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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加以笼络,虽然无害于人,终究是叫人反感的。
不过他并没有收回对公主的邀请,现在婚礼上伴郎伴娘的人选已经公布了,更显得他和公主殿下的关系暧昧不清。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特别让他郁闷。一般女人靠着亲人以外的男人的关系上位,多半是要被人说闲言碎语的,特别是在库萨教的传统下。但他是个例外。世人都相信先知在道德上是完美无暇的,因此和他关系密切的女性非但不是狐媚,反而是清白贞洁的,或者说正是因为在道德上的高尚,女性才会被他所看中。而公主殿下急于拉近与他的关系,除了争取守旧派的支持以外,很难说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然而在尝试打通他这边的关系失败后,公主殿下就跟妹妹走到了一块儿。不出几天,他路过妹妹读书的地方的时候,就已经能听到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咯咯笑着,互相以姐妹相称。他要经常进宫与国王商议国事,再不然就是听僧侣们讲解经文,了解各教区的情况,没有太多时间跟妹妹在一起,反倒是公主殿下每天都过来陪着妹妹,很有耐心地教她阿卡莎语的复杂发音,或者说些宫里的八卦事,再不然带些小点心给妹妹——这姑娘对寺庙提供的食物早就忍无可忍了。
于是妹妹也成为了公主殿下的后援团之一,整天问他为什么跟公主殿下合不来,他又不好意思说公主的不是,只好含含糊糊地略过,结果让妹妹更加起劲地撮合他们两个。
他发现自己好像经常陷入这种纠结事儿里。
妹妹要出嫁了,他的情绪也是说不出的复杂。想到以后博尔基亚也要帮他负担照顾妹妹的责任了,他竟然有种轻松一些了的感觉,却又总觉着有些违和,好像印象中妹妹还是那么不大点的很黏人,现在却已经亭亭玉立的要嫁人了。很久以前妹妹就不跟他一起睡了,但他还是习惯在床上摆着两个枕头,其中一个上面放着妹妹自己缝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布偶兔子,有时候望着那个傻里傻气的兔子,感觉妹妹其实还是没长大的,恍恍惚惚又想起,其实距离自己记忆中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
说起来也没有那么长,只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回想起来竟觉得好像过去了很多年。
后来妹妹发现了那只兔子,气得使劲踢他,并且没收了兔子。
于是他就将自己心中难以排遣的莫名的情绪都用在了鸽子身上。
寺庙的前面有个很大的广场,大概养了上千只鸽子,有时刚好闲了下来,妹妹又和公主殿下腻在一起,他就抱着玉米坐在广场上喂鸽子。这件事让僧侣很是哭笑不得,因为这里的鸽子都是家养的,比起野生的要笨很多,别人喂它们,它们也就傻傻地跟着不停地吃,他不太在意自己喂的是哪只鸽子,也没花心思去算到底喂了多少玉米,结果就是鸽子们吃的太多了,变得过于肥胖,连飞起来都很困难。每天这些鸽子就蹲在广场上一动不动,如果有人走过来,它们就扑棱扑棱翅膀,挣扎一会儿,又掉下去继续趴着不动了。
据说没过多久,贫民窟的伙食就改善了,而与之相对的是僧侣们发现每天都要少几只鸽子。
婚礼那天他穿上僧侣们为他设计的庄重而保守的白袍,挽着打扮成传统的库萨教女性的公主殿下,站在台阶下面望着博尔基亚为妹妹披上雪白的婚纱,为她戴上戒指,宣布将用一生来守护她。妹妹笑得特别灿烂,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国王陛下接吻。身后的僧侣们又是叹气又是折腾着手里的权杖,对这种景象完全看不下去,然而受到邀请的白城的使节团、有幸能够参加婚礼的富商和年轻的改革派贵族都穿着白城流行的服饰,气氛热烈。
到了晚上,在新郎和新娘的带领下,人们在舒缓的音乐中翩然起舞。他看见索伦邀请了一个体格更加宽阔的库尔特裔的女商人,那个女人在打扮自己上和索伦品味相似,各种鲜艳的宝石装点在她褐色的肌肤与乌黑的长发上,在只到她胸部的索伦的指导下,笨拙地踩着西式的舞步,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博尔基亚则在会场的中心带着妹妹跳舞,那小子在白城的时候可是好好练过的,全场内就这对跳的最漂亮。还有些年纪稍大的宾客站在长桌旁取用酒和点心,僧侣们都站在一起,沉默地瞪着眼前的景象,像是被放错了位置的摆设。
他正想走过去与僧侣们交谈,却被公主殿下拦了下来。“不愿意邀请我共舞么?”公主今天戴着面纱,眼线画得极深,显得特别有魅力。这姑娘平时都显得很拘谨,这次大方起来,突然看上去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我不太会跳这种舞。”他只是见别人跳过,自己从来没尝试过。
“彼此彼此。”公主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我们试试看,谁也别笑话谁。”
半推半就地被带进舞池,他尴尬地发现不少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和公主殿□上。这的确是个很奇异的景象,其他人都穿着比较潮流的服装,显得他们两个好像走错了时代,而他们的舞姿却又表明他们确实属于这个时代无疑。公主殿下朝他微笑道,“我想这才是哥哥所想要展现给七城联邦的,一个传统的、保守的阿卡莎国家,如今也走入了世界的潮流,不甘于后地同那些西方国家相竞争。而我相信我们的国家虽是后起之秀,但未来有一天终将会超越当今的世界强国。”
“你说的对。”他不再抗拒,搂住了对方的腰,
☆、52第十章(1)
婚礼过后的那个春季;国际局势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旧共和国将舰队开到了拉文尼卡与伊瑟利亚之间的海峡,并隐隐封堵了伊斯坦的外围海域,虽然暂时还没对新月国度采取什么军事行动,但近日来经常有渔船失踪的事件报上来,让博尔基亚忧虑不已。按照国王陛下的说法,旧共和国这是憋出黑科技来了;终于不肯在七城联邦的阴影下继续忍气吞声,但也没狂妄到直接对最近改革氛围热烈的七城联邦下手;只好先拿周边小国开开刀,试探下七城联邦的反应。
鉴于这一年来新月国度的工业化进程如火如荼;七城联邦与新月国度邦交日益友好,渔船失踪事件后,旧共和国态度暧昧;既没有宣称负责,也没有表示遗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而七城联邦却屁颠屁颠地派来了大使,说要跟新月国度联手对旧共和国实行经济制裁。
上古遗民在伊瑟利亚建立起瓦伦西亚共和国后,新月国度和旧共和国的关系原本已经有些缓和,至少双方贸易开始正常化,旧共和国向新月国度出口粮食和酒,以及木材之类的原料,并且在伊斯坦附近投资造船厂,而新月国度则向旧共和国出口魔晶,双方对彼此开放自己占据的海峡,这样新月国度就能将商船开到拉文尼卡北部,而旧共和国也开辟了通往依尼丝翠南部的贸易航线。
就在形式一片大好之际,几个强国之间却开始互相敌视,在大国夹缝中求发展的新月国度可谓处境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博尔基亚等不到依尼丝翠的东方帝国送来国书,便将他和好几箱贡品装上了船,送往了东方。
大抵博尔基亚的计划是这样,如果拉文尼卡大陆上的三个国家互相看不顺眼,无论是要搞冷战还是搞热战,形式对新月国度都很不利。为了避免这些国家之间的不对付影响到国内改革,新月国度有必要开辟新的市场,寻找新的盟友,因此东方商路的开辟就成了当务之急。出发前博尔基亚向他下了死命令,说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打开东方帝国的大门。
这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由于没有国书开路,他和贡品们只能通过偷渡进入东方帝国,所以他和船队先在东方帝国南部的一些小岛上停留,在附近雇佣走私贩子将他们走私进去。这是件不太让人舒服的事情,南方小岛上的海盗和走私贩子们各个长的都像发育不良的东方人,原本依尼丝翠人通常身材高大魁梧,拥有健康的古铜色或者小麦色的肌肤,乌发油光闪亮,相貌端正,一看就像是圣城里走出来的瓦伦西亚人的分支。而南方小岛上的居民则是猥琐版的,身子佝偻着,肌肤黯黄,留着稀疏的小山羊胡子或者在脑袋后面系起跟老鼠尾巴差不多的小辫子,行为举止无论怎么看都更像猴子而非人类。他记得妹妹说过人类是从猴子进化来的,当时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进化论在岛民身上是能找到依据的。
应该说交易的双方都看对方不太顺眼。新月国度的使节团大多出身高贵,不屑与这等贱民来往,而走私贩子也不将他们这些假清高的自以为是的不知道从世界的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外国人当回事。但要进入东方帝国的南部海关,却又非依靠这些走私贩子不可。这主要是语言不通的缘故。
东方帝国的官方语言是古瓦伦西亚语,算是古帝国语的母系来源,瓦伦西亚圣典便是用这种语言写成。几何学者还在世的时候,他与导师对话就经常使用古瓦伦西亚语,因为在帝国的贵族看来这是一种高贵的、正统的语言,大概也从某个侧面说明了,几何学者的出身应该是很不一般的,至少比只会说“乡间土话”的元素大师要高出很多。新月国度所用的阿卡莎语里面也有不少瓦伦西亚单词,应该说这门语言,他是掌握的很熟练的。
但东方帝国是个土地极为辽阔的帝国,它的各个地区的人们说着不同的语言。古瓦伦西亚语只被首都一带的人们所使用,在南部海关,人们说的都是当地蛮夷土着的语言,这种语言他可是完全没接触过的。这几天他倒是虚心向岛民们学习了一点土着的日常用语,但一方面对方教的很不用心,一方面他也确实觉得这种语言不仅诘诎聱牙,还非常难听,就好像当地人嚼着槟郎甩着腮帮用极不雅观的方式说出来的似的,因此他感觉自己顶多能听明白一点日常对话,要他跟当地人讲话,那还是一团混乱。
走私的过程在当地人看来是很简单的。他们借口从西边运来了很多土豆,然后将他和宝石以及整船的土豆囫囵运进了海关,帝国的官员收了很多的好处,没有仔细检查土豆里面有什么,他猜测那位官员肯定看出了端倪,因为宝石太沉了,吃水很深,但大概没想到土豆里藏的东西比走私贩子打点的那几个子儿要值钱太多。
使节团里的其他人则是通过各种奇妙的方式被走私进来,有的是扮作杂耍团的吐火艺人,有的则宣称自己是圣城来的高僧,竟然也没人拆穿。观察了一圈,他发现自己大概是最倒霉的那个,不由得有些郁闷。
入关后他们这群人重新组合了下,由那个扮成高僧的人打头,组成了一支传教队伍,四处宣讲经文。那人其实是博尔基亚派来研究东方帝国行政系统的博士,光头,大白胡子,穿着件朴素的长袍,拄着个杖子,好像是挺像个高僧的。其他人就成了高僧的随行仆从以及崇拜者们,而他因为自己的银发银眼太过醒目,依然和宝石以及土豆呆在一起,让他更加郁闷。
在南方地区徘徊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等到了朝廷送来的国书,可以大摇大摆地以新月国度使节团的身份北上了。有一段路是走的陆路,每到一个城市,当地的总督——当地人不叫他们总督,大概是一种行政官员,由中央指派的,和总督差不多功能——就会邀请他们做客,实际上是为了监视。这些天来他们已经发现了,依尼丝翠人相当排外,对他们这些外来使节很不友好。
大部分依尼丝翠人都是奥斯丁教徒,但因为上千年与圣城毫无联系,东方的奥斯丁教和西方的已经大相径庭。他感觉这里的人们虽然是教徒,但其实都不再尊奉先知之名,而是尊奉皇帝。皇帝就是历代的先知,直接与至高神沟通,代表至高神统治所有的人。因此东方帝国里也很少看到寺庙或者教堂,更没有神职人员,这个国家的政教结合的相当紧密,政府官员也兼任神职,反正大概是什么都管,一个总督既有行政权又有司法权,还管救济和教化,其实是忙不过来的。所以在东方帝国境内就能看到一种很奇怪的景象,总督被上面派了下来,但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具体的事情由当地的权贵家族在做。
东方帝国的行政系统极为复杂,一个小地方的大大小小的行政官员,能比伊斯坦宫廷内的大臣都多,除了总督是上面委任,其他职务都是聘请当地人来做。地区通常有占据大量土地的豪强,他们家族内的人往往能够接受比较好的教育,而能够充当官员,等当上了官,就依靠手中的权力,将家里的其他人都弄进来。他们沿途走过了好几个城市,往往一座城里除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