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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茜草回话的声音依然清脆动听,并没有因为送她来的人出了问题就瑟瑟缩缩。不过她的回话仍是中规中矩“奴婢觉得浣月姐姐和白微姐姐说得都很对,绝不能草率的压下去。得想个法子平息民怒才是。”
萧瑾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脸上的神色也不似先前生硬。
顿时三人都松了口气,茜草更是笑嘻嘻道“夫人定然有好计谋的,您说出来让奴婢们也长长见识!”
“你倒嘴甜!”萧瑾笑着摇了摇头,还欲说些什么,便听见门口有帘子响动的声音。
萧瑾往门口看去,是楚天舒自己撩了帘子进来,浣月三人连忙行礼,萧瑾也起身迎了过去。“浣月白微,你们去倒茶;茜草你去把回礼的单子拟好,尽早让人送过去!”
“是。”三人没有多做停留,她们知道三奶奶有话和三爷说,都答应着去了。
楚天舒让萧瑾服侍着还沾着寒气的衣裳换了,白微托着一个黑漆梅花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两个莲纹青花茶碗上热气嫋嫋。她无声的曲膝行礼,很快就退了下去。
萧瑾和楚天舒在临窗大炕上做了,萧瑾先是亲自捧过茶递到了楚天舒面前,才坐到了左边。
“三爷,请您过目。”萧瑾毫不避讳的把谭朗给她的信递到了楚天舒手上,楚天舒有些疑惑的单手接了过来。匆匆看去,却是眉头微蹙,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楚天舒把信笺往炕桌上一放,沉声道“用人不当!”
他倒是在瞬间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想要多贪些银子的掌柜自然做得出来。可是他的话里似乎对谭朗的失察也很是不满……
萧瑾忍不住为谭朗辩解道“谭朗管理的产业不少……”她的话音未落,便感觉楚天舒锐利的目光逼人,她没有骨气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楚天舒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悦道“你的意思,是依他的话办?”
“当然不是!”萧瑾立刻摇头,谭朗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她现在已经能隐约猜到,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才是真的傻透了!
“把掌柜的绑起来,我替你找人问话,在没有不清楚的。”楚天舒的眉宇间的神色仍然不大好,他半是负气的道“凡事参与此事的全部重罚,让买过胭脂的人凭着盒子、再对铺子中的流水账,对上数目,把银子退回去。”
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不是不可行……萧瑾讶异于楚天舒清醒的头脑和解决能力,随即她便失笑,威远将军之名,并不是单单靠着定国公府得来的。
“三爷说的没错,妾身正想求您帮忙呢。”萧瑾翘起了嘴角,微笑着岔开话道“只是妾身有个想法。”
听了萧瑾的话,楚天舒神色顿时好了许多。他的声音缓和下来,“你想怎么办?”
萧瑾在看完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主意,只是靠她自己办不好这件事。想来她去抛头露面,楚三爷也一定不会答应。“具体怎么做……容妾身先卖个关子。这会儿求三爷给妾身两个人用,外面的事,妾身不好出面。”
楚天舒认同的点头,他痛快道“就让含光、承影他们这几日留在家里,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做。”
“谢谢三爷!”有了楚天舒的保证,凡事就好办了许多,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眼睛闪闪发亮。
楚天舒心中一动,这样神采奕奕的她,才是最夺人目光的,看着粉嫩、柔软的唇瓣张合,忽然他觉得后头喉头一阵发紧。
“三爷,妾身还要求您一件事。”萧瑾蓦地压低了声音,她目光闪烁的越过炕桌,往楚天舒身边靠了靠,附在耳边道“您身边,有没有那种人——”
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小妻子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像是一把柔软绒毛的小刷子弄得他痒痒,楚天舒瞬间绷紧了身体。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听清萧瑾到底说的是什么。
得到了肯定回答,萧瑾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而楚天舒在失落的同时,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听清眼前的人说了什么。他头一回这样的窘迫,可又不能不再问。
他面具后的脸不自觉露出一抹红色,尽管赧然他还是故作沉稳道“什么人?”
“您都没有听妾身说的话!”萧瑾扁了扁嘴,想起了自己要有求于眼前的人,萧瑾还没炸起的毛立刻温顺下来,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天舒,笑眯眯的道“就是那种暗卫、或者说帮您查各种私事的探子!”
萧瑾心中直接带入了锦衣卫的形象。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身边岂会没有类似探子的人?
楚天舒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浮出一抹笑容。他的小妻子还真能想,不过,她想查的究竟是什么——
“你想要知道什么?”
看来是可行了!萧瑾面上露出喜色,她的声音比上一次还要低,而且她再一次“投怀送抱”似的贴近了楚天舒身边,声如蚊呐道“妾身想让您帮忙查……”
在听到名字的一瞬间,楚天舒心中先是一颤,随后便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一抹可以称得上愉悦的笑容。
☆、第113章
得到了楚天舒的保证;萧瑾很快便着手收集起关于红脂阁的信息。
她们猜得没错,果然是掌柜的捣鬼,故意把中下档的胭脂以次充好,企图蒙混过关;多贪一笔。现在红脂阁一开张都是过来要求退货的人,由此一来也眼中影响了其他货品的生意。
出现这样的信誉危机;无论在古代和现代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萧瑾在含光等人的陪同下;亲自去了一趟红脂阁。
此时已是大门紧闭;门前不仅是买了胭脂的少妇,因为农闲还来了不少青壮年,越发的声势浩大。萧瑾远远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吩咐去找掌柜。
红脂阁的掌柜是个叫董大发的人;目前只得多了起来。事情一出来,他便吩咐手下的人去驱赶,驱赶不成,眼看事情要闹大,才开始着急了,写信跟谭朗求救。
董大发这两年来赚了不少钱,不仅在虞城繁华地段有间两进的宅子,还在东边稍偏僻的地带买了间小院子,养起了外室。眼下他不敢回家,只能躲在这里。
含光和承影上去叫门。
想来是这几日被吓怕了,分明里面传出了走动、开关门的声音。任凭他们怎么敲门,里面的人就是不出声应门。萧瑾目光一沉,让白微把关锋叫来。
浣月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隐约露出了萧瑾带着帷帽的脸。萧瑾打量了一下院墙的高度,对关锋道“关护卫,你从这院墙翻进去,有没有问题?”
关锋眼都没眨一下,干脆的道“回夫人的话,属下办得到。”
“好。”萧瑾赞许的点头,随后指着院墙道“让含光他们回来,先派人把院子围起来。你直接翻进去,把门打开。”
不愧是跟惯楚天舒的人,关锋对萧瑾发出的指令没有丝毫犹豫。他利落的徒手翻过了院墙,只听里面陡然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不消片刻,关锋已经把门从里面打开,请萧瑾进去。
浣月和白微把萧瑾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施施然的走到了门口。只见门内有个穿着大红底绣牡丹花小袄的女人身如筛糠的跌坐在小院中冰冷的青石板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来人。
“你、你们是、是什么人!”她的牙齿都在忍不住打颤,话也说不利索。
“董大发可在?”萧瑾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帷帽下的表情晦暗不明。
那女人听了萧瑾的话,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紧紧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立刻变成了哑巴。萧瑾唇角浮出一抹笑容,她饶有兴致的瞥了那女人一边,便自顾自的走进了堂屋。
屋子虽然小,布置倒也华丽。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黑漆彭牙四方桌、天青色旧窑茶盅……很有些富贵气象。
萧瑾冷笑一声,看来这个董大发其中贪了不少银子。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来董大发并不是着一日才做的假,恐怕是日积月累,他见着没事,才胆子越来越大。酿成今日的祸事。
毕竟买中下等胭脂的人不比惯用高档胭脂的官夫人、小姐们,她们哪里能辨别出真假,只要用着没什么大的不良反应,也就不吭声。
萧瑾越想越气,这个董大发真是胆大包天!
白微先一步进屋把玫瑰椅上的坐垫换成了她们带出来的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浣月才扶着萧瑾过去坐下。
董大兴被一个关锋手底下的人提溜着领子,狼狈的进了屋。
“夫人,他企图从后院翻墙跑,被属下抓了回来。”
萧瑾冷笑一声,她的目光陡然冷了下来。“董大兴,你好大的胆子!”
“夫人饶命啊夫人!”董大兴虽然看不清萧瑾的表情,但是隔着帷帽他也能感觉出拿到阴冷的目光,他被扔到地上后,屁滚尿流的爬到萧瑾身前三步的距离,就被含光拦住了。
董大兴前几日得到了谭朗的回信,说是东家在虞城,关于红脂阁的事便交给东家处置。他只是才知道原来谭朗也是受雇于他人,而他更没想到谭朗说的东家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妇。
虽然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是听声音便知道此人年纪不大。董大兴一面哀嚎着一面偷偷打量萧瑾的衣饰,虽然并不华丽,但细看去却是件件皆为上品,仅是腰间隐约露出的一块玉佩,看那水头色泽,便是价值千两。
这样年轻……董大兴的小眼睛滴溜溜只转,想来不理庶务,于买卖上的事她不懂,这样更好了,或许正是自己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大声的哀求道“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
他贼眉鼠眼的模样被萧瑾收入眼底,他的算计,她很清楚。可是想糊弄她,没有那么容易!
萧瑾怒极反而平静下来,她清清静静的看着董大兴,让人感觉不出一丝她的怒火。她语气淡淡道“哦?有何冤枉?”
听见萧瑾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董大兴放下心来,他心中暗喜,看来连老天都在帮他!他连忙做了委屈的样子,匍匐在地上道“胭脂出了问题,实在不是小的所为!是负责运货的人,朱老五,对,是他偷偷把胭脂以次充好。”
这是董大兴早就想好的托词,本来想着这样经不起推敲的话在谭朗面前怕是不能行,而如今看到来人是萧瑾,他胆子大了几分,反而振振有词道“朱老五这个黑心烂肠子的,小人那样信任他,货物的事全交给他打理,他却是敢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是吗?”虽然看不清萧瑾的表情,可是她的声音却愈发趋于和缓,似乎是信了董大兴的话。
“夫人,若是小的有一句假话便天打五雷轰!”董大兴愈发得意起来,此时他心中已经暗暗谋划着,等着萧瑾一走,便把赃物都栽赃给为人老实的朱老五。
忽然萧瑾身体微微前倾,她声音温和道“我再问一遍,此事真的与你无关?”
“还请夫人为小人做主!”董大兴一副假正经的模样,只让人想要作呕。
“董大兴,我倒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萧瑾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陡然变得严厉,硬邦邦的有若实质,掷地有声。“事到临头,还想栽赃嫁祸给别人!”
董大兴浑身一颤,却是还想张口辩驳。
“含光,承影。”萧瑾的声音越来越冷,她吩咐二人道“把账册子好好给董掌柜看看!”
正在董大兴还疑惑到底是什么账册子时,承影上前按住了董大兴的头,含光则是把一本厚厚的账簿翻开到他面前。董大兴一看,便傻了眼。
上面一笔笔记录的都是他买卖质量低劣胭脂的交易!上面还有他的私章,这是万错不了的。董大兴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滚落,他顿时身如筛糠,瘫坐在了地上。
“董大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萧瑾声音蓦地锐利而冰冷。
“小的、小的——”铁证如山,一向巧舌如簧的董大兴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择出来。
萧瑾却是不容他再辩,她摆了摆手,起身就往外走,吩咐道“把董大兴给我看起来,不许他离开半步,也不许他再往外传递消息。”
含光和承影答应着去办了。
萧瑾叹了口气,上车后吩咐道含光道“再去红脂阁。”
此时红脂阁的后门前,正等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他生得浓眉大眼,方脸,看起来就是十分忠厚可靠的模样。此人正是红脂阁的吴管事,他为人耿直,却一直被董大兴压制着,只负责些无关紧要的事,是以关于董大兴弄假的事,他并不知情。
而且他在虞城中有个不错的名声,先前他自己做过小买卖,素有诚信之名,只是经营不善才到了红脂阁帮忙。
这样的人,最适合去安抚不满的消费者。萧瑾在管理人员的名单中圈圈画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