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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人影如梭,厅中一连射出十几条黑影,分向四面奔去。刹那,全部没入暗影之中。
继光因贪听罗浮子的谈话,把此来的目的都几乎忘了。这时,见混元观的首脑们都已出厅,暂时倒不敢行动了。
眼光四下一瞥,突见一片偏殿之内忽然飘出一黑一白两条身影,贴着房檐,只一飘,已飒地越过高墙,就象四两棉絮一般飘了出去。
隐约觉得那黑影似是一个蒙面黑袍老者,不由心里一动,猛地脚尖一用力,就象一支箭矢般平射而出,尾随急追。
可是,他身刚落墙外,便觉四顾茫茫,昏黑一片,哪有半个人影?他行动不为不快,竟把人追丢了,可见来人武功确实不可轻视,怔了一怔,暗想:“难道黑袍老者已把她救走?”
翻身正待再进观去看时,却不知危机已经四伏,混元观的道侣均已在四下布置了天罗地网,跟踪图谋他的人也纷纷赶到。
刚才来的那个文生乃是衡山派白面书生徐子平的师父,名叫“山林举子”,是由武汉一路追踪来的。其实,峨嵋派也早得了继光已来峨嵋的消息。
就这时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猛地一回身,却见四个长髯道长一排站在身后,正冷眼看着他呢!
心里一惊之下,倒突然冷静起来,仰首长空,也发出一阵长笑。
这四个道长,便是峨嵋五子中的罗浮子、赤阳子、青阳子、云阳子。
罗浮子手捋长髯,面包一寒道:“魔崽子,你夤夜之间,潜来我混元观意欲何为?”
继光冷冷瞥了他一眼道:“特来解救被囚的那姑娘,你等俱是出家人,为何无故囚禁人家良家妇女?”
一声魔崽子,叫得他心头火发,竟坦诚地把救白衣少女的目的说了出来。
罗浮于不由陡吃一惊,由这一句话,证实了他不是老魔的门下,便必定是老魔的师弟。
一个老魔已经难于应付,突然再加上这样一个高深莫测、武功奇高的少年,事情更是难办。
当下冷冷哼了一声道:“贫道本不愿和那女子为难,只是因老魔太过凶残,若不给他一个报应,还道我武林七派太以无能。”
继光哈哈大笑道:“你不要用武林七派来吓唬人吧!你飞帖去请的人还没有到呢?”
罗浮子又是一惊,暗付:“我飞骑邀请七派掌门人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但表面仍然不动声色,道:“不错,贫道确曾派人邀请七派掌门人齐集峨嵋混元观,专候那老魔前来,明正其罪,你今晚既然来到,也不用打算走啦!”
继光不由又是一阵仰天狂笑道:“脚生在我腿上,你有本事不让我走?”
云阳子倏然踏前两步,怒喝道:“不信你就试试?”
“那容易之极。”
他当真扭转身子就走。
云阳子大怒,狂吼一声道:“你敢!”
呼的一掌,侧里攻到。
继光嘴里说走,掌上早已凝劝戒备,云阳子手掌才举,他的一掌也已反拍而出。轰然一声,云阳子面色骤变,踉跄倒退了好几步。
继光却是步履如前,仍然大步前走。
蓦然,剑光耀眼,赤阳、青阳,二支长剑交叉把去路挡住,高声喝道:“拔出你的剑来,贫道们领教你几手高超。”
继光把脚步停下,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腔,他委实不愿无故和人动手。
就这时刻,混元观内忽然奔出二条人影,急疾如风地奔到罗浮子面前,稽首为礼道:
“启禀掌门人,囚禁于地窖的白衣女子已被人救走。”
罗浮子骇然一惊,把手一挥道:“知道了!”
猛然趋着两步,冲到继光面前道:“魔崽子,你们用的好个调虎离山之计啊!”
继光心里明白,知道就是自己先前所见到的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不禁嗤地发出一声冷笑道:“明明我看见是在你们离开静室时被人数走,怎又赖在我身上?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小爷仅只一个人呀!”
罗浮子又羞又怒,但碍于身为掌门人,不好即时动手,当下立刻把目光向着二个师弟一霎,高唱一声道:“无量寿佛!闲话少说,今晚只有屈尊你留在观内,暂作人质。”
话音才落,赤阳子第三支长剑已在继光四周布下一道光幕。
继光见他摆出这阵仗,不由又是一阵纵声狂笑——
狂笑声中,陡地一声,宏亮佛号响起,少林紫虚上人,偕同一指飞侠,已从林中并肩走了出来。
继光一愣之下,笑声突敛。就这当地,呼,呼,三条人影鹰隼般掠到,却是两个全真和一个僧人,也就是五台普静禅师、昆仑广法道长、武当凌风道长。
跟着怪笑声起,衡山代表、“山林举子”纸扇轻摇,也由林中慢慢踱出。
这一来,情势立形紧张,七大门派掌门人加上峨嵋三子,整整十个顶尖高手,把继光围困中央。
继光山里虽然暗觉紧张,表面仍是一派轻松,一面把真力运骤,提神戒艺,一面却是满面不屑地微哂道:“堂堂武林七大门派掌门人,动不动便行群打围攻,在下实在替你们害羞。”
紫虚上人低宣一声佛号接口道:“贫僧等并无跟你为难之意,你只须把出身来历说明,老衲做主让你安全离开峨嵋混元观。”
“在下并无对你们说来历出身的义务呀。”
“山林举子”一摇一摆,冲到他面前,描金扇一指,呼呼地笑道:“中原武林,容不得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横行,今晚你就不用打算再生离混元观了!”
“假若在下万一侥幸生离,你是不是准备自杀?”
山林举子大怒,折扇一张,跨步上前,正待攻出。
突然,场外陡起一阵阴风,一条人影幽灵般闪入场中,目一瞥继光,就对罗浮子厉吼道:“老牛鼻子,你把我娟几弄到里去了?你说!”
罗浮子猛见来人,竟是江湖上闻名丧胆的黑袍老魔、赤地千里符风,不由暗吃一惊,怔了一怔。
继光突然诧异地惊喊道:“咦?刚才不是你把她救走了么?”
“老夫教走了?……”黑袍老者霍地旋身道:“呸!你见鬼了!”
“我明明看见一个蒙面黑袍老者把她救走,信不信由你。”
显然继光的语音中,已有几分不快。
“蒙面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若有所悟地,厉吼一声道:“他好大的胆,居然敢和老夫过不去。”
陡的身形拔起,宛如一头冲霄灰鹤,竟从几人头顶飞越过去。就在黑袍老魔跃起的同时,“山林举子”一声大喝道:“今晚你还想走,……接我一掌!”
呼地一掌,从背后攻到。
黑施老魔头也不同地冷笑一声,反臂一甩,一股阴风陡降,扑塌一声,山林举子如重物落地般,跌落地下,蹬,蹬,又连退了二三步。
就这一瞬间,继光陡觉事情大有蹊跷,由黑袍老魔刚才语气听来,似乎蒙面黑袍老者另有其人,并不是他,自己身为地灵门的主持人,必须把这些事情弄清楚才对,何必和这些自命清高的人纠缠下去呢?
主意打定,高喊一声道:“老人家慢走,我有话问你。”
飒然风响,身如一缕清烟,已凌空射出圈外,径向黑袍老魔背影追去,他这突然一飞走,身后顿时暴喝连声。
峨嵋三子,三支长剑比作三道长虹,连人带剑,当先丛起,跟着七派掌门人,宛如七支脱弦箭,排空激射,一齐起步追来。
但,继光起步较早,轻功又神妙无比,就这一到时间,已把他们丢脱了六七十丈远。
蓦然——
一声暴喝起自山坡,三条人影当头扑到,呼,呼,三股令人窒息的掌风,汇成一阵狂风般的劲道,天风一般劈面攻来。
仓促中,继光丹田猛地一提气,把头一昂,身形陡地升高一尺,就势掌一圈,呼地迎出,嘭!半空一声,巨雷般爆响,只觉真气一懈,飘飘落回地面。
嗖!嗖!猝然狙击他的三人,也飒然落到了面前。
竟是三个玄色劲装大汉,继光剑眉一掀,脸上杀机陡现,怒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向小爷偷袭!”
话音才落,呼,呼,几条人影从林中射出,啧啧怪笑道:“小魔崽子,你怎么这时才来,老夫可等得不耐烦啦!”
继光闪眼一看发话的这人生得头如芭斗,乱发披肩,一口森森白牙,半露唇外,双目绿光闪闪,身穿一件绿袍,不僧不俗,简直和恶鬼差不多,不由一楞。
绿袍怪人倏又自我介绍道:“老夫“姑岭邪神”,我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既已插手这事,你还是乖乖地把东酉拿出来是正经。”
不用说,所提的东西必定是玉魄剑了,心里不觉连连冷笑,但他并没有即时发作,冷眼四下一看,除了这个自称牯岭邪魔的绿袍老者外,左面站了一个衣着华贵,面皮白静的中年人,身旁一排侍立了四个玄衣劲装大汉。
右面是一个手执旱烟斗的葛布黄衫老者,面貌古奇,一派冷峻之色,和他并排而立的,却是一个面容干瘪得如同僵尸一般的瘦道长,背上斜插一支又长又狭的奇形宝剑,都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就这略一耽搁,后面峨嵋三子偕同七派掌门人都已赶到了面前,那位“山林举子”一张嘴巴向不饶人,纸扇轻摇,哈哈狂笑道:
“幸会!幸会!名震三湘的“飞云堡主”、独霸关东的“关东一奇”、宇内驰名的“昊天不吊”、盛名远扬的“牯岭邪神”都临驾峨嵋,真是难得至极!”
话才说完,“牯岭邪神”已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也许因为“山林举子”把他名讳说在最后,他不高兴了。
“昊天不吊”倏地嘿嘿冷笑道:“不用攀交情了,在混元观中,我们或许可以让你们平安把东西拿去,但出了混元观,你们就再也休想。”
峨嵋三子人多势众,但见七派掌门人都已在场,心里不免暗暗吃惊,但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呼啸一声,长剑犹如三条夭娇游龙,蓦向继光分上中下三路攻去。
蓦然,暴喝之声陡起,一道乌光电闪,叮当急响,三缕银芒,竟被那道乌光直封开去,跟着乌光万点,嘶!嘶!一阵急啸,峨嵋三子竟骇然惊撤丈余。
乌光一敛,“昊天不吊”正倒垂着那支又狭又长的奇形宝剑,面含冷笑地挡在继光前面。
峨嵋五子在江湖声威显赫,合三人之力,竟被人家一招逼退,这颜面往哪里放?厉吼一声,提剑再攻,却被罗浮子一声喝道:“你们暂且退下!”
旋又满面怒容地对着“昊天不吊”一稽首道:“道友果真要架这个梁?”
“昊天不吊”仰天冷哼一声道:“这些虚文过节,道爷一概不知,只是那小子腰间的东西道爷要定了。”
这等蛮横态度,纵使罗浮子修为高深,也难忍受,不禁气极而狂笑道:“道友你就这般瞧不起峨嵋派么?”
他数十年性命双修的一点玄门气功,皆从这阵笑声中发出,直震得山鸣谷应,宿鸟惊飞,在场的人耳鼓嗡然啸响。
笑声甫毕,双目暴射精芒,逼视着“昊天不吊”一手已缓缓从背上撤下那支从不轻用的龙纹古定剑来。
但,“昊天不吊”却是面无表情地连理都不予理睬,一双阴森森的目光,已转射到继光身上。
武继光已知今晚一场恶战难免,但他绝不惊慌,他希望借此机会考验考验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因此,他没有乘机脱身的打算,只伸手在腰间摸了摸那支银玉笛,有了上次衡山三元观的经验,他实在不敢轻易再用那支剑了。
此刻场中情势已是剑拔弩张。罗浮子以一派掌门人的身份,那里受得了这种轻视?长剑一震,嗡然抖出一个斗大的剑花,沉声喝道:“道友,转过身来,难道你认为贫道不堪承教么?”
但,“昊天不吊”这时早和“牯岭邪神”较上了劲,只见他双目喷射出火焰一般的凶光,双臂不断地颤抖伸缩,缓缓地向“昊天不吊”趋。
他们路同道不同,一切唯利是图。此刻犹如两头猛虎争食,“昊天不吊”迅速纳剑归鞘,一双乌爪般枯瘦手掌,已提到了胸际。
处在这种情形下,罗浮子势不能以二攻一,只得强忍怒火,退了下来。
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语的飞云堡主就越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于“牯岭邪神”与“昊天不吊”身上之时,轻轻向身后四个玄衣大汉一挥手。
那四个大汉竟一声不响,倏地纵身向继光扑去,快得如同场中骤起一阵急风。
继光身处群雄包围之下,暗中早已全神戒备,四个壮汉扑到,冷冷一笑——
蓦然——
一阵阴风骤起,白影飘飞,跟着惨呼声起,扑来的四个壮汉,倒有二个口喷鲜血,倒飞了出来,另二个也脚步歪斜,倒退了七八尺远。
白影一敛,一个容光四射,美