你这字越来越好了，不比那些书法家差，可以出字帖卖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我这么聪明的人了！”林涵笑嘻嘻的自夸着，话锋一转，“咱这就这一家熟食店，生意能不好吗？现在条件都好了，也不差这一口吃的。怎么，你也有意思开一家？”
看着郑淑丽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样子，林涵不由抚额，她不过随口一说，看样子是蒙对了。
“大姐，幼儿园每月挣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花的？”要是几年后人口多，她也不会反对，可现在人口还是太少，两家亲戚争生意，说出去不好听。
“不是，是我公公婆婆。你姐夫家还有弟弟妹妹，都没结婚，我公公也退休了，开的也少，这不就想着干点啥。”她解释道，“小涵，要不你再帮我想想，看看能干点啥不？”
林涵皱了皱眉，坐在转椅往靠背上一倚，“大姐，你是想只出主意呢，还是想参与。”
郑淑丽犹豫了下，干脆坐到床边，说道：“小涵，我了不瞒你，钱没有嫌多的，我本来是想和老婆婆合伙的。他们本钱也不多，我又没有时间，这样合伙我多些钱，他们出工，正合适。”
“大姐，主意我倒是有，不过我给你个建议：你要是合伙，那就占股份，自家人也要拟合同，把权利义务写明白。要知道，你可还有小叔子小姑子。”
“我明白，你说过的，升米恩斗米仇，这事我跟你姐夫谈过了，他也同意我的做法。”郑淑丽说道，“你大舅那边不用我操心，他们都上班，待遇又好，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现在我也不用多管。我婆家负担重，要是不想法子，将来他弟弟妹妹结婚我们还是得掏。不如想个法子，大家都有事做，有钱赚。”
林涵点点头，大姐的这个想法不错。
“你婆家不是在铁路附近吗？干脆在菜园了里盖上一趟房，开旅店得了。咱们这来的人多了，没有旅店，住店可紧张了，你没看好多人家都把房子租出去了吗？开旅店，一本万利，你公公婆婆在家看着就行。”林涵想了想，“你小叔子没事干，跟着看旅店也行，或是在家再开一间小吃铺都行。”
“开旅店？”郑淑丽沉思着，“这主意不错，房子也不用盖了，去年我婆婆在前院盖了一个房子。至于小吃铺吗，不会做饭呀？这不得雇人？”
“雇啥人，主要是卖早点，什么包子饺子，大果子豆浆的。晚上再大门外摆个烤串的摊子，支上几张桌子，连羊肉串带啤酒，多好。”林涵有些遗憾的说：“我跟我大娘说过，可惜她不舍得让我二哥下来不上班。不过，就算她家也烤串，那也没关系。你们俩家一在南一在北，离的远，互不妨碍。”
郑淑丽想了想，说：“我在江城看见过，有使炭烤的，还有用电烤的，我看真行。我回家跟你姐夫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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