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雅兰抬起眸。
“这种敏感时期,菲特小姐就算要下山,也应该遮掩一下比较好,她那头银发太容易辨认了……”戴条头巾也是好的。
“不用。”
“雅兰大人……”
“别让她不安,”
“大人这是不想让她肩负太多吗?”跟了雅兰那么多年,恩泽还是懂的,“可是雅兰大人这样会很辛苦的。”
雅兰冲他露出一个惯有微笑,随意而温雅。
那样一个女孩子,保持自我已经很不容易了了,雅兰大人希望的,大概是她永远纯粹的自由真心吧。
恩泽想着就叹口气。
晚上雅兰刚洗漱完,门就叩响了。
是菲特。
她先站在门口,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啪啦啪啦地走了过来,一手把他推坐到床沿,床上下晃了晃,她就欺身上来了,轻轻地,却毋庸质疑。
“怎的,想与我同房?”雅兰低头笑。
她没说话,也没脸红,小脸死白的,二话不说就解他衬衣扣子,柔嫩的指尖蹭过他的皮肤,他感觉上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她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他手就松了,她埋头继续解他扣子,扣子落下后是他精壮的胸膛,晕黄的落地灯下泛着淡淡光芒,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的上体,肩宽腰窄的,绷带斜着缠了几圈又围着他的腹部缠了几圈,这么一看很有男人味,她一把拉开他的衬衣,去看他的背,有些小的结痂伤口没缠绷带,指尖轻轻触向那些狰狞而扭曲的可怖伤疤,又在前一刻颤颤地停住。
她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我今天在门缝里看到了医生给你换药……我都看见了……”
她声音很小,他听得清。
那样的伤口,她当时看了几乎尖叫。
他从不给她看伤,换药换绷带都是她不在的时候,她提了他也一笑带过,可她还是记着的,菲特坐在雅兰身后,手足无措,没声音地掉眼泪,“对不起……雅兰,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雅兰声音很淡,“别哭,眼泪浸进纱布会感染。”
她抽了一下,马上不哭了,擦眼泪,擦完了一看他的伤眼泪又下来了,闭上眼脸轻轻贴上他的后背,来回摩挲着,温柔饱含情感的触觉让他身体轻微震了一下,他侧过身望着她的泪水,莹莹闪闪的像琉璃珠子,不由得轻轻叹息,“你怎的这么爱哭。”
她心疼,她难过,她涩的是眼眶,却不知他涩的是心里。她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受不起她哭。
他无奈张开手臂,她挪腾着小身子蜷进他怀里,怀抱让人安心。
“雅兰,你还喜欢我吗?”
“什么话。”他眉头挑了一下,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只会哭,还会让你受伤。”
“菲特好好的,我便不会受伤。”他应了一句,抱着她望着窗外满天星星的夜色,乡下庄园就是好,宁静致远,“所以,要好好保护自己,菲特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听懂了么?”
少女点点头,埋在他怀里更深。
又想到了什么,才缓缓继续,“以后别一个人下山了,想去哪里,我可以陪你,不用顾虑我的工作。”他摸摸她银色的小脑袋说,“菲特可以任性的。”
她真的不知道当一个人明目张胆对另一个人好时,可以这么温柔内敛,她想,这还是雅兰吗,那个帝都里风流轻佻,带着个假笑面具,戏谑又可恶的雅兰吗,还是说……他其实一直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发觉?
“雅兰……”她咬唇缓了半天才说:“以后我替你擦身子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她准时来报道。
雅兰身在贵族自然爱干净,早晚沐浴是少不了的,身为军人没有让别人服侍的习惯,受伤了自己擦洗身子来洁净。菲特想为他做些什么,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反正他的身体她也见过了……大概。
浴池不似帝都加里弗雷德的豪宅那个宛如一片小湖这大的惊人的温泉浴池,却已经暗地里透露了雅兰也很奢侈这件事情,纯金钩花镀边,红云大理石铺面,三十多个普通浴缸排列起来的大小,镂空七煌宝灯香薰炉,香气袅袅。
菲特抱着衣物一进来就后悔了,浴池,白雾,暖气,熏香,还有一个……几乎赤身的,男人。
看了一眼就差点喷鼻血,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风情万种。
水只到他腰部,男人背对着她,绷带缠绕着宽阔挺拔的背,水汽蒸腾在他背上浸出一层薄薄水色,他回眸冲她笑了笑,“菲特。”
她差点就晕过去了,把衣服放到一边赤着双脚走过去,浴池里打了水,抹了浴盐给他细细地擦,她脸红不敢看水下,后来才发现他□还围着层浴巾,肩膀松弛下来。浴盐擦好了就用湿毛巾轻轻揩,她一直埋着头,不敢看下面也不敢看上面。
“伤口……疼吗?”
“没。”堂堂公主殿下为他服务,他敢疼吗?
“嗯……”
他低低笑了一声,“未想到你会干这个。”
“哎,以前在血族时,女佣就这么服侍我的,我看多了就……”其实也差远了,水汽越来越热,她的脸颊晕出了浅浅的红,似水中烫开朦胧的花,雅兰注视她,她的模样羞涩而专注。
“菲特……”他轻轻唤了一声。
他唤她的时候,Fate,淡淡的,短促却有力,尾音很浅,却给人一种深邃万言的错觉,他这么软软的一唤,她心就慌了,接下来他一只湿漉漉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男人的气息和味道透过来,她心更慌了,把最后一点赶紧洗完就一股脑端着盆子,站起来,冒冒失失,脚下一滑就噗通栽进水中,挣扎着呛了一口水就被捞他起来了。
从血族回来后除了因为莉露之死崩溃的那两天他是抱着她睡,其它一直都是分房,她睡在他隔壁,他忙得晚,夜里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男女□,直到雅兰吻她时她才回忆了起来。那是她三年间最后于他的记忆,也是仅仅一次的亲密,她怎么可能记得不清晰。
可是,也是三年前了。
水里过一遭,身上湿透,夏季穿的薄棉裙半透明地贴在身上,山峦般妖娆的曲线男人是看得一清二楚,胸衣的颜色也欲盖弥彰的出来了,她的发梢水珠滚落,肌肤愈加晶莹透白,两颊却是极好的胭脂粉红,睫毛湿嗒嗒惹人怜爱,精致的五官在水汽里越发柔美诱人。
雅兰盯着她,直勾勾的像个地道的色狼。
菲特心跳又紧张,他一手握着她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挽着她的腰,两个人浸在热气腾腾的水中,白雾朦胧,她的呼吸急促得像一只受了惊的白兔,眼神真不知搁哪儿好,他、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干什么?接下来干什么?乃们说呢摊手
那个啥,点进来就冒个泡吧好么好么这篇文我会负责到底的,不会烂尾,就算只有一个人看我也负责到底,肉肉什么的不会亏待大家的,只是时机的问题……大家放心的戳吧
冒泡
☆、56Chapter 56
他、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不、不行啊;他的伤……
这样的场景她再不经人事也懂得暧昧,温度直线上升;结果发展为限制级应该是看们期待的事。她正慌乱瞎想着;男人低头;唇软软熨上她的眼睑,她心跳了一下。
要、要开始了吗?
呜呜;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雅兰吻吻她的眼睛,然后把她抱出水中像放个洋娃娃似的放到边缘坐好;她这般视线几乎与他平行了;他握着她小脚看看有没有崴伤;然后抽了叠好的白毛巾将她包起来,自己出水了。
“……哎?”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在一边穿好了白浴袍,系了带子,“顺带洗一洗,下午出门。”说着对她笑笑,离开浴房,她正一个人愣着,女佣进来了,对她行礼,“小姐,雅兰大人令我服侍您洗澡。”
……哎哎?!就、就这么,没了?
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她她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还、还那么期待的表情!
雅兰刚才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他肯定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
她恨不得一头淹死在水里算了,女佣立在一旁,疑惑地歪歪头。
下午出门原来是有原因的。
昨天在洛灵斯顿小城里因为少女容貌一鸣惊人,有很多小孩子在说,多多少少传了开来,加上最后是雅兰接她回来,市长那边一下就明白了加里弗雷德家家主来此的山间庄园里度假这一事实,把请帖发了过来,还有什么来了这儿也不说一声让他这个市长当得十分惭愧什么的套话,务必光临寒舍共进晚餐好让他尽地主之谊。
加里弗雷德向来在套人际关系中低调,这种活动恩泽一直都是推掉的,可这次的有点为难,雅兰看了一眼请帖,也就应了,时间定于数天后。
菲特看看雅兰,回头问恩泽,“雅兰认识市长吗?”
“半个认识吧,主要是跟他的大儿子比较熟悉……”岂止是比较熟悉,恩泽心里有些沉,夏日里闷着慌,过去的往事倾泻在眼前,“该来的总是得来的。”
“?”
下午四点过后,太阳光线弱了便一起去城里,城镇一如既往安宁而喧闹。
菲特头发扎成盘花马尾,精神秀气地垂到腰际,穿着一条浅粉镂空花边的纯色洋装,薄薄的布料,蓬蓬的裙摆,腰间有亮色绸带束着打了个蝴蝶结,看上去真的就是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身边替她打伞的年轻男子倒只是穿着单衣如同一抹薄薄浅苍灰色,静谧清俊的,从头到脚干干净净,若不是气质斐然,倒有些少年的味道了。
走过时旁边的人时不时看上几眼,菲特有些不好意思,把伞从雅兰手里拿过,打低了些。
在这里估摸是要住上一段时间,帝都那边风云变化尚未平息,雅兰也不算彻底摆平教团,这儿反倒安静悠闲,他的庄园除了自己的母亲没住过其它年轻小姐,物什下人置备周到,他发现她似乎喜欢自己买东西,便带她出来,人间血族迥异,走走也是好的,何况她会快乐。
菲特有些兴奋,净看些吃的,冰激凌棉花糖,一些民间小女孩的爱好,一家店里卖烤鸡翅,香气诱人,她坐在店里连吃了好几只,手上嘴上全是汁,他见了便轻笑,拿纸巾替她擦,她红了脸,“女孩子吃太多了……是不是会被讨厌啊?”
雅兰微笑帮她擦干净,女孩子唇瓣红红软软的,他觉得比鸡翅好吃多了。
她脸更红了,心里却泛出了甜。
出门后横穿了洛灵斯顿的中央喷泉广场,白石的地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马车车辙滚滚碾过。因为城镇在大陆上规模算小的了,人口不多,也没有怎么规划过道路,大路段地区经常出现人流和马车穿插的状况,因是个慢节奏城市马车行得不急不缓,也没有多大在意了。
走到广场街口时菲特突然加快了脚步离开了雅兰,朝对面的一座屋宇小跑过去,雅兰远远地望着,屋檐阴影下站着个瘦小的老婆婆,望着来回的马车左右张望着,几次想迈动脚步还是停下了。
只见菲特到她身边,简单说了几句,少女脸上便展开了笑容,挽过了老人的细瘦的手臂搀扶着一点一点过了广场。
回到雅兰身边时她还隔着喷泉向老人打招呼,察觉到男子落下来的目光,不好意思起来,“哎,走啦。”
之后去了饮品店,点的一如既往是可可,她捧着杯慢慢地啜,逛的时候还回头瞅瞅昨天那群小孩有没有跟上来,有的话她想买鸡翅给他们吃。
“你当他们都是菲特么?”这么好吃。
“什么呀?我、我只是看他们总是眼巴巴望着我,我以为他们饿了……”
雅兰笑笑,“他们只是喜欢看漂亮姐姐而已。”
他说的不甚在意,她却红了脸,他这是在说她漂亮么?
又坐了一会儿,菲特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摊开,她低头注视自己的掌心,然后莫名轻轻开口:“其实血族里,很少能见到真正的血族的,比如长老啊大臣啊什么的,因为寿命真的很长嘛,很多都熬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自我消亡了。”
雅兰听着她说,凝视她低垂的睫毛,手指搭在干净的桌面上。
“哎,其实来人间后才知道,原来人类是那样苍老的。”
她一直记得三年前月夜里的那个老人,有着温柔深情的蓝色眼睛,他用嘶哑而沧桑的残破嗓音,再一次呼唤她的名字——隔了半个多世纪。
人类那般脆弱易逝,掌心上停留着抚过老人手臂的粗糙感,枯树枝一般的手臂,和詹姆的一样。
所有人类都一样。
“菲特。”
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动了动,男人伸手握住她摊开的掌心,拉到自己唇前,他吻了吻她的手背和指尖,“哭什么,我还在这里。”
菲特抬起眼睫,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