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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曜并没有刻意打听。
可是,听这位的意思……
来曜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个容貌清秀的青年,开口闭口是陛下和太子,言语中隐隐有能够代表两人的意思。
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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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力元英撤走之后,阿史不来山口的危机也随之化解。
杨守文没有继续留守这里,命米娜率黄胡子出山口扎营,以防万一。
吉达也留了下来,看得出,他很在意米娜。
杨守文并没有表示反对,只告诉米娜,让她率黄胡子在此坚守一夜,到明日会有人来替换。
随后,他和明秀,领着幸存下来的陌刀兵离开,并在傍晚时抵达碎叶城。
碎叶城很平静,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那大营外的河滩上丢弃了数百具死尸之外,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哥舒道元率部在辕门外迎接,当他见到杨守文的时候,眼中更流露出惊喜之色。
“长老,你瞒的我好惨。”
哥舒道元拉着杨守文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似长老这样的人物,又怎会是僧人?”
“将军,你这就说错了,贫僧还真是出家人。”
哥舒道元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好了,咱们进营地再说。”
杨守文并没有在大营外和他寒暄太久,毕竟还下着牛毛细雨。
一行人到了大帐落座,封常清和杨十六才上前向杨守文见礼。
“封都护今在何处?”
“哦,刚才得了消息,封都护已经出昆陵山古道,不过由于下雨,天色已晚,道路又不好走,所以封都护决定,今晚在裴罗将军城休整,并且让我们前去拜见。”
杨守文眼睛一眯,沉吟不语。
封思业这又是什么意思?
天黑,下雨,道路难行……杨守文可以理解。
可按道理说,他封思业应该来碎叶城才对,为何要驻扎裴罗将军城,并且让他去拜见?
联想到之前明秀所言,杨守文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这话里话外,怎么觉着封思业是在给他下马威?
想到这里,杨守文就有点不痛快了!
老子在这里拼死拼活守住了碎叶城,你身为北庭副都护,救援缓慢不说,在到达碎叶河谷之后,不连夜来碎叶城查看,反而驻足不前,又算是什么状况……
杨守文不痛快,也就不会让对方痛快。
他‘哦’了一声,神色淡然道:“哥舒将军,请你派人告诉封思业,就说碎叶城大战方歇,叛军才退走,行踪不明,恕我无法脱身。我记得,我给郭虔瓘的信里说的很清楚,要他驰援碎叶城,而不是裴罗将军城,不知郭都护是怎样吩咐?”
大帐之中,哥舒道元和来曜闻听这番话,顿时睁大的眼睛。
这位‘杨君’也忒狂了吧!
他直呼郭虔瓘和封思业的名字不说,言语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是他命令郭虔瓘派兵救援碎叶河谷。
这位杨君的来头,恐怕比想象中的要大。
“好了,就这么说吧,今晚就拜托哥舒将军值守,来校尉带部曲休息。
我也鏖战一日,乏了,先去歇息。如果封思业率部前来,也不要打搅我的休息。”
说完,杨守文站起身,带着封常清和杨十六走出大帐。
来曜犹豫了一下,也起身走了。
倒是明秀留了下来,并且将哥舒道元拦下。
“哥舒将军不要在意,青之就是这暴脾气,你无需放在心上。
他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某些人……不过,青之对将军你,倒是很欣赏。他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将军这次前来碎叶河谷,回去后至少也能领一军军使之职。
不过,北庭都护府下设十游击,尚有空缺。若将军此次能设法成为其中之一,青之就会把你推荐给太子……该怎么做,就看将军的本领,他会静观将军手段。”
——嘶!
哥舒道元倒吸一口凉气,紧跟着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哥舒部落是突骑施一个小部落,实力算不得强横。也正是因为弱小,哥舒道元无奈之下,最终投奔唐军,并且成为合河戍守捉使。他在军中,没什么靠山,一步一步的从基层做起,做到这守捉使,已经很不容易。这次凭借驰援碎叶河谷的功劳,做一个军使倒是足够。可若是成为北庭都护府的游击将军,却不容易。
但哥舒道元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他在意的,是明秀那句‘把你推荐给太子’。
若是能挂上太子,哥舒部落一定能够发展起来,而他也可以从此平步青云,有了靠山。
“明君,你刚才说的,当真吗?”
明秀笑了,手里把弄着那枚太子定命宝。
“哥舒将军,青之如今虽然出家,但是在陛下和太子面前说上话,却不是难事。”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哥舒道元一个人呆呆站在大帐里,感觉仍有些发懵。
慢慢的,他平静下来,在大帐里来回踱步,良久后停下来,狠狠一跺脚,嘴里用突厥语骂了一句。
“也罢,这次拼着倾家荡产,也要争一争这游击将军的位子……”(未 完待续 ~^~)
第四百七十四章 轮不到你做主!
有点晚,但还是送上一声祝福:大家粽子节快乐!!!
夜色,渐浓。
细雨停歇,微风徐徐。
又有许多人开始迁入城内,使得碎叶城变得热闹起来。
随着官军抵达,虽然薄露仍在巴什岭鏖战,但明眼人已经看出,这大局已定,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所以,他们开始放心的搬进城里,准备重建家园。
这也使得城外的营地空旷不少,变得冷静许多。
杨守文的帐篷里点着油灯,光线昏暗,他却浑不在意,伏案奋笔疾书。
这也是他进入西域之后,第一次书写奏疏,向武则天汇报情况。他把碎叶城的前前后后都加以说明,并在信中提到了波斯流亡公主米娜,以及她麾下十万子民的事情。
其实,从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华夏和波斯之间的往来就很频繁。
根据《魏书》记载,波斯使臣曾数十次来到华夏,给北魏皇帝送来了各种礼品。
而在入唐之后,波斯已经开始呈现衰败。
当时大寔人已经崛起,波斯人甚至还派遣使者向唐太宗求援。
但后来,波斯大势已去,随着伊嗣埃被杀,波斯王朝彻底结束,双方就失去了来往。
杨守文在奏疏中,提到了大寔人可能会带来的威胁,以及他在安西所看到的种种复杂情况。杨守文认为,如果能够收留波斯遗民,说不定能够为安西带来变数。
比如,强化朝廷对安西的控制……
但除此之外,杨守文便没有谈及其他。
他甚至没有说起吉力元英的事情,毕竟这种挑拨别人父子为敌的事情,不太好说出口。
但是在给太子李显的信中,杨守文却提及了吉力元英。
除了吉力元英之外,他还谈到了哥舒道元和来曜,并且把封思业行军迟缓的事情也写了进去。
没错,李显而今是没有什么权力。
可这并不代表,他收拾不得一个北庭副都护。
既然你想要出幺蛾子,那就别怪我先发制人……看到了最后,咱们俩个是谁倒霉!
帐篷外,封常清坐在明秀的身边。
“师叔,师父在做什么?”
“叫我师伯……我比你师父年纪大。”
明秀笑骂着,拍了一下封常清的脑袋,目光却落在了杨守文的帐篷上。
“师叔,你说师父今天为什么要发怒?”
封常清轻声道:“那位封都护找他,似乎也很正常啊。”
是啊,非常正常!
封思业是碎叶河谷目前官位最高的人,召见杨守文,也在情理之中。
明秀微微一笑,看着封常清道:“封思业是北庭副都护,而你师父要在安西说话。”
“啊?”
封常清显得很疑惑,有点不太明白明秀的意思。
事实上,封常清是个军事天才,可惜情商却不是很高。在历史上,他贵为安西大都护的时候,也一样不会处理日常的人际关系。最终,被唐玄宗设计斩杀……
明秀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
“好啦,早点休息吧……最近一段日子,大家都很辛苦。
至于我刚才的话,你慢慢去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就让你师父给你些奖励。”
也许,杨守文没有看出封常清的缺点,但明秀却看出来了。
他说完,揉了揉封常清的脑袋。
“对了,明天给我把头发剃了……你师父是出家人,你作为他的弟子,怎能俗家打扮?”
“哦,我知道了!”
封常清目送明秀离去,仍呆呆的站在帐篷门口,半晌后才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杨守文把奏疏写好,便走出了帐篷,找到了李客。
“李君,可有办法把书信密送神都?”
李客还没有睡,直接点点头道:“疏勒有直通小鸾台的方法,李君可是要我前去?”
“把这两封书信送出去,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出,把它交给上官姑姑,她自会处理。”
杨守文直接称呼上官婉儿做‘姑姑’,也是为了引起李客的重视。
果然,听了杨守文的称呼后,李客立刻变得郑重起来,沉声道:“那我这就去疏勒,这两封书信,最迟会在十天后送达。”
“对了,不要走弥勒寺,告诉那边的人,想办法直接交给上官姑姑,明白吗?”
武则天成立了奉宸府和奉哀府,张易之兄弟气焰正炽。
杨守文离开洛阳的时候,张易之兄弟正在抢夺小鸾台的资源。
天晓得那弥勒寺的据点会不会被张易之控制,所以杨守文才会对李客有这样的吩咐。
李客身处安西,对于神都的事情了解不多。
而张易之兄弟而今要抢夺小鸾台在神都的控制权,根本没有精力理睬安西这边。
李客点头,“卑职明白!”
他立刻收拾了行囊,便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杨守文又拦住他,轻声道:“此事结束后,你先去龟兹吧……我记得嫂夫人身怀六甲。这次动荡,想必嫂夫人也受到了惊吓,你在那边陪陪她。
我处理了这边的事情之后,会去龟兹与你汇合,到时候再给你新的安排。”
李客愣了一下,旋即躬身领命。
接下来,碎叶城会是一处博弈之地。
他身为朝廷在碎叶城的密探,实不宜继续出现。因为,他以后还想要留在安西,杨守文这样安排,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他的保护。李客心里,非常的清楚。
送走李客之后,杨守文也累了。
从他到达碎叶城开始,到现在已过去了整整十天。
十天里,从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最后还是提心吊胆,着实耗尽了他的精力。
若不是有金蟾引导术撑着,杨守文早就顶不住了。
现如今大局已定,他是真真感到了疲乏,所以一个人坐在营地里,小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那困意涌来,让他忍不住就闭上了眼睛,坐在帐篷外面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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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已大亮。
杨守文发现,他身上盖着一件毯子。
那毯子很轻薄,而且做工也很精细。
整个碎叶城,包括他在内,恐怕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物品,那就是明秀……
把毯子掀开,杨守文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候,封常清端着一盆清水过来,笑嘻嘻说道:“师父,你怎地在帐篷外面就睡着了?
师伯说你太累了,不让叫醒你。
给你,洗脸水……还有,今天一早,哥舒将军就带着人前往阿史不来山口,却替换那个番婆子。”
“番婆子?”
“就是那个黄胡子啊。”
“哦,你是说米娜啊……丑奴,我警告你,不许叫她番婆子,没有半点礼貌。”
“可师伯就是这么叫的。”
“他是他,你是你……他以后不会留在安西,可你将来还想在安西建功立业。这安西到处都是胡人,你左一个‘番’,右一个‘蛮’,很容易引起冲突和矛盾。”
“那就开战嘛。”
杨守文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说道。
不用回头,杨守文也知道是谁,于是头也不回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擅言开战?”
“诶呦喂,会背诵孙子兵法了吗?”
明秀的言语中,透着一丝戏谑。
杨守文把毛巾丢进了水里,转过身很无奈的看着明秀。
“明老四,你给我说话尊重点。”
“我很尊重你,但是我不赞同你的言论。”
“为什么?”
“胡人骨子里有狼性,多见利忘义之辈。
朝中那些腐儒整日里道德文章,难不成还能感怀不成?自太宗登基以来,凡朝廷占据上风,多是将士们奋勇搏杀换来的结果;但凡去讲究仁义道德的时候,那些胡人有哪个受了感化?这西域,可不是靠道德文章得来,而是靠着卫国公和薛大将军凭借赫赫武功杀出来的……现在,朝中多是一群不知事腐儒,早晚坏事。”
杨守文一直都知道,明秀看不上朝中的那些大臣。
满朝文武,能够被明秀尊重并且称道的人,不过寥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