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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谷山脚下的那具无名死尸、小弥勒寺树洞里的油纸包、夜袭县衙的凶徒、突然失踪的王贺、以及迫不及待的卢永成、还有那副地图、惨死在孤竹的绿珠……
清醒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那一幕幕场景在杨守文脑海中不停闪现,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彼此间似乎有什么关联。
可是,还却一条线。
一条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的线。
杨守文感觉到,他应该是忽略了什么事情……对了,那个油纸包!想到这里,他伸手想要从挎包里把那油纸包取出来。可就在这时候,身后四只小狗齐刷刷站起来,冲着后院的围墙,发出一连串的低吼。四只突厥獒还没有长大,所以它们的叫声略带着些许稚嫩之气。但即便是这样,已经足以引起杨守文的重视……
探手,抓住了虎吞大枪。
冰凉的枪杆入手,也让杨守文顿时冷静下来。
难道说,卢永成还不肯罢休?他这是想要斩草除根?亦或者说,是有其他的目的?
夜雨朦朦,伸手不见五指。
墙头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在墙头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纵身跃入庭院。
就在两人跳进庭院的一刹那,两枚漆黑如墨的铁丸从暗影中呼啸飞出。
为首一人脚刚落地,顺势拔出宝剑。
剑光一闪,叮当两声响,在黑暗中,他竟然用手中的宝剑,准确将铁丸劈落在地。
不过,没等他开口,一道黑影便窜到他们近前。
杨守文也不说话,挺枪就刺。
后落地的人连忙拔剑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响,枪剑交击一处,那人只觉得虎口发烫,手里的宝剑再也拿捏不住,脱手便掉在了地上。手上,鲜血淋淋,虎口迸裂。
“小哥休要动手,我们没有恶意。”
劈落铁丸的男子见状,滑步便挡在同伴身前。
不过,杨守文并没有理睬他说些什么,身形一矮,手中大枪唰的如同毒蛇般刺出,快的只见一道残影掠过。男子连忙举剑相迎,枪剑再次交击,杨守文不禁身形一顿。
这男子手中的宝剑上,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道,轻而易举便化解了他凶狠一枪。
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晚上那些刺杀杨承烈的刺客,已经显示出对方绝不是小毛贼那么简单。有一两个好手,也不算稀奇。他身形顿了一下之后,口中发出一声轻叱,大枪再次舞动。
以双手为圆心,那杆枪仿佛有了生命,划出一道又一道奇异的弧光。
刹那间,枪影重重,把对方便包裹在其中。来人一见这情况,也知道不敢小觑。
手中长剑翻飞,划出一抹抹剑光。
枪影,剑光,在庭院中闪动,却没有再发出半点声息。
那同伴见此情况,连忙拾起地上的宝剑。只是,就在他准备扑出的一刹那,一丝警兆突然从心头生气。他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身形向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去。
门廊上,一头大獒站立,绿油油的眸光,透出森森冷意。
而在大獒的旁边,则站立一个青年。他身形笔直,手中一杆大枪,已遥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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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发布会回来,待会儿还有一章。
第九十九章 又见神秘人(四)
“住手!”
“兕子,住手!”
就在这时,和杨守文斗在一起的男子突然一声喊喝。
话音还未落下,一旁卧房的房门拉开,宋氏搀扶着杨承烈,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守文手中大枪一颤,枪头幻出数朵枪花。
而男子手中长剑也划出一抹广弧,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枪尖和剑脊交击,那男子的身形仿佛羽毛般飘飞起来,向后退出数米。而杨守文也趁势后退,把大枪横在身前。
“尔等,什么人?”
杨承烈厉声喝道,手持断龙宝刀。
男子示意随行的同伴把兵器放下,然后从挎包中取出一枚腰牌,甩手便丢给杨承烈。
他朝杨守文微微一笑,“少年,咱们又见面了。”
庭院里,火光跳动。
老胡头一手拿着一根烧火棍,一手举着火把,站在月亮门下。
杨守文就着火光,这才看清楚了中年人的样貌,不由得心里一咯噔,脸色随之一变。
那男子,杨守文并不陌生。
十余日前,他曾在鸿福客栈甲三号院内见到过对方,正是那群神秘人之中的李公子。
“是你?”
杨守文眼睛一眯,沉声道:“莫非,你也是卢家鹰犬?”
“卢家?”
男子闻听顿时笑了,沉声道:“或为鹰犬,却与卢家没有关系。
杨大郎,好枪法……以前我倒是小觑了你,没想到你的枪术竟有这般深厚的造诣。”
而这时候,杨承烈也看清楚了那男子丢过来的腰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推开宋氏,快走两步从门廊上走下来,躬身行礼道:“末将杨承烈,拜见大将军。”
杨承烈的举动,让杨守文大吃一惊。
他愕然看着那男子,有些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而那男子则诧异问道:“杨县尉,你这又是……”
他看得出来,杨承烈所执乃军中礼节,并非官员之间的礼数。
杨承烈轻声道:“末将曾为左奉宸卫,嗣圣元年迁均州折冲府果毅校尉。”
奉宸卫?
杨守文露出茫然之色,有些疑惑看着杨承烈。
男子闻听杨承烈自报家门后,也露出了愕然之色,看着他诧异道:“你是左奉宸卫?”
所谓左奉宸卫,又有一个名字叫做左千牛卫,属南衙十六卫之一,专司掌执御刀宿从侍卫,亦或者可以称之为是大内侍卫。这是皇帝身边的内围贴身卫兵,享有很高的地位。一般而言,能够从千牛卫走出来的人,一定是皇帝非常信任的人。
可是,堂堂左奉宸卫,怎么会在这偏荒的县城里做一个县尉呢?
男子打量杨承烈几眼,把宝剑收起。
“没想到,这小小昌平,还真是藏龙卧虎。”
杨承烈露出苦涩笑容,没有做出什么解释,只是错身让开路,轻声道:“若大将军不弃,何不进屋中详谈?”
“公子!”
随从闻听,连忙唤了一声。
而那男子却摆了摆手,“能认出我奉宸卫腰牌的人,想必也不会说谎话。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何会在这昌平屈身,但想必是有不得为人知苦衷。杨县尉,咱们便到屋中说话。”
说完,他迈步向卧室走去。
杨守文眉头轻轻一蹙,上前一步道:“父亲……”
“兕子,你也来吧。”
看得出来,杨承烈对来人非常尊重,故而言语中更带着几分敬意。
他示意杨守文不必阻拦,而后又招了招手,让杨守文过来。
杨守文看了一眼那位李公子,随手把虎吞大枪往地上一插,朝阿布思吉达看了一眼,便大步流星,跟着杨承烈走进卧房。宋氏本想跟着杨承烈一同进去,却被杨承烈所阻拦,示意她在外面等候。那李公子的随从,随后便站在了卧房门外。
走进房间,李公子左右看了一眼,便坐在席榻上。
“兕子,你也坐吧。”
杨承烈朝杨守文点点头,然后在旁边的席榻上慢慢坐下。
“你认得我?”
杨承烈摇摇头,轻声道:“我并不认得阁下,但是我却认得左奉宸卫大将军的腰牌。”
“你……”
李公子脸上,仍带着一丝困惑。
不过,他旋即就摆了摆手,沉声道:“也罢,你既然屈身昌平,必有你的道理,我也不再询问。我叫李元芳,家祖乃卫国公李靖,万岁通天元年得圣人青睐,接掌左奉宸卫大将军之职。今日我来找你,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是奉国老所差,来昌平调查一件事情,可没想到却发现这小小县城,竟然是如此有趣。
你既然出身左奉宸卫,想必也清楚这其中的份量。
我只想告诉你,我不管你现在受了多大的委屈,但是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能擅自向卢永成展开报复。我不会解释原因,你可明白?”
李元芳?
杨守文在一旁听到李公子自报家门,只觉一怔,愕然扭头看了过去。
卫国公李靖的孙子吗?杨守文并没有太多的感受。不过,李元芳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显然更有震撼力。
后世,一句‘元芳,你怎么看?’,曾引领了一阵风潮。
一直以来,杨守文都以为那影视剧中的李元芳是一个虚构人物,难道是确有其人?
而事实上,李元芳的确是卫国公李靖李药师之子。
他的父亲名叫李德謇,曾官至将作少监。然而,贞观十七年,太子李承乾谋反,李德謇因为和李承乾关系较好,故而受到牵连,被流放岭南。一直到贞观二十三年,李靖病故,李德謇承袭卫国公爵位,从吴中返回,之后就赋闲在家中。
李元芳表字子建,他口中的国老,也就是武唐时期鼎鼎有名的名臣狄仁杰。
当然,狄仁杰和李元芳并非后世影视作品中的从属关系,他应该是直接听命于武则天。
杨守文有些茫然,李元芳为何会来到昌平?
堂堂左奉宸卫大将军,可说是女皇武则天身边的心腹,来到这偏荒之地又是何故?
杨承烈则眉头紧蹙,盯着李元芳。
李元芳的请求,不可谓不过分。
他刚遭受刺客袭击,现在李元芳却要他放弃报复。哪怕杨承烈对李元芳心存敬意,这心里面仍旧感到不满。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卢永成,是范阳卢氏的子弟?
杨承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手更在不经意间,握成了拳头。
李元芳则目光炯炯,迎着杨承烈的目光,丝毫没有半分退让之意。
“非但如此,我还要你把民壮武侯的指挥权交给卢永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外宣称伤势严重,无法下榻。”
“凭什么?”
杨承烈的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顿。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李元芳此刻,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也让他怒火中烧。如果年轻十岁,杨承烈说不定就已经翻脸。
可是做了十年县尉,也让他变得比当年沉稳许多。
良久,他沉声问道。
李元芳则看着他,烛光照映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却透着一股阴鸷的气息。
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凭什么,因为卢永成想要接手指挥权,所以你必须交出指挥权。”
第一百章 李元芳(求首订,求月票,求支持!!!)
因为卢永成想要接手指挥权,所以你必须放弃!
这句话何等霸道,似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也让杨承烈的内心里,一阵阵发冷。
若他还是左奉宸卫,若他还是弘农杨氏子弟,李元芳会对他如此说话?
双手握成拳头,身体轻轻颤抖。
杨承烈只觉身体中似乎有一团火要燃烧起来,脸上的戾色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浓。
他卢永成刺杀我就可以,我还击就不行?
他卢永成想要我的指挥权,我就只能乖乖交出指挥权?
哈,就算我杨承烈如今和弘农杨氏没有半点关系,也绝不会向你李元芳低头。哪怕,你李元芳是我曾经最敬重的卫国公后人,想要我向卢永成低头,那绝无可能。
和杨家断绝关系十余年,杨承烈早就已经不把自己当做杨家的子弟。
可是,那高门贵胄子弟的傲慢,却是与生俱来,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
“我……”
杨承烈刚要回答,却感觉到坐在他身边的杨守文,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臂。
“既然大将军吩咐,我等小民焉敢不遵?”
李元芳本来是面带笑容,可是听闻杨守文这句话,却顿时变了脸色。
而杨承烈呼的扭头,眼中好像喷火一样看着杨守文。自家儿子是什么脾气和秉性,杨承烈怎可能不了解?自杨守文清醒之后,虽然在大部分时间都表现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淡漠性子。可杨承烈却知道,杨守文有着不逊色于任何世家子的骄傲。
如此骄傲的人,为什么突然向李元芳低头?
杨承烈看了杨守文两眼,慢慢冷静下来,然后松开了拳头。
“兕子所言。也是下官之意。”
李元芳呼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杨承烈,又看了看杨守文,良久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就烦劳文宣。”
他说着,便迈步往外走。
不过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杨守文清冷的声音,“大将军,我父亲虽然答应不找卢永成的麻烦,也愿意把指挥权交给卢永成。可是,他好歹也是昌平县令,被人在长街刺杀之后,却不管不问。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你也知道,而今居庸关外,有叛军蠢蠢欲动,昌平县城里,更是人心惶惶。大家惶恐不安。
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才好,若不然又如何能安抚百姓之心呢?”
李元芳脚下微微一顿,站在门口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把房门拉开,迈步便走了出去……这中间。李元芳一句话都没有说,杨守文也没有去追问。只见他走出房间之后,与那随从点点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