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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步兵营和三千义勇军立刻抬着就近找来的梯子,冲向这座不大的小县城,城墙上那些清军也知道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在明军的炮火中拼命用火炮,火绳枪,弓箭一块儿向着明军开火,不过收效甚微,城墙上火炮被压制,弓箭射不穿明军胸甲,也就火绳枪勉强有点用。
激战中并没有注意到明军中间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些手推车。
每辆车上都有一根用途不明的粗管子,不过肯定不是大炮,那只是一种铁皮管,被捆在手推车中间的架子上,因为太长了前后都伸出一大截,被那些义勇军推着向城墙下狂奔,在这东西周围全是抬着梯子的明军。此时在城外明军十八门重炮,十二门轻炮都在各自以每分钟几乎一发的频率拼命炮轰城墙上,而且全部都是开花弹,再加上还有一营步兵分散开,持续不断向着城墙射击,那些守城清军根本不敢露头,很快就让明军冲到了护城河对面。紧接着那些手推车被架在河边,一共二十辆手推车上二十根粗铁管同时对准了城门,然后其中一根旁边导火索被点燃。
好吧,这就是杨丰给明军设计的最主要攻城武器。
一枚两百斤重的重型火箭骤然从发射管飞出,尽管这种初级版火箭炮射程短,精度差,但抵近到不足三十米距离上,攻击城门这么大目标还是很有效的,这枚重火箭喷射着火焰一头撞在城门上,内装的近八十斤火药瞬间被引爆,恐怖的威力不但把木制包铁的城门直接炸成碎片,还把城门洞都炸塌了一块。
“继续开火!”
旅属重火箭哨哨长很满意地说。
然后接下来剩余十九枚重火箭以极快速度不断飞出,前方慈溪城墙一截截不断崩塌,短短不到一分钟后,不但东门被炸没了,整个城墙上还炸开了一个十几丈宽的豁口。
“冲啊!”
家就是慈溪县城的第二营营长挥舞军刀大吼道,第一个冲进了护城河。
这时候清军已经崩溃了。
因为不但明军进城了,就连城内青壮年也一边喊着杀鞑子一边剪掉辫子,拿着各种临时找来的武器杀出来,自知无力回天的马自德也顾不上管手下了,这种时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他带着一百多亲信出了西门直奔余姚而去,在他后面那些刚到这里不久久的清军溃兵也只好继续溃败。
慈溪就这样易主。
而就在此时,宁波城下东渡门外,一字排开的十一艘明军巡洋舰上,一百多门大炮正在持续不断地狂轰这座城门,尤其是英国人送来的那五艘,上面除了十二磅炮还有十八磅的,给它们配的开花弹装药两斤多,那巨大的威力炸得宁波城墙上清军一片哀鸿。这还亏得因为甬江水深不够,战列舰队开不过来,否则那上面还有五十八磅的,一枚炮弹四十多斤重,开花弹装药近十斤,一发炮弹轰平一座城楼都很轻松。
“王爷,咱撤吧!”
宁波府衙里,赵宏灿跪在地上,前几天被胤礽打得还没完全好的猪头,在石板的地面上又磕出血来,不禁让人感叹到底是赵良栋的种,对咱大清那就是忠心耿耿。
“撤,往哪儿撤?”
常宁坐在太师椅上,扶着脑袋多少有些悲愤地说。
他是真倒霉,要是路上多走几天,就摊不上这丧师失地的倒霉事情了,虽然他身份不同,就算丧师失地也不会砍头的,但降爵恐怕少不了了,如果以后没有个像样胜利的话,亲王变郡王那就是板上钉钉了,可他真是倒霉啊,他刚来没几天,情况都还没摸清呢,这仗就惨败了。
“贼兵气焰正盛,需暂时避其锋芒,那贼兵火器虽利,但弹药消耗甚巨,离其老巢越远攻击能力越弱,以卑职之见,钱塘江以南皆不可保,我们可撤往嵊州趁贼兵还没过余姚,然后迅速撤往杭州。留少量兵力在余姚绍兴等地与之周旋,但不可将大军都押在南岸战场上,这一带只是用来消耗其力量的,我们只要拖,拖到雨季到来火器无用之时,再以大军雷霆之势反击重新夺回失地。那时候就算水师的新式战船还没打造完成,海上多风暴季节,贼军在定海的火器制造,海上运输也都会受影响,战场上火器受大雨限制后方产量不足以供应,运输也跟不上,那时候贼军仅凭枪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住我大军的。”
赵宏灿说道。
应该说这家伙也的确不愧为赵良栋的种,算得上将门虎子,至少他的这套战略完全就是针对明军弱点,雨季燧发枪不说没法使用,但真正到了战场上,遇着大雨也基本上就是打一发的货,同样台风季节海运受阻,昌国也历来是台风主要过境的地方,军工生产也会受严重影响,可以说绝对是目前清军能够选择的最好战略。
当然,主要他也是被打得丧胆了,需要一点足够时间来重新恢复勇气,不只是他,所有清军官兵都需要点时间来恢复勇气,现在这种看见明军就跑的情况下,谈其他什么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
“你容本王想想!”
常宁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他也知道赵宏灿说得肯定对,但丢弃钱塘江以南还是一个很难做出的决定,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会因此受惩处,反正就算失宁波他也肯定是受惩处,也不在乎多背一份儿责任,只要能真正消灭杨丰就行,好歹他也是顺治爷的儿子,知道让这妖人持续祸祸下去,对爱新觉罗家江山意味着什么。
但他害怕的是,一旦宁绍两地都落入杨丰之手……
那这妖人手下得增加多少士兵啊?
67。第67章 万舸竞流
杨丰站在姚江北岸,踌躇满志地望着对面宁波城。
在他身后,明军第一旅的三营步兵排成三个方阵,红袍银甲黑色带双黄侧线裤子打着绑腿,脚上穿清一色高腰牛皮底黑帆布鞋,身上明晃晃胸甲在太阳下反射一片耀眼银光,肩扛上刺刀的一式步枪,在军官口令和战鼓的鼓点声中,踏着整齐步伐不断变换阵型。
好吧,他是在炫耀。
他的野战军现在已经整编成了第一军,军长依旧是他自己兼任,下属一,二,三共三个步兵旅。第一步兵旅旅长还是由他自己兼任,但全都是新兵,由镇海之战期间突击武装起来的三个新兵营组成。第二旅的核心是原第一营,另外再加四,五两个步兵营,旅长是冯祯。第三旅的核心是步兵二营,另外再加上六,七两营,旅长是从台湾调回的三营长杜佑。
每个旅还有一个野炮营。
而按照计划中的编制,每旅还应该有一个步兵营和一个负责侦察的骑兵哨,军属还得有一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和一个重炮旅。
后面这个在计划中将装备十五斤前装线膛炮和二十四斤榴弹炮,也就是大口径臼炮,不过现在一来都在研制中,二来也没有那么多人,所以只能是先计划着了。再说杨丰也不认为现在的清军值得他用这些东西,实际上除非那些顶级大城如南京这样的,也用不着比九斤炮更大的火炮。更何况哪怕二十四斤榴弹炮轰城墙的效果也不如他的喷进炮,那可是装了整整八十斤火药的,二十四斤榴弹炮在这东西面前算个屁。
“大帅,这些乡亲们愿意撑船帮咱们攻破宁波。”
第一军新任参谋长高淮,领着一群当地老百姓走到杨丰跟前说道,就在他说话时候,那些老百姓已经呼啦全跪下磕起头来,一个个看上去诚惶诚恐,就跟在寺庙里膜拜神仙一样。
事实上杨大帅在这附近也的确都快被当成神仙了,从这一点上看他的装个逼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老先生快快请起,乡亲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这强渡姚江必然要遭受一定死伤,这打仗是当兵的事情,不能让乡亲们为我们冒此危险。”
杨丰堆着满脸笑容,赶紧上前扶起最前面一个白胡子老翁说道。
“大帅,老朽有个想法,可以避开这姚江。”
那老翁很直接地说。
“老先生请讲。”
杨丰意外地说。
“我们都是小船,只要有水就能走,这里河道纵横,几乎哪儿都能去,而且很多人家都有船,只要大帅一声令下,可以很快集齐几百艘船,一艘船载四五名士兵,过甬江到南岸,趁夜插到奉化江上游,顺流而下可以直接插到长春门,甚至能插到长春门前的护城河里,上岸后炸开城门就行了,另外只要有几百艘船连起来横在姚江上,就可以做成一道浮桥,那时候大军可以源源不断过去。”
老翁说道。
“老先生这一招儿很妙!”
杨丰眼前一亮说道,但随即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很显然一个普通老农有这份儿头脑不正常。
“老朽是当年跟着鲁王的,鲁王兵败,我全家死的就还剩我自己了,如今也是半截入土的年纪,别的什么都不求,只求跟着大帅再杀几个鞑子,给我那十几口亲人报仇。”
老翁说着又跪倒在地上。
“老先生请起,这一次拿着的鞑子最高将领,由您老亲手处死!”
杨丰立刻扶起他说道。
既然这样,那剩下就简单了,船很好办,江南水乡谁家还没有艘小平底船,大帅一声令下迅速召集了近千艘,乱七八糟什么样的都有,在甬江下游河道上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江面,最后把第三步兵旅三个营全装上了船,甚至还剩下一些装弹药补给的。而唯一的问题也就是缺炮兵支援,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岸防舰队正在调过来,一旦步兵开始突袭,由那些浅水战舰提供炮火支援,奉化江航道水深三米左右,那些战舰可以轻松开进去。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完全由各种小木船排成的几里长龙,在夜幕掩护下悄然钻进了甬江南岸一条小河口,在迷宫一样的水网中插向奉化江上游。
这些水网对外人来说是迷宫,但对这些本地人来说就是大路了,仅仅几个时辰,还没到第二天黎明,第一艘小木船就从奉化江东岸的一条小河口钻出来,紧接着其余所有小木船一艘接一艘不断驶出,也有一些走岔路的,但却依然从另外的小河口钻出,很快上千艘小船就如同水池里聚集的锦鲤般,密密麻麻排列在江岸边。
望着最多两里外月光下的宁波城,杜佑一挥手说道:“冲!”
紧接着他身旁传令兵挥动手中灯笼,很快江面上同样的灯笼不断亮起然后又熄灭,而他座下这艘载着五个人的小乌篷船,立刻随着船夫手中船篙向下撑的动作,缓慢向着西岸斜插出去,这艘船的后面,密密麻麻的小船一艘艘全部开动起来,仿佛竞赛一样开始横渡奉化江。
就在同时,杜佑打开身边一个小藤条箱,取出里面的孔明灯来,点着里面的蜡烛后,很快这盏孔明灯冉冉升起。
“大帅,看到信号了!”
姚江北岸的明军指挥部内,高淮兴冲冲地冲进杨丰帐篷说道。
因为杨丰禁止扰民,连他自己在内所有明军全部住帐篷,此时这家伙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一听高淮的报告,立刻放下手中书说道:“那就开始吧!”
紧接着甬江上满载第一旅士兵的一艘艘内河战舰全部升起了船帆,在侧面刮来的西北风推动下,缓缓驶向三江口,而三江口的甬江航道上,十一艘巡洋舰左舷炮门全部打开,一门门大炮全部对准宁波城。
“王爷,您就听卑职的吧!”
赵宏灿还在那里苦苦劝说,他们这些人也是一夜没睡,这种情况下也没人睡得着,包括常宁也是瞪着俩肿眼泡,喝着浓茶在那里长吁短叹,两旁或站或坐着十几个八旗和绿营将领。
实际上这时候城里还有约三万八旗和绿营,原本进攻镇海的是不太到十万,杭州,福州,江宁,京口四将军部下一万两千八旗。京口将军马自德,老马死活他们还不知道,福州将军金世荣,老金的脑袋昨天刚被明军拿来展览,杭州八旗死伤几乎殆尽了,将军丹岱斩首后,暂时由常宁自己管着,江宁将军没来。另外还有八万两千绿营,主要统帅是闽浙总督郭世隆,但老郭在杭州,前线由赵宏灿和福建提督王万祥指挥,但老王让自己的兵踩死了,也就还剩下赵宏灿了。
至于总兵,原本是十二个,现在还剩五个在这儿。
算起来也是很惨烈呀!
常宁长叹一声,看了看这满屋子将领们,那一个个低着头都屁也不放一个,除了赵宏灿还能提点意见,其他人是全都闭了嘴,就连那些平日骄横的八旗将领们也都成了木雕。甚至从他们那灰暗的脸上,常宁都能直接看到他们的恐惧,他甚至怀疑这些人真上了战场,会不会一听到明军炮声就跑,将领都这个样子了,那当兵的可想而知。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他仰面看着屋顶,黯然地说道。
“禀王爷,奉化江上发现火光。”
一名军官突然跑进来跪倒禀报。
“奉化江?”
常宁愕然了一下。
几乎他话音刚落,“轰”得一声恍如天崩地裂的巨响传来,甚至就连他脚下的地面,似乎都狠狠跳了一下,一名副都统被吓得尖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