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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虽然这么说,但心里面也没底儿。
天晓得李元芳到底有什么后招?要知道,那张仁亶已经把幽州精锐调往五回岭,李元芳就算是想要救援昌平,拿什么救呢?县官不如现管,他李元芳是奉宸卫大将军不假,也许在洛阳能够权势滔天。可这里是幽州,他又准备如何行事呢?
一想到这些,杨守文心里就塞塞的。
杨承烈三人去巡视城头,调拨辎重。而杨守文则靠在了女墙下,抱枪把身子缩成一团。
三天,恐怕没那么容易熬过去吧……(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章 万岁乐,不得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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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幽州,入夜后气温很低。
或许还达不到滴水成冰的程度,可是夜风吹来,仍足以让人感到浓浓的寒意。就连杨守文这样的身体,也感觉到有些冷。他缩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看着城头上那些瑟瑟发抖的民壮,颇有些怜悯之意。但没办法,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缩影。
城外的叛军大营,静悄悄,没有什么动静。
隐隐约约,传来陌生的刁斗声响,那是营中的信号。
杨守文站起身来,晃了晃身子。
他看到杨承烈还在城头上巡视,于是上前打了个招呼,“父亲,歇一下吧,我帮你看着。”
杨承烈的眼睛通红,红的好像兔子的眼睛一样。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合眼。再加上日间那场惨烈的战斗,以及肩膀上扛着的沉重压力,使得杨承烈看上去非常疲惫,精神更格外的萎靡。但在人前,他仍要做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只是,那强作精神的样子,令杨守文很心疼。
“我怎能休息?没看到子山和老军都没有休息?”
“父亲,你现在是一城主帅,责任重大。
你这样强撑着,并没有好处……你在这里眯一会,我帮你盯着,有情况我就叫你。”
杨承烈的确是有些累了,犹豫一下。便顺从了杨守文的意见。
他靠在角落里,杨守文找了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让盖嘉运在一旁照顾。
杨守文把枪横在肩上,两只手搭在枪杆上,用力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时候,盖老军走过来。看到杨守文便招呼道:“兕子,跟我到下面走一趟,清点一下军械。”
“那城上……”
“放心吧,有子山巡视,不会有事情。”
杨守文答应了一声,跟着盖老军从城上走下来。
城下,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只见来来往往都是人。正在把物资往城上搬运。
“起雾了?”
杨守文突然道了一句。
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街道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盖老军笑道:“这都已经过了寒露,再过几天就是霜降,起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啊。的确很正常。
杨守文点点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陪着盖老军来到一架砲车的边上。
这砲车,也就是投石车。
在经过无数次演变之后。砲车的威力在不断增强。
“老军,昨天开战的时候。咱们好像没有使用这个吧。”
“你老子不让用,说那獠子不足为虑,好东西应该留给叛军,所以一直忍着没用。”
杨守文颇为赞同的点头。目光扫了两眼,轻声道:“一共多少投石车?”
“县衙库府里有两台,后来在宝香阁里又找出三台,一共五台投石车……嘿嘿,天亮以后慕容玄崱不攻也就罢了,若是攻城,这投石车怎地也要给他些颜色看。”
“宝香阁?”
杨守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问道:“老军你不说我都忘了。
昨天晚上事情结束后我就回家了,也没有来得及问你们,那宝香阁是怎么处置的?”
盖老军闻听一怔,露出愕然之色。
“能怎么处置?那可是卢家的产业!
如果不是卢子山出面,说不定还要和他们打过一场。后来卢子山把事情给压下来,但他毕竟是卢家子弟,也不好和宝香阁反目,所以最后不了了之,没有追究。”
“没有追究?”
杨守文闻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老军,他卢子山是卢家子弟,犯了糊涂也就算了,你和我爹怎么也犯这种糊涂?万一他们与城外有联系,内外夹击,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些人可是有前科的……就算不处置,至少也该把他们监管起来,怎能放任不管?”
盖老军顿时傻眼了,有些茫然看着杨守文。
历史上,坏在世家手里的事情难以数计!这年月,家国天下,家为主体。对于那些世家大族而言,家是他们的根本。很多时候,他们为听从家族差遣,不惜以身试法,对抗国家。卢永成就是前车之鉴,怎么杨承烈和卢昂还会犯这种错误?
“兕子,不会吧。”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
杨守文快被气疯了,指着盖老军,嘴巴张了张后,强压着怒火道:“今夜,谁人值守巡城?”
“是管虎!”
“只管虎一个人?”
“还有他手下快手,和六十皂隶。”
“一百个人都没有,怎么巡视全城?”
杨守文再也按耐不住,大声道:“老军,把你的人全都给我调出来,让他们协助巡城。”
“我的人?你让他们巡城,这不是笑话吗?”
盖老军的手下是什么人?是昌平的地痞泼皮,是那些整日游手好闲的闲汉。
这些人如今听从了盖老军的命令,有的过来帮忙搬运辎重,有的则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可现在,杨守文居然让这些人去巡城,传扬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你的人怎么了?难道你不没听说过‘仗义多是屠狗辈’这句话吗?他们平日里再混蛋,但毕竟都是昌平人,是土生土长的昌平人。他们生于昌平长在昌平,他们的家就在这里,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这里!老军,我告诉你,如今最不希望昌平被攻破的人,不是你我,也不是卢校尉,更不是朝廷,而是他们这些人。”
杨守文这一番话,声音很大。
许多正在搬运辎重的人停下手,向他看来。
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他们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杨守文,因为杨守文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是啊,如今最希望守住昌平的人,就是他们这些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平日里最被人看不起的家伙。
盖老军神情复杂,看着杨守文。
在他心里,杨守文虽然和他说说笑笑,虽然和他们混在一起,可内心里怕是仍旧看不起他们。若非叛军压城,说不得大家还是相逢陌路。只是他没想到,杨守文会如此态度激烈,说出如此一番慷慨言语,竟在不经意中触动了他的心弦。
见盖老军没反应,杨守文也急了。
“算了,和你这老糊涂说不清,我立刻去告诉我爹,让他给你的人分发兵器。”
说完杨守文扭头往城上跑。
他所过之处,人们自动向两边躲开,让出一条道路。
而盖老军则看着杨守文的背影,半晌后突然笑了,但同时又连连摇头,申请复杂。
“团头!”
几个泼皮走过来,看向盖老军。
他们没有了往日那种痞赖之色,一个个显得格外郑重,看着盖老军的目光中,更含着热烈的期盼。
“仗义多是屠狗辈!”
盖老军忍不住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周围几个手下,苦笑道:“没想到我盖老军老了老了,却被个少年郎骂做糊涂!没错,我真是个老糊涂,兕子他没有说错……”(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岁乐,不得已(三)1/5
昌平城上,杨承烈正在和卢昂说话。
虽然有杨守文帮他,杨承烈没什么担心的,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毕竟是昌平主将。
民壮们犹在值守,卢昂也没有休息。
他这个主将如果偷懒,下面的人就算不说什么,心里面也会感到别扭。
杨承烈终究在军中干过,或许他做不到甘苦与共,达不到爱兵如子的地步,但以身作则的道理还是知道。所以,杨守文一离开,杨承烈就立刻起来,继续值守。
“文宣,起雾了,有点不妙啊。”
卢昂扶着女墙,眉头已经扭成了一个川字。
杨承烈行伍出身,早年又是个世家子,兵书读过不少。所谓天时地利,他也懂得,所以听卢昂一开口,他就知道了卢昂的想法,心里面顿时也变得沉重起来。
“寒露多雾,的确是有些麻烦。”
慕容玄崱是个长于用兵的人,虽然杨承烈对他不算了解,可是通过和卢昂的一些交谈,让他对慕容玄崱也有了深刻印象。这是个冷酷,同时又颇有心计的人!
他可以把数千号室人当作炮灰,所为者就是了解昌平的守备。
这种天气,他杨承烈能想到的事情,不相信慕容玄崱会想不到。只不过,杨承烈不知道慕容玄崱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借浓雾发动偷袭。但想来,一定不会寻常。
“子山,立刻让人往城下投掷柴草,用火油浸泡。
记得,柴草要分跺,五十步一个火跺,而后用火点燃。这样一来。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至少可以让视线清楚一些。待会儿如果雾气再重一些的话,咱们可就要变成瞎子。”
卢昂闻听,连连点头。
“这主意好,我立刻让人去办。”
他招来了仆从亲随,把命令传递下去。
城中不缺柴草。用火油浸泡过之后,成束丢掷城外。只一会儿的功夫,城外就堆起了七八个柴垛。卢昂命人用火箭从城头射出去,刹那间七八个柴垛便燃烧起来,犹如七八个巨型火把,将城外照映的通通透透,视线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最重要的时。这火光驱散了城头上民壮的恐惧。
“文宣,这主意的确不错,果然厉害。”
卢昂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于是笑着对杨承烈说道。
杨承烈脸一红,轻声道:“这可不是我的办法。两年前李尽忠攻打昌平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县令……我说的是那个假冒县令的西贝货,想出这个主意,使得李尽忠数次夜袭失败。说起来,如果那个人还在的话。我们会轻松很多。”
“你是说那个冒充王家子,当了三年县令的人吗?”
卢昂突然笑起来。扭头看着杨承烈道:“文宣,别误会,我并不是讥笑你。只是我很奇怪,文宣并非粗鄙之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窝在这昌平当县尉。但我能感觉出来,你的出身应当不错。以你的才智,难道就没有看出半点破绽?”
杨承烈老脸微红,叹了口气。
“你别小看了那人,那人的才干不差,而且非常谨慎,更懂得低调。
你看这三年,他和卢永成一边斗得不亦乐乎,一边又把昌平治理的井井有条,在不知不觉中掌控了一半的权力。说实话,卢永成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是不太相信。
那人的才干……”
杨承烈说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那个人,有真才实学!
卢昂明白杨承烈的想法,也不禁感到可惜。
这时候,杨守文从城下跑上来,看到杨承烈两人在说话,立刻就跑了过来。
“父亲,我刚才才知道,城里巡街士卒人数太少,恐怕不足以稳定城中的局面。
请父亲下令,立刻分发兵器给老军的手下,让他的手下暂代民壮,接掌城中巡务。否则的话,一旦城里出事,我们根本无法顾及。到时候城内一乱,势必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老军的手下?”杨承烈一愣,旋即愕然道:“兕子你不会是说老军手下的那些泼皮吧。”
“管他泼皮不泼皮,至少能派上用场。”
一旁卢昂蹙眉道:“兕子,非是我们不分发兵器。
你也知道那些泼皮是什么秉性,万一闹出乱子,反而会给我们增加麻烦。再说了,卢永成已经死了,他的手下也被咱们给灭了,这县城里还能再有什么麻烦出来?”
杨守文立刻道:“卢校尉,你敢确定城里只有卢永成一伙人吗?”
“啊?”
“叛军既然能联系到卢永成,未必就不能联系其他人。”
“这个……”
杨守文没有直接点名宝香阁,那势必会让卢昂感到尴尬。
看卢昂不说话,他立刻又把目光转向了杨承烈。目光中带着恳请之色,让杨承烈一时间也有些犹豫。正犹豫着,盖老军也从城下上来,快步走到了杨承烈身前。
“老军,你手下之人,可靠吗?”
盖老军大声道:“我的兄弟平日里游手好闲,或许还喜欢偷鸡摸狗,甚至横行霸道。可如今,我敢用我的脑袋担保,我盖老军的儿郎,都有一腔热血。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只要被你杨文宣看到,有一个就杀一个,我盖老军绝不护短。”
杨承烈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所谓父子连心,杨守文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杨承烈却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