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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去祭拜,你跟去作甚?”
“大兄,久闻广武风景极美,这眼看着清明就要到来,我们也想去看看中原美景。”
好吧,这一家是要去踏青。
杨承烈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也答应下来。
可是,这样一来,人可是越来越多。杨承烈索性决定,让杨氏带着一月还有杨茉莉也去。
本来,杨承烈还想叫上吉达,却被吉达拒绝。
他不喜欢这种踏青的活动,在他看来,与其踏青,还不如在河边练枪来的有趣……
“大兄,你真不去吗?”
杨守文跑来询问吉达,就见吉达连连摆手。
你们一走,家里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那屋子里还有那么多的汜水春,万一被人偷了走,岂不是误了大事?我留在家里,可以帮你看家,顺便还可以在溪边练枪。
这个理由也是极好的,杨守文也不好再去劝说。(未 完待续 ~^~)
第二百零九章 改姓(4/5)求月票!!!
是夜,行李都已经收拾妥当。
清明是一个缅怀亲人的季节,也是踏青出游的好时候。杨承烈对荥阳不陌生,杨守文前世就是管城人。广武山,其实就是后世所说的邙山,坐落于黄河的南岸。
也许,千年后的邙山和如今大不一样,但此刻杨守文却生不出半点喜悦之情。
他已经沉浸在了悲伤之中……虽然他对于母亲全无半点印象,可那毕竟是怀胎十月,生育他的母亲。据杨承烈说,母亲生下他之后,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想来母亲的死,也和他有关联,更让杨守文对那位从未见过的母亲,心生仰慕之情。
母亲,就是母亲。
这一身的血脉关系,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撇清。
看杨守文兴致不高,众人原本还觉得很开心,但此刻却不敢表露出来。
“廿九郎,这么晚怎么来了?”
天刚黑下来,郑镜思却突然到访。
看到杨家收拾车马,郑镜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
杨承烈道:“过两日便是寒食节,我准备带家人前往广武山,祭拜你三姐。兕子说祭拜需虔诚,所以我们准备提前出发,到时候先在三皇观持斋一日,再去祭拜。”
郑镜思闻听,便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杨承烈发现自己派人监视,心中不快准备离去。
“幸亏我今晚过来,若不然就白跑一趟。”
“廿九郎有事?”
“是啊,今年祭祖有二房主持,我们也无法参与。眼看着清明将至,我就盘算着和你一同前去祭拜三姐。说来惭愧,三姐安葬广武十余载。我却鲜有机会祭拜。”
杨承烈眉头一蹙,疑惑看着郑镜思。
半晌后,他突然问道:“廿九郎,你是不是有事情?”
“这个……”
郑镜思没想到被杨承烈看出了破绽,一时间露出赧然之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廿九郎若有事只管说。别吞吞吐吐。”
郑镜思沉吟良久,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如何说。毕竟这是让杨守文改姓,弄不好就会激怒了杨承烈。
“大郎的那篇文章,我看到了!”
“你是说……”
“就是那篇爱莲说。不仅我看了,家父也看了,更赞不绝口。”
杨承烈的脸上。露出一抹骄傲之色,仿佛是在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儿子。
“文宣,不知你为大郎有何打算?”
“嗯?”
“我是说,你准备让大郎怎样发展呢?”郑镜思的脸通红。说话更是吞吞吐吐,“大郎文采过人,且品性高洁,家父说他有名士之风。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这个嘛……”
杨承烈却犹豫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样为杨守文规划未来。
杨守文的兴趣似乎很杂。但无论怎样,都无法掩盖他文采过人,武艺高强的事实。
文武双全啊!
这要是太宗皇帝或者高宗皇帝在的话,绝对会受到重用。
可现在……
杨承烈起身。走到门口向外面看了一下,见大家都在忙碌,便转回来在郑镜思面前坐下。
“廿九郎,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当知道我的情况,并不想要出仕。本来,若杨家还认我的话,我可以把他送回弘农。凭借族中的力量,兕子出人头地绝非难事。可你也知道,我如今已不是杨氏族人。
今圣人开始借重名门子弟,偏偏……我倒是无所谓,这辈子能够有你三姐便足矣,早就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可是兕子不同,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似乎有门?
郑镜思闻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文宣,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廿九郎只管讲在当面。”
“我这话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
“诶,我现在都变成这副模样,又有什么可生气?”
郑镜思道:“三姐生前,乃是我辈之中最为出色的人,文采出众,品性极佳。我父亲曾说过多次,言三姐若是男儿身,必然能成为六房顶梁支柱,出将入相绝非难事。”
“这个,没错!”
杨承烈倒是没有意见,反而非常高兴。
“你也知道,我郑家自建成太子以来,受观音牵累,以至于不得不谨小慎微,声势日减。高宗继位之后,又颁布了禁婚令,七姓十家之中,我郑氏便占了三家……这些年来,郑家虽然是卧薪尝胆,可奈何种种缘由,始终没有什么人才涌现。
到了我辈,更是如此。
十九哥如今为河南校尉,了不得最后做个河南府司马,再想往上走,难度很大;卅一郎为许州刺史,但才干并不出众。父亲认为,卅一郎能做到这个位子已是极致。我们这一辈基本上就是这样了,而后辈之中,郑虔尚年幼,说不得前程。”
话说到这里,杨承烈似乎有些明白了。
“廿九郎的意思是……”
郑镜思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压力扑面而来。
“家父的意思是,既然杨家不肯要大郎归宗认祖,我郑家愿意接纳。
说起来,大郎也有我郑家血脉,只是……若文宣同意,家父愿意禀明族中长者,倾我六房,乃至整个荥阳郑氏之力培养大郎。当然,若文宣不赞成,那便罢了。”
听了这番话,杨承烈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腾地一下子通红。
改姓?
对于某些人而言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杨承烈这种自幼把骄傲浸在骨头里的贵胄子弟而言,绝对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哪怕他知道郑家没有恶意,却仍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虎目圆睁,瞪着郑镜思。
只吓得郑镜思连忙道:“家父只是让我与文宣商议,绝无强迫之意。”
杨承烈渐渐冷静下来,站起身走到了门口,看着屋外庭院中的夜色……
“廿九郎,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一下子有些接受不来。
这样吧,容我三思。待咱们从广武山回来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如何?”
杨承烈得父亲的遗嘱,不愿意为李唐效力。
可问题是,他已经四十多了,这辈子估计也就是这样,前程什么的,早已不重要。
但兕子不同,他才十七。
难不成让他和自己一样,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吗?
熙雯十五载教导,祖父十余年心血,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这个文武双全的杨兕子……
让他陪着自己在这乡里默默无闻渡过一生,他真的能甘心吗?
在一刹那间,杨承烈脑海中闪现了很多个念头,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地平息下来。(未 完待续 ~^~)
第二百一十章 郑十三郎(5/5)求月票!!!
郑家的建议,对杨承烈而言,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当然了,这与郑家和杨承烈的关系有关。同样是五姓七大家,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家族,比如崔氏,比如王氏,杨承烈绝对会二话不说,拔刀就要和对方做决斗。
可郑家……
郑家这样做,没有恶意!
这一点,杨承烈非常清楚。
郑家需要有领头人,需要有一个代表。
四代子弟之中,比如郑虔,比如郑谅倒是都有可能成为中兴郑家的力量,可他们的年纪现在太小了。郑虔才八岁,要想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如果没有特殊的机缘,少说也需要二十年奋斗。而那时候,郑灵芝还在不在位子上?郑长裕是否能提供帮助?郑怀杰的考虑,比普通人要更加深远,他必须要做到未雨绸缪才行。
如果杨守文能够改姓,归入郑家的门楣之下。
他今年十七岁,凭借郑家的力量,不需要五年就能让他出人头地,名扬四海。
等再过二十年,杨守文才四十岁,说不定能入住中枢;而郑虔等人也都成长起来,正好可以在外与杨守文相互呼应。如此一来,郑家别说崛起,就算是成为五姓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对于郑家,对于杨守文而言,是一个双赢的局。
杨承烈纠结了,难受了。
而郑镜思的心情却变得极好,因为杨承烈虽然一开始表现有些激动,但并没有明确拒绝。
这说明,有戏!
郑镜思同样是贵胄子弟,同样为人父母,同样处于失意状态。
杨承烈不管会做出什么反应。他都不会奇怪。因为他能够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来体谅杨承烈的想法。
这件事,对郑家也好,对杨守文也罢,都没有坏处。
唯一会受到影响的,恐怕就是杨承烈。因为他这样做。等同于是入赘到了郑家。
不管将来杨守文成就如何,都会是杨承烈身上的一个污点。
同样的,一旦杨承烈同意了,他这辈子都别再想回到杨家……
文宣大哥,的确是不容易啊!
郑镜思从杨府出来,心情也有些不太平静。
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郑虔,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揉了揉郑虔的脑袋。
若我有朝一日也处在文宣大哥的位子上,为了十三郎,我是否也会如文宣大哥这般忍辱负重呢?
“爹爹,你干什么?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郑虔并不知道刚才在杨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老爹这么一弄。忍不住鼓起腮帮子,不满喊道。
会的!
郑镜思忍不住笑了。
若我和文宣大哥处在同样的位子上,为了十三郎,哪怕受再多委屈。我也会做的。
他正要开口,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廿九叔请留步。”
郑镜思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就见杨守文从门内跑了出来。
“听父亲说,廿九叔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广武山?”
看着杨守文,郑镜思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笑容,“是啊。大郎难道不愿意我相陪吗?”
这以后,可是我郑家麒麟儿。
说不定以后十三郎也要依靠他的帮助。
杨守文道:“这倒不是,其实我追过来,是有件事情想拜托廿九叔。”
“什么事?”
杨守文那清秀的面庞飞起一抹绯色,他挠挠头,轻声道:“我家从昌平搬来,在荥阳没有任何基业。我父亲又是个极骄傲的人,恐怕也不愿意总依靠舅父的帮助。
所以,我想帮我父亲弄些家业来。”
郑镜思闻听,不禁笑了。
“这有何难,我郑家虽说不上是巨富之家,但数百年来也小有家业。
等这次从广武山回来,我会帮文宣讨要些田地,或许不多,但几百顷良田当不成问题。”
就算杨守文不说,日后只要他改姓郑,老郑家也会给予杨承烈补偿。
这在郑镜思看来,算不得事情。
哪知道,杨守文却连连摆手,正色道:“廿九叔误会了,我不需要田地,相信我父亲也不会要。有道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可取嗟来之食?要产业,我们会靠自己动手。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这荥阳可有什么酿酒的匠人,最好懂得如何酿酒。
不瞒廿九叔,我此前与幽州都督薛讷有了约定,只要酿出美酒,可以在幽州贩卖。
只是我不懂酿酒,也不知道该如何建造窖池。荥阳乃千年古城,能叫得出名字的酒,不下百种。这么多酒,我相信不可能都会生意兴隆。若是有那不擅经营,但是却懂得酿酒的匠人,还请廿九叔推荐。人,要老实可靠,若有密法,我自当出高价。”
郑镜思闻听,顿时愣住了。
月光下,他看着杨守文那张充满了自信的面庞,越发觉得父亲的决定实在是太厉害了。
薛讷是谁?
那是名门贵胄子弟中的杰出人才,甚至连李靖李药师的孙子,而今的奉宸卫大将军李元芳都无法相比。他刚才出任幽州都督,杨守文就得了薛讷的重视?这样郑镜思也不仅感慨。如此人物,郑家只需稍作培养,他日必然能够出将入相。
要知道,在这官场之上,人脉甚至比才情更重要。
“这件事,我应了。”
郑镜思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连连点头。
杨守文越出色,郑家中兴的可能就越大;就算他不肯改姓,凭三姐这个关系,也能让郑家获益。
“我记得城东十五里的龙泉镇,就有一个酿酒的高手。
那人名叫鹿未玖,酿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