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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到什么?”
“不知道,不是说可以看到前世么?我吃得多睡得死,闺密总埋汰我,说我前世一定是头猪。如果我能看到前世,就能理直气壮地反驳她了。但是……万一真的是头猪怎么办?”
顾怀之笑道:“不会的。”
简单也跟着哈哈一笑,“我有信心,我前世一定是人。”不然那些梦不是白做了?说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藏在袖子里的玉镯子也露了出来,挂在她雪白的手臂上。
顾怀之看着她手上的手镯,霎时间目光一沉,“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的玉镯……哪儿来的?”
简单抬起手腕,“巫女坊的老巫师送我的……不过,她念念叨叨说了句‘物归原主’,也许本来就是我的……”
本来他还有些许怀疑,他寻了那么多年,找了那么多那么多跟她长得相似的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与她擦肩的机会,也许简单也只是长得像,并非是她……但现在这个手镯,几乎打散了他所有的不安。顾怀之缓缓掏出时刻带在身边的玉佩,递过去,“你看。”
简单始终神经大条,“哇,好漂亮,跟我的玉镯……好像是一对儿,你也去过巫女坊么?”
“要不要,来赌一赌缘分?”
“怎么赌?”
“玉石在古时是为了表明身份的尊卑所佩戴的饰物,一般都会雕刻特别的标志,例如家族的象征或个人的姓名以证所属,你的玉镯和我的玉佩看起来都是有一定年份的古物,应该会有这类刻痕,如果是一样的……”
简单不可思议地摇头,“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不可能一样……”
“如果一样的话……”顾怀之凝视着她疑惑的眼睛,表情格外认真,“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她愣了好久,还是没消化完他说的话。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心里居然开始真的怀疑起来。她满脸愁容地捏着手镯,犹豫着说:“你现在的表情,好像恐怖片里的男主角……吓到我了。”
顾怀之本来满心期待,她一开口他就像被泼了一脸的冷水。他迫不及待的神情,在她眼里全演绎成一片惊悚了。
他低落的样子让简单不知所措起来,她说错话了?于是急忙转移话题,“程小姐呢?”
顾怀之瞥了眼他们身后的一袋打包好的塑装咖啡杯,“走了。”她倒是识相。
简单“哦”一声,拼命回想她到底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偏偏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继续转移话题:“你在海市蜃楼里……都看到什么了?”
“一个故事。”
“故事?”简单很好奇,“什么故事?”
顾怀之低着眉眼,缓缓道:“故事里有一对曾经非常恩爱的夫妻,丈夫经商,妻子持家,后来战乱,丈夫的航船耽搁在外长达半年之久,而且操劳过度染了重疾,回来后却得知妻子红杏出墙被人抓奸在床,家里人准备将她押往刑台行火刑,他深受刺激然后一病不起,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火刑……她是被烧死的?”简单忽然没由来地愤怒,她在梦中经历过那种痛苦,“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救他妻子呢?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妻子偷了人应该被烧死?”
“对啊,他为什么不去救呢?”顾怀之转头看向一脸忿然的简单,“即使病得再重,也该去救的……”
“不过,被抓奸在床……”简单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怪他的,毕竟是妻子先对不起他。我看过好多小说,咱们假设一下,如果妻子是被陷害的……这样被烧死的话,就冤了。”
“丈夫也想相信她是被人陷害,偏偏被抓奸在床的男人,是妻子曾经非常钟情的人。”
“她还有老情人啊?”简单很惊讶,“所以丈夫一直觉得,妻子不爱他么?”
“也许吧……”顾怀之的眼眸深处逐渐蔓延出一丝怅然,“丈夫在妻子死后不久便病逝了。”
简单觉得心口处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得慌,“……好可怜。”
“你猜,如果再给妻子一次和丈夫在一起的机会,她会愿意么?”
简单想了想,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我是那个女人,不喜欢就一定不嫁,嫁了就一定不会背叛。他不来救我,也许是因为不爱我,或者是不相信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爱他了,指不定……还会很恨他。”
顾怀之了然,是该恨……
当时他重病在身,知道她被抓了后,喷了口黑血,便昏迷不醒了大半日。在晚上终于有了些意识时,慕娘就哭着将她写的血书递来,下跪求他去救救她,现在已经在被押送的路上,再晚就来不及了。慕娘本来是他的贴身侍女,后来她嫁过来后便派去教导她礼仪,日子长了也有了姐妹之情,当下不舍也是情理之中。他摊开她写的血书,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知道她的意思……可再赶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简单发现天色渐渐由暗变红,远处的海平面已环绕了一层温暖的辉,她赶紧拉着顾怀之的袖子激动道:“看看看,天亮了!”
只要天际开始出现一丝微弱的光,那么接下来的过程总会特别迅速,才不过一个小时,太阳已经升到了海平面之上。
等了一夜的人们都十分期待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不敢落下一刻,但周围还是唏嘘声一片,抱怨声皆如“怎么还没有海市蜃楼?”“骗人的吧!”“什么都没看见啊!”云云。
简单用手遮了遮过于刺眼的光亮,闭眼的瞬间脑子有点眩晕,再睁开时,只见视线里多了许多七彩斑斓的光线,就如同极地夜空中的极光一般浓烈。
她顺着光线中间仔细看过去,竟真的看见了一片模糊的影像……
一个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穿着霞帔锦衣,坐在铜镜前,拿着胭脂细细地抹。
她认识这个人……常常在梦里见到的,就是她……
不一会儿进来了个姑娘,生得娇俏,竟与程慕有几分相似。她看了看新娘的妆容,皱着眉帮她把脸颊两边抹红了许多,嗔道:“太淡了!今天可是你大喜之日,得让我们少爷看你一眼就迷得神魂颠倒才行。”
新娘赶紧抓住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够了够了,慕娘,我都快红成猴腚子了!”
“呸呸呸,什么猴腚子,我教你的千万记住了,在府上说不得这流氓字眼。”
“你不在大堂招呼客人,在这儿杵着作甚……”
“我得帮你拦住想见你想得心急如焚的新郎官儿啊!新婚之前小两口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不吉利。”慕娘贼笑着指了指门外,“你看,少爷就在门外。”
新娘往外探了探,轻声喊了句:“顾郎……”
门外的人被阳光投射出来的轮廓十分修长,听到这一声唤,便即刻沉声回道:“在。”
……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细节……彻底定下前世篇后必须修改T T请见谅,伪更……就伪更吧……………………………………
7
7、chapter。7 。。。
简单魂不守舍地坐在车里,程慕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快速地敲打着,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玫瑰香氛的气味,除了沉默的呼吸,安静得让人恍如处于被隔离开的另一个小世界。
“想顾先生了?”
简单被程慕突如其来的一个问句吓了一大跳,“不是的!”
程慕没有看她,只是笑,继续忙于手里的工作,“顾先生早上还有股东大会,实在分/身乏术不能亲自送你,你别难过。”
“我没难过……”
“那你在想什么?”程慕将合同的最后一个字敲完,保存后合上电脑,转头看向一脸郁闷的简单,“从望海台上下来后你闷闷不乐,既然不是因为顾先生,难不成在海市蜃楼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看到……”简单的喉头一哽,忽然说不出话来,她咳了咳,张嘴还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不解地捏着自己喉咙,“奇怪……怎么说不出话……”
难道在望海台中的所见所闻,都是不能对第三人提及的?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没有关于海市蜃楼现象的具体报导。那么……顾怀之对她说的在望海台看的故事,岂不是骗她的?他何必大费周章地编这么一个故事来骗她呢?难道他就想知道她对这个胡诌的故事有什么看法么?
程慕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语毕车便停在了路边,她望了望外头熟悉的风景,打开车门,“到风盛了。”
简单跟着下了车,“谢谢你送我来。”
“你陪了顾先生一个晚上,送你回来是应该的,你也累了吧?如果碍于实习职员的身份不好请假我可以帮你上去说一声。”
“没事,我精神很好,谢谢。”
程慕刚转身想上车,便被简单急急喊住,她抬眼,“还有事?”
简单将头上的鸭舌帽取下来,小跑上前递过去,“这个……能帮我还给顾先生吗?”
程慕看了眼帽子,再看了眼简单,笑着摇了摇头。“这帽子是有来历的,顾先生平时轻易不拿出来,你知道么?”看简单一脸懵懂,她继续说:“有一次顾先生去爬富士山,在山脚下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个老奶奶,那老奶奶坐在不远的角落一直盯着顾先生看,顾先生看她坐了半天不吃不喝,就买了盒饭送过去。她神志不清衣着褴褛,接过盒饭后就开始哭,捧着顾先生的手嘴里说着稀奇古怪的胡话,后来我们才知道这老奶奶把顾先生错认为了自己的儿子,这老奶奶也可怜,她的儿子外出捕鱼,早在几年前就因为渔船发生意外丧生了,接到消息后她精神大受刺激,时而清醒时而癫狂。临走时她送了顾先生两顶帽子,她说儿子喜欢棒球,她用拾荒攒的钱买了两顶棒球帽,打算等儿子回来时送给他和他的女朋友,她还说这帽子沾了古屋神祠的香灰和神水,可以保佑两人爱意永存长长久久。顾先生收了帽子心里过意不去,便安排了人照顾那老奶奶的起居,时不时会派我邮寄些东西过去。怎么样?很善良的好男人吧?”看在她帮他说了那么多好话的份上,顾怀之有点良心就该帮她加薪150%。
“富者当富于心,善于行,你跟了个好老板,有肉吃。”简单顿悟道:“那这帽子那么重要的话,我更收不了了!”
程慕刷了重彩的眼睫微微一颤,大翻白眼,“敢情我铺垫了那么多你都没抓住我的重点……这帽子相当于定情,他既然给了你,你就应该知道他的心意。”
简单的神经中枢短路几秒,她甚至能听见脑子里的线路打结断电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她干笑了半晌,才总结道:“你是说……他想泡我?”
“这……你这么说……”程慕愣了愣,虽然这么说有点别扭,但是不得不承认……“对,言简意赅。”
简单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便沉默了,程慕将她拿着帽子的手推回去,“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还回去,而且就算要还,也得你自己还。”否则以顾怀之那豆腐嘴刀子心的德行,一定会笑不露齿地把她五马分尸煎炸煮炖。
程慕走后,简单就上了楼,早晨七点的大楼里基本上空无一人,只有保安在来回走动。她坐在办公座上想了好久好久,才确定下来:原来顾怀之真的想泡我!
他说要赌缘分,看他的玉佩和自己的玉镯背面是不是都有相同的刻痕,如果一样……就在一起……
她以为他只是开玩笑,难道是认真的?
简单将手上的玉镯卸下来,抚摸着光滑的玉面,闭上眼后,那温凉的触感就像连接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她甚至能感知到玉石里有生命的迹象,像微弱的心跳和腾动的血流。
她缓缓地举到与眼睛水平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旋动,里面蜿蜒着些密密麻麻小字,和一个宛若图腾的图案,但细细一斟酌又像个字。她虽然看不懂那是什么,但是这个图案和顾怀之玉佩上的那个,真的一模一样……她刚刚虽然只偷瞟了一眼那个玉佩的背面,但这个图案的走形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
简单惊得手一颤,玉镯便顺着势落在了地上,响起阵阵清脆的回音。她觉得似乎有一艘船沉甸甸地浮在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