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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少女最配鲜花,所以不要想太多哦,人生在世还是快乐一点好嘛~~”
“你……”
砰砰砰!
未出口的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两人同时望过去,不堪重击的木头门已经被一把踹开,三三两两一起涌进了五六个大汉包围了半个屋子。
“唷,金屋藏娇呢这是。”
魔术师和少女站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是今天下午被菲特一击完胜的那位,笑得无比得瑟。
魔术师灿然一笑,被少女搁在桌上的那捧鲜花瞬间变为一群扑朔翅膀的黑色大鸟吱叫着密密麻麻扑向他们,对方显然没有被这一瞬间的事情反应过来,眨眼间黑鸟用着尖尖的喙毫不留情噼里啪啦地啄下来。
那场面,声势浩大的。魔术师挑了个眉毛一把拉起少女趁着混乱往外冲。
虽然他的确是免了一顿打,但在这个小镇上继续呆下去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跑到大街上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敢情是前后左右包抄,一下子十几个人把他们围住了,镇上居民一向喜好和平,屈就这地头蛇的多了,反之让其越来越猖狂,愈发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理这下敢有人来挑拨威信了,领头的还不是血脉喷张手痒带着一拨子人操家伙来将其做了个踏实才算心安理得。
两道上居民楼窗户和门都关得实实的,谁也不想找着麻烦。
一小姑娘再狠也撂不了一大十二个大汉吧。
魔术师刚这样想着,赶紧双手呈投降状,“嘛、嘛,几位大人别急啊,这其中是有误会的……”
“小魔,你退后一点。”
“好的……哈?!”
夜里那些男人的脸都在笑,眼睛上上下下地扫着她的身段,她将斗篷裹紧了些。
她一直记得幼时一直陪伴她的小男孩,他让她认为人类都是温暖而真实的。
天有些凉,夜色深深的,只有道旁一盏盏相差甚远的路灯,光芒在夜里是惨白的,有个为首的男人在说什么她听不见,耳边一阵耳鸣,紧接着她就看见那男人走过来,粗大的胳膊伸向她。
镜头一格一格慢下来,再慢下来,她清楚地看见了,面前所有男人的颈动脉,皮肤在她眼里是透明的,青色的粗血管旁边有无数红色毛细血管缠绕,咕咚咕咚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无比真切。
无比真切的,诱惑。
她睁得大大的眼睛,鲜红的双瞳慢慢溢出光芒,舌头好痒,牙齿也好痒,好想拿什么东西来磨一下。
好像要。
“哟,老大您看,这娘们眼睛还会发光呢,敢情是个妖精……”
她几乎可以预见到这个把肮脏手指伸向她的男人的结果,他会被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结晶成尖锥武器从内到外贯穿,从手指开始……
“公主殿下!”
眼前一抹白光,蓦地惊醒了她。
男人的手臂飞向一边滚了出去,血从切口处呈放射状喷洒开来,男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短暂停顿后汹涌而来的疼痛让不他可置信地惨叫出声。
下一秒,这个男人的表情僵硬了,从头顶开始,一条笔直细细的血线由上而下贯出,噗地一声,身体左右一分为二朝两边倒去。
魔术师青年觉得今天运势真的是奇葩,已经超出自己可以占卜的范围了。
他跌坐在地,那血腥场面刺得他心脏疯狂跳动,四周包围着他们的混混无一不脸色煞白僵硬着,完全无法反应。
他们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挡在银发少女前面的持剑女子身上。
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瘦削高挑,墨绿披风下银白收身装束气势凛然,高鼻薄唇,下巴尖尖,利落的暗紫短发在夜色中泛着流动的光,而那双同样暗紫的丹凤眸子,细长眯着,冷冷注视面前的男人们。
她的周身,好似有千年寒冰炸裂而开。
手中剑寒光一闪。
“此等蝼蚁,竟妄想玷污公主殿下,愚蠢至极。”
☆、Chapter 16
长剑剑柄是贵族使用的款式,看着光芒,不似银质,夜中微微泛着光。
宽阔的街道上女子冷眸一扫,男人中顿时有几个生了退却之意。
戴着执剑手套的手指微动,她正欲举剑,身后少女唤了她,“莉露。”
“在。”
“不要杀人。”
“公主在说什么话,这些丑恶的人类妄想玷污尊贵的公主殿下,罪不可恕。”高挑短发女子冷冷开口。
“莉露,这是命令。”杀人什么的,好沉重。
少女走到她面前,望了一眼男人们和地上的残尸,血液几乎就已经流到她脚底下了。
“你们走吧,如果不想死的话。”
“公主——?!”女子微微睁大了眼,声音全是压抑的不甘。
“他们没把我怎样,莉露,我没事的。”她又望向男人,“还不走?”
壮汉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想因为这女流之辈失了面子,直到高挑女子狠厉甩下一把锋利无比的袖箭嗖地擦着领头的鬓角呼啸而过,深深□墙壁里,冒出了白烟。
“汝等没听见公主殿下的话吗?”她仰起脸,眼里全是藏着寒意杀气的鄙夷。
魔术师先生从来没有见过这当地地头蛇跑得如此之快,原来即便他们个个壮如虎牛也可以身轻如燕呐。
夜极快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天上的星星一如既往眺望大地。
女子回头,立正望着少女,然后屈膝恭敬跪下,俯首。
浅白的灯光模糊而透明地披上她的披风和发梢,她闭上眼,眼睫微微颤抖。
“非常抱歉公主殿下,属下来迟了。”
少女低头看着她,半晌,笑了笑,似乎是笑给自己看的。
“好久不见了,莉露。”
之后魔术师先生听到了诸此之类的灵异对话。
“公主殿下,陛下已经不满,请公主殿下速速回去。”
“不要。”
“公主殿下,人界十分危险,请公主殿下考虑自己的安危,公主殿下的安危就是全体子民的安危。”
“不要。”
“公主殿下!”
“说了不要就不要。”
“公主殿下是有令在身的,请公主殿下不要胡闹。”
“莉露,你好大的胆子,父皇跟你说什么了你敢说我胡闹,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那俯下头的女子立即抬起脸来。
“公主殿下请不要这样,属下未曾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理你了。”头一撇,嘴一撅。
刚才英姿飒爽的女子立即惊慌了。
“属下知错了,请公主殿下不要不理属下!”
“那你还要不要催我回去?”她睁开一只眼。
“这……”
“当初放用自己的通行令我过结界的,嗯嗯,好像是莉露呢。”
女子猛地一震。
“那是因为属下劝不过殿下,强行穿过结界身体会受伤属下才会……”
菲特用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作思考状,“哎呀呀,要是我现在回去也可以,不过我要把这事告诉父皇~”
“公主殿下!”
少女望了望夜,等了半天对方没了下文,低头一看,自己的骑士竟然在自责地咬自己的嘴唇。
是的,骑士。
想起来还真的是呢,当初在受剑仪式上在血界备受争论至今。
血界里,第一个女骑士。也是她的唯一的骑士。
“莉露,”她叹口气蹲下来,“我会回去的,一定会的。”
“……”
“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呢……”
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是,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就好了,我会和你一起回去。”
让我再见他几面,和他多说会话,多看看他的笑,让他知道,一直以来那个爱哭的小姑娘在等着他,记着他。
这样已经够了。
“公主殿下……”
“我们拉钩钩好不好?我答应你。”
莉露咬咬唇,低声道:“那请让在下陪伴公主殿下,护公主殿下的周全。”
菲特呵呵笑起来,她就知道,拉勾了,才见到骑士的眸色有所缓和,拍拍裙子站起来,看来也该动身去帝都了,只是不知怎么样才能见到埃利奥特。
“公主殿下。”
身后骑士再一次呼唤了她,声音似乎又透着惯有的不甘。
“公主殿下似乎……变狡猾了,这让属下如何是好。”
她一怔,狡猾么?
其实看莉露纠结的样子很有趣的。
“真不知公主殿下从何学来的……”
“……”
是啊,跟谁学来的呢……
“而且公主殿下……属下一直想问了,”莉露想了想,才低声开口,一瞬不瞬看着少女娇弱的背影。
“您来人界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菲特低着头,捏住自己的裙子,放开,再捏住,再放开。
听到那句话后,胸腔那里有什么像棉花团一样,酸酸涩涩的,胀胀的有些疼。
她明明好讨厌那个人的,明明特别希望脱离他。
那个家伙总是笑,欺负她,讽刺她,说话有时候杀人不见血的,逼她做活,吃她豆腐,骗她这骗她那,还当戏弄动物一样戏弄她,好讨厌,讨厌的不得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还要带她去看好看的歌剧,吃好吃的东西,给她买最好的护肤品,穿最漂亮的衣服,带她去舞会跳舞,整晚一圈一圈顺着她的性子跳,她难受他就哄着她吃东西,她困了会抱她上床,她说不要找女人他就说好,真的没找了,她遇到危险时他总是护在她面前,像莉露一样。
可最后他云淡风轻地说,好。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那个大骗子。
“……没什么。”
他们是在第二天夜里出发的。
主仆二人对话完毕后女骑士才发现了魔术师的存在,眯眼拔剑不屑状,“丑陋的人类——”
“喂喂喂我在本故事中是好人啊好人!”
最后的结果是,他莫名其妙地当了她们的导游。
两个人的身份在交谈中已经暴露无疑了,身为游历过全大陆什么鸟没见过的魔术师先生表示十分淡定,他又不是合法公民,没必要把他们抓起来上报政府,血族动乱什么的估计跟这懵懂怪力小姑娘和忠犬冷漠女骑士没半毛钱关系,况且他也抓不起,这种情况不被女骑士砍脑袋就不错了。
至于导游,他提出来的,反正他在这儿也混不下去了。
现在想想进今儿自己的遭遇还真是奇幻。
少女不认识路就算了,连看起来十分靠得住的女骑士也不知道这是哪,即便后者表示刚来人界完全不熟悉,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那骑士小姐您是怎么找到您的主子的?”
“血帝与皇母在上,此乃吾辈受公主殿下耀眼光辉所吸引,一路追随至此。”骑士回答得正义凛然。
“呃,莉露,你是什么时候来到人界来找我的?”
“回公主殿下,属下在殿下离开的第二天便紧急出发了。”
菲特有些无言,呃,距离现在好像都好几个月了呢,莉露是自己的结印骑士,是有血族的誓血联盟契约这种纽带存在的,在人界寻找她的方位不难,徘徊这么久……
“莉露。”
“在。”
“你深度迷路症……亚力亚医生还没给你治好吗?”
“回公主殿下,亚力亚小姐说属下的病症只有靠公主殿下的至尊光辉才可以治愈。”
“……”这就是说你无可救药了吧。
***
洛灵斯顿是克莱什大陆南方的一座小镇。
地属南方,气候潮湿温暖一年四季都有雨,农耕和养殖产业比较发达,整个城镇屋宇人家分布的稀稀落落的,一眼望去大片的麦田和湖水边郁郁摇摆的高大芦苇越发将蓝色的天空衬得宁静安详。
城镇边缘一座东方酒楼后面的小山坡上,树下绿草茵茵,整齐排列的小石碑,咋眼望去有二三十个之多的,被脚底下窜出的长草遮了轮廓,看起来应该是长久无人打理的。
风掠过,白云飘,树影映在青白色的碑面上,摇曳着上面镌刻的字迹。
喀。
男人鞋底踩上草丛,破了寂静,衣角微动,又没了声音,只有手中隼鹰标志的手杖发了微微的光。
衣着得体的男人,身材笔直,幽绿的眸子扫下一列列石碑。
“好久不见了呢。”
他在碑群前,先是站着,后又笑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压了压前面的帽檐。
“这么久了,你们也不会再生我气了吧,说起来,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
男人英俊年轻的脸上只有淡淡的轻佻与无奈。
“我当时说过了呢,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现在也没有原谅,但是,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这是你们的愿望,我答应过的。”
男人说话轻轻柔柔的,仿佛是对情人的呓语。
他蹲下来,把花束放在最前面一座大石碑面前,拍了拍石碑,仿佛在拍谁的肩膀一样。碑面上刻着一排排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