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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杨承烈虽然嘴巴上说的狠,但眼睛还是出卖了他的情感。
“没追上?”
“嗯!”
杨承烈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情绪。
他旋即一脸的颓然,轻声道:“子山、老军,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们……我现在脑子很乱,要回去静一静。”
杨承烈说完。谁也没理睬,牵着马径自入城。
盖老军拦住了卢昂,叹了口气道:“子山,这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他现在这状况,的确不适合再主持大局。若是换了我。恐怕比他还要难堪呢!”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又笑了。
“不过杨兕子那小子可真有种。”
卢昂一怔,也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都没想到。这小子的胆子会这么大……就算是加上一个吉达,他们两个人。就敢去追击慕容玄崱?子山,我有一种预感,弄不好那慕容玄崱会倒霉。”
“哦?”
卢昂诧异看着盖老军,在确定他并非是讥讽之语后。忍不住道:“老军,你在说笑吗?
那慕容玄崱如果好对付的话,就不是灵狐了!
那家伙非常谨慎,亦或者说很胆小。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变得很小心。此前李尽忠作乱时,他有好几次,凭着他这份小心躲过伏击,而后又后发制人,大获全胜。
杨兕子或许武艺高强,在同龄人中堪称翘楚。
可如果对上慕容玄崱……呵呵,我实在不太看好。年轻人,终究是太过于冲动了。”
“我们打赌如何?”
“嗯?”
“如果我输了,杨兕子回不来,我就做你卢家家奴。”
卢昂一怔,旋即笑着道:“好,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盖老军哈哈大笑,拍着卢昂的胳膊道:“子山,我这次赢定了。”
说完,他转身往城里走去。卢昂站在城门口,看着盖老军的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
盖老军说的是杨守文回不来,算他输;反过来,只要杨守文能活着回来,就算他赢了。看得出,盖老军也不是很看好杨守文能够刺杀慕容玄崱。不过以他的身手,再加上吉达的协助,从乱军中突围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老家伙,竟然算计我!
卢昂忍不住破口大骂,但旋即又笑了。
内心里,他又何尝不希望杨守文能活着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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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元年九月十日,战局突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突厥大军兵临赵州城下,赵州司马唐般若意图开城献降,却不想被赵州刺史高睿看出了破绽。
他秘密调集陈令英所部,埋伏在城门口。
是夜,当唐般若带人准备打开城门的时候,高睿突然出现,令唐般若猝不及防。
不过,唐般若却不死心,命家臣强攻城门,试图把城门打开。
哪知道那城门口,却跳出来了一个杀神,手持一对铁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生生把唐般若的手下击退。同时,陈令英率部杀出,唐般若大败。见大势已去之后,唐般若只得拔剑自刎。临死之前,他对高睿说:千般算计,般若实不得已。”
同日,武则天在洛阳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下诏,立庐陵王李显为太子,入主东宫。
随后,武则天拜李显为河北道兵马大元帅,狄仁杰为副帅。当然了,李显不可能亲自前往河北主持大局,如此一来,自然是由狄仁杰坐镇邺城,并招兵买马。
此前,武则天曾多次招募兵士。但响应者不多。
此次在封李显为太子之后,以李显之名出面招兵,一时间从者如云。
狄仁杰得知赵州未失守,也时非常高兴,急忙调集各路兵马,前往赵州驰援高睿。
突厥人在得知之后。立刻弃赵州北上。
不过在临走之时,默啜下令把他们从定州裹挟而来的百姓,近万人斩杀于赵州城下。
随后,突厥人试图从五回岭退回塞外,却不想被张仁亶率部伏击。
此一战,默啜虽然最终成功撤走,却付出了数千突厥人的性命。同样是损失惨重。
张仁亶在阻击了突厥人之后,立刻返回蓟县。
等待他的,是一个个令人振奋的喜讯,也使得张仁亶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
一时间。捷报频传。
洛阳更一扫笼罩在神都上空两个月的阴云。
武则天闻听喜讯之后,也极为高兴,更派人赏赐了太子李显,使得李显长出一口气。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人们好像在这一刻,把昌平遗忘在了角落里。
不知不觉。入冬了,一场初雪趁夜而来,在一夜之间,把昌平染白。宛如银装素裹。
县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县丞李实暂领政务,一时间意气风发。
而杨承烈,则孤零零站在城门楼上。他看上去佝偻了一些,精神似乎也不是太好。
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袍,头戴一顶冬帽。
他站在门楼上,手扶女墙,翘首向外眺望。
杨承烈这已经不是第一天如此,从叛军退走之后,他每天都会这样子,一个人登上城楼,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风雪,飘扬。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杨承烈并没有转身。
“父亲,娘亲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俏生生的呼唤声,把杨承烈从沉思中唤醒。他低头看去,就见青奴吃力的拎着一个食盒,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子。在她身后,四只圆嘟嘟,胖乎乎的小狗在城头上追跑,嬉戏,看上去似乎非常开心。驰道拐弯处,盖嘉运正偷偷摸摸的朝这边观望。
“青奴,这么冷的天,怎地一个人过来?”
“三哥陪我一起来的……阿娘说,父亲很辛苦,一定要吃饱肚子,所以让奴奴送饭来,还要我监督父亲吃完。”
说着,杨青奴打开了食盒。
里面放着两个菜,两张饼,还有一壶酒。
杨承烈连忙让人帮忙,把食盒放在桌上。他拿起酒壶,打开来,一股酒香扑面……
“这是?”
“嘻嘻,是阿娘酿的酒,说是按照大兄留下来的配方所造。”
杨承烈心里没由来一抽,看了一眼酒壶,犹豫片刻,伸手把那酒壶拿起来,抿了一口。
就是这个味道!
他转过身,忍不住翘起脚尖向城外看去。
兕子啊,你造的酒,你阿娘已经酿出来了,还说要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开始推广。
眼睛,突然间有些发酸,眼角变得有些湿润。
“父亲,你快吃饭啊。”
杨青奴娇憨的声音,在杨承烈耳边回响。
他连忙转身,顺势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然后低下头,揉了揉杨青奴的小脑袋瓜子。
“父亲,大兄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奴奴想他了,还有悟空它们也想他了……刚才奴奴出门的时候,还看到杨婶娘在哭。大家都想大兄,为什么大兄一直不回来呢?”
一句话,击中了杨承烈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他鼻子抽了抽,蹲下来,轻轻拍了拍杨青奴的胳膊,轻声道:“大兄也想奴奴,只是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所以没回来。等他办完了事情,就会回来陪奴奴玩耍。”
“嗯,那我等大兄。”
杨承烈仰头,把那一壶烈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就很冲,让他一阵剧烈咳嗽。他脚下有些踉跄,来到了女墙边上站定:兕子啊,你何时能归?
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
【第一卷终】(未 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奕剑传人(1/5)
清晨,皑皑白雪映得天际发白。
上党县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一户人家打开了房门。
从屋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看年纪大约在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头青丝,用一方黑底红碎花布制成的方巾包裹着,穿着一件厚厚冬装,足下是一双黑色的暖学。
往脸上看,确是一张颇有异域风情的面容。
白皙的肌肤,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如果仔细观瞧,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透着一抹绿色。高挺的鼻梁,嘴唇有点薄。总体而言,这是一个美人,但是却让人感觉难以亲近。
把庭院积雪扫开,清出了一条小径。
女人走到马厩里,牵出一匹白马和一头大黑驴。
黑驴背上放置两个筐,一大一小。女人把马放开,任由白马在庭院中游走。她牵着黑驴走到门前,把缰绳拴在了门前的柱子上,而后走进屋子。不一会儿,她提着一个硕大的包裹,手里还牵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童。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好像白瓷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童,眼神显得非常空洞。
“幼娘,咱们走啦。”
“嗯!”
女童点点头,顺从的任由女人把她抱起来,骑在黑驴背上。
“我家幼娘,可真听话。”
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暖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女童的脸颊,然后把披在他身上的那件黑色狐皮大氅紧了紧。她从门口拿起一顶帷帽,戴在头上,青纱垂下来。
“等到了江南,就没这么冷了。”
女人说着,把手指放进口中。嘬口一声口哨。
原本在庭院里打转的白马,立刻跑了过来。
那是一匹西域大宛良驹,高在150公分靠上,身长近160公分,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毛。
这匹马。有个名目,叫做照夜玉狮子。
有唐时节,中原虽然不缺马,可这样一匹照夜玉狮子,仍旧是万金难求的宝马良驹。
女人把大黑驴的缰绳系在马鞍上,然后牵着马走出小院。
此时,天还未大亮。村民们也大都没有起床。
她牵着马,脚下冬靴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回荡在小村的街头。
行出村庄,女人翻身上马。
“幼娘。坐稳了,咱们出发。”
“知道了,姨娘。”
一马一驴,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大约走出了二十里左右。忽见前方有一队人马。路旁凉亭中,走出一个少年。站在路边,面带微笑,向女人招手示意。
女人催马,走了过去。
“三郎。你怎么来了?”
女人在少年身前勒住马,而后甩蹬离鞍,从马上下来。
那少年一副温雅气度,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受。可若是仔细感觉,又会发现那温雅之中,似有一股子令人难以靠近的傲慢气质。他样貌俊美,面颊瘦削,给人一种棱角分明的阳刚之气。个头不高,也就是170公分偏下,一身衣服极为华美。
“闻梅娘子南下,身为地主,怎地也要相送,否则岂不被人说我李三郎不懂礼数?”
“三郎这么说,奴家可是愧不敢当。”
女人一边说,一边微微欠身,“这次未能帮到三郎,以至于功败垂成,梅超风实在羞愧。”
梅超风?
这女人,叫梅超风?
李三郎哈哈大笑,“梅娘子,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次梅娘子能北上相助,三郎已经非常感激。至于失败……三郎却以为不然。太子入主东宫,终究是一桩好事。武氏未得如愿,现在怕是正恼怒的很,我又怎会因此责怪梅娘子?”
说完,李三郎朝坐在黑驴上的女童看了一眼。
“倒是要恭喜梅娘子,此行喜得高徒啊。”
“是啊,奴家也很开心……我家那死鬼阿郎生前独创一门奕剑之术,要求甚高,以至于到死都未能找到传人。这次我北上昌平,意外发现幼娘根骨清奇,正适合学那奕剑之术。我这次返回江南,短期之内不会再北上,要尽心传授幼娘剑术。
若三郎再有差遣,可以派人去苏州找我那姐姐,亦或者可以派人往巴西县请我兄长出山。幼娘剑术未成之前,奴家不会再走出天柱山一步,还请三郎多多见谅。”
李三郎点点头,表示理解。
“公孙先生剑术绝伦,父王此前犹自感慨,说公孙先生故去之后,那超凡绝伦的剑舞之术就不得再见,常引为遗憾。今奕剑术喜得传人,相信父王得知,也会为之开怀。”
说完,他走上前,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尚未知奕剑传人,如何称呼?”
“她名幼娘,如今既然要得我阿郎奕剑真传,自然要随阿郎的姓,就叫公孙幼娘。”
“哦,以后还请幼娘多为关照。”
李三郎说着,把手中玉佩递了过去。
大黑驴背上的公孙幼娘,顿时露出了慌乱之色。
依稀间,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面孔浮现,并伴随着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这是送给幼娘的礼物,这是我们的秘密。”
幼娘的脸上,突然间露出了痛苦之色,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更有一种奇异的光彩。
“姨娘,幼娘头好痛。”
梅娘子大惊,连忙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又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轻声道:“幼娘不怕,把药吃了就好不头痛了。”
“忘情丹?”
李三郎心里一动,下意识打量了幼娘一眼。
而幼娘则听话的把那药丸吞下,在梅娘子怀中,慢慢放松下来,不复之前的挣扎。
“这孩子根骨极好,且天赋秉异。
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