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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青青坦言道:“莹妹子今年才五岁,太小了。此事咱们两个先私底下说着,等到了乌城再议。”
谢玲珑道:“到了乌城也不急着定亲,等小秦儿满了十四岁,那时莹妹子九岁,虚岁十岁,也到了懂得时候,你再问问她的意思。我也不想让干女儿委屈呢。”
吕青青正发愁如何跟爷爷贺栋提此事,闻言如释重负,笑道:“好。此事四年后再议。”
谢玲珑道:“小秦儿在乌城,你一家人过去了,正好瞧瞧他有没有要娶莹妹子的诚意,但凡他有了通房什么的,别说你不同意,就是我也不愿意把莹妹子嫁给他。”
吕青青只是微笑。
谢玲珑放下镶金边的青花细瓷茶杯,正容低声道:“我是最厌恶男子一妻三妾六通房。小秦儿要在这方面没出息克制力差,算我这些年白教他,以后他的事我绝不再管。”
吕青青道:“你说得轻松,只怕到时就舍不得不管。”
谢玲珑摇头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这没什么舍不得。到时我就把他当成太子来敬着,再没有什么亲情可谈。”
吕青青见谢玲珑说得坚决,道:“好了,你莫给我表态,小辈的事,还得看她们自个的姻缘福份。”
谢玲珑点点头,心里想着另一件事。
昨天,唐皇后带着李月、李兰到了福乐庄,特意给谢玲珑说,请她帮着飞王的五个庶子女找门好亲事。谢玲珑没有应下,只说等着李秦兄妹的亲事定了再说。
说亲的事看似容易,其实做好了很难。她首先要了解双方的人品、家世、容貌、性格,分别询问双方及其长辈的意思,而后下帖子请双方两大家人同一天到府里见面相亲,再等着双方回府听答复,若是相不中,此事到此为止,若是相中了,还得再下帖子把双方请来议定亲的事。等着双方成亲之后,过得好倒罢了,过得不好,碰上懂礼的不会来找事,要碰上不懂礼犯浑的能指着她的鼻子骂人。
谢玲珑帮着说亲的人,都是亲人或是极好的朋友,双方长辈那都是很明理的人。
飞王那五个庶子女都有了封号,他们母族赵、周、马家,那都是非常难缠的家族,三家早就惦记了他们的亲事,想着跟飞王联姻,让他们嫁娶族里的人,这样又得了势使家族声望大涨。
谢玲珑若给五个庶子女定了别的家族的子女,赵、周、马家还不得怨死她。
李秦的亲事四年后再议,李湘及飞王五个庶子女的亲事自是要在此之后。飞王若是等不及,那就自个去给五个庶子女寻亲事。
飞王的三个庶子在此这四年里有了通房、侍妾,谢玲珑便能以此为由拒管他们的亲事。
吕青青跟谢玲珑心意相通,见她沉思不语,便笑道:“怎地才一晚不见你家冷面霸王,就相思无边了?”
谢玲珑挥手道:“哪里有想他。只是想着一件琐事,我给你说说。”
吕青青听完之后,蹙眉道:“这五个孩子有亲爹、亲娘、亲爷爷奶奶、亲外公外婆,怎么也轮不到让你给他们寻亲事。那五个孩子别看着都有了封号,可是母族有几百个亲戚,任何人跟他们成亲之后,光是应付这群亲戚就够烦心的。此事你千万莫管!”
谢玲珑见挚友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感动,道:“昨个我已婉拒了唐皇后。不过,瞧她那口吻,还会再提。”
吕青青抿口茶润润嗓子,低声道:“原以为你嫁了你家冷面霸王,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大小姑子伯伯叔叔妯娌,日子会很好过,岂料这么多隐在暗处的亲戚。你又偏偏是个心极善的,管了一个又一个。”
谢玲珑轻声道:“我好歹不用每日早晚给婆婆敬茶请安,看婆婆脸色行事,府里也无人派眼线盯着我的行踪,没有长辈往小泉子身前塞女人。如今我想去哪里,抬腿便走,根本不用向长辈请示。”
吕青青瞧着谢玲珑脸带详和的笑容,握住她滑腻的小手,道:“你这般知足乐观,是以日子过得舒心,再难的事到你这里都会迎刃而解。我此去乌城,最舍不得的是你。以往我有什么不舒心的事,都来找你倾诉,你都会开导我,日后我到了乌城又找谁去说。”
谢玲珑抬头见吕青青眼睛闪光,道:“现在才四月初,到下月去北方还早呢。你说分别的话做甚?”
吕青青扭脸望向别处,听谢玲珑讲着几件趣事,缓缓将泪收回,道:“我心里有些担心,咱们关系情同亲姐妹,若是两个孩子长后定亲大婚之后过得好倒罢,那若是过得不好成了怨偶……到时伤了咱们之情的情谊。”
谢玲珑定定道:“这还有四年时光呢,你不用担忧。我给你交个底吧,小泉子给她们两个批过命,是极好的一对,就像你与知清、我与小泉子那般的好。”
吕青青一听,终于心思安定下来,道:“如此甚好。”
吕青青母女三人用过午饭便离开王府。
谢玲珑午休醒来,收到明王的来信,得知白丽怀了双凤胎,惊喜交集,再一看信里最后没有要任何灵物,只说非要定下她两个弟弟做女婿,不由得忍俊不禁。
谢玲珑去了长安学府参加长安书院五千余名新生入院典礼,跟到此当贵宾的和泉说了白丽有孕之事。
巨大苍翠茂密的灵水杉树下,谢玲珑一袭紫衣,不施粉黛,倾国倾夺,笑道:“干爹真是急性子,两个干妹妹还未出世,就想着给她们找女婿。”
和泉头戴白玉冠,上着浅紫色衣下着银灰色长裤,冷峻威严,高大的身躯完全遮住谢玲珑,不让别人瞧到她,道:“他怕是打着日后让外孙姓李的主意。咱们家莫答应,由他乱想折腾去。”
谢玲珑面色微变,道:“小泉子,干爹应该不会有此想法,他只是想了干娘的心愿。干娘一直想生个干妹妹,把她许配给安伢子呢。”
“珑珑,咱们回府说此事。”和泉牵着谢玲珑的手离开学府,乘灵马车返回王府,便听门奴禀报,明个早晨李静等人要到府里跟谢玲珑议事。
长安飞王府门前热闹非凡,停着几十辆马车。这几年回到长安一向低调行事的飞王竟是设宴请长安的名士及其家眷。
从大门至主院大厅,一路走廊、院子里随处可见漂亮艳美的灵花,芳香四溢,使得客人仿若置身于皇家花园。
大厅里坐着许多人,李啸飞端坐在主桌,左右两侧下首均是陕西道的名士、大家。
李啸飞近来在青州得了爱民如子的名声,让文武百官淡忘了他多年纵容欧阳侧妃卖官的丑事。
李啸飞是太子的生父,广发近一百三十多张请帖,竟是只有七十几位名士应邀而来。
那些不来的名士,七成误以为是李啸飞替李秦要选太子妃,不想跟皇室成为联姻关系,三成以为他要结党羽扩大势力。
李啸飞开门见山说了目的,想请名士到乌城辅佐李秦治理贫瘠的北寒之地。他见众位名士均是打哈哈敷衍,心里虽是惊诧不满,却仍是面带笑容将酒宴进行下去。
主院的后面是座能登高望远的阁楼,李湘随和而又不失礼仪的见过众位贵妇及小姐,给初次见面的各位嫡小姐送了得体的礼物,等人都到齐了,隆重正式的介绍李月、李兰。
初次在长安贵妇面前亮相的李月、李兰,很是羞涩,说话细声细语,哪里像王府的主人,竟是比头次来的客人还拘束。
李湘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庶妹,温和的笑道:“你们与俺一起招呼客人。”
众人早就听说两位郡主如今在宫里居住,整天陪着皇后娘娘,今个又见李湘如此善待她们,教她们待人接物主持宴会,心里不由得对她们高看一眼,目光中也多了些敬意。
本该进行两个时辰的宴会提前散后,李啸飞王抑郁的坐在偏厅,他以为凭着威望名声封号能令许多名士心甘情愿的去北方,结果这群名士酒喝了菜吃了舞也看了,竟没有一人主动跟他表态,全都装糊涂,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李湘带着一脸兴奋的李月、李兰过来禀报,见飞王心情不好,长话短说,叫两个庶妹先退下,试探性的问道:“爹爹,今个的事可是不顺利?”
李啸飞点点头,道:“我想请些能臣去乌城助你哥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湘站在李啸飞身前,瞧着他满头灰白长发,穿着玄色黑衣裤,看上去竟比四十一岁的谢奇阳显老,柔声道:“爹爹,这些名士都不在朝为官,可想而知,他们看重的不是权力财富,而是名声。他们岂能是一顿酒宴能请动的?他们是需要用来敬重的。”
李啸飞抬起头若有所思。
李湘接着道:“俺小婶娘为了说服两大学士破了族规出仕做太子太傅,用了半年的时光,光是俺知晓的就有几件事,她给两大千年世家每家送去十辆灵马车、九株三百年灵果树、三十只灵兽,逢年过节灵花、灵物、灵棉、灵绸缎这都是必须的,还不算说了多少好话。”
李啸飞蹙眉头沉默,半晌方道:“你早知道爹爹请不动名士,为何不说?”
他每次来长安,那个最得力睿智的幕僚胡奇就得留在青州主持事务,别人他都不放心。胡奇未来长安,这般他就听了别的幕僚建议,有了今日这一出。
李湘道:“女儿若之前给您说了,您能听得进去吗?”停顿一下,道:“今个您亲眼目睹,可曾在这些名士当中发现有真才实学不浮夸之人。若是有的话,您明个就下帖子,后个带着重礼挨府去请,一回请不动,就去二回,肯定会有名士同意。”
李啸飞点点头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一百多家,一天走访十家,也需半月,我是怕耽误事,这就办了个酒宴。我倒真是找到十几个名副其实的名士,那就按你所说挨府去请就是。我在长安多留这些天,就是为了此事。”
李湘也不拆穿他懒不愿挨府去请人,道:“爹爹,贺栋大人府是一定要去的。本月,小叔叔、小婶娘带着我去过贺府四趟,就是为感谢贺大人亲自带着几十个学生去乌城辅佐哥哥。”
父女俩正说着事,只听到关闭的厅门通的发出一声响,两扇门应声倒下,闪出一个白冠紫衣古铜色皮肤英俊如同谪仙下凡的少年。
李湘吓了一跳,瞧着和泉一脸的怒气,他刚才竟是把门都给踢倒了,这得用多大的内力,有多大的气,惊恐之下唤道:“小叔叔。”
李啸飞怔了一下,还未等起身,紫光一闪,和泉已经近在咫尺,就站在他对面,相距不过半尺,他若站起必会碰到和泉的下巴,是以他坐着抬头仰望,有些惊诧的道:“和泉,你来此怎地发这大的火?”
和泉双手如电,竟是猛的啪啪扇了李啸飞两记耳光,把他直接扇得连座椅一起扑通倒在地上,俯视他怒吼道:“混帐东西,当年图一时痛快,纳了两侧妃三贵妾,生下五个庶子女,如今他们长大了,你凭什么叫皇后出面叫我的堂客管他们的亲事?”
“你那五个庶子女母族有多少龌龊的事,你不清楚,你自个发愁他们的亲事处理不了,就要为难死我堂客,让我跟一般失了发妻,你才如意?”
“不要脸无情无意自私的蠢东西!”
“我堂客从九岁起帮着你抚养两个嫡子女,你还嫌不够,还要她管你这五个庶子女。你倒是脸皮厚,也能说出口!”
“再有下次,我废了你!”
和泉狠厉厌恶的目光佛过脸色苍白的李湘,拂袖而去。
李湘心慌之极,满脸是泪,也不管被打傻的李啸飞,飞跑追出去,却是已不见和泉身影。
她昨个听唐皇后跟谢玲珑说起此事,便觉得不妥,可是听到若是五个庶弟妹能寻门好亲,日后李秦能省好多的心,便寻思找个机会跟李静说说,看能不能由李静接替谢玲珑管此事。她今日不惜余力的教导两个庶妹主持宴会,也就是为了让她们能寻门好亲。
岂料和泉今个便知道此事,立刻冲到王府发如此大的火,还误会了她。只有她心里知道,这些年来早就把和泉与谢玲珑当成爹娘,李啸飞倒排在了后头。
李啸飞脸上火辣辣肿了起来,嘴里吐出血丝,原本侥幸以为和泉只会大骂,未料到一上来就是掌掴。他心里清楚,和泉出手已有保留,不然最少丢四颗门牙,还亏得宾客们都散去,若是和泉早来一步,那他的脸丢尽了。
李啸飞却是不知,和泉就是等着宾客散去才进府,不然怎么宾客前脚走,和泉后脚就进来。
王府的下人哪曾见过这场面,王爷在自家王府被人掌掴受伤,一时叫太医、叫修门、骂和泉、叫防和泉再来打人的声音四起,下人们乱成一团。
李湘冷静下来,赶紧叫人把王府大门紧闭,下死令今晚之事不得传出去。
太医战战兢兢查看过李啸飞的伤势,给他涂抹药膏,低声道:“王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