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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外地几十万香客陆续都离开了长安,李自原这才下令处斩清风观观主妙海。
妙海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所以被抓进皇宫时就将所有的罪名揽在身上,使得月普受到杖责五十便被释放。
月普没有回到白云观,神秘消失。他派去监视李芙的道士照量回到清风观问师父是否继续,师父为是月普的忠实的弟子,坚持执行月普的命令,一定要将李芙跟谢奇阳偷情抓个现形,以此毁坏谢玲珑、佛教的名声。
李芙在府里老实呆了一个月,脸上被紫叶扇打的伤早就痊愈,到了日子来了葵水并未怀上孩子。
李芙实在是弊坏了,见期限已到,想着何七雪对她的不屑,心里愤然,立刻带人去醴泉县客栈,如上次那般派两名奴婢去县衙见谢奇阳递条子。
两名奴婢回来道:“县主,谢大人这些日子不在县里,已搬到五十里外山脚下修建水库。”
李芙又叫两婢骑马将纸条送给谢奇阳。
当日黄昏两婢返回,道:“县主,奴婢将纸条送至,谢大人却是不接,让放在桌边。”“县主,也不知道谢大人会不会看。”
李芙莫名的烦躁,竟是担忧一个多月不见,谢奇阳是不是将她忘记。
李芙胡思乱想至深夜,隐约听到脚步声渐近,欢喜的打开门相迎,果然是日思夜想的那人,忙拉着入屋,百般温柔侍候,还一个劲的道:“这次我在县里住一个月,定要怀上你的孩子再走。”
“你每晚都要过来。”
“阳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如此连着三晚这般密会,到了第四晚两人正行房事至极乐时,砰砰的两声,两名道士破窗而入,紧接着大门连带着整个堵墙被几人用深厚的内功震塌,二十几名道士、外国使者鱼贯而入,动静大的将整个客栈的人都震醒。
李芙的两婢、两侍卫被制住关在隔壁无法动弹,听着李芙歇斯底里的尖叫“救命!杀人啦!要杀皇亲县主!”,急也没用。
两名道士脸上挨了李芙重重的耳光,在众人幸灾乐祸期盼的目光之中,将她身边缩进被子里的男人揪了出来,瞧到男人的模样,纷纷傻眼。
“怎么是个瘌子?”
“开国伯呢?”
师父吼叫道:“照量,你是怎么盯的梢,能将瘌子看成开国伯?”
“芙县主口味真是重,喜欢这样的恶心丑陋的男人!”
照量目瞪口呆当场被师父踢出飞,口吐鲜血叫道:“我明明听着是谢奇阳,芙县主也是叫他谢郎、阳郎!”
日本、高丽、新罗三国使者眼睛色迷迷盯着李芙,叽里咕噜说着一堆话,被回过神的众道士拉着离开。
李芙若不是身无寸缕,早就冲下来打人,她怕谢玲珑、李静,可不怕这群道士、使者,想着竟被这么多人瞧见,日后谢奇阳肯定不会再来找她,拍床嘶叫道:“白云观、清风观,你们毁了本县主的好事,本县主跟你们没完!”
众道士灰溜溜的出了客栈,见那瘌子披着外衣赤着脚跑出来,便恶狠狠的抓了他询问,十几人先后开口,问什么的都有。
“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怎么跟芙县主搞到一处去?”
“你为何冒充开国伯?”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玷污县主,可是开国伯指使的你?”
“你用得什么障眼法让县主以为你是开国伯,你可是护国寺的玲珑供奉指使来的?”
“不说,就拿你去见官。”
那瘌子是县里的独户,今年三十四岁,脸、身上长着大片的黄癣,父母去世、没有兄弟姐妹、未娶过妻,靠着收祖上留下的几十亩田租、一家杂货铺为营生,平时吝啬之极,跟邻居不和,曾用极少的银钱买过一个十一岁的哑女、一个十二岁的聋女当奴婢,两女被他奸污之后悲愤欲绝,不过十日就跳河自尽,他被县里的人骂做“癞皮狼”。
一个月前的晚上癞子在床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女子娟秀的字迹,竟是约他去客栈私会。
他从未遇到这等美事,却是害怕是有人捉弄,纠结到半夜这才去赴约,结果艳遇不浅,竟是个绝色艳丽的大美人,容貌比全县城的女子都强。
他听到大美人竟然误会他是谢奇阳,心里无比震惊却不吭声,享受完后天不亮便走。
瘌子之前的两名奴婢都是把她们打晕行房事,她们哪有李芙这般热情似火。
癞子只是一次便对容貌绝色床上功夫了得的李芙痴迷无比,苦苦等了一个月,再次得到私会的条子,也不管身份被拆穿会有什么后果,欢天喜地去见李芙。
这会儿瘌子光着身子被抓奸在床受到惊吓,又被众道士拳打脚踢,羊癫疯发作口吐白沫。
众道士误以为瘌子装病,出手更重,导致瘌子错过抢救时机浑身抽搐脸色发青,很快死了。
客栈里头被惊动出来围观的十几名客人、小二亲眼目睹众道士把瘌子活活打死,吓得忙去报官。
白鑫带着衙役急冲冲赶来,众道士、三国使者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便将癞子尸体、李芙及客栈的见证人都带回衙门。
李芙得知前后五晚侍候的男子不是谢奇阳而是个癞子,根本不信,待亲眼看到尸体,闻到腋下浓郁的狐臭、再剥了裤子看到股沟的黑痣,狂呕不止,受不了刺激,气得又哭又笑,竟是当场疯了。
李芙的两婢两名侍卫恢复过来,赶紧将疯癫的李芙带走。
凶杀案牵扯到道教、皇族宗室的县主,三国使者也是现场的目击者,白鑫亲自将客栈小二、客人的口供上呈给京兆府牧吕方正。
李芙疯癫、道教众道士光天化日之下打死平民百姓、三国使者现场围观的事以极快的速度由醴泉县传到了长安,成为达官贵人、贫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吕方正将此事禀报李自原,而后下令捉拿当日参与此事的十几位道士,按着平唐国律法,全部杖打五十棍、流放几千里之外的北寒之地。
李自原原本要撤销李芙的县主之位,听太医回报李芙疯到大小便失禁,便口谕叫她在府里养病,又让唐皇贵妃寻个理由派宫人去山东将李芙的亲妹李芳接来。
过世的勤王妃只生下李芙、李芳,勤王极为宠爱两个嫡女儿。李自原一直防着勤王谋反,特意将李芙扣在长安当人质,如今李芙疯了,便将李芳叫到长安。
远在山东的勤王得知嫡长女被道教的人捉奸在场气疯了,怒火冲天,立刻派军队砸了青州方圆三百里所有的道观,将几百名道士、道姑全部剥光衣服绑在树上毒打一顿,赶出青州境内。一百多名道姑受不得凌辱,投河自尽。道教跟勤王关系决裂。
李芙陪身份卑微的瘌子睡觉的事传扬开去,以往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名士觉得跟她有染是极其荣耀的事,如今再也不会提起,甚至去参加宴会时还被人蔑视,说他们与那瘌子是一路货色、一个层次。
福乐庄众人得知此事已是半月后,何七雪回想着那日李芙在佛教宣讲地说得话,后怕的当场带着马嫂骑灵马赶赴去醴泉县。
谢奇阳穿着布衣指挥十万百姓挖水库忙得不可开交,身前桌子堆积如山的图纸,禀退旁人,望着一脸紧张的娇妻,摊开双手哭笑不得道:“堂客,你不是有令不让我跟那女人说话吗,我岂能去见她?”
何七雪蹙眉头疲乏:“她给你递过纸条,你可有看。”
谢奇阳蹙眉道:“我听到是她写得,收了纸条,等她的婢女一走,看得都看随手就丢了。”
何七雪长吁口气,将李芙的事说了,又讲了李芙试探她的事,抹泪道:“奇阳,幸亏那日被抓现形的人不是你。不然,你的清誉都毁了。”
谢奇阳想到李芙竟把瘌子看成他,这肯定是菩萨惩罚遮住了她的眼睛,震惊之余,见娇妻不是吃醋,而是关心他的声誉,感动的搂着她,柔声道:“此生我有了你足矣。你为我生育四个儿女,个个都是好的。我心里很感激你。”
何七雪一脸幸福,轻声道:“泰伢子一岁多了,已经会穿衣自己用调羹用饭,每晚跟着康伢子睡。家里的事珑妹子交给她大嫂、二嫂去管。我平时事情不多闲得很。”
谢奇阳听出妻子话里的暗示,想着十年修水库都不在她身边陪伴,愧疚道:“你若是再怀孕,我陪不了你。”
何七雪环视四周见门窗都关上,重重吻了谢奇阳嘴唇,脸色绯红,央求道:“我有身孕就会忙起来,比这样整天惦记着你日子过得快些。”
四月气温渐渐升高,初夏悄然来临,长安城的人们换上了五颜六色款式新颖的夏装,随处可见俏丽可爱的胡姬、涂脂抹粉着红戴绿打扮鲜亮的婆娘。
离护国寺不远小山群上几千亩田地绿油油的一片,三月中旬种的玉米种籽都长到一尺半高了。
每天到六里外河边挑水灌玉米地的几百名僧人都喜形于色,瞧这势头比种麦子强多了。
福乐庄的三十亩玉米地被何屠夫、何大宝与奴仆们打理的同样长势喜人,引得天天都有村民过来观看。
唐家四姐妹跟何家四孙定了亲,全部成了何家的人。
她们与王秋丰绣得缂织佛像名扬四海,使得锦绣年华生意节节攀高,便连各国使者都来大批量订货。
如今她们去参加宴会,那些以往看不起她们的名门贵女,纷纷求她们传授双面绣技,还有得开口出黄金万两挖她们到家族的绣坊,被她们直接拒绝。
唐家四姐妹清楚明白,今日的荣耀辉煌都是谢玲珑给的,岂能背叛锦绣年华。
这一天风和日丽,两辆浅绿、一辆深紫色的马车由灵马拉着自皇宫驶出,直奔城南远郊福乐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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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帝国使者会珑泉 平安喜交贵友
第一辆浅绿色灵马车里面坐着身穿便服的李自原、唐皇贵妃、明王和李静。
第二辆浅绿色灵马车坐着李湘、李弯弯、李青、李城、李秦、李湘。
第三辆深紫色马车竟是坐着东罗马帝国的三位使者、漂亮的小少年侍从和翻译官。
小少年侍从兴奋的道:“终于可以见到玲珑供奉、谢平安。”
三位使者笑呵呵点点头,道:“您真是聪慧,猜到各国使者离开,玲珑供奉才会接见我们。”
“工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足足等了两个月。”
之前李自原曾应过各国使者,酒宴上召来谢平安,结果和泉、白丽怕有心人会趁机伤害谢平安,让明王以谢平安准备会试为由婉拒。
后来各国使者在佛道宣讲大比现场见到谢家人,凡是想去搭讪者均被和泉瞪眼威慑吓走。
现在除去东罗马帝国,其余十几个国家的使者都离开长安返国。
小少年蔚蓝色的眼睛环视车厢四周,伸手抚摸光滑细腻如女子肌肤、暗紫色低低调却极显奢华的灵丝绸车帘、车垫,羡慕道:“陛下、教皇乘坐的马车都不及此车豪华珍贵。”
东罗马帝国崇尚精致的奢侈品和金银制品,人们相信上天的力量显示在皇宫、教会金银珠宝奢侈品上。皇宫、大教堂越华丽富贵,就越能证明人们期盼未来生活会过很高贵。
小少年幼时流落民间,后来回到皇宫,由穷困到富贵感悟许多人生真谛,对华贵物品的渴望低比普通人。可便是这样他也深深被缂织佛像的精美华贵震憾。今日看到灵马车连细节都是如此完美,内心忍不住赞叹平唐国的富饶。
长着鹰钩鼻胖胖的副使者道:“刚才我通过目测,发现灵马比传说中日行两千里的汗血宝马速度还要快。”
一直面带笑容、看着很好说话实则不容易打交待的副使者道:“突厥一匹成年的雄汗血宝马在我国价值三万个金币,雌马更是价值高达五万个金币。我们若将平唐国的灵马带回去,估计价值将会是汗血宝马的五倍。”
小少年点头道:“两匹灵马再加上灵紫檀木车,至少价值三十万金币。”
三位使者与译官大笑道:“我们现在坐在由价值三十万金币灵马拉的马车上面,回去在宴会上能好好炫耀一番。”
很快马车停在福乐庄门前,等候多时的何屠夫、和泉、何大宝、何家三孙、谢家两小将众位贵客迎进去,直接到了第一号院的大厅。
谢玲珑扎着三丫鬟,发戴紫水晶短金钗,上着桃花粉色圆领束腰缂织云纹图案的灵绸衣、下着湛蓝色长裤、足穿粉色小圆头绣碎花绸布鞋,面带微笑听着来自东罗马帝国的译官用平唐国语介绍三位使者的身份。
东古罗马帝国等级森严,贵族的名字由三个部分组成,平民百姓的名字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